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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我是说你缺银子就跟我说一声,可我又没说是金子!”林知睿振振有词。
夏桑差点一头栽倒。这,这,这有区别吗?!
林知睿甚是体贴地看着她:“我也知道桑桑不宽裕。你放心好了,看在我俩这么好的交情份上,我就不给你算利息了,你什么时候方便了,就什么时候还。不必着急。”
夏桑稍稍安心,正想说两句话表达一下感激之情,却又听得林知睿不紧不慢地补了一句:“什么时候把这一两黄金还上了,再来跟我提凤头钗的事。”
夏桑一个趔趄,这回是真的摔了。她趴在吊索桥上,痛心疾首地想,自己怎么就没干脆摔到湖里,淹死算了?!
果真是对付脸皮厚的人,就要比他脸皮更厚么?夏桑咬着牙想道,从桥上爬起来,拍了拍手说:“睿王爷一片菩萨心肠,真叫我感动。只是夏桑今日前来,却是另有要事相求。”
“桑桑何须如此客气?直言便是。”
“睿王爷,我今日来访,确实是想跟你说一声,我最近手头紧,缺‘银子’花。”她特意咬重了‘银子’二字,“你看,你是不是能支援支援我十两银子?”
夏桑不怀好意地盯着林知睿,暗自想道,只要你给了这十两白银,回头我出了睿王府,便去宝泰隆钱庄把它兑成一两金子。谁怕谁呀?你以为这样就能拿捏得住你姑奶奶么?
林知睿笑眯眯说道:“没问题。不就是十两银子么,桑桑不必见外。”
夏桑舒了口气,刚要道谢,却听得林知睿又道:“只是,桑桑,你花我的银子,总得告知我银子的用途。我的钱,不能花得不清不楚,是不?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不过分!不过分!”夏桑赔着笑,眼珠子却迅速地转动了起来。她要找个怎样的借口,才能看上去合情又合理?林知睿说过给她买胭脂水粉没问题,可问题是买胭脂水粉也花不了十两银子呀!
她想了想,说道:“前些日子我在凤祥居看中了一支玉簪,掌柜的开价十两白银。睿王爷,我买玉簪总可以吧?”
“凤祥居啊?”林知睿笑得像只狐狸,“没问题,没问题。凤祥居的掌柜跟我老熟了,桑桑尽管报上我的名号,把玉簪直接拿走就是了。回头让那凤祥居的掌柜到我府里来结账就是了。”
夏桑欲哭无泪。她终于明白,她和林知睿这只老狐狸真的不是一个段位上的。
×××××
因了这一两金子的债务,夏桑有一段时日不敢上睿王府去。
七月初的时候,夏府迎来了一桩喜事。夏老爷夏季临官升一级,成为从五品的侍读学士。阖府欢腾,众人争相道贺。
可夏季临脸上却了无喜意。他在翰林侍读这一位置上已经呆了有七八年,只因他生性清高,不善溜须拍马,因而官运一直停滞不前。近来他也没做出什么特别之事,怎么无端端的就升了官?
若真要说有什么政绩的话,那也无非是他编纂的前朝正史已近尾声。可莫说这前朝正史还未正式完结,就算完结,这功劳也算不到他头上。按照以往的惯例,这编纂的书籍上总是要署上他上级的名字,他自己的名字,反而被排在了后头。没办法,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
而这次,不仅他官升半品,他的顶头上司,翰林院的掌院学士,居然还很客气地暗示他,这一套即将完成的前朝正史,就单独署他自己的名好了,不用再把掌院学士的名也放上去。
夏季临将信将疑,疑窦丛生。这一切来得太过突然,令他不喜反忧。他多方打听,最后终于探得一点蛛丝马迹。原来他此次的升官,竟与睿王爷脱不了干系。
夏季临前思后想,自己不过一介小小的清流,与睿王爷向来无甚瓜葛,唯有的一次,便是睿王爷将桑桑送回了夏府。难道,真的是因为桑桑的缘故……
他沉了脸,将夏桑拎到书房训斥了足足一个时辰,严词警告她,不许再和那个睿王爷有任何来往。
夏桑苦着脸在心里哀嚎,谁愿意和他来往呀,可她的凤头钗还没拿回来呢!
