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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下雪了,风很大,毕西西窝在操作间里,盯着手机看了很久,那个号码烂熟于心。
温纹回到家,就看见毕西西呆呆的坐在沙发上,开着电视,目光呆滞,面前摆着一个被吃的面目狼藉的巧克力朗姆蛋糕。
“西西,如果你觉得难过呢,你就哭出来,这样下去搞不好会变成抑郁儿童”。
“你还痴呆儿童呢,我说你Y要学不来,就别学人家安慰人,被你一劝,搞不好轻度抑郁的都直接去自杀了”毕西西瞪着电视,使劲的睁大了眼,看了一晚上,也不知道演啥了。
温纹扭头看见毕西西对着电视睁的大大的眼,忽然心生迟疑:“毕西西,你Y到底有什么不能说的,就算程麓出轨了,你说出来啊,我帮你去教训小三,你看你现在这样子,你还能再窝囊点吗”?
“我哪样了,今天这蛋糕做的太成功了,所以我就多吃了点,您不一向号称跟我肚子里的蛔虫很熟吗?”毕西西戳出一副痞子劲儿“您说我有啥事能瞒的过您那双火眼金睛啊?”
温纹撇嘴:“你Y就装吧!对了,你辞职以后,我也很久没见过依兰了,你们两是不是闹别扭了,依兰是不是又让你做什么?”
“没有,跟她没关系,她应该又去上海出差了吧”。
“西西,爱情这件事儿,不会永远像你期望的那样,单纯干净完美,它或许会有瑕疵,会有伤害,就算是珍珠,也是包裹了沙子才形成的啊,你现在就在心里问问你自己,你确定要放弃,就此忘记他,重新开始吗?”温纹严肃郑重的问。
毕西西缓缓的,缓缓的摇头:“我不知道”。
温纹迎着毕西西没有焦点的目光:“西西,这世上,有几个人愿意用十年来守护年少时单纯干净的初恋呢?如果可以,给程麓也给自己一个机会,还有什么比彼此相爱更重要呢?”
巧克力蛋糕让口腔黏膜变的涩涩的,毕西西感觉那略苦的甜腻穿过食道,辗转到胃里,泛起一阵酸涩。她缩到沙发上,曲起膝盖,冲温纹扬起笑脸,她说:“讲讲你和苏以乔吧,好奇死了”。
温纹无奈:“我和苏以乔有什么好说的呢,从小就知道,或许有一天,我们要被迫结婚”。
第八十一章
毕西西抱着靠枕挪到温纹身边:“继续继续,难道你就没反抗”。
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温纹叹气:“怎么可能没反抗呢,自打认识那天起,就互相看不顺眼,互相玩命逃离,我打架、抽烟、跟一群小痞子鬼混,成了十足的不良少女,衬托的他就越发的优秀出色,彼此瞧不上眼,初中毕业时,我没考上重点高中,苏以乔去了法国,苏老爷子出面找了咱们学校让我插班,之后老爷子说,‘温纹,你别作践自己,我老头子活了一辈子,你那点心思我明白着呢,但是这是祖宗的约定,你就是坐了牢,苏以乔他也得娶你’,于是,从那天起,我也就死了那份心,心想挨到大学毕业,我大不了远走高飞,嫁了人生一群孩子再回来。结果等到高三有一天,苏以乔忽然回来,她带了一个清秀温婉的女孩儿来找我,就是孟然。初中时,我倒时长碰见他们一块儿骑单车放学,那时候,孟然还是个很单纯的姑娘,有一双像马伊琍一样水雾氤氲的眼睛,他说‘温纹,我知道你也不愿意跟我结婚,所以我答应你,你只要帮我说服我爷爷,让孟然来法国念完大学,我一定想办法让他答应放弃这门婚事’。”
“你同意啦?”毕西西很是好奇。
“恩,同意啊,我也没什么损失”。
“后来呢?”
“后来我就去求苏老爷子,说孟然是我最好的朋友,想要出国深造,请他帮助”。
“他也同意了”。
“恩,他说那你也去吧,我给你们一起办好了”。
“哈哈,你就这么留学去的啊,可为什么你去的美国啊”。
“我拼死争取的,我说我英语非常棒,必须去美国。”
“哈哈哈,你脸皮真不是一般的厚啊!”毕西西乐的前仰后合。
“唉,别乐!你不知道我有多痛苦。本来我还以为可以和你们一起在大学里大把的泡帅哥呢!”
