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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千浔打消了出手的念头,准备静观其变。她眼角余光瞥到旁边的小萝莉,见她似也被楚璃的这手震慑住,眼中霎时惊怔,但随即就恢复了正常,手下不停,继续眼冒绿光,欢乐擦背。
这小萝莉虽然看不出对她有什么恶意,但是毕竟不知道她的来路,也不知道她为何会莫名其妙出现在这里,她心里还是存着几分警惕之意。
打消出手念头的水千浔,老老实实拿起旁边备着的手巾,开始给楚璃擦拭头发。
她把楚璃的头发在池台上铺开,然后再一缕一缕拿起来,从上到下,用手巾抹去上面的水珠。
楚璃的头发极好,光滑如缎,亦闪着乌缎般的光泽,发如泼墨般倾泻在池台上,上面的水珠在阳光下闪着晶莹光泽,如镶嵌在发间的颗颗珍珠。
白色的池台,黑色的发,都飘着淡白水汽,像一副洇湿了的画。
而男子以手托腮,半侧了头,眉梢和眼角天生挑起撩人弧度,剔羽般的睫毛如展开的小扇子,垂在半阖的眼上,在阳光下投下一弯新月般的阴影,于是那玉柱般的鼻,蔷薇般的唇就衬得越发明艳。
身周都是他身上特有的那种馥郁华贵香气,异常好闻。
虽然知道这男子的华艳风流之下,有一副冷酷狠辣的心肠,可是水千浔依然觉得身体有些发软。
这男子,从发梢到指尖,从声音到香味,都写着“诱惑”两个字,不管是第一次见到他,还是第一百次见到他,都会在这种致命诱惑下有微醺之感。
水千浔一边给他擦拭头发,一边恶毒的想,男人长成这样,不如去做个小倌算了,省的到处害人。
头发刚擦了一小半,水千浔就见楚璃侧过头,对着小萝莉抬了抬下巴:“去看看鳄鱼肉火候,拣嫩的给爷拿一份。”
小萝莉依依不舍的扔下手巾,在楚璃光润如珍珠般的肩背上狠狠看了几眼,才转身向火堆那边走去。
“一百来条鳄鱼,也就这条的肉看着嫩些,能下口,可惜少了几味调料。”楚璃喃喃说道。
水千浔心里一惊,难不成这货一晚上把那潭里的鳄鱼都杀光了?她有些好奇,就压低了嗓子,让声音变得粗些,故意接话道:“世子好身手,只不过那许多鳄鱼,一条一条杀将起来,也得费不少功夫吧。”
楚璃低低一笑,笑声慵懒喑哑,如刚睡醒的情人呢喃,听得水千浔的心又是一阵酥麻,赶紧咬了咬舌尖,让自己保持清醒。
他没有理会水千浔的问话,倒是伸手过来,修长柔软的手指拿住了水千浔的左手,把她的手拉到眼前,细细看去。
水千浔被他这么一拉,上身不由自主往前倾去,险些一头栽进温泉里,她用右手撑住池台,稳住身形,满头乌发已瞬间绷直。
不料眼角余光瞥到温泉水面的时候,忽然怔住。
此时她从水面倒影里看到自己的面容,竟然是一个极清俊的少年,容貌和皇甫恣有三分相像。
而楚璃的目光,正斜斜瞥过来,看着她似笑非笑,眸光中有异样神色闪过。
“你这小内侍,不仅手生的细嫩,容貌也生的极好。”楚璃修长的手指,在水千浔的手背上弹了弹。
水千浔瞬间头皮发麻,心中升起一个念头,难不成这位楚世子是男女通吃型,看上了她这个小内侍?
还是说她让他想起了皇甫恣,以至于这位楚世子心中起了杀意?
