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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微语起身到餐厅时,一家人正等着吃早餐,她走过去,和家里的人一一拥抱,道了早安,陪着家人吃饭,她行动有些怪异,王怡也没有放在心上,以为是徐默尘离开,让她有些不适,安慰道:“默尘说一周后就回来。”
“嗯,我知道的。”司微语笑着道。
吃完早饭,司微语便去了和史岩约好的地方,是在三环附近的一家咖啡屋。这里的环境很幽静,或许是地处的原因,又加上是早上,来的人并不多。
司微语到的时候,史岩已经等了有一会儿了,见司微语过来,忙抬手让服务员过来,从服务员手里接过菜单递过去给司微语,“喝点什么?”
司微语抬手推了一下,道:“不用了,一杯英式红茶就好了,放双倍的奶。”
“不喝咖啡?”史岩欠身问道。
“不了。”英国四年,司微语并没有习惯喝咖啡,但她不想说这些,而是抬目看着史岩,想知道他约她来,到底是要做什么?
史岩笑了笑,靠回椅背。他们都是在军委大院长大的孩子,徐默尘、洛川、司新宇、他,女孩子则是司微语、洛家姐妹、史乔。但从小到大,司微语和他们都不合群,只和徐默尘一个人玩。
“英国四年,还好吧?”史岩道。
司微语的心里咯噔了一下,她缓缓抬起眼眸,看向史岩,史岩似笑非笑的脸,让她感觉很陌生,瞬间,司微语清冷的目光变得冷锐,语气平静,整个人却像是一把未出鞘的宝剑,“你想说什么?”
这一反应落在史岩的眼里,是再正常不过了,史岩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在手上抖了抖,并没有点燃,他的目光从桌面离开,投向窗外,“我猜想,你并没有把你在英国的事和徐默尘说过吧?”
想起徐默尘对史岩的评价,司微语心里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了,整个人也显得轻松一些,她点了点头,道:“或许,你可以帮我告诉他。”
司微语的性子,其实有些怪癖,她喜欢的人,她会非常上心,不喜欢的人,从来都懒得留意。儿时的这些同伴,如若不是与洛川之间的旧怨太深,只怕,她是连洛川都不认得了的。对于史岩,儿时的那些记忆已经远去,司微语素来冷清冷意,又怎么会放在心上?
“我听说他的结婚报告已经交上去了,不知道政审的人会怎么调查你在英国四年的事?雇佣军身份,还有,与银狮打的那些交道?”史岩淡淡地道。
司微语偏着头,静静地看着史岩,她的手轻轻地提着红茶包的绳子,上上下下,在杯中酝出一圈圈的深红色,如沉落的夕阳留在云彩上的最后一抹光辉。“史岩,这些事,他不需要知道,或许你可以告诉我,你到底是谁?”司微语道。
她去英国时,手上并没有带多少钱,去后的第三天,徐默尘打了一大笔钱进去。只是,那时候万念俱灰,想到和徐默尘之间未知的将来,并没有动用那笔钱。就算两人是已婚夫妇,她也没有那种手心向上要男人钱的习惯。
走投无路之际,她凭着自己的身手挣钱,谈不上无恶不作,但手上的确有过几条人命。她不是法官,不是上帝,也不是阎王,她没有权利去断人的生死。但,为了活下去,苟延残喘后还有未来,她做了。此时此刻,她也不后悔她夺人性命时瞬间的心冷。
史岩怔愣了一下,抬眸看向司微语,她的眸色沉黑,如一汪深潭想要将人吸引进去。她的脸庞沉静如昔,就算知道自己的把柄握在别人的手里,也依旧不急不躁,只是,比从前多了一份冷漠,即使面对面地坐着,面前似乎是隔了一层无法逾越的时空,“微语,你离开这里吧,找一个没有人知道你的地方,平平安安地过一辈子。你招惹银狮一天,银狮不会放过你一世,就是连徐默尘也保不了你。”
银狮是美国最大的军火商,占全球百分之六十的市场,是世界黑道最大的势力。两百余年的家族沉淀,造就出了今日的黑暗帝国。说是地下王朝,毫不为过,只是这地下王朝的版图太过广袤,覆盖了五大洲,四大洋,到底有多少势力在为之卖命,谁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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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大家发现了,为了刷上首页,发文文的时间都提前了,5:25和14:55,;至于天心想刷首页的原因,妞儿们都知道的。
或许是别的什么原因,订阅的数据一直不好,也或许文文本身的问题,不管怎么说,天心很努力了;
第七十六章 只是开始
银狮的很多人都来自世界顶尖的军事院校,非高材生,他们根本不要。当日,司微语在英国,也受其逼迫,只是,司微语誓死不从,却没有想到,最后加入的雇佣军组织,背后老板,竟然是银狮。后来,为了从那里出来,司微语差点连命都搭上了。
只是,很奇怪的是,最后,不知道那些人哪个筋抽了,竟然让她给逃了。
司微语与银狮之间的对决,知道的人极少,不是银狮的人,更是不可能得知。但,如今,史岩居然知道。不管史岩说这些话,是什么用意,即便是真的为她好,司微语也是断然不会领情的。
她,需要重新审视四年前发生在她身上的那一次胁迫。她希望,洛家所组织的那样一起阴谋,最好与银狮无关。
“为什么?”司微语笑着问道,“为什么是我?”
