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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是她的错觉。
皇甫恣的手慢慢收回,掌心肌肤上,还留着那种细腻柔软的感觉,心潮悸动,心脉处的痛向四肢百骸蔓延开去。
他眸光偏了偏,避开水千浔,似穿透房屋,看向遥远的苍穹,淡淡的说:“我忘了你是女人。”
“你去死!”水千浔的尖叫声几乎震破皇甫恣的耳膜。她发誓,只要让她找到机会,她一定要把皇甫恣的脸打成猪头。
尖叫声响起的瞬间,房门上传来“砰”的一声巨响,木门四分五裂,向两边飞出去,容少白提剑立在门口,浑身透着浓浓杀意,眼神阴冷,如隐在暗处、随时准备择人而噬的毒蛇。
无人注意到,大厅另外一处角落,“昏迷”中的皇甫意,在水千浔尖叫时,眼睛突然睁开,眸光暗了暗,但是随即又若无其事的阖上眼。
容少白的下属一人持盾,一人持刀,护住他身前要害,其余下属则散在他身后,满脸警觉。
房门破裂的瞬间,水千浔只觉自己腰间一紧,已经被皇甫恣揽在怀里,一只手臂环在她的身后,另一只手的手心轻轻按在她的脑后,她的下巴不由自主的抵住皇甫恣右肩。
是男人拥抱女人的姿势,但是水千浔分明感觉到,身体与身体之间,一层薄薄的空气有若实质,让她和皇甫恣之间始终保持着一公分的距离,她先是莫名的松了口气,但是随即却怒从心头起。
这是要拿姐的后背当盾牌的意思吗?水千浔磨牙。
水千浔全身都浸在水里,只露出后脑勺对着房门。刚才她全身湿透,衣服都贴在身体上,曲线毕露,皇甫恣下意识的把她带进怀里,他不愿让别的男人看到这样的水千浔,即使只是一个背影。
皇甫恣绝对没有想到,某人竟然把他的举动当成拿她当盾牌。
容少白目光一扫,屋子里面的情形尽收眼底,屋子里面光线昏暗,水汽缭绕,他只看到有人抱着个女子坐在浴桶里,却看不清那人的面容。
他慢慢握紧剑柄,屋子里如果是寻常人,见到这样的阵势,早就该吓的连滚带爬,又或者是尖叫求饶。
但是浴桶里面的人,实在是太安静,似乎根本无视他们的存在。
“监察司办案,里面的人给我滚出来!”容少白声音阴冷。
那人靠着浴桶,无声无息,根本没有理会他。
容少白脸上肌肉扭曲的愈发厉害,本来清俊的容颜,已开始变得狰狞。他一挥手,哗啦声中,墙上碎石飞溅,硬生生被凿出一排排拳头大小的洞,闪着暗蓝色寒光的弩箭箭头从洞里伸出来。
四面墙壁,包括屋顶天花板上,足有上百支弩箭对准浴桶。
天罗地网,封死了每一个出逃的角度。
“敢刺杀熙王殿下,好大的胆子!”容少白的声音里多了些兴奋之意,像是闻到鲜血味道的野兽。
眼角余光瞥到那些闪着寒光的淬毒箭头,水千浔豁然开朗,一幕幕情景从脑中闪过,前因后果顿时明了。
皇甫意打的好算盘!
他在井底出现,再到大厅里阻她逃跑,说什么要和她合作之类的话,都不过是故弄玄虚罢了,他最终目的就是引诱她对他动手!
她的发梢其实只是划破了他的皮肤,不过是无足轻重的皮外伤,而他所谓的中毒,不过是自导自演罢了,是为了给监察司的人一个即刻搜查红袖招,抓住刺客的理由。而且还能让他自己置身事外,撇的干干净净。
难怪她想要逃走时,那扇窗户怎么都推不开,本来她以为是皇甫恣派人动的手脚,现在想起来,定是皇甫意动的手脚!
皇甫意早就算准,当她无法逃出大厅后,为求自保,只能折返到皇甫恣身边。
监察司的人在搜查红袖招的时候,一旦发现皇甫恣,虽然不会对太子动手,但是皇甫恣却逃不掉一条欺君罔上的罪名。
这个时候,刺客水千浔又在皇甫恣身边,那么监察司的人自然顺理成章认定,皇甫恣是刺杀熙王的幕后指使者。
于是,欺君罔上的罪名外,太子又多了一条派人刺杀熙王的罪名。
太子派人刺杀自己的弟弟,手足相残,这可是违背人伦的大罪。虽然在皇家手足相残,父子反目都是司空见惯的事情,压根没什么亲情可言,但是这些事情可都是暗中进行,见不得光。
皇甫恣要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抓个现行,朝野皆知,那么皇帝为了维护皇家颜面,必定会重惩皇甫恣。
到时候别说太子之位,只怕连命都留不下。
好歹毒的计划,环环相扣,每一步都被精心算计好,而她水千浔,就是个诱饵罢了,引监察司的人到皇甫恣这里的诱饵!
