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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他一心盯着儿媳妇看,恨不得把她身上盯出个洞来,却也只盯得心底里疑惑。
但,很显然,这场合,不是能够追究这种事的时候。而徐默尘之所以没有乘胜追击,实在是,一个大男人,以他的身份,去揭发一个女人偷情,绝不是壮举,怎么看怎么觉得丢人。
司微语也是想到这一点,偷笑一声,要说,徐默尘对付女人来,还真是,有损他的光辉形象,处处憋屈呢。
徐庭白正要建议追悼会开始,门外便骂骂咧咧地一片噪杂,因他也只是代表总政后勤来安慰死者家属的,也就没有动。声音越近,便听得越是熟悉真切,是一个女人和警卫员吵吵嚷嚷的声音,夹杂着细小的,陪着小心的声音,“妈,别闹了,咱们回去吧!”
“回去,回去干吗?回去看你表哥一套军装一顶帽子,就藏个坟头?你还是不是顾家的子孙?”
门口,争吵的人看到所有投射过来的目光略静了静,抑或是,冤有头,债有主,她需要一点时间来找到她想要找的人。果然,她目光聚焦在了司微语他们这一块,二话不说,甩开了顾迟就冲了过来。
司微语本不认识这个肥胖的中年妇人,但看到顾迟和她在一起,又听到她方才在门口的争吵,想也想得到,她就是徐向晚的婆婆史敏。
她一身深色的衣服,胭脂不施的脸上均匀地分布着斑点和褶子,脸上暗黄,并非是营养不良的那种,而是内分泌失调才会有的症状。
“徐向晚呢?啊,徐向晚呢?”
史敏朝着司微语四人吼着,她整个人处于崩溃状态,似发了狂一般,并没有针对某一个人,却是针对整个徐家,“顾迟的表哥死了,她连葬礼都不参加?她还想不想做我顾家的儿媳妇?你们徐家就是这么教导女儿的?”
所有的事都赶在这一刻。但司微语却觉得,这些都很正常,他们死的这些人,都是和徐默尘在同一个战场上,有和他一个阵营的副将,也有敌对阵营的主将,还有去观摩的大学生,只是,死的人都是平日里和徐家不合的其他家族人,这就不能不让人怀疑徐默尘了。
王怡憋红了脸不吭声,徐庭白身份贵重,自然是不会和一个泼妇来对峙的,徐默尘则不用说了,他要是出手,必然是对着顾迟的脑门一拳轰过去。司微语上前半步,道:“事出突然,姐姐她来不及赶回来,还请见谅!”到底是徐向晚的婆婆,看在顾迟的份上,司微语也就没有太较真,好言好语,也希望她见好就收。
“你是谁?”史敏眯着眼,鄙夷地看了司微语一眼,“我是在跟你说话吗?你是徐家的人吗?这里哪里有你说话的份?”
“她是我儿媳妇,怎么就不是徐家的人?亲家母,您怎么说话的呢?我徐家教出的女儿不好,她现在是你顾家的儿媳妇了,您就好好教呗,我就怕最后教出个泼妇来。”不提及司微语则以,眼见得史敏欺负司微语,王怡自然就不干了,怒道。
“婶,我妈不对,您千万别见怪。”顾迟弓着腰上前陪着小心,一脸为难。
司微语有些不忍见,别过了脸,却听见“啪”的一声脆响,她吓得扭过头,见顾迟的脸上结结实实地挨了一巴掌,五个手指印如印在脸上,且眨眼间便肿了起来,半边脸,有些像是发酵好的包子一般。顾迟抬手捂上脸,一来是的确很疼,二来,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京都所有有头脸的人都在,挨了这一巴掌,让他一个三十出头了的男人,情何以堪?
