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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过后,再用或痴迷或害羞或算计的目光追随着白衣身影和紫衣身影。
皇甫恣见水千浔走着走着就偏到摆席的方向去了,自然知道她的小心思都放在那些点心上了,也就随她去了。她若在这御景园里连自保之力都没有,也就不是水千浔了。
此时,隔着飘飞的彩帷,竟无人注意到水千浔和楚璃两人。
水千浔目光在皇甫恣那面一转即收,看向明艳风流的楚璃,心念一转,想到这里毕竟是御景园,又是皇后为太子安排的洗尘宴,楚璃的身份又是来赴宴的客人,自然不会在这样的场合掳走她。
这么一想,她心情顿时放松下来,才意识到楚璃那双手还轻轻扶着她手臂。她大而黑的眸子一转,露出狡黠之意,低低叫了一声:“哎呦,我的脚好痛。”
楚璃低头俯身,似是要去察看她的脚踝,嘴里还低笑道:“师妹走路怎的如此不小心?难道是因为看见了师兄,心情太过激动?”
是啊,很激动,让你某处立刻鸡冻!
在楚璃俯身的时候,水千浔的双手突然闪电般按住他的肩膀,使劲往下一压,同时右脚踢起,狠狠踹向他的小腹要害处。
双手就像压在了棉花上,无处着力,她反而一个踉跄,险些摔出去。
与此同时,她的右脚刚刚抬离地面,忽然被一只手轻轻握住,手指修长柔软,指尖轻轻,好像不是握着水千浔的脚踝,而是正爱怜的拈起一朵花。
手指明明只是温柔相触,可是水千浔却觉得脚上瞬间就没了力气。
依旧是俯身姿势的楚璃,微微抬了头,眸光荡漾,挑起的眉梢和眼角明艳撩人,含笑看着水千浔。他脸上柔情无限,可再仔细看去,那目光分明又是漫不经心的,慵懒带着喑哑的声线,如情人间的呢喃:“师妹的脚真的扭伤了?”
“假的。”水千浔的手还扶着楚璃肩膀上,勉强稳住身形。迎着楚璃的视线,她也慢慢俯了身,低了头,红唇微微噘起,笑的娇憨狡黠,垂在她身后的乌发披散下来,有几缕正落到楚璃的后颈上。
“师妹怎么可以骗人呢,扭伤了就是扭伤了嘛。”楚璃笑的越发温柔。
水千浔一怔,忽然听到耳边传来咔嚓一声,随即从脚踝处袭来刺骨的疼痛。
楚璃的手只是轻轻抖了抖,手中握着的少女的脚踝瞬间脱臼。
水千浔的红唇一下抿紧,额头涌出一层汗珠,沿着脸颊滚落,一颗一颗滴在脚边草地个,可是她却连哼也没哼一声。
“我的乖师妹自然不会骗师兄,看,真的扭伤了,不过有师兄在,别怕。”楚璃笑的波光荡漾,眼角挑起撩人弧度,瞥着水千浔。
少女定定看着他,明明是痛极出汗,可是丰润的红唇始终抿起,一声不吭,显出倔强之意,大而黑的眸子慢慢收缩,如猫儿的眼眸。
分明是个娇憨甜美的小姑娘,可是这般忍痛时的倔强模样,倒还挺有趣的,楚璃眸光微微一动,轻轻笑了笑,手腕又是一动,咔嚓一声,脱臼的脚腕被他又以闪电般的速度推上。
水千浔的脸白了白。
楚璃松开她的脚踝,俯下的身体正要抬起来,忽然觉得后颈处一痛,眼前一黑,心中惊觉不妙,伸手就去抓水千浔,可是却已经来不及,手刚抬起,人就失去了意识,晕了过去。
昏倒之前,他看到水千浔红唇勾起一抹恶劣笑容,黑眸狡黠而冰冷。
那几缕落在楚璃后颈处的长发比划了个胜利的手势,水千浔一甩头,本来有些散乱的乌发,整整齐齐垂回腰间,如镜如绸。
她看着楚璃身体软软瘫倒在地,不动声色的朝四周看了看,见众人注意力都被皇甫恣一行人吸引住,又隔着层层叠叠飘飞的彩帷,并没人发现她这面有什么异样。
怎么处置这货?水千浔转了转脚踝,游目四顾,目光忽然停在女子席次后面不远处的一顶帐篷上。
她心里一动,看看前方众人簇拥中的那一袭深紫衣衫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笑意,心中已经有了主意,这两货害她不浅,今天一并让他们尝尝她的厉害。
