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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廖童羽进宫。
却不料宫人去而复返,道卫少夫人有孕在身,须在家静养,不宜进宫以免冲撞贵人,请皇上恕罪。
林知睿微微有些错愕。廖童羽,竟然也有了身孕!那么桑桑呢?桑桑什么时候才能传出喜讯?他摸着下颌沉沉想道,这一个月来,他也没少努力,桑桑的肚子里会不会也有了某些变化?
如此一想,对桑桑的一肚子气刹那间化作一缕轻烟。
于是,在他们吵架后的第五天,林知睿再一次腆着一张老脸上蔚林阁来了。
夏桑正在庭院里,见了林知睿,气鼓鼓地一转身,就要回房。林知睿连轻功都用上了,一闪身飞到她面前堵住了房门,笑嘻嘻地看着她喊道:“桑桑!”
夏桑忿忿瞪了他一眼,转身欲离。林知睿却一把拉住了她的衣袖,“桑桑,你总得给朕一个辩解的机会吧?就算是县太爷审犯人,也不会只听原告一面之词,总会让被告申辩一番的。你就是要定朕的罪,也得听完朕的解释后再作定夺吧?”
夏桑冷眼睨他,“行,就给你个机会。我倒要看看,你还能把黑的说成白的不成!说吧,我洗耳恭听着呢。”
林知睿待要出声,眼光一扫,瞥见廊下几个宫娥垂首静立,登时又把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扯着夏桑的衣袖讪讪说道:“你进来再说。外面人多。”说着一把将夏桑拉进了屋里,还细心地关上了房门。
夏桑讽道:“做得出来就不要怕别人知道。堂堂天子,又不是鸡鸣狗盗之辈,何必如此遮遮掩掩?!”
林知睿赔着笑脸求道:“桑桑,好桑桑!你就饶了朕吧!”
“我凭什么饶你!你既然要去别的嫔妃那里,就不要再来我这里!我别的事可忍,与他人共用一个男人却绝对容忍不了!”
这话说的,什么叫“与他人共用一个男人”,这把他堂堂天子当作什么了!林知睿一脸窘态,这女子也委实太剽悍了些!当初还是太子有先见之明啊,娶了她果然家无宁日。
可毕竟已娶进家门,他也只能按捺住性子劝道:“桑桑,这话你关起房门来说说也就算了,可别到外面乱说。要不然,吴以雅随时可以抓你一个善妒的罪名。”
“我就善妒了,怎么啦?我就是不愿与人共享夫君,怎么啦?你要是接受不了,尽可以把我发落到莲溪庵去!”夏桑横眉竖目,活像一只炸了毛的猫咪。
林知睿微微蹙起了眉毛。这个时代的女人以雅量能容为美德,就算真的善妒也得小心谨慎地将自己的小心思隐藏起来。他其实很难理解为何夏桑能将这种话说得这么堂而皇之。他沉沉说道:“桑桑,朕是皇帝。你要明白,朕的后宫不可能只有你一个女人。”
犹如被浇了一瓢冷水,夏桑的火气骤然熄灭。她静静问道:“这就是你所谓的解释?你的解释其实就是来劝我接受你那些女人?”见林知睿没有否认的意思,她勃然大怒,猛地提高了声调,“林知睿,你以后不要再来碰我!我嫌你脏!”
吼完这一句,她拔腿冲向房门。林知睿见状,瞬间一个挪移冲到她面前,双臂一伸把她收进了怀里,“桑桑!桑桑!冷静一点!你听朕说……”
夏桑自是不听,在他怀里拳打脚踢。林知睿费了好大的劲,才把她制服住。
“桑桑,朕也不愿意去淑妃那里的。可朕不能不去!李将军这一次为元梁立了大功,他的长子,淑妃的长兄,还在这次出征中受了重伤。李家对朕尽忠竭力,朕怎能冷落淑妃去寒了他们的心呢!朕得拿出一个态度来!这只是做给他们看的一场戏,你怎么就不明白呢?桑桑!”
夏桑反唇诘问:“你不是晋了李将军的爵位吗?不还给了许多赏赐吗?这难道不是态度?难道还得你以身相报才叫态度?”
林知睿大窘,桑桑这小妮子说话也太难听了!
“桑桑,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简单。进爵颁赏是一回事,对淑妃的恩宠又是另外一回事。这是政治联姻!如果淑妃不得宠,李家不能从这场联姻中得到好处,你以为他们会对朕这么忠心耿耿?”
