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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的是她?她从不把自己摆高,也未将自己看低,她能和乞丐做朋友,也能将皇帝拉下马,还有什么她想不到?做不得?”
众人慢慢地点着头。梓染看向阳台上那个笔辍不停的小人儿:“我也能理解。可是,也没办法接受与人分享。我只想将她捧在手心里,疼着、爱着、护着。别人多看她一眼,我都忍受不了,又怎能……?我很贪心,只想贪得她全部的爱,只想她心里就装着我一人。”
“你们是大男人思想作崇吧?梓染,你有没有想过,她的心里有太多的事,太多的人,从来也不会,也不可能只有一个人。即便她只爱那一个人,但她仍会为了她在乎的亲人、朋友、家人而奔忙。你若想独控她,却是完全不可能的事。”影子喝着酒,语重心长地说,“妹妹说,男子女子都是一样的人,人人生尔平等。她是这样说的,更是这样想、这样做着的,何况都是一样的人,男子有情有爱,女子一样也有。男子爱了便想独自守着,独自享着,女子爱时又有何不同?可你看看这个世道,这个世道上的女人,她们,却只能接受所爱的男子三妻四妾、美女如云。一样的感情,不一样的对待。她们能接受,是因为爱吧?爱一个人,不是占有,而是希望对方幸福与快乐。付出与回报,从来就不对待。爱是付出,不是一定要对方回报同等的爱。其实,只要看见她开心,看见她快乐,看见她过得好。于我,已足矣。只要能令她拥有这些,那么,是我,亦或是其他人,又有什么关系?若我做不到,别人可以,我又何必苦苦自寻烦恼?”
周围死死地沉默,只剩细雨沙沙落下的声音。半晌,梓染轻轻地问:“你,也是喜欢她的吧?”
影子洒脱地笑了笑,“美好的事物,何人不喜?她善待我等,无视尊卑。她为丁威他们一怒千里,为了我们熬伤煎骨,这样的人,谁不喜?只是,我已是哥哥,也很欢喜是她的哥哥。这样,能长久、平和、安静地守着她,看着她的喜怒哀乐,护着她的言行起居,便十分快乐与满足了。爱,从来就不是只为得到对方的身体,不是吗?”
丁夜重重地拍了下影子的肩膀,只轻轻地吐了句:“我亦如是。”一向不擅言辞的他,语不惊人死不休。不过,此时,在影子娓娓的沉重与轻松里,没有人会觉得突兀与诧异。
丁浩挠头,“我是真心当她自己的妹妹。”
小虎子与他击掌,“我也是。可我总觉得她把我当弟弟。”苦脸。
众人皆笑。气氛缓和了下来,理解、宽容、了悟的情绪融在浓浓夜色之中。
影子举起酒壶,碰了碰梓染和逸风的,“她还太小,日子还长,她心里装的事儿太多。且不急。
三人举壶对饮。
逸风挂回了他的风轻云淡,嘴角含着丝通透:“影子,你说得对。无论何时何地,她的心里都不会只装着一个人。她心怀天下,心怀百姓,心怀家人和朋友。至于爱人,哪怕她嫁了,为对方生儿育女了,她也随时会为了她心怀的那些人抛头颅、洒热血。她,就是这样的一个人。真爱她,便随着她,风里来,雨里去,只做她的臂膀,就好。”
梓染沉默,眸色深沉,沉不见底。他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她的手会被别人牵,腰肢会被别人搂,粉唇会吻上别的男人的唇。真要那样,他会崩溃。或许,是他太自私了吧?他做不到影子和丁夜的豁达,也做不到逸风的洒脱,他只想完完全全地独自拥有。
逸风一副了然地表情看着他,淡淡地说:“一直以来,你都觉得她是你的,所以,你根本无法接受,可对?”
梓染微微颔首。是啊,他从见到她的那一刻起,就一直认定她是他的。
逸风轻笑,如雨雾见阳,“糟糕了呢,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呢。可是,我们都没有看清楚,这只是我们自己的认定。”他的眼神穿过雨丝,落在对面那人的身上,“她的认定是什么?我们从来也不晓得,我们只一味地把自己的想法就那样加诸到了她的身上。或许,某一天,我们的执着,终会让她选择别人。也或许,某一天,我们突然发现,她爱的是别人。那时,我们又当如何?”
梓染紧咬下唇,双拳紧握,“我会发疯,会毁了一切!”