“再后来呢,你们两怎么又在一起了”。
“后来有一天,好像是我念大二那年,孟然和一个法国老外在床上,被苏以乔碰到了,大吵一架后他万念俱灰的来找我,那时我下了课,要忙着打工挣学费,很晚才回家,看见他时,他正坐在我住的社区门口,就像个落魄的流浪汉,他走过来,说‘温纹,我很饿’我非常纳闷的把他带回家给他做了一盘蛋炒饭,看着他狼吞虎咽的吃完,后来才清楚,他所有的银行卡都由孟然保管,愤然离开时,身上的现金就够买了张飞机票,他说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来找我,总之,他没钱了,他不敢开口问他爷爷要”。
“那你怎么办?”
“我把苏老头子存给我的生活费都给了他,反正到了美国以后,我也再没用过那些钱”。
“他于是就感激涕零的以身相许了”。
“切,什么啊,准确的说,那只是我人生苦难的开端”
“哦?”
“我也不知道他怎么跟他爷爷说的,苏老头子竟然同意他转学到我的学校来,而他竟然无耻的搬着行李挤进了我租得房子里”
“啊,你们就同居了”。
“哪有,他搬进来就一屁股坐沙发上发话,帮我把行李搬进卧室,以后你睡客房”。
“我晕,真够大爷的”。
“我更晕,他以为我住别墅啊,还客房呢,我懒得跟他一般见识,后来,我就一直住在六平米大的阁楼上了,不过好在我只用负担很少一部分房租了,生存压力就小了很多”。
“恩,在国外真不容易啊,然后你们就搞到一起啦”毕西西大发感慨。
“我崩溃,请您注意措辞!”
毕西西吐吐舌头,扮个大鬼脸,纠正到:“然后你们擦出浪漫的爱情火花啦”。
“火花算不上,可能也就是日久生情了吧”。
“切,真不浪漫,日久生情,都不赶偶像剧,俗!”
“是啊,是挺恶俗的,但是这就是生活,毕西西,我说你Y都26了,您能不能贴谱点,还浪漫呢,那是18岁少女琢磨的事情”。
“我永远18岁,怎么着”。
“得!我言尽于此,你要还想不通,说一声,我随时准备出马帮你好好教训那个可恶的小三,咱就算自己男人不要了,也不能轻易便宜那些贱女人”温纹说完起身,伸着懒腰回自己屋了。
毕西西吃了两片安定关了灯躺在床上,安静的看着天花板,流不出眼泪,也没有睡意。
陆思瑜突然驾临,二话没说把毕西西从CAKECAKE里拽出来,塞上一辆出租车直奔鼓楼,要了两大碗豆汁推到毕西西面前,沉着脸说:“喝吧”。
毕西西愣了一下,看看陆思瑜怒气濒临爆发,于是低下头乖乖的喝了两大碗,然后小心翼翼的问:“你怎么了?”
“怎么样,恶心吗?”陆思瑜所问非所答。
毕西西耐着性子回答:“没有啊,挺好”。
“唉!”陆思瑜长长的叹了口气“看来是真的失恋了啊,跟我当年一个症状,心痛的都麻木了,哭也哭不出来,吃什么喝什么都没感觉,说吧,你和程麓到底怎么回事”。
“没怎么回事”毕西西汗颜,姐姐您至于兜这么大个圈子吗?!
“什么叫没怎么回事”陆思瑜脾气大,当即就拍着桌子火了“你连招呼都没跟我打一个就辞职了,电话也打不通了,程麓一个月里三番五次申请调离北京,总部没批准他就擅自回上海要辞职,我再三协调才让他暂时留在上海等总部安排,你现在跟我说说,你们俩到底怎么了,今天你要不跟我说清楚,咱就在这喝到吐为止”。
豆汁店不大,陆思瑜这一拍桌子,大家纷纷好奇的侧目而视,毕西西微窘,连忙说:“姐姐您小声点,要不咱换个地方,喝什么都行”。
“那走吧”陆思瑜阴沉着脸起身往外走,毕西西连忙结了帐跟在屁股后面出门,忍不住小声嘟囔:“什么人嘛!是姑娘我失恋好不好,不安慰就算了,还千里迢迢赶来欺负我,我她大爷的就长的那么像包子!哼!别逼我寻死觅活给你看!”
