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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上也没有一个人见过,或者听说过天下令是什么模样,自然无从分辨真假。
绯烟一手扶着小婢的肩膀,一手举着天下令,尽力维持着她最高贵优雅的造型,只是在看水千浔手心里的天下令时,眼神有些阴冷。
她看见场上诸人的目光,心知不妙,对方身上竟然带着这么一枚造型古怪的碧水玉,让她想驳斥又不知道从何驳斥起,
绯烟的目光落在皇甫恣脸上,见那颠倒众生的容颜上,没有任何表情,看不出有偏袒对方之意,心中又轻松了一点,毕竟对方比她先到太子殿下身边,她非常担心太子殿下会先入为主。
此刻看来,她似乎还不用太担心。
绯烟目光落回到水千浔身上,脸上露出宽悯之情,温柔说道:“这位姑娘,你为了冒充我天宗弟子,煞费苦心,竟然连假的天下令都备在身边,我可以理解,像你这样的平凡乡野女子,一旦抓住攀附贵人的机会,就会不择手段,但是假的就是假的,也只不过欺瞒一时罢了。”
水千浔笑嘻嘻地说:“这位肺炎姑娘,你为了冒充我天宗弟子,煞费苦心,竟然连假的天下令都备在身边,我可以理解,像你这样的平凡乡野女子,一旦抓住攀附贵人的机会,就会不择手段,但是假的就是假的,也只不过欺瞒一时罢了。”
绯烟的表情僵了僵:“天下令是宗主亲手交给我的,全天下只有这么一枚,见过的人寥寥无几,你仿不出真正的天下令。”
“天下令是宗主亲手交给我的,全天下只有这么一枚,见过的人寥寥无几,你仿不出真正的天下令。”
……
接下来,无论绯烟说什么,水千浔都依样画葫芦回她什么,绯烟的脸越来越白,眼圈又开始微微泛红,目光也变得哀怨起来。
她此时的表情,无言诉说着她的心声:我已经尽力了,你怎么还这么冥顽不灵,你不要逼我对你动手好不好,我真的真的是个很善良很温柔很心软的女子,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水千浔笑嘻嘻看着她,欣赏着眼前绿茶婊的卖力表演。
演技不错啊,如果再配上点眼泪,就可以给个满分了,场上有些公子看着绯烟小主那楚楚可怜的样子,脸上已经露出怜惜之色。
绯烟目光转向皇甫恣,眼中果然浮现出点点泪光:“太子殿下,绯烟已经尽力了,请您给绯烟做主,这女子也不知是何来历,冒充天宗女弟子,欺瞒殿下,只怕她还有更大阴谋,要对殿下不利,请殿下派人拿下她,严加审问。”
皇甫恣的脸偏过来,看了眼水千浔手心里的“天下令”,又看了眼绯烟手里的天下令,淡淡说道:“本宫知道了。”
太子殿下显然无视绯烟的楚楚可怜。
水千浔觉得今天天气真不错,笑容越发娇憨。
楚璃忽然走上来,凑到水千浔掌心前,仔仔细细打量着这枚造型古怪的天下令,脸上笑容高深莫测,看了半晌,也不说话,只是露出一副原来如此的神情来。
众人目光集中在楚璃身上,绯烟眼中也是一亮,看楚世子的表情,难道竟然认得天下令?
“楚世子,可知道到底哪枚天下令才是真的?”皇甫仙蕙有些忍不住了,开口问道。
楚璃摇了摇头,笑意慵懒:“本世子从没见过天下令,怎么会知道真假呢。”
皇甫仙蕙顿时噎住,没见过天下令,那么为什么还凑到水千浔掌边,还看的那么仔细,脸上表情还那么古怪?
“师妹的手真是越看越漂亮。”楚璃扬起头,而是对着水千浔笑吟吟的说,同时抬手在自己的头发上摸了摸,那里本来是插着他的碧水玉发簪的地方,此时只是随意用一根带子系住。
楚世子不是看天下令,而是在看托着天下令的手?众人额头上好大的黑线,绯烟的表情瞬间阴沉,但是立刻恢复了温柔端庄,只是在听到“师妹”两个字的时候,目光闪了闪。
楚璃无视众人的反应,只是含笑看着水千浔,眸光荡漾,意味深长。
他可以肯定,这水千浔手里的天下令,分明就是他一直用来束发的碧水玉发簪,只不过,就这么短短时间里,那枚好好的发簪,怎么会变成这古怪模样。
水千浔大而黑的眸子闪过一丝狡黠,丰润的红唇微微噘起,笑的娇憨俏皮,就知道楚璃必定看出了什么,不过就算他认出来这天下令是由他的发簪改造的,那又如何?
