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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语言可以形容这些日子以来他们的苦楚,更没有语言可以形容此刻看到她后的心情,是那种失而复得,死而复生的喜悦。“终于,找到你了!”厉琨说完,吸口气,在她的后背上轻轻拍拍,然后松开她,从她的手里拎了袋子,扶着她上台阶。
司微语开了门,两人在迎东面的窗前坐下,两百七十度落地窗,着目处是粼粼的波光,扑面而来的是润湿的海风,白色的柔纱窗帘迎风起舞,窗外是够着窗的芙蓉花树,这种早晨的时光,对两人来说,都很难得。
面前的桌上,是一整套泡茶沏茶的工具,司微语灌了半壶水,打开电磁炉,便听到水加热时嗤嗤嗤的挣扎声,等水开的功夫,司微语笑着问道:“怎么找到我的?”
“你被银狮带走后,我们便跟着过来了,进来很不容易,也多亏了乔离,藏在商船上上来的,上岸就和银狮的人干了一仗,王虎中了一弹,好在伤的是左臂。”见司微语看过来的目光一紧,厉琨忙接着道:“是皮肉伤,没伤到筋骨,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后来呢?”水开了,司微语在凉水的过程中,将茶叶拨了出来,放进紫砂壶里,然后将烹好的茶倒了进去,顿时,一股清香便溢了出来。司微语盖上茶盖,抬目望着厉琨,等着他的答复。
厉琨叹了口气,道:“我们就开始到处找你,好不容易打听到你在这里的住处,是尤瑞在海边的那栋别墅,我们在旁边潜伏了两天,却根本就没有看到你出入,乔离潜进去过一次,差点受了伤,后来才知道,原来你被尤瑞带走了。前些日子,听到海边的那场车祸,见银狮的人将整个海滩守得严实,才猜想恐怕驾车的人是你。我们在整个夏威夷群岛所有关口都派人守着,既怕你出现,又盼着你出现,守了好几天。后来,我想到你若是逃出来了,也未必会急着出去,就和国内联系,打听到了徐家和叶承在这边的住处,这不,就守到你了。”
“辛苦了!”寥寥几句话,司微语却从中听到了他们的艰辛,只怕最受煎熬的还是每日里对她的担心,“他们呢?”
厉琨抬腕看看表,道:“估摸着快过来了,就算来,也只有乔离和王虎,其他的人,暂时不会露面,怕树大招风。”
说话间,门铃就响了,司微语安坐不动,泡茶、温杯……所有动作做得一丝不苟,优雅万方。而厉琨几乎是跳了起来,枪支端在手中,不怪他如此反应,实在是这些日子以来的紧张,让他有了这种瞬间反应。
“不用担心,来的是自己人!”司微语说完便要起身。
“我去!”厉琨拦住了她,不容她拒绝便到了门边。
他依旧很谨慎,并没有开门,而是从门边上的玻璃里侧目看去,看到来人,才把门打开,进来的是乔离和王虎。
司微语已经跟了过来,含笑看着两人,王虎还好,反应很正常,而乔离,则只是扫了她一眼,理也未理便从她身边擦身而过,到茶桌前坐下,端起司微语泡好的茶一饮而尽。
司微语和王虎打过招呼,看到司微语的一瞬间,王虎才松了口气,整个人却是累趴了,他往旁边的沙发上一歪,便梦周工公去了,这些日子以来,他一直在想,如果找不到司微语,如果司微语出了事,他该如何向徐默尘交待。
说实话,这是平生头一次,他违反了规矩,没有在第一时间把司微语失踪的消息传回国内,除了是他自己不想外,还有一个原因,是司微语让乔离带给他的话,“如果想徐默尘活着,就不要告诉他!”
王虎当然想徐默尘活着,他也多少知道些国内的消息,一场军演,其实是一场真正的战争。
司微语走过来,在乔离对面坐下,她又斟了一杯茶,递到厉琨的手里,才笑着看向乔离。乔离抬眼看过来,眸中是毫不掩饰的怒意,不待司微语开口,便道:“很有能耐啊,骗过所有人,怎么,对徐默尘不满,想投奔尤瑞?”