她问得莫名其妙,史岩不知道她到底是什么意思,只是看着她瞬间变得柔柔弱弱的样子,心头一软,道:“因为你是他唯一的弱点,微语,我不希望你成为牺牲品,只希望你一辈子都平平安安。”
司微语听了这话,并无半分感动,她盯着史岩半响,突地一笑,“史岩,就算我不需要徐默尘的保护,他也会视我如生命,同样的,如果他有个三长两短,你们,我们大家,都别想活。”
司微语眯着眼,眼里危险的神色毫不隐藏,她推开面前满满的那杯奶茶,抓起桌上的手机,起身向着史岩道:“谢谢你对我的忠告。”说完,准备离开。
“等等!”史岩一把拉住她的胳膊,眼里满是祈求,“微语,离开他,跟我走,我们离开这里。”
只怕这,才是史岩想要说的话,前面做了那么多的铺垫,埋下那么多的伏笔,只为了最后这一句话。他累了,人生的每一条路都是单行道,一旦踏上,便再无法回头。史岩的出身背景从来就不比徐默尘差,他自身条件也不逊于徐默尘。若说,上帝有那么一点对徐默尘的偏心的话,便是早了他一步把司微语送到徐默尘的跟前。
岂止是早一步啊?小的时候,院子里的小孩子由他和徐默尘率领,他是红军司令,徐默尘是蓝军司令。他永远都记得那一年,他和徐默尘率领两军打仗,“战斗”前,徐默尘牵着一个小女孩的手走到他的队伍面前,向大家宣布,“以后,你们,都要听司微语的调遣,谁要是不服,就滚到史岩那边去。”
那一年,徐默尘也只有六七岁吧?说那话时,气势很吓人,作为他多年的对手,史岩至今都记得,他当时也有点吓住了。吓住他的另外一个原因是,他觉得徐默尘是疯了吧,他们的队伍里全都是男孩子,谁会去听从一个小女孩的知会呢?
好在,司微语从来都不会“调遣”他们,每次他们打仗,司微语都会被徐默尘抱着坐到一个高高的台子上,坐在那里看他们布阵、埋伏、冲锋。一坐就是五年,五年里,她的目光,从来都只落在徐默尘的身上,与旁人无干。
“去哪?”司微语扭头看着他笑道,“去哪里?”