他什么都证明不了。
就在刚才绯烟小主拿出那块非金非玉材质的天下令的时候,水千浔的数百根头发一起溜进她的衣襟,把藏在她怀里的玉簪唰唰唰雕成了一头是圆形,另外一头是方形的圆柱体,至于方形四面上的花纹,其实是一串英文字母。
数百根头发一起行动,就跟数百只小手一样灵活,转眼间就完完成了玉簪的华丽变身,成为一枚“天下令”。
因为是在发簪的形状上进行改造的,所以最后的模样就变得很古怪。
不过,越是古怪,越能唬人。
至少现在场上的人,没有一个人敢说她手心里的天下令是假的。
皇甫恣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水千浔的手上,也不知道是在看掌心里的天下令,还是在看少女柔软白皙的手。
此时他听到楚璃的话,眸光突然动了动,随意一扫,发现场上男子大多都盯着水千浔的手,眸底忽然浮起一抹月下深雪般的凉意,手指微微一弹。
本来褪到水千浔手腕上的衣袖,忽然滑下来,盖住了她的手掌和掌心里的天下令。
皇甫意本来一直停留在水千浔手上的视线,顿时被衣袖隔断,他长睫垂下,遮住了冰冷暗沉的眸光,
绯烟小主忽然轻轻啊了一声,众人目光立刻转向她。
她那张维持着优雅矜持表情的面容,突然浮上一丝惊讶之色,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的事情,对楚璃轻轻一笑,柔声说道:“楚世子称这位姑娘为师妹,楚世子非我天宗门人,这位姑娘口口声声自称为我天宗弟子,这可让绯烟百思不得其解了。”
楚璃眸光荡漾,看向绯烟小主,明艳的脸上笑容滟滟,就像在看着心爱情人一般,只不过若是仔细看去,他的目光又分明是漫不经心的。
和看一截木头,一块石头没什么区别。
绯烟小主的脸上,忽然泛起一抹红晕,似是有几分羞涩,她站的位置比较远,看不到楚璃目光深处的漫不经心,只看到那男子的温柔多情。
她微微垂了头,轻轻柔柔的说:“绯烟向来愚钝,若是言语间冒犯了楚世子,还请楚世子见谅,这位姑娘既是楚世子的师妹,又无端冒充天宗弟子,也是羞辱楚世子的师门,绯烟不能置之不理,更不能放任她如此行事。”
“浔师妹是不是天宗的弟子,本世子并不知道,不过本世子这一声浔师妹,却是大有来历。她并非我师父的正式弟子,当年她得了一场大病,性命危在旦夕,眼看就要香消玉殒,哎……”
楚璃仿佛陷入回忆中,看着水千浔,满脸的温柔怀念之意。
水千浔脸上神情不变,心里却暗骂,你才性命危在旦夕,香消玉殒,你全家都性命危在旦夕,香消玉殒!
“就在浔师妹病势最严重的时候,说来也巧,那年师父带着我游历天下,正好遇到浔师妹,师父说浔师妹和我师门有缘,治好了浔师妹的病,又传了她一套独创的飞针刺穴之法,将她记为挂名弟子。”
飞针刺穴之法?水千浔心念一闪,顿时明白,楚璃多半是暗指她趁他不注意,刺了他后颈要害处一事。
“师妹,师兄还记得那时你不过五六岁年纪,像只小猴子般俏皮可爱,整天黏着师兄,要师兄背你爬山,还说长大了一定要嫁给师兄呢……”
楚璃这话一说出来,皇甫恣和皇甫意的目光同时落到他身上,冷意十足,饶是楚璃武功高强,也觉得身上肌肉骤然一紧,但是脸上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依然笑吟吟望着水千浔。
水千浔也在笑,只不过心里却恨不得一拳打扁楚璃高挺的鼻子,她截断楚璃的话,毫不客气的说:“师妹我当年年少无知,眼神不好,误把师兄这朵狗尾巴草当成了牡丹,还请师兄见谅。”
皇甫恣长长的睫毛垂下来,遮住了眸光中的一抹笑意。
皇甫意暗红的薄唇,慢慢勾起一弯弧度。
楚璃笑容不变,眼波如秋水,慵懒撩人:“哎,师妹连师兄的帕子都拿去做了定情之物,又何必害羞呢。”
水千浔眨了眨眼睛,不说话了。她的衣袋里确实装着楚璃的帕子,不过可不是什么见鬼的定情之物,她只是想拿去换银子罢了。
他定是醒来之后,发现身上的东西都不见了,然后看到她手心里的那枚变了形状的碧水玉,猜到自己的东西是被水千浔拿走了。
然后这货就开始借题发挥了。
“师妹的身上,难道没有随身带着师兄的帕子吗?”楚璃笑吟吟的又说了一句。
水千浔自然不敢否认,否则以这位楚世子的行事作风,很有可能当场翻她的衣袋,而他的帕子,确实在她的衣袋里,到时候她真是有嘴都说不清了。
只不过不等她说话,绯烟小主就开口了:“楚世子既然和这位浔姑娘有这么一段渊源,浔姑娘就更不应该冒充我宗门弟子,说起来,浔姑娘如此行事,也是折辱楚世子的身份……”
绯烟的语气中带着说不出的同情,惋惜、大度,善解人意,只不过她的话被水千浔毫不客气的打断了。
“能说人话吗?贱人就是矫情!”
