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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恣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一动不动。
水千浔于是更加放心了,端着笔墨,盘坐在皇甫恣身侧,歪着脑袋打量着眼前肤光莹莹的男子,心想这么美,这么好的一块画布,可不能浪费了。
她先是对着皇甫恣的脸出了会神,本想在太子殿下脸上画只小兔子,可是却觉得这么美这么美的一张脸,别说画兔子,就是滴上一点墨汁,似乎都觉得太残忍。
不忍破坏这张倾国倾城的颜,水千浔的目光索性移到皇甫恣身上,想了一会,提起毛笔,蘸上墨汁,做出准备做画的架势。
只不过握毛笔如握刺猬的某人,提起笔比划了半天,也没落笔,最后她还是把毛笔扔到了一边,用食指蘸了墨汁,在皇甫恣的锁骨以下,劲腰以上的部位,开始挥手做画。
皇甫恣阖着眼,真气流转,心湖空灵,感觉少女细嫩的指尖,带着墨香,在他的肌肤上滑过,忽快忽慢,有时候会停顿一下,似乎正在思忖如何落笔。
指尖滑过肌肤之处,有轻微不可见的颤栗,皇甫恣轻轻抿了抿唇,心湖平静,月影不动,湖底却有暗流漫去。
水千浔浑然不觉,她正埋头作画,不过一炷香时分,某人大作就已完成。
她退开一点距离,得意洋洋的打量着自己的作品,以及,那天下无双的画布。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水千浔看了眼阖眼调息,面色清冷,视她为无物的太子殿下,黑眸一转,去旁边几上拿了一面铜镜,举在皇甫恣身体上方,笑嘻嘻地说:“好看吗?”
皇甫恣慢慢睁开眼,抬眸瞥了下铜镜,嘴角忍不住勾了勾。
某人胸腹之间,白玉般的肌肤上,墨汁淋漓,画着一张少女笑脸,微微扬起的小眉毛,大而黑的眸子带着狡黠笑意,鼻尖微翘的小鼻子,还有丰润的唇,虽然是墨汁勾勒,笔法近乎白描,但是神韵非常,眉目宛然,一眼就看出来,正是水千浔的小脸。
她在他的身上,画了一张她的笑脸。
皇甫恣阖眼,觉得以人体为画布这个主意很好,以后一定要在小水儿身上也试试,到时候定要做出一副绝妙好画来才行。
“如果有洗不掉的颜料就好了。”水千浔托着下巴,寻思着这么好的一幅画,等皇甫恣的功力恢复以后,他一定会第一时间冲进浴间洗掉。
真是可惜啊。
她把铜镜扔到一边,思忖着这么好的一副画,如果只是自己看到,也是很可惜,不如想个法子把那些侍卫诳进来?
到时候皇甫恣的表情一定很精彩。
皇甫恣从水千浔滴溜乱转的眸子里,似看出她心底的想法,本来放在身侧的修长手指突然动了动。
于是,正跪在床边不怀好意的某人,腰上忽然一酸,一麻,像是被针刺了一下,栽倒下来,额头正栽到墨盒里。等她再抬起来的时候,就看见皇甫恣眼角和嘴唇同时弯起一个弧度。
水千浔一把抓过铜镜,镜子里面的小脸,额头上墨汁淋漓,蜿蜒流向她的鼻尖、脸颊和下巴,白皙的皮肤和乌黑的墨汁,再加上丰润的红唇,三种颜色形成一幅抽象山水画。
她瞥到皇甫恣含着嘲弄的眸子,顿时又气又恼,把镜子往旁边一扔,小脸一下子贴到皇甫恣的脸上,蹭来蹭去。
你敢弄脏姐的脸,姐就用你的脸当毛巾!