升迁的喜气还未完全散去,夏府紧接着又迎来了第二桩喜事。夏老爷多年的知交,礼部郎中方老爷亲自上门提亲,欲聘夏桑为他的长儿媳。
方家与夏家相识已久,算得上是知根知底。方家长子方从文,夏桑也并不陌生。夏老爷对这门亲事,从门楣家世到品性才气,各方面都甚为满意,只除了一点,便是那方从文小时出过天花,后来虽好了,却留下了满脸的麻子。
夏王氏在旁边念叨:“这世间若是论挑夫婿,最看中的是便是男子的品性,皮囊倒在其次。只要他性子温柔,对桑桑体贴,不比什么都强?脸上长几颗麻子又怎么了?看多几眼也就看习惯了。再过个二三十年,成了个老头儿,麻不麻子还不都一样?”
以前夏王氏一说话,爹爹总嫌唠叨,这回不仅不嫌,还一边听一边点头,似是颇为赞同。夏桑心里咯噔一沉,只觉得她今年是不是流年不利,为何总没好事?
憋着一口郁气从爹爹那里出来,一跨出院门便看见阿晋站在树下等她。
一见桑桑,阿晋露出一个憨憨的笑容:“桑桑。”
看见阿晋灿烂的笑脸,洁白的牙齿在阳光下闪着炫目的光芒,夏桑只觉得心头的阴霾一扫而空,发自内心的喜悦与甜蜜油然跃上脸庞。她蹦跳着几步跑过去,挽住了阿晋的手臂,心里无比坚定地想道,她才不要嫁给那个方从文!这世间除了阿晋,她谁也不嫁!
×××××
初初听闻桑桑关于私奔的提议,阿晋确实吓得不轻。之前虽然也曾听得桑桑念叨过要私奔,但他总觉得那不过是小女孩的戏言,当不得真。桑桑什么都好,就是说话不经大脑,无遮无拦了些。不过也难怪,桑桑还小呢,小女孩性子活泼些也是应该的。
桑桑要是知道阿晋这么想她,不知道会不会吐血。要知道,阿晋也不过堪堪大了夏桑两个月!
可这回出乎阿晋意料的是,桑桑显然是把私奔这事当真了。她不仅开始逐一清算她手头的所有财产,而且还认真地琢磨了私奔的路线,最后居然还要准备去买马车和伪造户籍文书!
阿晋是夏家的家奴,他的卖身契捏在夏家的当家主母夏王氏手中。而夏桑的官籍文书,也自然由夏王氏保管。肯定是拿不出来。这一路上,难保不会有人设卡拦问,有份文书在手,自是要方便许多。
而且,还有锦儿的文书。锦儿和阿晋,这两人与她名义上虽是主仆,可实际上,一个是她心上人,一个是她闺蜜。他们三人从小一起长大,这其中的情分自是不言而喻。
此番她和阿晋私奔,如果留下锦儿,夏老爷难免要将怒气撒到锦儿身上。故而,索性便将锦儿一起带走好了。三人结伴,浪迹天涯,多洒脱!多浪漫!
夏桑正一脸向往地遐想,便听见阿晋嗫嗫嚅嚅地问道:“桑桑,我们真的要私奔?”
桑桑瞪他一眼:“都这个时候了,还问我这种话!”
“可是,”阿晋低下头,“桑桑跟着我只怕要吃苦……”
夏桑看着阿晋怯怯的模样,不由又心软起来。这个呆子!总是这么自卑,对他自己一点信心都没有!她放柔了声音道:“阿晋,我听说我去屏州的那段日子,你胃口不是很好。奶娘特地为你做了你最爱吃的红烧肉,你也没吃几块,是不是?”
去屏州的事,夏桑并没有瞒着阿晋。因而阿晋知道娘家的舅老爷不过是个幌子,桑桑实际上并没有去幽州。
此刻阿晋听了夏桑的话,点了点头,满脸疑惑地盯着夏桑。他并不明白,桑桑怎么突然就将话题扯到了这一件事上。
夏桑温柔地笑着,继续问道:“可是我从屏州回来后,阿晋的胃口就好了,不用菜送,一餐也能吃得下三碗米饭了,是吧?”
阿晋微红了脸,讪讪说道:“我吃得太多了。”
夏桑稍愣了一下,对阿晋的抓不住重点有点无语。她继续循循善诱:“你看,阿晋,我不在你身边,你就吃不下饭,美味的红烧肉也味如嚼蜡。可我一回来,你胃口就大好了,能吃能喝。其实我也一样啊。跟你在一起,哪怕是粗茶淡饭我也能吃得津津有味,你不在我身边,就是山珍海味我也难以下咽。”
她定定地看着阿晋:“所以,阿晋,我不怕吃苦。跟着你,吃糠咽菜我也愿意。”
阿晋抬起头,牢牢望住夏桑,激动得脸色发红,只堪堪喊了一声:“桑桑!”,便哽噎得再也说不出话来。
作者有话要说:
☆、睿王爷妙计退亲
第二天,夏桑带了阿晋上街。为了节约时间,兵分两路。阿晋去订马车,夏桑去找人伪造文书。
事情办妥出来后,夏桑看天色尚早,估摸着阿晋没那么快完事,便想去成衣铺子逛逛,买两套男装。她过两天上路,在路上与锦儿女扮男装会方便些。
谁知刚走了没几步,便听见阿晋在身后喊她:“桑桑!桑桑!”