主意拿定,水千浔再无半分犹豫,俯身拉起昏迷不醒的楚璃,长发卷住他的手臂、腰身和腿,她则缩在楚璃身前,往帐篷方向慢慢走去。
楚璃的个子颇高,挡住了水千浔,这样就算有人看到,也只会看见楚世子正以一种奇怪的步伐,拖着步子,慢悠悠的行走。
那种步伐,很有点像某要害处刚受过重重袭击。
水千浔走到帐篷前,侧耳听了听,听不到帐篷里有人的呼吸声,才掀开帐篷一角,探头进去,见里面果然无人,扯着楚璃就钻了进去。
看帐篷里的布置,有点像是供女客临时补妆休憩的地方。帐篷材质和装饰都极其华贵,分为内外两间,外间放着几个案几,上面摆着盛着清水的铜盆,铜镜,以及一些胭脂水粉之类的东西。
里间一字摆开三张软榻,放着软靠,薄被,在洗尘宴上,若有倦了或者体力不支的女客,可以临时到这里小憩。
水千浔拖着楚璃进了内间,把他扔到最里边的软榻上。她先搜了搜楚璃的衣袋,从里面掏出一方帕子、几个小瓷瓶,几张银票。
她瞥了眼银票上面的数字,黑眸顿时熠熠生辉,毫不客气的把银票收进自己袋里。随后又拧开小瓷瓶,见里面有粉末也有药丸,也不知道是毒药还是补药。虽然不认识瓷瓶里的药,不过看这瓷瓶细腻润泽,精美无比,想来里面盛放的东西,应该也很值钱。
值钱的东西,水千浔又怎么会放过呢,她把瓷瓶也收归囊中。
最后她拿起那方帕子,帕子的颜色和质料同他的衣衫一模一样,触手润滑,帕子角落里绣着楚璃的名字,旁边还有一个复杂的纹饰。
这应该是他专用的帕子。
水千浔本想把帕子塞回到楚璃袋里,这帕子虽然也能卖钱,可是上面有他的名字,当铺多半不敢收。不过拿起帕子以后,却又改了主意,以楚璃这般的容貌和气质,应该也有不少倾慕他的女子,这帕子可以卖给她们嘛。
想到帕子的换钱之道,她立刻把帕子也塞进自己衣袋。
把楚璃身上的东西都搜刮一空后,水千浔就松了他的腰带,又把他上衣衣襟扯开,露出大半个肩膀和小半个胸膛来。
男子肌肉紧致,从脖颈到锁骨再到肩,勾勒出流水般的线条,肌肤莹润,在昏暗的帐篷里泛着珍珠般的光泽,每一寸都写满无言的诱惑。
水千浔的鼻血险些喷出来。
不同于皇甫恣的雪月琉璃,也不同于皇甫意的冷酷冰山,楚璃的美,是华贵金杯里最醇的毒酒,致命诱惑。
水千浔按住鼻子,收回目光,习惯性的计算起眼前这美人,如果掳回去的话,能值多少金子。
反正,怎么着也是座金山吧。
哎,可惜她的飞碟毁了,没准再也回不去了,水千浔伤春悲秋了一秒钟,随后就伸手拔下楚璃头上束发的青玉簪。她掂了掂青玉簪,玉色温润如一泓碧水,无半丝杂色,价值不菲,自然毫不客气收归已有。
只见楚璃衣衫半解,长而翘的睫羽覆在阖着的双眼上,即使在昏迷中,眉梢和眼角挑起的弧度依然撩人,散开的乌发如流水般倾泻在枕头和软榻边,馥郁的香气氤氲在帐篷里。
好一幅美人春睡图。
水千浔欣赏了一下,扯了薄褥过来,给他从头盖到脚,只露出半截光洁的额头,还有那倾泻下来的乌发。
帐篷里光线昏暗,即使站在床边俯身看过来,也只不过是以为哪家小姐正解了头发小憩而已。
捯饬好楚璃,水千浔又到外间取了一只瓷质花瓶,用头发把花瓶剖成上尖下圆的刺状瓷片。她掀起软榻前的地上铺着的锦毯,把那些瓷质尖刺一排排立起,如果有人走过来,定能把鞋底连着脚掌都戳成筛子。
布置完这一切,水千浔头发唰的甩到身后,整整齐齐垂回腰间。她又对着铜镜整了整衣衫,乌黑的眸子滴溜一转,闪过狡黠笑意,愉快的走出帐篷。
熙王殿下,楚世子,等下你们就可以愉快的玩耍了。
这个时候,皇甫意陪着皇甫恣,带着众皇子,沿湖缓步而行,不断为皇甫恣引见前来的世子子弟,不一会,他见身侧的人越来越多,就不动声色的放慢脚步,和人群渐渐拉开距离。
在无人察觉的情况下,他自然而然的脱离了人群,负手站在一棵树下,游目四顾,看似只是随意闲看,实则犀利目光却快速扫过全场。
那抹红影哪里去了?