“你胡说什么?”厉琨一听便怒了,生气归生气,他决不允许任何人侮辱司微语。
乔离不过是一时气急,口不择言,被厉琨吼了一嗓子,他才醒过来,自己到底都胡说八道了些什么,不由得很是愧疚,叹了口气,也就不再开口了。
司微语淡笑了一下,她自然没有错过乔离明显憔悴的神色,脸色显白,眼皮耷拉,眼窝处是可以堪比国宝的黑眼圈,双唇上起了一层死皮,这哪里是那个风流韶华的乔家三爷?倒像是颠簸流离的乱民。想到这里,司微语笑意更深。说实在的,乔离这般骂她,实在是轻的了,但如果让她重新选择一次,她依旧会这么做,这是将损失降低到最小的唯一办法。
乔离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却依旧是抑制不住心头的怒气,他再次开口道:“说真的,我现在非常佩服徐默尘,得了你这样的女人,还能活得这么健康,我自认我是做不到的。估摸着,我早八百年就心脏早搏死了。”
司微语愣了一下,乔离却不待她说话,便起身了,“我去休息了!”他说完便自顾自地上楼了。
厉琨很不满乔离这般说话,他双唇紧抿,望着乔离背影的眼里有火光在跳跃,双拳紧握,蓄势待发的姿势落在司微语的眼里,是那般贴心。在这些日子里,最为担心的是他和靳寇,还有跟了司微语的那十来个人,而最没有心理负担的也是他们。王虎也好,乔离也罢,他们对司微语,有的是受人之托,有的是含有其他情愫在其中,但绝不是能够和司微语同命运共生死的人。只有他们这十二个,也只有厉琨和靳寇,他们的生命因司微语活着而精彩,他们也会跟着司微语的陨落而熄灭。
“去休息吧!”司微语望着厉琨,他的一张脸已经不能用憔悴二字来形容了,但精神却在看到司微语的瞬间重新焕发,才没有王虎他们的难以支撑。
“你几点吃饭?”厉琨问道。
“不用管我!”司微语鼻头有些酸,她知道厉琨这么问,是惦记着要起来给她做饭,“我现在情况好多了,能够自己照顾自己。”
“我睡两个小时就起来,你不要自己弄饭!”他说完,便起身去了客厅,在沙发上歪了下来,和王虎头顶头,几乎是瞬间,便鼾声大作。
司微语起身走到窗前,日头渐起,风光大好,一切都平静得如同静好的岁月,可她却知道,决战的日子,其实已经不远了。
南海半岛位于大陆板块的南面,临近黄海的渤海湾区域,这里四季宜人,草木繁茂,面积虽广,但因是军事用地,无居民,连进海打渔的渔民也少从这里经过。
南海半岛,葫芦形的岛屿,北面的一块与大陆板块连接,南面的一块面对着海平线的方向。中间,葫芦腰身的地方,是南北临界点,军演将会在这里吹响号角。时间虽离之间定的十五日不远了,但也并不近。
临时搭建的活动板房里,空调、桌椅、投影仪,等等一切会议所需的设施一应俱全,徐默尘靠坐在最下手的位置,连史岩坐的点都比他靠近主席位。这是他质疑选择的位置,手指轻轻地在座椅靠背上轻轻点击,并无声响,他神情淡然地看着前方,那是一扇窗,目光透过窗口,可以看到低矮的野花丛,稍远是野芭蕉林,再远处,便是深蓝色的海水,雨过天晴的天气,湛蓝的天空,闲云聚散,却让看景的人心情越是烦躁。
这会,已经开了一个早晨了,徐默尘扫了一眼腕表,再过一刻钟,就是中午十二点了,到了吃饭的时间了。队伍是昨日拉进来的,如他所料,他们要驻守的是远离大陆板块的南面,补给会比北面艰难得多。原本今日就要开始的军演,如今却被军委的人再次横插一杠,不用来听这会议精神,他都知道,必定是洛家那死老头又出了什么幺蛾子。
濒死之物,垂死挣扎,往往越发需要在意。用兵法来解释便是“穷寇莫追”,但,死生之战,半步不得退让,否则便是万劫不复。
“……军委原来的意思,这次军演的胜负之分是在红蓝两军对领土的争夺上,什么意思?就是说,北半岛由红军守护,南半岛由蓝军守护,以此地坐标为分界线,十天之后,看哪一军越过此分界线为胜利一方。”
“那现在呢?”史岩不失时机地追问道。