陆思瑜拐进一处安静的胡同,停下脚步“行了,就站这说吧,程麓做错了什么,你们两要这样互相折磨,你瞧瞧你,就剩下冲着人家傻笑了,还笑的那么寒碜!你个傻帽,该哭的时候就哭出来。程麓倒是不傻笑,整天跟块移动的冰山一样,我今天上敢子扔下一堆工作飞到北京来找你,就是因为昨天,程麓在下班路上出车祸了”。
“啊!”毕西西心口一紧,急忙拽着陆思瑜问道“他现在怎么样,伤哪了?”。
“这会儿你紧张什么,早干嘛去了,放心,人没死”。
“那伤的严重吗?你Y不说半句话会死啊”毕西西急了,也不管陆思瑜的火气了。
陆思瑜没好气的甩开她的手“这会儿你跟我急有屁用啊,你Y自作自受,还好没出大事,就是跟一辆大货追尾了,脑袋撞在挡风玻璃上,送医院大夫把伤口处理了一下,说休息两天就好了”。
毕西西绷紧的神精慕然松弛了,连着强撑了几个月的平静也一下子崩塌了,心里的委屈哗啦的一涌而出,抱着陆思瑜眼泪如泉涌。
陆思瑜拍着她的背,絮絮叨叨的说:“哭吧,哭出来就好了,说你你不听,非要吓唬你才说实话,你Y就死要面子活受罪吧,明明放不下还死撑着”。
“我不撑了,我原谅他了”毕西西声音哽咽。
陆思瑜鼻子一酸,偷偷的抹了抹眼泪,她想原谅就好,不管发生了什么,毕竟两个人还相爱。
第八十二章
送走陆思瑜,毕西西在冬天的街头走了很久,清冷的空气里,糖炒栗子的香味儿让人欢喜的想哭,毕西西想起高中的校园门口,每到冬天里也有个大爷卖炒得甜香的栗子,晚自习后,她和程麓抱着一包糖炒栗子坐在操场上,程麓负责一颗一颗的拔栗子皮,她负责一边吃一边胡说八道。
毕西西想着,忍不住鼻头发酸。拨通了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半天说不出话。
电话那头,程麓的声音里是难以置信的紧张和努力压抑的兴奋:“西西,西西,是你吗?”
毕西西点着头,她说:“我想见你。”
程麓喜极而泣:“好,西西,我搭明天一早的飞机去北京”。
“恩,你在小区对面的麦当劳里等我”毕西西轻声的补充,心里释然而踏实。
把音乐调到最低,关上灯,躺在床上,毕西西想,今晚不用再吃安定了,可以安稳踏实的睡一觉,明早起来,要穿那件米白色大衣,涂樱桃红的唇膏,围那条粉灰色的羊毛围巾。
毕西西想起那年冬天,晚自习后,她和程麓去学校外面的夜市上吃馄饨,很冷的夜晚,大雪初停,毕西西坐在大排档的小板凳上跺着脚呵着气,嘴里不停的嚷嚷着:“真冷啊真冷啊”。
程麓从书包里拿出那条包的仔细的粉灰色围巾时,脸颊微红。
毕西西高兴的抢了过去,二话不说围在自己脖子上,又多余的求证:“是送我的吗?”
程麓腼腆的笑着点头。
把脸埋进围巾里,毕西西幸福的感叹“恩,羊毛的,真暖和,颜色我也喜欢”予以表扬后,又拽着围巾仔细的看看针脚,然后撇撇嘴说:“哥们,你在哪买的,上当受骗了,瞧这针脚,太粗糙了,质量太次”。
程麓的脸更红了,他再小声不过的说:“是我织的”。
“啊!”毕西西诧异的瞪着眼,大嗓门成功的吸引了周围所有的人的注意力“你织围巾,真的假的”。
程麓的脸彻底红成了番茄。
那时他们都住校,毕西西和安采薇为了准备学校的元旦晚会演出,晚上要跟着舞蹈队去少年宫排练,那个冬天似乎很冷,毕西西每次排练回来,都冻得脸上红通通的,冲到教室看见程麓就小声的嘟囔:“寒风冻死我也,周末就买围巾去,一定买那种厚厚的羊毛的”。
程麓去了商场,却发现漂亮暖和的纯羊毛围巾都要好几百块,他口袋里的钱远远不够买一条,于是一咬牙去挑了最暖和的羊毛毛线偷偷摸摸的买回来,藏在被子下面,在熄灯后等宿舍里其他人都睡着了,悄悄的躲到走廊里去织那条围巾,他熬了三个晚上才织好那条粉灰色的羊毛围巾。
关了灯的屋子里,音乐安静,毕西西想着少年时的程麓蹲在楼道里昏暗的灯光下,笨拙的织围巾的样子,眼泪缓缓的淌出来,嘴角却噙着微笑,她想有什么不能原谅的呢,他和她经历了那么多,还有什么比两个人能在一起更重要呢。她小声而坚定的告诉自己:睡吧,西西,明天又是美好幸福的一天。
她想着,心满意足的睡着了。
被温纹吵起来的时候,毕西西正做梦和程麓去领结婚证,他们高兴的把喜糖递给民政局的工作人员。
“西西,快点起来穿衣服,苏奶奶不行了”毕西西懵懵懂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