水千浔盯着四壁上的弩箭,怒火从脚底烧到头顶。
他们皇子之间尔虞我诈你死我活,非要拉她这个无辜的人当垫背吗?
此时,若是皇甫恣表明表明身份,监察司的人自然不敢再动手,毕竟他现在可是大瀚太子,容少白既不敢也没必要射杀他,他只需要把在红袖招查到的事情如实上奏就行了。
皇甫恣若是不表明身份,弩箭齐发,避无可避,死了也是白死,而且就算监察司的人不是皇甫恣的对手,皇甫意也必定会暗中派高手相助。
水千浔伏在皇甫恣的肩头,看不到皇甫恣的神情,只是鼻端闻到他身上曼殊和龙涎香混合在一起的香味,心里的怒火莫名的消褪,慢慢平静下来。
不知道为什么,水千浔忽然觉得皇甫恣没这么容易掉进陷阱。
没有理由,纯粹是一种直觉。
“放箭!”容少白忽然一声令下,他已经没有耐心等下去。
上百支淬毒弩箭如冷电般射向浴桶。
这些弩箭的力道,可以轻松穿透浴桶,把浴桶里的人射成刺猬,而且弩箭箭头的毒非常厉害,只要擦破一点皮,就可以让人全身麻痹,不能动弹。
弩箭来自四面八方,浴桶中的人,避无可避,逃无可逃……
☆、第三十四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上百支弩箭划破空气,从四面八方呼啸而来。
水千浔的黑眸已收缩成竖着的杏仁状,乌发唰的绷直,手一撑,就要弹起,可后脑勺突然一痛,从皇甫恣的掌心透出一缕寒气,瞬间锁住她的经脉。她身体一僵,顿时无法动弹,脑后长发被皇甫恣手掌按住,发梢不停跳动,却怎么也摆脱不了禁制。
他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按住她的后脑,身体忽然往下一沉,整个缩进水里。
这是准备拿她当肉盾吗?
坑爹,她怎么会对他这样的人有信心!她就算变成鬼,也不会放过他!
然而水千浔的怨念还没闪完,浴桶下面突然一空,皇甫恣抱着她往下坠去,只听到上方擦擦声不断,浴桶转眼被射成了渔网状。
眼前一黑,地板和浴桶底瞬间翻转合拢。
浴桶下面竟然有一个通道!
水千浔一时间有些弄不清楚状况,她睁大眼睛看着四周,像是一口竖着的井,四壁上隔一段距离就镶嵌着一颗明珠,散发出朦胧光线,所以并不是很黑。
皇甫恣的指尖不时弹动,细丝如一线月光,附在壁上,牵引着他的身体,不断减缓下坠的速度。他抱着她,在莹润的珠光中,如两片轻飘飘的落叶。
双脚一踏上地面,皇甫恣就松开手,放开水千浔,水千浔立刻避开三尺,离这个腹黑阴险的男人尽量远一点。
浴桶下面的逃生通道,只怕是他一到红袖招,就已经准备好了吧。他早就算到会有刚才那种局面了。
水千浔想到皇甫恣吩咐墨初把五城兵马司的暗哨杀一个留一个时的那一幕,这么说,监察司的人是他故意引到红袖招来的了。那么他也算出皇甫意会演出一幕苦肉计,利用监察司的人算他。
如今皇甫恣顺利脱身,皇甫意自己却不得不陷入尴尬境地。
堂堂熙王殿下,前一晚刚在红袖招传出和御史嫡孙的绯闻,第二晚又出现在红袖招,还遭人刺杀受伤。
天煌城里很快又有关于熙王殿下新的八卦了吧,水千浔从墨双那里听到关于皇甫意和姜扶的那些流言版本时,曾笑到肚子痛,这一次的八卦,会不会再次刷新节操下限?