逸风淡淡地说:“我不会。”眼底,有很浓很重的悲、哀和茫然,轻轻启唇,微微吐声,“我,会死去。去那天之山、地之角,静静地死去。那个地方,想必很美的吧?”她是爱梓染的,还是爱自己的?他们谁都不知道。或许,她两个都爱;亦或许,她两个都不爱。等到那时候,他真的会怎么做?会走的吧?
貌似他俩都忘了还有彼此吧?那可怎么办?影子心里暗暗想着。
逸风玉笛横唇,悠然的笛声响起。有欢快,一如初遇;有惊喜,一如相识;有心酸,一如无握;有心痛,一如爱恋;有痴缠,一如梦幻;有许诺,一如重山……有了然,有豁达,有洒脱,亦有漫无边际、深沉浓重的苦痛。
笛声入耳,丁冬抬起头。茫茫雨丝、纷纷扰扰。他在想什么?那样一个谪仙般一尘不染、纯纯净净的男子,那样一副透明的心肝、水晶般的面庞,是什么扰了他的思绪?是什么给那份纯净添了颜色?怎生让他有如此之痛?
笛声由高入低,由快入慢,渐渐呜咽,有金属铿锵之声,如丝丝裂帛,仿若细瓷,在一分分、一块块慢慢地裂开。她的心,突然揪揪地痛,痛成一团。终是辜负了吗?终是要辜负他了吗?
原本以为自己的选择,不会被扰,可是,竟这样突兀地痛了起来,仿佛被拉扯着肺腑沉到水底,无法呼吸。舍得吗?她问自己。答案本能地如此明显。可不舍得又如何呢?找不到出口啊。怎一个乱字了得?
笛声渐微,仿似一个人就要逝去前那低喃地□□,万般不舍且无奈地吐出浊世最后一口长气般,消失了。
丁冬大脑刹时一片空白。一拍桌面,直飞钟楼。
一眼望见他。白衣胜雪,长袖飘拂,玉面澄静,以及,一双……一双如入死水的不复温润的眼睛。
她直直扑了过去,扑进他的怀里,死死地抱着,用力地抓着。她也不晓得自己为什么这样做。脑子里空空荡荡,无思无识,只想这样抓着,再不放开,生怕一放手,他便没有了。
一双长臂轻轻地环着她,像环着这世上最珍贵的宝物。很轻,很轻,轻到生怕重一点儿,便碰碎了。
梓染微微转开头,很奇怪,他没有生气,没有发怒,没有泼天的醋意,没有撕心裂肺的痛。只觉得,这一幕,这两个相拥相环的人儿,很干净,很温馨,很和谐,一如外面的雨丝般,自然而美好。
原来,他是可以接受的吗?是不知不觉中理解与转化了吗?还是他只能接受那个同样令他也感觉安宁美好祥和的谪仙般的逸风呢?他心里,是知道逸风很好的吧?好到他其实没有嫉妒,只有欣赏的程度的吧?他唇角浮起苦笑。也许,冬儿这样的一个人,分享并不代表会减少,反而会获得更多。影子说得过,独占,只会失去。
拥着她,逸风看着梓染,心中充满感激、感动与了然,眼里漾满温柔,流波光转,轻轻地对他说:“如果可以,我不想失去。”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本章的内容,只因文情需要,请勿对号入座。我没想一杆子打翻一船人,写法上有点省了劲,还请宽恕则个
☆、第 48 章
步上三层,去到正中的豪华厅。包漆生铁大双门,大气又沉稳。入内,便像豪门贵族的待客上房,各间齐全,家俱完备。多了的是大型会议室,棋室和琴室。走上阳台,正对莲台和舞台。
丁冬转了一圈,满意地无以复加,欢喜地直赞两位老爹给力。哥哥们和梓染、逸风则直撇嘴,她又赶紧非常狗腿地把每个人都大夸特夸了一通,引得众人皆笑才作罢。
坐定,茶上,抿了口,就见整词假仁酒楼上上下下俱堆满了人。雅间和贵宾厅亦是座无虚席,且全都搬到了阳台上,正喝着茶。
时辰到了,丁冬拂下袍摆,轻轻掠出身形。梓染要跟,被逸风拦住说:“那是她的表演时间。”
丁冬足点莲花,脚下错步,放置着飞身上了莲台。莲不动,鱼不惊。周围响起一片叫好声。
她缓缓摘下帷帽,微扬下颌。周围一片吸气声。豪厅诸人也皆惊。怎么是本来面目?