水千浔一边用皇甫恣的脸擦自己的脸,一边愤愤不平,浑然不觉,皇甫恣脸上肌肤瞬间绷紧。
少女脸上的肌肤细腻润滑,墨香混合着微甜如蜜的气息,滑过他的额头,滑过他的鼻尖,滑过他的唇……
水千浔看见皇甫恣的额头和鼻尖上都沾上了墨汁,脸颊上也是一条一条的墨痕,白的肌肤,黑的墨汁,黑白分明,无比鲜明,心想这货整天装高冷,顶着这张花猫脸,看他怎么装。
皇甫恣的脸仰了仰,似乎想要避开水千浔拿他脸当毛巾的企图。
水千浔擦脸擦的正高兴,正想着用某人下巴当毛巾一定很过瘾,头就往下低了低。
于是,某人丰润的红唇就压在了某人浅粉色的唇上。
两人同时怔住,少女大而黑的眸子,对上那双深邃澄澈的眸,只觉那眸深处,如雪月下深不可测的大海,让她瞬间没顶。
心脏似乎要跳出来。
那次在金线河里,水千浔也曾经恶狠狠地压上皇甫恣的唇,只不过那时候情况紧紧,她纯属自救加报复,哪里会像现在这般心思微妙。
许是共度过一番艰险,许是此时心境已不同彼时,水千浔感觉着那唇瓣的柔软清凉,忽然想到风雨过后,却依然在枝头惊艳的桃花。
心里眼里,粉色桃花漫天飞。
脑子里面迷迷蒙蒙,似乎有无数念头在里面搅合,又似乎空荡荡的什么都不存在。
“走开!”皇甫恣发出模糊的声音,清凉的气息从唇齿间逸出,他这么一说话,唇动了动,让本来就暧昧的气氛,又增添了莫名的旖旎之感。
本来水千浔正准备抬头移开,不料听到皇甫恣的声音后,心里突觉羞恼,艾玛,听他的口气,好像姐沾了他多大便宜,他多委屈似的。
让姐走开?姐还非不走开!
她小牙齿一张一合,在某人的嘴唇上狠狠咬了一口,这才心满意足的抬起头,往皇甫恣身侧一躺。
姐今天就不走了。
从水千浔的角度,自然看不到某人伸出舌尖,轻轻舔了舔粉色的唇,眼角微微一弯,浮起的一抹笑容……
------题外话------
小恣恣:负责六个时辰……那是不够滴
小水儿摸头:难道伦家又上当了?
读者君笑而不语……
追文的亲们,如果十点钟没有看到文文,可以看下评论区,呜呜,那些要吃肉的童鞋过来,某云真的很想打死你,啊啊啊。
☆、第六十五章 好看好吃
水千浔躺下来后,忽然觉得不对,自己明明是想走开的,怎么反而躺了下来,还躺在这货旁边。
就算要对他负责六个时辰,旁边有软椅,外间有木榻,至不济,浴间里还有个美人靠,干嘛非要睡在他旁边?
难道又上当了?
水千浔疑惑的竖起小眉毛,心里觉得不对,可是躺都躺下来了,如果这时候再爬起来的话,倒显得她心虚似的,岂不是堕了气势?
输人不输阵!
水千浔尽量让自己躺的若无其事,躺的心满意足,躺的自得其乐……
旁边的皇甫恣始终没什么动静,她又忍不住侧眸偷偷看去。
男子仰躺在床上,只穿着条底裤,雪玉般的脸上还蹭着一片一片的墨汁,腰腹之间画着一个少女的笑脸,明明应该是很滑稽,很好笑的造型,可是他的气质清冷尊贵,看上去不但不觉狼狈,反而予人几分不羁之感。
老天果然不公平,居然把全天下的风华都倾注在他一人身上。
水千浔只觉身周全都是皇甫恣身上淡淡的香气,是曼殊混合着龙涎香的味道,清雅中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靡丽感。
暮春初夏的风,带着草木的气息,从半掩的窗户里吹进来,拂过少女倾泻在枕上的发,拂过涂着墨汁的脸。
如温柔的手轻抚。
折腾了一天的水千浔,此时才觉又累又倦,也不知是因了身侧男子的气息,还是因了这温柔夜风,她不知不觉放松下来,迷迷糊糊中,小脑袋歪向某人的肩膀,脸颊贴在男子肩臂处,渐渐沉入梦乡。
皇甫恣一动不动,少女脸颊上的肌肤,嫩滑温暖,随着呼吸,挺翘的小鼻子里有细细气息喷在他裸露的肌肤上。
微甜如蜜。
良久,真气在体内运行完九个周天,体内真气恢复了小半,皇甫恣慢慢坐起身,手指一动,指间已经多了一块雪白的丝帕。他修长的手指拿着丝帕,细心的擦拭着水千浔脸上的墨汁。
手指轻柔,丝帕滑润如水,拭去了少女脸上的墨汁,却丝毫没有惊动沉睡的少女。
小脸重新变得干干净净,即使在睡梦中,少女丰润的红唇依然微微噘起,带着娇憨俏皮之意。
皇甫恣忍不住轻轻抿了抿唇,感觉着他唇上残留的少女红唇气息。
微甜如蜜。
皇甫恣静静看了一会少女睡梦正酣的小脸,移开目光,才注意她裹着他的寝衣,蜷缩如小猫。