水千浔一边幸灾乐祸,一边跟着皇甫恣往前走去。
前方是一个斜斜向下的甬道,似是挖成不久,墙壁表面由石块砌成,石块和石块之间的缝隙里面抹的石灰,还没干透。
水千浔扫了眼四周环境,漫不经心收回目光,落到皇甫恣身上,忽然一怔。
他在前方缓步而行,背影颀长挺秀,白色雾气不断从衣衫上浮起,衬着他的乌发雪衣,整个人如梦如幻。
水千浔有种要窒息的感觉。
半晌她才意识到,皇甫恣正在用内力烘干身上衣衫,那缭绕的白雾分明是从衣衫上冒出来的水汽。
白雾渐渐散去,皇甫恣衣衫上已经没有半点水渍。
水千浔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湿淋淋的衣衫,默默的自卑了一下,随后她下巴一抬,头发一甩,发丝分成数十缕,像手一样,唰唰唰一点一点给她拧去衣服上的水分。
虽然只能做到半干不湿的效果,可是却已经让水千浔很满意了。
很快走到通道尽头,水千浔忽然看到一条小鱼甩着尾巴游过去,她仔细一看,艾玛,通道尽头竟然镶嵌着一大块薄薄的水晶,水晶外面是流动的河水。
原来这通道和金线河连在一起。
就在这时候,从他们的来处传来隐隐约约的呼喝声,显然容少白他们已经发现了地板下的通道,正沿着通道追过来。
皇甫恣手臂一长,抓住水千浔腰带,将她拉到自己身边,往前掠去,在水晶面前没有丝毫停顿,身体直接撞上水晶,水晶表面立刻出现蛛网般的裂纹。
下一刻,水晶碎裂,河水倒灌进来。
水千浔只觉眼前一亮,身体并没有被河水浸没,皇甫恣身周的空气有若实质,将水流抵住,她和皇甫恣就像置身在一个大水泡中。
好神奇的武功!
水千浔一边感慨,一边指挥着头发四处飞舞,去抓那些水晶碎片,这水晶纯净无比,没有一丝杂质,就算是碎片也非常值钱。
一线月光般的细丝从皇甫恣的指尖弹出,水千浔的头发立刻被细丝一圈一圈缠起来,最后一圈缠过头发,又在水千浔腰上绕了一圈。
就这样,水千浔的头发被缠成一条圆棍,绑在后腰上,无法动弹。
她眼睁睁看着水晶碎片被河水冲走,消失在视线尽头,满心怨念。
皇甫恣拎着水千浔,被大水泡包裹在中间,先是顺着河水,在河底飘了一段距离,才开始斜斜向上,往水面浮去,水泡也在慢慢变小。
距离水面还有一尺多远的时候,上方忽有刺眼亮光闪动,如电光劈破乌云,直冲皇甫恣和水千浔而来。
水千浔只觉水泡里的空气似乎变得粘滞起来,开始有窒息的感觉。皇甫恣雪白的手掌突然举起,挡住水千浔的头顶,迎向那道亮光。
咔嚓一声巨响,水千浔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溅到自己脸上,鼻端闻到血腥气。
下一个瞬间,水泡倏然破裂,水千浔只觉眼前一黑,身周河水竟然变成了黑色,铺天盖地向她裹来。
再下一个瞬间,黑色河水猛然收缩成圆球状,把她和皇甫恣包在中间。
这时候水千浔才发现,这哪里是黑色的河水,分明是一个黑色的大笼子,形如圆球,由手指粗细的黑色藤条编织而成。
哗啦一声,笼子已经离开水面,落在甲板上。
黑色藤条离开水之后,就开始不断收缩,越来越小,水千浔不得不用手脚撑着笼子,好在她这么一撑,笼子也就不再收缩。水千浔松了口气,她可不想被笼子绞死,此时她忽然意识到,皇甫恣始终一动不动。
刚才他一边维持着水泡,一边应对突然而来的袭击,显然受了不轻的伤,难道已经晕过去了?
水千浔此时后背贴着皇甫恣的腰腹,她勉力转头,看见皇甫恣的双手,不由得心中一跳,黑色的细藤插在他的脉门上,细藤的另外一端直接连着笼子,显然也是编成笼子的藤条之一。
眼角余光再往上看去,只见他双眼紧闭,脸色越发的白,甚至给人一种透明的感觉,那浅粉色的唇,就显得更加惊艳。
鼻端熟悉的香味中,夹杂着挥散不去的血腥气。
水千浔的心忽然一颤,转过眼睛,眼前飘过一角深紫衣袂,她扬起头,看见身形高大的男子,居高临下,正冷冷看着她,眉直鼻挺,眸光暗沉,一线暗红薄唇勾出冰冷笑意……
☆、第三十五章 师兄来了
水千浔仰着头,迎着皇甫意的视线,丰润红唇弯出一抹笑意。她仰躺在皇甫恣腰腹上,手脚用力撑着藤笼,本来被缠成发棍,缚在腰间的长发已经散开,倾泻开来。
她现在的样子,要多狼狈有多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