史岩,本次军演划归到蓝军,带的队伍是一万,占了徐默尘麾下所有队伍人数的五分之一,甫一听到这个消息,冷哲还有九大队长哗然了。史岩带领一万人加入他们,到底是来和他们同心一气对付红军的,还是来和红军首尾夹击他们的?但徐默尘却并无以此为异,在他的世界里,没有绝对的劣势。所有的“势”,且看你怎么用,用得好是伤人,用得不好,优势也会变成劣势,伤了自己。
徐默尘对双簧上演,没有兴趣,但他好歹还是收回了视线,难得地投到军委来人的身上。列席本次会议的人,均是红蓝两军的高级指挥官,蓝军这边是徐默尘、冷哲、史岩还有九大军区的队长。而蓝军这边,本次的最高指挥官是洛寒,与他一起来的,自然是他的人。
从始至终,徐默尘的人除了正襟危坐,几乎全是神游太虚,而徐默尘,更是连坐都不是规规矩矩。军委来人本就心虚,有点唱单口相声的嫌疑,此刻,史岩代表蓝军发出疑问,不得不说,很是安慰了军委的人。
“我正想说这个,昨日军委班子讨论了一夜,认为这次军演花了大力气,做了充足的准备,就要大力彰显我军的作战能力和勇往直前的精神。战争是一所学校,一座熔炉,能够让我们学到很多东西,锤炼我们军队的肌体,锻炼我们战士的意志。我们有幸生活在和平年代,国泰民安,世界上诸多地方的战火,离我们都很远,如今唯一能够传承我们的意志,让我们拥有娴熟的作战技术和强大的战役指挥能力的,唯有实战军演……”
“啪啪啪!”
很突兀的拍掌声响起,打断了军委来人正要连绵不绝地说下去的话。众人皆是一愣,顺着声音看过来,目光从主席位一直挪到最末尾徐默尘合掌轻拍的双手上,只见他起身立正,看着军委来人道:“还有别的更改没?没有的话,就散会吧,我没时间再这里听你絮絮叨叨了。”
徐默尘说完,略站片刻,等着军委来人还有没有别的决议更改要宣布。但见这些人的嘴巴合了又张,能够如此带讽刺地说出“更改”二字,映射军委朝令夕改的人,恐怕只有徐默尘了。
毫无疑问,如果这场实战以十天为期限,那么徐默尘这边的难度系数要小得多,至少在后勤补给上就不需要他操心。而现在,这人的话没有说完,徐默尘便已经知道他要说的意思,无非是这场实战军演的胜负之分,将会是以一方完全占领另一方的压倒性局面来定胜负了。
果然,那人尴尬地合了合嘴巴,最后道:“军委的意思还没有传达完,这场军演,将模拟南北朝鲜战争,不设期限,任何一方完全占领了另一方的领土才算胜利。”
“啪!”地一声,冷哲正要拍案而起,徐默尘一个眼神制止住了,他回头扫视了洛寒的人一圈,然后厉声道:“走!”
蓝军这边,徐默尘的营地搭建在离三八线不足五公里的浦尔,本次军演分配的物质全部已经抵达,囤积在营地后方。整片营地毫无意外地分成了两个阵营,徐默尘的人在后,史岩的人靠前,但也是在徐默尘将营的后面。
徐默尘从会议室里出来,并没有即刻就回营地,他踱着步子向前漫无目的地走着,看似漫不经心,冷哲跟在他的后面,走着走着,就走到了东面的海边。在南海半岛的地图上,这一处叫做仁泽
“让我们的人全部后退,军演一旦打起来,让史岩的人在前面顶着。”
“是!”冷哲道,但还是疑惑地看了一眼面朝大海而立的徐默尘,胜负之分,不比之前,努努力的话,或许还能轻松地博个赢局,但现在局势很明显对他们是很不利的。军需补给便成了一个死局。
“这种模式,对我们是有利的。”徐默尘说完,扭过头来看着冷哲,“这一次,我们只能釜底抽薪,做好绝地反击的准备,在我没有发布命令前,你们要做的不是占领,而是保存实力。”
“什么意思?”冷哲愣道。
“所有,来的人,一个都别想活着出去。”徐默尘说完,侧身抬目看着远处,那边临时修建的停机坪上,洛寒正殷勤地送着军委的人。“我等这个机会,等了很久了,也省得我再费尽心机地去想那些布局。”
“但,现在很显然对我们更不利。”冷哲道。
“越是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