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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知睿更是不解,蹙了蹙眉,指着昕贵嫔道:“你且起身。将事情本末述说一遍。”
昕贵嫔忍着酸麻,摇摇欲坠地站起身来,将事情始末娓娓道来。
林知睿听罢,沉吟半晌不言不语。
吴以雅见状暗自得意。此局她谋划已久,自问滴水不漏,她就不信林知睿还能寻出破绽来!她悠悠然开口道:“此案人证物证齐全,夏桑巫咒作乱,罪名已定。本宫身为六宫之主,理应肃清坏法乱纪之徒。即日便将夏桑收押入监,择日处斩。如此处置,皇上可有异议?”
“不可!”林知睿眉峰紧蹙,断然否决。
吴以雅面上倏忽变了颜色,却仍忍着气问:“皇上何出此言?”
“此事并非桑妃所为。”林知睿简短答道。
林知睿答得如此理所当然,叫吴以雅心中暗自一惊。莫不是被他抓到了什么破绽?她胆战心惊问道:“皇上此话可有证据?”
林知睿道:“并无证据。但桑妃向来不信鬼神之说,朕信她不会做出此等事情来。”
吴以雅陡然松了口气,旋即又寒声说道:“皇上既无凭证,就请皇上不要信口开河。凡事都要讲个真凭实据,不可凭空臆断。”
“凭空臆断?”林知睿冷笑,“朕说的话就叫凭空臆断信口开河?那这两个奴婢说的话就可做得证据?布偶是桑妃给的;云丝锦用剩的边角料也是被桑妃收了去的,这不都是她们说的吗?又哪来的真凭实据了?!真是可笑!”
说到最后一句,林知睿声调骤然提高,仿如一个晴天霹雳,生生把吴以雅吓得一个激灵。
戴嬷嬷身子一颤,连忙屈膝跪在了兰卉身旁。
林知睿冷冷看着她们两个,对着周围的侍卫吩咐道:“把这两人押下去,听候取审。”
吴以雅暗叫不妙,正要出言制止,却见林知睿回过头来,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道:“朕有一点倒是很奇怪,梓童审案为何要关起门来?既然锁了宫门,连朕都不肯放进来,戴嬷嬷又是如何进来的?难道梓童早知道会找戴嬷嬷问话,预先叫了戴嬷嬷到栖凤宫里来候着?”
语声未了,就听见扑通一声,却是戴嬷嬷如一团烂泥般瘫在了地上。
吴以雅顿时煞白了脸,直挺挺地僵在宝座上,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林知睿冷冷一笑,执了夏桑的手,扬长而去。
×××××
回到蔚林阁,夏桑仍是一副丢魂失魄的模样,抓着林知睿的手,一遍遍地反复说道:“你信不信?信不信?我没杀她!我真没杀她!是她自己撞上去的,不是我杀的!真的不是我杀的!”
林知睿两手捧了她脸庞,定定地与她黑眸对视,一字一字坚定无比地说道:“我信!只要是你说的,我都信!你说没有杀淑妃,就是没有杀!”
他的眼神真挚而执着,他的声音温暖而坚决,夏桑在这样的抚慰下,紧绷的神经渐渐放松了下来。倒在林知睿暖暖的怀抱里,听着他胸腔里稳定而有力的心跳,夏桑突然觉得,这世上还有一个人这样爱着自己,真好!
作者有话要说:
☆、夏桑怀胎喜盈门
夏桑白天受了刺激,夜里便睡得极不安稳,频频为噩梦所惊。
是以翌日天刚亮,林知睿便让小江子去太医院,请御医过来给夏桑开几服静气安神的药。这一日刚好是休沐日,林知睿不用上早朝,便在屋里守着夏桑。
谁知小江子出去转了一圈回来,不仅请来了御医,还带回了一个人——顾孝亭。
原来,却是昨夜兰卉与戴嬷嬷两人在监牢里齐齐服毒,自杀身亡。顾孝亭正是为此事而来。
“昨夜可有人探视?”林知睿问道。
顾孝亭摇头,“没有。从现场遗留的痕迹看,毒药是藏在她们随身携带的耳坠子里的。她们应该是一早即已有所准备。”
林知睿眸光一闪,旋即紧追着问道:“那尚衣司的灵湘呢?可有派人前去捕抓?”