丁冬扔开帷帽,长发飘飘,清眸如洗,四溢流转,朝四周拱了圈声,朗声说道:“自丁冬下天山始,幸得世间诸人所识。今日有幸拜会,丁某未及远迎,失礼了!”身体微躬,抬起,“近来坊间豪赠丁某天下第一美人的称号,某愧不敢受。今朝现颜,亦为辟谣,某不愿受虚名所累,陋颜亦未如各位所想,还请宽宥。”周围响起善意的笑声。
丁冬再拱手一圈:“天降奇书一说,本属无奈之举,圣意拳拳,万难推却。诸位如有兴趣,此间事毕后,请自去本店柜台处领取。无须争抢,人手皆有,不取分文。”早叫王老爹印了一万册了,内里剔除了蒸酒和炒菜。别的已经现世的,删减了一部分。所以,大印特印,他们要便只管拿去看,没了神秘,便会没了兴趣。
果见四下骚动。丁冬继续朗声说道:“稍安勿躁,多的是,不必争抢。至于本人的武功,乃传自家师,并非奇书。丁某随家师天山修行十数载,因家师羽化登仙,故下山行走尘世间,只愿赏景品茗,闲棋悠水,必不致与各位为难。习武只为强身健体尔,况天下武学,各有神奇,俱有千秋,非一人一力所能判尔。诸位如兴致不浅,丁某今日亦会奉陪一二。只是,今日出了本店的大门,再不可肆意寻衅,扰民伤理。”
一人高声问:“《满江红》可是你所作?”
丁冬微笑,“否,乃出自一位将军之手,唤岳飞,字鹏举。”
四周一片起哄起:“骗谁呀,从未听闻此人!”
另有人说:“就是,今日各国人皆有,却从不闻此人。别说将军,平民亦无。”
雅间阳台上一人说:“丁小姐如此诓人乎?”
丁冬扬眉:“是与否,俱在尔心。你们若信便信,若不信,非说是我丁某人所作,亦无不可。诗词在于意境,在于抒怀扬志,出自何人,有何重要?”
另有人大声说:“《满江红》壮志豪情,英勇悲壮,某甚喜之。据闻,丁小姐意欲招揽江湖仁人异士,且曾口吐天下一统之间。敢问,出自丁小姐本心否?以你一区区小女子,尽敢如此妄言,纵有八皇子和前烈帝相助,这口气也未免太大了吧?”
丁冬眉头跳了跳,瞟了眼贵宾厅阳台上的几个人,心里微晒,这些家伙动作很快嘛。负手于背,收容正色对那人道:“历朝历代,你争我夺,战火纷飞,生灵涂炭。一年期风苦雨,积得粮草,不入百姓腹,却将战场堆。养儿十八载,灯下血织衣,不为含茹苦,只为尸骨存?刀剑无眼,孤寡成群,百姓饥苦,日哀夜嚎,所为何来?金龙座椅,高官厚禄,身上金,足底骨,为谁奔忙为谁付命?保疆御土,为的是苍生福祉,为的是儿女无忧,为的是衣蔽体,食裹腹!再不为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再不为饿莩遍野浮,百姓色饥惶!如果,以丁某人区区一小女子之功,能令天下英雄男儿壮志矢志跟随,愿以战止战,还天下一个太平,赋黎民一片净土,纳苍生一抹蓝天,丁某又何惧抛头颅、洒热血?又何惧血染战袍、尸裹黄沙?又何惧为民呼号,令天下和平!”
丁冬昂首负立,风吹衣袍烈烈作响,长发须飞,冷眸电闪,雪肤莹光。无声气场震压环宇。整座酒楼万人寂寂。
良久,一人扬声说:“你自负武功高强,作此等惊世骇俗之语,又有何德何能令吾等追随?”
丁冬浅笑,如花微绽,“我可有强求?”
“……”
另一人说:“既如此,奈何怎聚人服众?”
丁冬面不改颜,“花香聚蝶亦聚虫。”言下之意,是蝶是虫,见仁见智。
诸人陷入沉思,再度安静。丁冬负手于莲台等待。果一会,便有一人从台阶踏上莲台。浓髯深胡,两目精光,四肢强健。
来人拱手:“某乃江湖草莽,姓陆名峰,特来一会丁姑娘。”
丁冬一撩袍摆,脚下不丁不八,一手负,一手展,黄飞鸿的起手势:“请。”
陆峰言:“陆某自幼力大无穷,出拳生猛,请姑娘小心。”
丁冬微笑颔首:“多谢。丁某擅借力打力,陆英雄提防。”
陆峰点点头,便双拳齐出“双龙出海”攻来。
丁冬不避,双掌接上。手臂隐隐一震,心道,果然好气力。一握,一拉,一侧,贴上,一肩撞去。陆峰急忙后退,左脚踢出,丁冬顺肘捣下,左脚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