史岩回过神来,听着她重复了一句“去哪里”,去哪里呢?史岩依旧有些恍惚,一脸的憧憬,他想过要去的很多地方,南城、澳洲、北海道,抑或是埃及,可如今,却一个都说不出来了。看到司微语脸上的笑变成了嘲讽,史岩缓缓地闭上眼,他忘了自己的身份,他忘了司微语不是普通的女人。她不是那种几句话便能被哄得晕头转向的世间女子。
司微语的手从上到下,如拍泥一样,拍开史岩的手,她的心里无比惋惜,看着史岩的目光疏离而冷漠,“我不会跟着你走,就算我不跟徐默尘在一起,也不会跟着你走。”
她说完,便朝门口走去。史岩看着她的腰身挺直,似风雪压不弯的青松红梅,在门口消失,史岩跌坐在座位上,他双手抱住头,埋在桌面上,很久很久都没有起身。
司微语靠坐在车上,她双目微闭,思绪被拉得很远,与遥远的过去对接时,似乎是想到了前世的事。
那一年,她去英国,决定得很仓促,妈妈虽然知道,却并不太清楚原因。她骗妈妈,说是司家老爷子的安排。妈妈虽不太相信,却有洛婷在一旁佐证,又没有时间回旋,也就同意了。
她身上带的钱并不多,因为家里的钱大多都用来给妈妈治病了,爸爸每月的抚恤金,妈妈自己挣的钱,还有之前的一点积蓄,根本就不可能支付她在英国四年的学费。
一开始她能够找到地方打工,但,当她在英国落脚,考上桑赫斯特之后,便再也找不到工作了。她四处找工作,四处碰壁,最后在亚马逊丛林历练时,她救了科里一命。科里引荐她去了BT雇佣军组织,在那里,她加入了他们。
她不是没想过背后有一只手在操纵这一切,让她走投无路,但她绝对没有想到,连进雇佣军组织也是被人安排的。这是后话了。四年间,她出的任务,屈指可数。她原本就有丰厚的奖学金,却经常会处于困境,一开始,她没有留意。后来,渐渐的,就明白过来,有些事,是被人在操控了。
那些乞丐为何不去缠着别人乞讨,非要向她伸手。那些困难的家庭,为何不找政府支持,偏偏能够找到她的门前来,还有很多很多这样的事。而且总是在她刚拿到奖学金的时候。
所出的任务中,无外乎是取人性命,杀过多少人,她忘了,也从来没有数过。这一切一直尘封在她心底里一个黑暗的角落,见不得光的这些过往,是无法抖落在阳光底下的。
她也总是告诉自己,只有四年,四年过去,她回来了,那些事,那些人,便都是一场噩梦了。她没有想到,从雇佣军组织里出来,会是那么的难。她办妥了离开组织的手续后,准备搭乘航班回国,那些人追到机场将她抓了回去。
三天三夜,她被昔日的同伴绑着双手,吊在屋顶的横梁上,拳打脚踢,皮鞭伺候。绝望之际,她抬头望天,看到吊她的绳子旁边有一处尖锐的凸起,那并不显眼的凸起,在她的眼里,幻化成了徐默尘的笑脸。那一刻,她相信,上天并没有抛弃她。她一遍遍强撑着虚弱的身体在半空中晃动,让那处凸起磨断绳子。那般挣扎了多少遍?想起来就像是在地狱里煎熬,很多很多次,她都想放弃,就这样死去,但她坚韧的毅力不容她妥协。她告诉自己,她要活下去,活下去才能去做自己想要做的事。
绳子断了,她从屋梁上掉了下来,响声惊动了守卫的人,那人抬起刀就向她劈了过来,她不断不避,反而抬手迎向刀刃,绑着她双手的绳索松开,她反手擒住那人的手,砍刀落到她的手里,手起刀落,那人的头滚到了地上。
出门的时候,一挺机枪就放在一边,她一手便提起了枪,三天三夜不眠不休、口水未进的她,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量,就那样扛着那挺机枪扫射,缓步向前,不避不躲,干掉了所有看守她的人,逃了出去。
她直奔机场,未做任何停留,去机场取了她寄存的行礼证件,搭乘当日的航班离境,辗转周折,绕了许多路才回国。一切,竟然顺利得不可想象,让她有种不切实际的感觉。回来后,发生了这么多的事,又刻意去忘记,一时之间,竟然恍若隔世。
原来,一切,远没有结束,或者说,一切,才刚刚开始。
回到公司,请来律师,将公司的事一一交代了,又将唐婉等人喊来,说了自己的部署,无论如何,她需要出门一趟,她要去搞清楚所有的事情,包括科里,包括雇佣军,还有其他。“我下午三点,要飞往HK,帮我买好机票。”
唐婉松了口气,厉琨和靳寇则询问了航班信息,也一起订了机票。司微语并没有阻止,他们要跟,就跟着吧。
“有什么决定不了的事,多去问问徐总。”唐婉临出门前,司微语叮嘱道。
这便是默许了厉琨和靳寇的跟随,唐婉转身恭敬地应了一声“是”,她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一个秘书,有一天会成为职业经理人,而且还是执行副总,一时间也无法判别这是福是祸,心里除了担忧,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