顾孝亭面上微有愧色,“微臣晚了一步。派的人去了尚衣司方知,灵湘前日已因意外而溺水身亡。”
林知睿默不作声,心下已是了然。吴以雅这一次的动作还真是快!不仅快,还干净利落!早知道,昨日就不要打草惊蛇了。他原以为,可以利用这次机会一举铲除吴家,可是,如今所有的涉案人员全都死于非命,死无对证……
不过也就是让你再猖狂几日!他沉沉想道,黑色的眸子幽幽暗暗,仿佛黑不见底的深潭。
这厢林知睿还沉浸在凝思中,那厢内室里御医已为夏桑看诊完毕。房门吱呀一声打开,御医满面喜色,兴冲冲地从里面出来,见了皇上连声道贺:“恭喜皇上!恭喜皇上!桑妃娘娘这是喜脉,已有月余!”
林知睿眼睛一亮,噌的一下从椅子上蹦起来,紧走两步,却又突然顿住脚步,犹豫问道:“有没有可能误诊?你确定无疑?”
御医笑眯眯答道:“微臣行医多年,区区一个喜脉,还是不会看错的。”
林知睿蓦地漫天狂喜。他林知睿,终于也有了自己的后代了!
顾孝亭,及周围候伺的宫人纷纷上前恭贺。
林知睿喜不自胜,大声嚷嚷着道:“赏!每人十两黄金!听者有份,全都赏下去!”
蔚林阁里顿时欢腾起来,一片欢呼雀跃,恭贺谢恩之声一浪高过一浪。
林知睿顾不上理会,拔腿就要往内室去探看夏桑,堪堪走到门边,却又突然停住脚步,回过身来抓着御医一脸紧张地问道:“桑妃昨日受了惊吓,于她腹中胎儿是否有碍?”
御医答道:“皇上请放心。微臣已替娘娘诊断过,并无大碍。娘娘身子一向康健,偶尔惊吓,不足为患。等会微臣再开两服安神养胎的药,可确保无虞。”
林知睿这才放下心来,眉开眼笑地回身入房去了。
内室安谧。龙涎香的味道在空中虚虚渺渺地飘荡。
夏桑半靠在床屏上,手搭在腹部上,一脸的若有所思,连林知睿进来了也未曾发觉。
她甚是奇怪,林知睿这么多年来一直膝下无子,连廖童羽都怀疑他身体有问题,可她跟他在一起不过堪堪两月,就怀上身孕,这……难道就真的这么巧?还是这里面大有玄机?
她正暗自揣测,一只大手却覆上了她腹部上的手。她抬头一看,便正正对上林知睿含笑的眼眸。
“在想什么呢?你现在是有身子的人了,不要再想那些乱七八糟的,多思容易伤神,对孩子不好。”林知睿柔声说道。他以为她还在想着昨日之事。
夏桑笑了笑,道:“我听锦儿说顾孝亭来了?”
“嗯。”林知睿点了点头,沉吟了一会,还是照实说了,“兰卉和戴嬷嬷昨夜在狱中服毒自尽了。”
夏桑愕然,随即脱口而出:“她这是杀人灭口!”
“朕也知道她是杀人灭口,可我们没有证据。”他说着,握住夏桑的手,眼睛直直望进夏桑的眼里,“桑桑,相信朕,朕保证一定还你一个公道。”
夏桑将信将疑地望着他,“你要怎么还?”
林知睿把她揽进怀里,在她耳边轻轻说道:“你等着吧,吴以雅不会猖狂太久了。”
夏桑心里一动,抬起头来看着他,“你是说,你要对她动手了?”
“嘘。”林知睿把一根食指按上夏桑的樱唇,淡淡笑着说道,“这事不可以说出去。朕的网还没有布好。”
夏桑默然。忽然想起以前淑妃的事他也曾说过要还她一个公道,可现在淑妃已经死了,不知这会不会打乱了他的计划?她惴惴然开口道:“淑妃……”
话刚出口,林知睿即摇摇头截断了她,“淑妃的事你不用管了,朕会处理。你现在什么事也不要想,唯一要做的就是好好养胎。”
他说着,伏下身子,把头放到桑桑的腹部上,侧耳听着里面的动静。
夏桑哑然失笑,“它现在都没一颗蚕豆大,你能听见什么?”
林知睿抬起身子,奇道:“你怎么知道它没有一颗蚕豆大?”
夏桑窒了一窒。她难道能告诉他,这是她前世高中生理课上学来的知识?于是,她只能讪讪转移话题,“你后宫这么些嫔妃,怎么其他人这些年来都没给你生过一儿半女的?”
林知睿奇怪地看着她,“你难道愿意别的女人给朕生儿育女?”
“我当然不愿!可……可这也确实让人觉得奇怪。我本以为……”话已冲到嘴边,夏桑堪堪刹住了嘴。
却没想到林知睿自己接口说了下去:“本以为是朕肾虚精亏,于子嗣一事上不行了?”