她试着动了动,要把手从楚璃的手指中抽出来,可是他的手指貌似温柔如拈花,偏偏水千浔怎么用力都挣不脱他的手指。
她也不敢太用力,怕楚璃起疑心,只是放粗了嗓子,干笑道:“世子说笑了。”
楚璃慵懒一笑,目光从水千浔的脸上移开,却还拈着她的左手,看来看去,就像是在研究什么稀罕之物似的。
水千浔紧张的盯着楚璃,头发已经绷得极紧,只等对方有什么不对劲的举动时,好瞬间反击。
空气似乎都变得有些粘稠起来。
这时候,那小萝莉端了银盘盛着的烤鳄鱼肉过来,香气四溢的烤肉在一瞬间吸引了水千浔的注意力,她咽了下口水,不知不觉放松了许多。
小萝莉把烤鳄鱼肉放到池台边上,拿起手巾,正要继续给楚璃擦背,楚璃却挥了挥手:“你先回去。”
小萝莉先是一怔,但是看到楚璃握着水千浔的手,眼珠忽然一转,脸上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嘴角勾出带点猥琐的笑意。
水千浔狠狠瞪了她一眼,自然猜出她在想什么,也不知道这丫头小小年纪,脑子里面怎么会装这许多古怪东西。
小萝莉似乎有些不甘心,虽然正慢腾腾的转身离去,不过看她的架势,水千浔怀疑她多半会躲起来偷看这面的情形。
蓝曦沐小萝莉显然也是抱着这个念头,不过当她的目光落到楚璃左侧的时候,神情微变。
楚璃的另外一只手,搭在池台边,修长的手指对着小萝莉动了动,食指和小指捏出了一个奇怪的手势。
小萝莉看见楚璃的手势后,眼珠定了定,似有些发怔,有些不舍的盯着他精致的肩线,光滑的背部看了几眼,又用一种自求多福的目光看了眼水千浔,很快消失在树林里。
从水千浔的角度,看不到楚璃的手势,也看不到小萝莉脸上的表情,只是见小萝莉本来磨磨蹭蹭不想走,可是转眼间就飞奔而去,没了踪影,心中只觉奇怪。
心想她的人皮面具还在自己这里,这人皮面具看上去就非凡品,想必她以后会寻她取回面具,到时有机会再探问下她的来历。
“给爷喂块肉。”楚璃收回放在刚才做过手势的手,侧头托腮,对着水千浔,眼睛再次半阖起,懒懒吩咐。
他的另外一只手,自然还拿着水千浔的手,看起来,并没有松开的意思。
水千浔却顾不得自己的手,脑子里面只是转着楚璃刚才的那句话。
让她喂他吃东西?
水千浔从有记忆以来,还没做过这种事情,一个大男人,自己没长手吗?盛鳄鱼肉的盘子就在他旁边,只需要他动动手指就行,他居然连手指都不想动,让自己喂他!
而且她现在扮演的是一个少年,少年哦,可不是什么体贴温柔小侍女!
一个男人给另外一个男人喂吃的,这情景,光想想也是醉了。
楚世子,这样做真的好吗?
不过,腹诽归腹诽,一只手还被楚璃抓着,水千浔也不敢轻举妄动,虽然心里觉得别扭,但是身为服侍人的内侍,她既然不想暴露身份,也只能照楚璃的吩咐做。
水千浔忍住想揍人的冲动,见盘子上既没有筷子,又没有刀叉之类的东西,难道是要上手?她见楚璃半阖着眼,悄悄缩脚,右手在自己脚底蹭了蹭,手指肚上的颜色变得很可疑,然后才抓起银盘里的一条烤鳄鱼肉,递向楚璃嘴边。
心里幸灾乐祸,姐定会好好服侍你,让你吃个舒服!
某人蹭过鞋底的小黑爪子,拎着条香喷喷的烤鳄鱼肉,伸在楚璃嘴边,就等世子大人张嘴品尝。
楚璃没有张嘴,依旧半阖着眼,只是眉毛稍稍挑起:“你真是别院里的内侍?怎的这么不懂规矩?给主子试毒的规矩都不懂?”
试毒?
水千浔想起来,貌似权贵们害怕饭菜里被人下毒,在吃菜前,都会当面让下人先把每道菜吃一口,吃完之后无恙,主子们才会开吃。
这货居然让她先吃?