他眼角微微一弯,浮起一抹几不可见的清淡笑容,随手扯过被子,盖在她身上,这才轻飘飘的下了床,走去浴间。
皇甫恣对着铜镜,用帕子拭去脸上墨汁,又低头看看自己腰腹间的画,有些犹豫,抬手正要拭去,帕子触到画中少女下巴时,突然停住。
罢了,那就多留一会吧,明晨洗浴的时候在拭去好了。皇甫恣收回手,扔了帕子,拿起崭新的寝衣,穿在身上,重新走回寝间,却不再躺下,而是盘坐在水千浔身侧,开始调息运功。
水千浔一觉醒来,发现外面已是天光大亮,她伸了个长长的懒腰,打个哈欠,眼眸一瞥,发现身侧已经无人,她竟然独享了一张大床。
眼珠滴溜一转,屋里环境尽收眼底,只见某个可恶的人,正斜倚在窗下的软椅上,翻看手里的书册。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已经变得柔和许多,淡淡洒在他乌黑的发,清俊的颜、如雪的衣衫上,整个人都好像在发光。
宛如月光凝成的谪仙。
水千浔呆呆看了一会,在口水流出来之前,扯起被子,悄悄蒙住了头。
一头钻进被子后,才意识到自己身上居然有床被子。水千浔怔了一下,她记得很清楚,昨晚睡着前,她忘了扯被子来盖。
难道说那个小气、矫情、装逼、黑心的太子殿下,居然会善心大发,在她睡着以后,给她盖上被子。
水千浔的眼睛不由得弯了起来,闻着被子干净清冽的气息,无声无息的笑起来,觉得被子好暖。
于是,水千浔童鞋在温暖的被子里,又睡着了。
等她再次醒来后,看着外面的天光,估摸着六个时辰已经过去了。而窗下软椅上的皇甫恣已经不见了,只听见外面大屋里,传来他和属下低低的说话声。
水千浔掀起被子从床上坐起来,拍拍胸口,松了口气。
显然太子殿下的心情貌似不错,没有拎她早早起床,也没有让她端茶倒水,敲背揉腿,任她在被窝里赖了六个时辰。
水千浔下床后,脱下身上的寝衣,快手快脚的换上自己的衣衫,蹑手蹑脚的从窗户里翻了出去。
翻出去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有点心虚,一脚踩到窗户下面的花枝上,发出轻微的咔嚓声。
正在外屋和属下议事的太子殿下,在咔嚓声响起后,眼底浮起一抹几不可见的笑意。垂立在一旁的墨初墨双,嘴角抽了抽。
水千浔逃也似的回到自己屋里,招呼服侍自己的两个内侍送来浴水,洗浴完换了身衣衫,回想起昨晚的一切,觉得好像在做梦似的。
用完了早饭,水千浔在别院里溜达着,许是因为她现在和皇甫恣成了一条绳上的蚂蚱,太子殿下倒没再限制她的自由,明面上,也没有侍卫再以保护的名义跟着她。
至于暗地里会不会有隐卫跟着,水千浔自己也吃不准。
水千浔看似毫无目的的闲逛,实则正在迂回接近绯烟等人的住处,她想去察看一下周围情况,看看能不能找到机会修理修理绯烟。
刚绕过后花园,水千浔就看到两个内侍抬着个箱子走过,那箱子乌木包银,边角上还镶嵌着玳瑁,看上去既古朴又奢华。
她觉得这箱子上的银饰和玳瑁花纹有些眼熟,猛然想起,楚璃昨晚给她的盛小食的木匣,上面的银饰和玳瑁和这个一模一样,只是小了许多而已。
难道这箱子是楚璃的行李?
她好奇心顿起,悄悄跟在两个内侍身后,见他们抬着箱子,并没有送到楚璃住的院子,反而穿过花园,从后门出了别院。
只听到其中一个内侍低声说道:“送行李也就罢了,非要让咱们送到他们世子手上,那温泉离这里还有一里多地,累死人。”
“世子府的人给的赏钱不少,墨双统领也让咱们把行李亲自交给世子,快点,早去早回。”
楚璃在泡温泉?看来他已经从鳄鱼潭那里脱身了,他不回别院,难道是因为受了伤,在温泉那边疗伤?
水千浔眼珠滴溜一转,闪过狡黠之意。
楚璃害她不浅,这个时候当然是趁火打劫,落井下石的好机会,绝对不能放过!
水千浔无声无息跟在那两个内侍身后,出了别院,沿着隐在林子里面的一条小径,一路斜斜向上走去。
刚走到林子中间,忽然前方树叶晃动,一条小小的身影从草丛中闪出,手一扬,也不知道洒出什么东西,就见抬箱子的内侍突然软软倒下去。
随后,那小身影不躲不闪,朝着水千浔的方向招了招手。
水千浔一怔,看清楚那小身影不过是个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