她回头一看,哪是阿晋?分明是那个阴魂不散的睿王爷!
林知睿坐在马车里,脸上笑成了一朵花:“桑桑!这么巧啊?我们还真是有缘,上哪都能遇见!”
林知睿今天是真高兴。不仅为见着了夏桑,更为了那只凤头钗。自打那天委托胡师傅重打凤头钗后,他是隔三差五地去探听结果,却每每都是叫他失望而归。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昨天他换了一张新床,府里下人在搬动旧床时,居然发现了掉在床榻底下的凤头钗。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林知睿大喜,觉得总算不用再避着桑桑了。正想寻个由头去喊那小姑娘过府里来——十来天没见,确实有些想她了——没想到,今天在大街上就偶遇了。正所谓心想事成。
夏桑一见林知睿,蓦地记起了凤头钗。这些天因为私奔的事搅得她头昏脑涨,一时倒把凤头钗一事忘得一干二净。
林知睿笑眯眯地道:“桑桑,既然偶遇,不如上聚仙楼喝一杯?我们有些日子没见了,我可有好些话要对你说。”
夏桑暗想,她这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这凤头钗,最好还是说两句好话跟睿王爷要回来,要不以后恐怕就没有机会了。于是,夏桑点了点头。
街对面便是聚仙楼。店小二认得大名鼎鼎的睿王爷,在前头点头哈腰地带路,手脚麻利地上茶倒水,还殷勤地推介今日的特色菜。一张嘴仿佛调了蜜似的,几句马屁把睿王爷哄得眉开眼笑。
睿王爷便掏出钱袋来打赏,谁知不巧刚好没有碎银。也是这店小二运气好,撞上睿王爷今日心情大好,随手便扔了一锭银子给他。
店小二笑得见牙不见眼,上齐菜品后,乐颠颠为他俩关上房门下楼去了。
屋里只剩睿王爷和夏桑二人。林知睿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拿手托着腮,含笑看着夏桑问道:“桑桑这阵子怎么不上我府里去了?莫非是担心我向你讨债?我早已说过,你什么时候方便就什么时候还,不用放在心上。我不是那么小气的人。”
夏桑哭丧着脸:“睿王爷,你就别逗我了!这区区一两金子对你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不!是九百、九千、九万牛一毛,你何必老这么跟我过不去呢?你刚才打赏店小二,一出手就一两银子,我这一两金,也不过就十两银子,你少打赏几次,这银子不就出来了吗?”
林知睿心下暗笑。看到桑桑的一脸怂样,也心生不忍,当下柔声说道:“罢了罢了,既然桑桑都这么说了,这一两金子我也就不与你计较了。”
夏桑大喜,抬起头眼巴巴地望着他:“那我的凤头钗……”
林知睿咳了一声,说道:“我们不是说好了吗?凤头钗我替你保管。”
“睿王爷,这点小事,夏桑实在不敢劳你费心。而且你那龙纹佩,太过贵重,我不是怕被人偷了抢了,就是怕磕了碰了,这龙纹佩放我这,我是一天也没安心过。睿王爷,夏桑是小户人家的女儿,没福气消受这龙纹佩,我们还是换回来吧。”
林知睿托着下颌想了须臾,方道:“这龙纹佩让桑桑这么不安,我倒是没有想过,是我疏忽了。桑桑尽管放心好了,刻有龙纹的玉佩,在元梁还没有哪个不长眼的贼子敢偷。至于说磕了碰了嘛,”他拉长了声调,“磕就磕呗,磕坏了桑桑拿到我府上来,我给你换一块便是了。”
他拿起筷子给桑桑挟了一筷子菜:“先吃菜,先吃菜。等会菜凉了就不好吃了。”
夏桑哪吃得下。她可怜兮兮地对着林知睿说道:“睿王爷,你就饶了我吧。我这一走,都不知什么时候才回来,你说你拿我这凤头钗有什么意思呢?你府里,随便哪一只钗子都比我这凤头钗值钱。”
林知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