夏桑却冷笑,“我只知道,好男儿光明磊落一身坦荡,从不会借助女人来替自己谋取利益,更不会靠出卖色相来拉拢人心!你一个皇帝,如此行径,与青楼里卖笑的女子又有何区别?”
这尖锐刻薄的话语犹如一勺热油,瞬间将林知睿竭力压抑的怒火给点燃了起来。林知睿赫然盛怒,吼道:“桑桑!你不要太过分!”
夏桑直直与他对峙,“我过分?是你过分还是我过分?林知睿,我今天与你说清楚。我可以不求名分不求地位,但是,你若是要我一心一意待你,你就也得一心一意待我!我只有你一个男人,你也得只有我一个女人!彼此忠诚,不欺不瞒。你若是做不到,趁早说清楚,我们一拍两散!”幽幽静室里,夏桑的声音有如金玉相击,掷地有声。
作者有话要说:
☆、夏桑转意因结发
林知睿愕然,紧接着一股辛酸苦涩的味道从心底翻涌而起,直抵喉间。如此匪夷所思的念头,夏桑居然也提得出!但更可笑的是,自己竟找不出理由来反驳!难道,他等了六年好不容易才打动了桑桑,转眼间又要失去她?
他缓缓松开夏桑,后退几步坐到了软榻上,一脸颓然。
夏桑等了半晌,却等不到他片言只语,一颗心渐渐沉了下去。她木木然转身,正欲离去,却听见林知睿在她身后哑声说道:“桑桑,朕很想答应你,可朕确实做不到。”
夏桑顿住了脚步。
林知睿接着缓缓说道:“朕这个皇帝并不是那么好当的。既然享受了世间他人难以企及的尊贵,就也得承受这个皇位所带来的责任。朕以前也想过,跟先帝讨要一块封地,带了你到封地去,远离这些权势纷争,只快快乐乐地过我们的日子。可天意总是难遂人愿。朕现在坐了这个位置,已经没办法答应你这个要求了。”
“由来皇宫里的后宫总与朝廷的政局紧密相连,后宫有任何风吹草动都会引起朝堂上的动荡。朕不能为你而虚置后宫,朕若是这么做,政局不稳不说,连带朕这个皇位也坐不安稳,甚至,可能命都不保。朕何尝不想堂堂正正地做事,可是千百年流传下来的风气便是如此,朕无力与之抗衡。朕唯一能做的,只是改变自己去顺应这个局势。识时务者为俊杰。古语不都是这么说的么?”空气里氤氲着清甜的安息香味道,但林知睿的声音听上去却那么苦涩,蕴含着一丝深深的无奈,让夏桑的心不由得微微疼了起来。
“桑桑,朕以前告诉过你,朕心里只有你一个。现在朕仍是如此说法,除了你,朕心里没装过其他女人。朕对那些女人,都是虚以委蛇。若是可以,朕其实也不愿召她们侍寝。可是,朕没有办法……这些都是君王权术的一部分。朕坐了这个位置,就得遵从这个位置的游戏规则。”他抬起头来看着夏桑,“桑桑,朕跟你说的这些,你能理解么?”
夏桑无言以对。理解是一回事,可接受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她默然良久,方才说道:“我能理解,可我接受不了。我向来生活简单,想法也简单,这一生所求,不过一世一双人,安安稳稳过一生。皇上既然不能答应我,又何苦来招惹我?我们,就这样吧。以后你做你的皇上,拥有你的三宫六院,我过我的平静日子,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林知睿凝视着她的背影,久久无语。桑桑,这就与他决裂了?他的幸福,千方百计求来的幸福,就这样破灭了?一刹那间,仿似有一些潮潮的热热的液体涌进了眼眶里。
他深吸了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徐徐说道:“桑桑,你随朕到瑞华殿去一趟。朕给你看点东西。你看过之后,再做决定不迟。”
夏桑迟疑地回头,却见林知睿脸色黯然,只一双丹凤眼挚挚切切,深深地把她望住。她一时心软,咬着下唇想道,不过是去看个东西,他能耍出什么花招来?便轻轻颔了颔首。
×××××
瑞华殿里,帷幔层层,熏烟袅袅。
整座宫殿金碧辉煌,崇光焕彩。四周金箔贴壁,明珠照光。墙边上摆放着的多宝格,陈列着各式各样的古物珍玩,无一不是价值连城的名贵古董。
林知睿是个讲究的,把瑞华殿布置得精致而繁丽,比起蔚林阁的雅致素净来,多了几分张扬的奢华。
若是在平时,夏桑也许会好好观赏一番,但现下她的心思却全然不在这上面。从蔚林阁一路走来,她一直在心底暗自琢磨,林知睿要给她看的到底是何物?为何他如此笃定,觉得她看过那东西后就一定会改变心意?