“说话就说话,你打人做什么?”王怡有些愧疚,毕竟是顾迟向自己示好才讨了这一巴掌,很有些过意不去,便朝史敏怒道。
“妈,别和她一般见识,姐夫,你先回去吧,大人间的事,你也没必要搀和在中间,省得左右为难。”司微语两边劝道。
的确是左右为难,怎么就不左右为难?顾迟听了司微语这句话,多年来的委屈一下子涌上了心头,他二话不说,掉头就走了,很快,人就在门口消失。只留了史敏一个人在这里。
有顾迟在,还有个出气筒,顾迟一走,史敏更是怒火中烧。照理说,若是换了别的家里,遇到个来闹场子的,一定会出面阻止一下,但,这一次,情况有别,就另当别论了。洛老头站在那里,眼观鼻,鼻观心,竟像是成了仙一般,由着史敏逮着徐家的人大闹。
当日,徐向晚和顾迟结婚时,洛老头还很是担忧,他和史岩说起这事,史岩拍着胸脯说没关系,他姑姑容不下徐向晚的。没想到,还真被那小子说中了。
“别以为我儿子是你徐家的女婿,就真是你徐家的女婿了,结了婚还有离婚的呢,让徐向晚出来,今日就去把离婚证拿了,你徐家,我们高攀不起!”史敏当着全京都人的面道。
王怡气得身子往后一倒,差点心脏就停止跳动了。司微语眼疾手快扶好她,徐庭白接了过去,她扭头瞪着史敏道:“如果顾迟是个三岁小孩,处处都要你来掌控的话,就算是你顾家跪着求,我徐家也不会把姐嫁给你。顾迟已经过了十八岁了,就算你是他亲妈,这结婚离婚的事,只怕也不是你能做主的。”
“你这个小蹄子,当日是谁……”史敏嘴里骂着,抬手指着司微语,手指头那么近,恨不得都戳到司微语的鼻头了。
“你嘴巴里放干净点!”司微语怒道,她抬手握住史敏的手腕,一把将她拉近了,低语道:“滚出去,别给脸不要脸,史岩这样死,是便宜了他,否则,别说是史家,你顾家都跟着受牵连。别还没老,就痴呆了。”她说完,手往前一送,到底是顾及了顾迟和徐向晚,力道把握得很好,史敏虽往后跌了两步,倒并没有坐在地上。
司微语的声音压得很低,她又是站在徐家人的中间,说出去的话,虽然徐家人听到了,别的人却没听到。众人不知道她说了什么,但见史敏却是两眼呆滞,如被人摄了心魂一般。
而此刻的史敏,并没有丧失了判断能力。史岩的死,对史家来说是个打击,可她分明觉得她的亲哥哥,史岩的父亲,史年竟然是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呢?史敏一共兄弟姐妹四个,她是家里的老幺,上头还有两个哥哥,都在地方上为官,这两年赶回来了。昨日晚,在商量史岩的丧事的时候,史年只说低调就行了,其他两个哥哥也没意见。
但她却不同意,执意说要找徐家为史岩报仇。她就不信,史岩的死,徐家没有一点责任。但,三个哥哥却只是看了她一眼,没有一人说话。她一直不明白,当日顾迟要娶徐向晚,也是史年出面做她的工作,如今,徐家要了史岩的命,她的好哥哥,又是这样一副样子,恨不得还要感谢徐家一样。
“人各有命,敏敏,这件事,你就别搀和了。史岩虽然没了,史家还有一个姑娘两个儿子,就够了。”
这是她的哥哥史年说的话,她不懂,此刻司微语说的话,她更不懂,但她知道,这其中必定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史岩是史家最出色的孩子,只要不是做了投敌卖国的事,就不该死。
但眼下,看到司微语这般模样,史敏知道,再闹下去,自己绝对讨不了好。
“哼,我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丢下这句狠话,史敏掉头就走。或许是史敏跑来找徐家的茬,让林瑞觉得就像是为自己出了口恶气一样,又或者是,林瑞觉得这里是自己的地盘,一定要显摆一下主人翁的精神。史敏出门时,林瑞忙走了过来,准备送她出门。
“过来干嘛?”史敏却凶神恶煞地盯着林瑞道,“不要脸的娼妇,离我远点!”
林瑞脸上发白,怒道:“你骂谁呢?”她与司新宇偷情一向很谨慎,一般都是在家里,从来不会在外面鬼搞,若说徐默尘知,或许会有他的渠道,但史敏这个泼妇,一向蠢的要死,怎么可能知道呢?
史敏的确不知,她只是凑巧与总政医院的妇产科主任关系很好,就是为司微语检查的那个医生。当日林瑞和王怡婆媳起冲突,那总政医院的医生八卦给她听,正好也说了林瑞去打胎的事。史敏这些年,除了成日里和人说些东家长西家短的事外,基本没事可干。京都这几家里大大小小的事,不管真的假的,都没有逃脱得了史敏的法眼和法耳的,洛寒和林瑞的冷战,她自然也是打听过多遍了,甚至连洛家买菜的阿姨都没有放过。
洛寒,常年不跟林瑞同房,又一大把年纪了,怎么可能还会让林瑞怀孕呢?就算是怀孕了,以林瑞的脾气,不是应该让洛寒陪着她上医院的吗?