就在这时候,皇甫意忽然目光一顿,停在前方花坛边,水千浔背对着他,似乎正在俯身嗅花坛里的鲜花,乌发垂于身后,如镜如绸,在阳光下闪动着光泽。
皇甫意冷厉的眸光,多了一丝他自己也没有察觉的温暖。他缓缓向水千浔行去,刚走了几步,忽然觉得不对。
她不是在嗅鲜花,她的手指抠在嘴里,微微佝起的身体不断颤抖,似乎正逼着自己呕吐,却怎么也吐不出。
怎么回事?
皇甫意目光停留在她放在嘴边的小手上,见她还在吃力的用手指捯饬着嘴,雪白的手指上甚至沁着一缕红色血色。
这个时候,水千浔似乎察觉到什么,猛的转头看过来,正和皇甫意的目光对在一起,小脸忽然怔住,有什么话想说却又迟疑着不愿说似的,随即她把手从嘴里拿出来,身形一闪,就像逃走似的飞奔开。
皇甫意满腹疑云,当下不假思索,就朝水千浔追过去,见她一路奔进了那间临时搭起的,供女客休憩的帐篷。
皇甫意何等眼力,在帐篷帘被水千浔掀起又落下的瞬间,随意一扫,就知道帐篷里并无其他人,于是掠到帐篷前,一掀帘子闪身进去。
外间没人,帐篷帘子落下的声音,以及皇甫意故意加重的脚步声,显然惊动了里间的人,只听到水千浔的声音在里间响起:“是谁?”
声音带着点甜糯,还有点小小的慌乱。
皇甫意冷哼一声:“你明明知道是本王,又何必多问,你在捣什么鬼?”
他一面说,一面快步走向内间,刚掀开内间帘子,就听见少女有点慌乱的声音:“别进来。”
一听到这三个字,皇甫意又是一声冷哼,直接走进去,刚走了两步,却突然停住脚步,眸光沉凝。
内间光线昏暗,他进来的一瞬间,看见最里面软榻上的薄被掀起又落下,显然是少女听到他进来后,匆匆忙忙钻进了被子里,把自己连头到脚都捂在被子里,此时只露出半截光洁额头,乌发如流水般倾泻在枕头和软榻边。
“不准再过来,我没穿衣服!”水千浔躲在软榻下面,语气带着点小惊惶,眼角却全是笑意,皇甫意被她成功诱到帐篷里,计划第一步大功告成!
她在床榻下说话,声音传出来的时候,有点沉闷,但是皇甫意以为是蒙着被子的缘故,倒也没有起疑,见她说话底气颇足,看起来又不太像是受伤的样子。
他此时才察觉,自己的心不知道为何,竟然一直是紧紧绷起。此时见少女躲进被子里,蒙着头似乎不想见到他的样子,心里突然莫名烦躁,暗红薄唇抿紧,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你快出去吧,这里面是女子休息的地方,你跑进来成什么样子?要是被人看见了,我可不想被人误会。”水千浔再次出声赶他走。
皇甫意眸底森寒,不想被人误会?什么意思?
他强压住心里的烦躁,冷冷地说:“你刚才在外面,想要吐出什么?可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
“我才没有呕吐呢,你快出去吧,我要睡觉了。”水千浔吸溜了下鼻子,语气里带了点哭音。
听她这么一说,皇甫意自然不会出去,不但没有出去,反而又朝里走了几步,语气虽然是惯常的冰冷,可是却透出了一丝不安:“小浔儿,你到底怎么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听到水千浔这样带着点哭音,带着点撒娇的语气,他本来莫名烦躁的心情,突然就变得舒畅了许多。
虽然知道这少女狡黠,没准就是故意引他到这里来,可是却不愿离开,心里竟然隐隐约约有个念头,如果她是想算计他,想要报把她困在乌蛟藤笼里的仇,他宁可让她出了这口气。
皇甫意险些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他怎么能这么想?
可是脑海里忍不住浮现出那日在红袖招大厅里,少女的掌心贴着他的心口,粉嫩的指尖轻轻挠动他时的情形,好像就从那一刻开始,少女的指尖,就那么无任何预兆的挠在了他的心上。
本不过是挠出了若有若无的一丝痕。
可为什么每一次见面后,那丝痕就会变得更清晰一些。
“我没什么,你别再过来!”水千浔声音闷闷,可是语气却没那么坚决了,倒像是在说着反话。
皇甫意又往前走了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