绯烟以一种不敢置信的神情看着水千浔,眼圈慢慢微红,眼中更似蒙上了一层水汽,似有泪珠盈盈欲滴。她用手扶着小婢的肩膀,身体微微颤抖,有些站不稳,神情楚楚可怜,哀怨的目光又转向皇甫恣:“请太子殿下为绯烟做主。”
水千浔看看轿子下面暗红的碎石小径,再看看娇弱如风中小白花的绯烟,顿生好奇之心,这位绯烟小主精神的分裂成什么样啊?
皇甫恣还没有说话,那名叫抚琴的青衣小婢似乎忍不住了,冲着水千浔愤然道:“我们小主心慈良善,对你百般忍让,你却这般欺侮她……”
“抚琴,不得无礼!”绯烟喝住愤怒的婢女,“这是在太子殿下的洗尘宴上,是太子殿下和熙王殿下的地盘,两位殿下才是这里的主人,我们来者是客,不可失了礼数。”
婢女的眼圈一下就红了,满脸的愤愤不平,外加一点羞愧:“婢子错了,婢子不敢冒犯太子殿下和熙王殿下,婢子只是实在看不下去了,我们小主在天宗,身份是何等尊贵,怎么到了这里,却被人这般欺侮,太子殿下和熙王殿下一定要为我家小主做主啊!”
扑通一声,婢女朝皇甫恣和皇甫意的方向跪下来,开始不停磕头。
艾玛,原来要演苦情大戏啊,水千浔黑眸中闪过一丝恶劣笑意。
皇甫恣看也没看磕头的婢女,眸光淡淡,扫过绯烟手中的天下令:“这里无人见过天下令,分不出孰真孰假。二皇弟,本宫记得这洗尘宴,昨晚才定下来的时辰和地点吧,绯烟小主来的倒是时候。”
这话说出来,皇甫意脸色微微一变,自然明白皇甫恣的言外之意。
昨晚定下来的时辰和地点,今天绯烟小主就能顺顺利利找到这里,若是说安排洗尘宴的人没有刻意安排,谁都不会相信。
没等皇甫意回话,皇甫恣又淡淡说道:“既然洗尘宴是二皇弟一手操持,绯烟小主的事宜,就由二皇弟看着办吧。”
皇甫意瞥了眼楚楚可怜的绯烟,眸光冷厉:“绯烟小主说自己来自天宗,这位水千浔姑娘也说自己来自天宗,两位手中的天下令,也看不出端倪,本王也不能凭着你们一面之词,就说谁真谁假。”
绯烟柔柔说道:“天下皆知,我天宗弟子,武功韬略军法皆要修习,琴棋书画,亦有所涉猎,只有学有小成的弟子,才能被派出宗门,行走天下。水姑娘冒充我宗门弟子的名号,却总不能冒充我宗门绝学。”
水千浔一听,艾玛,这是想要和她比试了。
武功韬略军法?
没有了现代化的高科技装备,她的美人逃命十八式算不算武功?韬略军法嘛,她好歹在地球网络上看过了各种狗血小说,纸上谈兵,倒也自信能侃晕一群人。
只不过,琴棋书画,这种东东她可不会。
皇甫意瞥了眼水千浔,对绯烟冷冷说道:“今个是为太子殿下办的洗尘宴,不是什么比试的场合。要判断真假,又何必那么麻烦,本王虽然未曾见过天宗宗主,但是碰巧在无意中听过有人谈起你们这代宗主的形貌,不如你们说来让本王听听。”
楚璃拊掌笑道:“好主意,想来那假的定没有见过天宗宗主,熙王殿下既然知道宗主形貌,只要哪位说的和熙王殿下听说过的一样,那自然就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