水千浔看了一眼自己擦过鞋底的手指,又看了看捏在手指上的烤鳄鱼肉条,怎么有一种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的冲动。
她含恨吞下鳄鱼肉,虽然香喷喷的烤肉入口嫩滑,一嚼之下,汁水四溢,让她险些连自己的舌头都吞下去,可是看到自己脏兮兮的手指,依然觉得心里堵的慌。
“吃完了,无毒。”水千浔粗着嗓子,有些迫不及待的抓起一条烤鳄鱼肉,准备往楚璃的嘴边送去。
“真是不懂规矩。”楚璃没理会那小爪子送来的肉条,反而把她的右手放在温泉水里,涮了涮。
水千浔觉得自己的右爪好像变成了羊肉片。
“那只手喂过自己,给主子喂肉的时候,就要换只手,真不知道你们这些内侍是怎么服侍太子的。这块肉赏你了。”楚璃涮完某人的小右爪,一边漫不经心的让水千浔自己吃下第二条肉,一边对着阳光,仔仔细细的看着小右爪。
似乎要看出有没有残留的灰尘似的。
水千浔几乎要哭出来了,恶狠狠的把第二条肉塞进自己嘴里,恶狠狠的嚼起来,香甜多汁的肉条,似乎都没那么美味了。
随后,楚璃似乎检查完她的右手,才放开手,示意让她用右手捡起肉条,送到自己嘴边。
水千浔见楚璃目光闪动,顿时不敢捣鬼,只能老老实实用右手抓了一条烤鳄鱼肉,送到楚璃嘴边。
楚璃精致潋滟的唇张开,咬住鳄鱼肉,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舌尖不经意的滑过水千浔的食指。
水千浔的身体登时软了软。那舌尖触在她的指尖上,就好像有淡淡的电流通过似的,从指尖一直麻到心尖,她忍不住抿紧了唇。
楚璃眼中似有淡淡笑容闪过,随后就慢条斯理的吃起肉来。
水千浔心想,如果这货等会再敢拿舌头碰她的手指,她就立刻爆发,哪怕暴露身份也无所谓。
只不过接下来,楚璃连吃了三条烤鳄鱼肉,却只是张了唇,接过水千浔递过来的肉条,并没有再碰触水千浔的手指。
水千浔终于恢复了正常,看见楚璃吃的香甜,也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这烤鳄鱼肉确实非常美味,外脆里嫩,火候掌握的恰到好处。
真没想到楚璃这样的人,居然能烤出这般美味的鳄鱼肉来。
见楚璃闭眼品尝美味,水千浔索性伸手抓了一条鳄鱼肉,塞进自己嘴里,无声无息咀嚼起来。
“来给爷擦背。”楚璃似是已经吃饱,不再让水千浔喂肉给她,而是懒洋洋的往池子里滑下去,转了个身,趴在池边。
本来他半截身体侧伏在池边,单手托腮,水千浔只需跪在池边,就能给他擦肩背。可是他这么一趴,水千浔想要给他擦背,就要站在池子里,才能擦到他的背。
水千浔心念一转,如果她下了池子,楚璃背对着她,她多半有机会弄晕他,到时候拿了他的软剑走人。于是她不动声色的咽下嘴里的肉,拿起手巾,正要下池子,楚璃忽然抬眸瞥了她一眼:“真是越发的没规矩了,穿着鞋子和衣衫怎行?”
艾玛,她倒是不介意脱鞋袜,可是脱衣服?
休想!
“脱了鞋袜和外衣,仔细别脏了水。”
已经处在爆发边缘的水千浔,听到这话,顿时冷静下来,只脱外衣,好,等姐下水以后,看怎么收拾你!
她除了鞋袜,脱了外衣,放到池边,见楚璃只是懒懒趴在池边,阖眼似开始要睡过去,顿时松了一口气,慢慢下了池子,温泉的水略有点烫,可是却又是极舒服的烫,虽然隔着衣服,水千浔却觉得自己的皮肤惬意的似乎每一个毛孔都张开了。
她并没注意到,就在她除下鞋袜的身后,楚璃本来微阖着的眼,突然睁开一线,眸光在她白生生的小脚上扫了一眼,精致潋滟的唇角慢慢勾起慵懒笑意。
温泉池里的水并不深,只到水千浔膝盖上方。
她站在水里,拿着手巾,对着楚璃的后背,见男子这样趴着,乌发如缎,从右肩绕过去,散在池边。
浅白的水汽里,肌肤如珍珠般光润,从肩到腰,每一处线条都精致无比,却在精致中蕴含着难以描述的力度。
天水之青色的亵衣松松堆在腰间,在水里飘拂,如盛开的牡丹花瓣。
水千浔好不容易收摄心神,目光凝定在楚璃后心处。那里有一线天水之青色的水纹状痕迹。
水纹泛着光泽,有点像半透明的一条玉石,看上去不是纹身,也不像胎记,倒是有点像有人割开这处的肌肤,硬生生把一条小手指般大小的青玉塞进去,直到青玉和血肉最终长在一起,交融到一起。
水千浔拿手巾,从脖颈处往肩膀抹去,一路缓缓向下,就在她的手巾要抹到后心水纹处时,她的手忽然被楚璃抓住,男子慵懒低沉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不可捉摸的笑意:“不要乱摸。”
呸,谁要摸你。
但是楚璃的举动,让水千浔判断这后心水纹多半是楚璃的要害之处,电光火石间,她反手抓住楚璃的手,往他背上扭去。
同时,她的头猛然一甩,本来完成发髻的头发瞬间散开,绷直如针,发梢向那后心水纹处刺去。
就在这时候,本来被她按住的楚璃的手,忽然柔若无骨般滑出他的手心,同时他的另外一只手忽然在岸上拍了一下。
水千浔只觉后颈一痛,那支本来被楚璃弹进池壁的青玉簪竟然飞了出来,簪尖直接插进她的后颈,一瞬间,精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