却见林知睿走近了那张漆金雕龙的床榻,在床头八宝格最下面的那一格摸索了一会,床侧突然无声无息地弹出一个暗格来。他从暗格里面翻出一个锦囊出来,解开系结,掏出一物出来。
夏桑定睛一看,却是并排的两绺头发,用红色的丝绳绑了个同心结系在一起。
林知睿注视着手心的断发,脸上浮起一个苦笑,“这东西,你大概早已把它给忘记了吧?”
夏桑狐疑地接了过来,细细一瞧,方才记起这正是当初她与林知睿大婚时喜娘为他们剪发合髻铰下来的发丝。这东西按例一般都是交给新娘保管,因而那日喜娘把他们的发丝用红绳系好后,也交给了夏桑。
只是那时的夏桑对林知睿满腹怨恨,闹完洞房众人离去,她一回身便把这东西丢纸篓里去了。没想到却叫林知睿给收了去。
流年似水。这一眨眼,六年过去了,发丝依旧乌黑润泽,只是上面绑着的红绳已经开始褪色,并且有了毛边。显而易见,这是有人经常摩挲的结果。
夏桑攥着这两绺头发,禁不住热泪盈眶。她无法想象,这些年来林知睿该是以怎样的心情来摸挲这对结发,才令得它有了今日的残旧模样。她的心,一点一点地疼痛起来,眼泪,也一颗一颗地掉落下来。
林知睿走过来,轻轻将她拥入怀里,附在她耳边说道:“桑桑,虽然朕现在给不了你名分,但是在朕心里,你是第一个与朕结发的妻子,只有你,才是朕唯一的发妻!这两绺头发,就是你我结发的证明。”
他把桑桑的手,连同那两绺头发一齐握在手中,“桑桑,朕跟你保证,日后若是有储君可以接手元梁,朕一定退位,寻一世外桃源,带你去那里隐居,过你想要的平静生活。可是,朕现在做不到。你给朕多些时间,可以么,桑桑?”
夏桑珠泪涔涔而下。
林知睿轻吻着她的耳垂,软软地央求:“桑桑,不要离开朕。朕等了那么久,才等来了今天。请你,不要让朕空欢喜一场……”
夏桑霎那间心软。她发现,以前她对林知睿可以做到狠绝,多毒的话都可以说出口,多恶的事都可以做出手,可现在,她狠不下心来了……
夕光残照,把他们的身影拉得细细长长的,如同纸片一般贴在雕花金砖上。紧紧相依的两个人,落到黑色的影子上,仿似一个人般。
×××××
就这样,夏桑原谅了林知睿,也无奈地接受了林知睿的其他女人。
林知睿基本上还是宿在了蔚林阁,只是偶尔会有一两夜到别的宫妃那里去过夜。每到此时,夏桑总是恨得牙痒,却又无可奈何。
夏桑成了桑妃,林知睿本是要让她搬去韶景宫,但夏桑住惯了蔚林阁,不愿搬离,林知睿也就随她去了。其实,对于夏桑喜欢在蔚林阁居住,林知睿反而欢喜。蔚林阁虽然不大,但胜在精巧雅致,当初也是费了林知睿不少心思。能得夏桑欢心,林知睿觉得他的一番苦心总算没有白费。
日子便平静如水地滑过。
可在后宫这种地方,平静的日子又岂能长久?
这段日子,李家因为打了胜仗,加封进爵,势头如日中天,连带着淑妃一时也趾高气昂。可她风头再强劲,又怎么比得过夏桑?
夏桑一向低调,深居简出,可她近来宠冠后宫,已让她成为众矢之的。
对于淑妃,夏桑如今已淡了报复之心。与林知睿在一起后,她也开始学会去替他着想了。
瞧着林知睿的意思,他是想重用栽培李家,以此扩张自己的势力。这些年,为了从廖太后及廖家手中夺回政权,他一直在暗中培植自己的力量。李将军父子,就是他看中的一股势力。在这种情况下,淑妃若是出了什么差错,难免会对林知睿苦心建立起来的布局有所影响。
因而,夏桑犹豫再三,还是将锦儿唤进来,让她去后院把藏在那里的夹竹桃枯枝给拿去处理掉。
谁知锦儿去后院转了一圈,慌慌张张回来,直道后院的夹竹桃枯枝不见了!
夏桑一惊,这东西有毒,不要叫人以为是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