唯一的一个可能,便是林瑞偷人了。
谁知,无意之中,史敏竟然成了真相帝了。
“骂的就是你!”史敏甚是瞧不起林瑞,“养小白脸的淫妇,不要脸!”骂完了,她也就当是吐了口唾沫,转身就往外面去。
而林瑞,她的目光扫过所有在场人的脸,有的人恍然大悟,有的人是好奇惊诧,也有的人是不敢置信,林林种种中,不管是哪一种,都少不了鄙夷轻视。不管是哪朝哪代,不管社会进展到哪一种程度,世人的目光还是那么苛刻,接受不了一个女人背着自己的男人跟别的男人上床啊。
可林瑞不知,不是世人刻薄,实在是,一个社会需要道德来约束。
洛夕同样鄙夷可看了自己的母亲一眼,并没有上前半步,她扫了一眼从门口消失的史敏,私底下,偷偷地在左手手腕上摁了一下。
“在这等我,我去去就来!”徐默尘在司微语耳边低语一声,便飞快地冲了出去。
司微语还来不及问,他已经三两步就到了门口,速度飞快,只是他才出门,司微语便听到了一声枪响,紧接着,砰砰砰的又是好几枪。
枪声响起,整个灵堂里都乱成了一片。司微语懒得去顾及这些,她扶着王怡,和徐庭白一左一右,逆着人流往外走去。
一共是四声枪响,然后就没了声响,待司微语等人走到门口的时候,灵堂里又安静了下来,只是前面不远的地方,徐默尘蹲在地上,他的面前时躺在血泊中的史敏,他正在用手机打电话。
三个人忙奔了过去,王怡只顾着地上的人,看看还有没有救,而徐庭白和司微语则是习惯性地四处瞅了瞅,没有看到任何异样。
“让那些人跑了!”徐默尘说完,回头看了一眼灵堂那边。
“是洛夕?”司微语问道。
“嗯!”
徐默尘用拇指摁住了史敏胸口上方的那一处大动脉,顾迟本没有走远,他是在门口等史敏,听到枪声赶紧赶过来,没想到只赶上救自己的母亲。
“妈!”顾迟双腿一软,差点摔倒在地上,身为医生,看到伤病,只顾得上大嚎。徐默尘越看越不顺眼,一脚踹过去,“嚎什么嚎?快点过来帮忙!”
“怎,怎么帮?”顾迟噙着两泡泪,问道。
一个医生,遇到这种情况,居然要问别人怎么救死扶伤。其实顾迟不是这样的,他医术精湛,平日里在手术台上非常镇定,很有风范的,只不过此刻遇到的是自己的母亲,才会乱了阵脚。司微语却很想知道,如果有一天是徐向晚生孩子,不知道顾迟会是怎样一种景象?
她突然觉得,幸好她喜欢的人是徐默尘,如果是遇到个顾迟这样的,估计她会抓狂。
“抱起她!”徐默尘当机立断道
见顾迟哭着颤抖着伸出手,徐庭白一把拉开他,上前就抱起了史敏,和徐默尘配合着一起向前跑去。这里本就是在医院,方才徐默尘也跟医生打了电话,才跑了两步远,便有医生护士推着担架车,带着急救设施过来了。即可为史敏装上氧气罩,又飞快地打上点滴,便推着车往手术室飞奔。
这一次,连顾迟都没有进去。一行人等在手术室外面,顾迟又是哭,又是捶墙,又是几次要往手术室闯,折腾了个够。
不到半个小时,手术室的门就开了,主治医生出来,徐默尘和徐庭白围了上去,徐默尘一把扣住顾迟的手腕,问道:“如何?”
“子弹正中要害……”那人偏了头,道:“进去说几句话吧!”
顾迟一听,眼前一黑,身子就要往后倒,徐默尘一把拍醒他,“一会儿再晕不迟!”便对徐庭白道:“我陪他进去,估计要姐回来了。”
徐庭白点了点头,转身就去给徐向晚打电话。
手术室里,史敏整张脸已经没了血色,鼻端插着氧气管,见顾迟过来,死白的眼珠子转了转,手指头动了动,却是再没有了抬起来的力气。
“妈,呜呜呜呜……”顾迟扑过去,只抱着史敏的胳膊哭个不停。
史敏却只盯着徐默尘,想从他脸上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