夏桑大窘,声若蚊呐地说道:“我没这么说……”
林知睿却泰然回道:“你嘴上是没说,可心里难道不是这么想的?”他自嘲一笑,“你会这么想也不奇怪,坊间这么传朕,已经传了好些年了,朕早就见怪不怪了。”
夏桑低着头默不作声,心里却在偷笑。她早在没嫁入睿王府前就听过这样的传闻,当年她阿爹为这还忧心不已。只是没想到,原来林知睿他自己早已知道坊间对他的非议。
她正咬着唇憋笑,却听得林知睿用戏谑的口吻说道:“朕原本以为,朕是不是肾虚精亏,别人可能不清楚,桑桑却是再明白不过了。可今日看来,桑桑对朕还是有所怀疑。莫非是朕这两个月来的所作所为还不足以让桑桑释疑解惑?”
夏桑扑哧一声笑出来,又好气又好笑地瞅着他,“我只是奇怪,你既然知道坊间的流言,又为何不去澄清?”
“怎么个澄清法?”林知睿讶异地瞪大了眼睛,“这种事要如何澄清?总不能让朕找个女人四处去替朕宣扬吧?”
夏桑又扑哧一下笑了出来。想来也是,这种事还真没法澄清。
林知睿一双丹凤眼熠熠发亮,看着夏桑说道:“其实也没有澄清的必要。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只要桑桑一人明白就够了,其他人的看法,朕理会那么多做甚?”
“可是,你既然没问题,这些年来为何一直无所出?在睿王府里的那些姬妾,你说过只是摆设,可如今这后宫里的嫔妃呢?难道你去她们那里留宿时也没碰她们?”兜了一圈,夏桑又把话题绕回来了。
“咳咳,这倒不是。”林知睿脸上少有地现出两抹可疑的红色。他犹疑了一下,还是说了:“朕不过是不愿别的女人生下朕的孩儿。”
夏桑听出了话里隐含的意思,脸色凝重起来,“你是说……”
“桑桑,你记不记得朕曾嘱咐过你,去别的宫妃那里时不要饮用她们宫里的茶水?”
夏桑面上现出一丝迷糊之色,“你几时这么跟我说过了?”
林知睿忿忿瞪了她一眼,“朕跟你说过的话你总是不放在心上!”
“可是,我真的不记得……”夏桑确实想不起来林知睿何时说过这话,当下也不欲与他多争辩,绕了过去直奔主题,“你在那茶水里放毒了?”
“不是毒,药而已!”林知睿又瞪了她一眼,略带无奈地说道,“是毒的话她们早没命了。朕只是不愿她们替朕生儿育女,所以让人在她们日常饮用的茶叶里混入了一种无色无味的药粉,不会伤身,只会令她们难以怀胎受孕。”
夏桑恍然大悟,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涌上了心头。这人,心机竟如此深沉!被这样一个人爱上,到底是福是祸?
林知睿将她轻轻拥入怀中,柔声说道:“桑桑,这些事情你不用理会,朕来操心就好。你只须安心养胎,给朕生一个大胖小子。等他长大后,朕把元梁传给他,然后朕就带你寻一处世外桃源,远离庙堂纷争,更无妻妾成群,只有我们两个,泛湖行舟,赏花弄月,自在悠闲地过日子,你说好不好?”
龙涎香淡淡的清香里,林知睿声音温柔似水,为夏桑描绘出前景锦绣如画。夏桑渐渐沉醉其中,方才一掠而过的念头也转瞬被她抛诸脑后……
作者有话要说:
☆、为吴家皇后隐忍
夏桑怀胎的消息如同春天荒地里的野草,迅速地在皇宫里蔓延开来。这个消息带给后宫诸位嫔妃的冲击,甚至比淑妃意外惨死一事还要强烈,还要叫人震惊。
一时之间,后宫里对夏桑非议纷纷,淑妃之死反而被众人遗忘在脑后。
淑妃一事,林知睿后来以贵妃之礼厚葬之,并破格加封李将军为翊佐候,爵位世袭代传。
李将军本是愤愤不平,原想拼了一条老命也要叫桑妃一命偿一命,却不料他还没来得及去万和殿上长跪请旨,就收到了桑妃怀上龙嗣的消息。他当即呆若木鸡,久久不能言语。
皇上这么多年来,现在才传出有后的佳音。可想而知,桑妃现在在皇上心中是何其宝贝!这下子,就算他跪死在万和殿上,皇上也断断不会允他所请了!天意,这便是天意啊!为何偏偏在此时,让桑妃有了身孕?!
李将军仰天长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