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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这位张公子,极有可能是被人勒死的。
“啧啧,原来还可以这样查,真是不可思议!”大盗贼又兴奋起来,“不过,我还是有两件事没搞明白。”
“哪两件事?”
“他的头骨不是折了么,为什么那不是致命伤?”夜若有所思地说,“还有,你瞧,仔细看的话,他身上有好多处刀口呢。”
确实,在死者身体没有被烧得太焦的部分,皮肤上肉眼可见多条创口,像是刀切的一样。不过在检查的时候,我直接把它们忽略了,其实这也是有原因的。
“你倒真是好眼力。”我表扬了业余侦探,“你说的这两处,其实都是烧出来的。”
“烧出来的?”二手侦探又开启了大惊小怪模式。
高温的力量是很大的,作用在尸体上,会形成一些可怖的现象。比如说,在高温作用下皮肤组织会出现顺着皮纹的破裂,形成一条条梭形创口,外观很像切创,我们称之为“破裂创”,一不小心,就会被误认为死者先前身中数刀了。再烧得更厉害些,会出现骨破裂,而颅盖骨的骨折就是最典型表现,那是颅内热气体极度膨胀导致的,颅骨骨片会呈放射状向外膨出,相当之吓人。
“那么说,死因是被人勒死的,先死亡,后焚尸,这一点可以断定了吧。”幽夜公子说。
我想应该可以断定了。而且,嫌疑最大的,就是可怜的被害人的弟弟,那个说谎的骗子了。
可是,我们没有任何证据。即便是现代侦查活动中,放火、爆炸案件也是侦查难度最大的案件类型之一。因为火,不但可以索取人命,更能将现场所有的痕迹物证都燃成灰烬。
“不用着急,还有别的渠道。一切,等明天大春回来再说。”幽夜公子说话的时候,居然带上了几分聂秋远式的沉稳。
我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夜的任务,是搞清楚人的死因。现在处于行动之中的,不只是幽夜公子这一路,大概所有人都在行动着。骆大春的任务,想必就是他最擅长做的:收集资料,查明动机。
***大唐长安晚报快讯***
大唐长安晚报转载现代腾讯新闻2014年10月6日弹出图文报道:“洛阳白马寺游客爆棚,许愿井一天捞钱4次!”
真是火爆啊,白马寺真是个好地方!从作者菌事先提供的稿件来看,当《红莲劫》篇结束之后,故事就要转入《白马寺》篇了,连腾讯新闻都进行了预热(感谢腾讯新闻),看来灵异的事件真是层出不穷,是今年要走运的好兆头哦~!
本报祝所有亲爱的读者菌都走大运,双色球每月中4次!
☆、No。49 红莲劫(5)
骆大春是第二天下午回来的。由于我是现场证人,所以很自然地也被叫去了。
果然不出所料,幽夜公子的任务是查明被害人的死因,而另外两个人,一个去了死者家中了解情况,另一个则与张二郎聊了一上午。
我想知道的是,如果是张二郎杀的人,那么他从中可以得到的“好处”究竟是什么。
“流萤你好敏锐!这个张二郎,是真的不对头哦!”骆大春笑着说。
骆大春是以官府的身份去访张家的,这种方式,是基本不可能访出什么深层次信息的。他带了一些抚慰品,表示出了这样的事,地方父母官总也脱不了失察的责任,上门来慰问也是应该的。
大公子的死讯早已传到张府了,所以家中天塌地陷,鸡飞狗跳。好在家中还有几个小男丁,在这不幸的时刻,倒也撑得住场子。
骆大春会演也会说话,当然,发生了这样的不幸,很可能他心中也真的有那么几分同情怜悯。总之,他安抚了一阵,居然仅凭说话就把张家人搞得感动不已,情绪也安定了不少。交谈之中,他已经摸出了张家的大致情况。
张家是本县最大的木材商,生意做到州府,应该说是家境相当富庶的大户。家主张员外也是在上任县令在位期间捐了个员外郎,生意倒一直做得顺风顺水。张员外膝下四子六女,一家人相亲相爱,过得十分和睦。
你打听得这算啥……一点用都没有嘛!我心中鄙视,却又不能表现在脸上,只得控制着语气,柔声说道:“如此看来,家人和美,倒也没有什么可疑之处。”
“你别急啊,我那官面上的东西是不行的,可是自然有人混进了仆役庖厨,打听到了一些明处听不到的东西。
原来骆大春另派了人,带着慰问品送进了厨房,又帮着忙活了半天,聊着聊着,就勾出一些话来了。
张员外娶了一妻四妾,嫡子只有一个,就是张大郎。这张大郎为人温厚恭俭,性格不爱争抢,便有些不适合做生意。所以,张家二郎还未成年的时候,就开始帮助父亲料理商事。这张二郎天生聪明,做生意是一把好手,现在随着年龄的增长,更是把家里生意打点得风生水起,深得老爷的喜爱。
只可惜,张二郎的母亲,是家中妾氏中出身最差的一个,是从奴籍里脱出来的。虽说明面上大家都一团和气,可骨子里,总是遭人轻贱。
“别看表面上张氏兄弟之间感情似乎亲厚,但张家大郎二郎之间,其实不和已久。伺候二郎的仆从,还曾经听到二郎在屋里诅咒大哥早死呢!”
“莫非是家族中的嫡庶之争?可是,为何偏要在这个时候下手害人呢?是积怨太深,还是……”
“我这次去,其实没能见到老爷呢。”骆大春慢悠悠地说道,“因为他病了,病得相当重,不能让他知道这件事情,否则就是催他的命了。”
我的心中一亮。老爷病重,接下来就是家族的产业交由谁掌管的问题。下头的弟弟都年小,做不了什么。张二郎虽然能干,但有身为嫡子的大哥在前头挡着,那总是迈不过去的门坎。
所以,大哥最好是现在就死,死在父亲的前头。
也或许,这就是动机。
故事并不精彩,也没有什么出人意料的部分。总之,人心中的恶念大抵都是如此,当贪欲占了上风,总能做出一些疯狂的事情来。戴着伪善的假面犯不能原谅的罪,那就更加可恨。
不过骆大春型病毒还是很强力的,我听着听着,精神就又一次跑偏了。
“骆大哥你在明处,哥哥留在县衙与那张二郎说话,那么,这个打进张府内部,探出这么多信息的人,却是谁呢?”这个问题,比张二郎的杀人动机本身,还要让我好奇啊。
“呵呵,流萤你果然敏锐,发现了问题所在呢!这件事,可是最近让我们得意的呢。你哥哥在县衙的差役里面发现了一个人才,带在身边帮忙,好使得很!这一回,我就是借了他去。”骆大春得意地说道。
是他?
我一下子联想到前些日子幽夜公子带给我看的那个案卷。在我们来到伊川县之前,一个默默无闻的小捕快记录了一本以现代的眼光看都十分出色的卷宗笔录,成功地帮助一个叫作柳丹青的书生摆脱了冤狱。夜说这个人已经被秋提拔到身边了,那么,骆大春带去的,就是他吧?
“对了,原来你还没见过他!”骆大春这才恍然大悟,扭头向堂外喊了一声,“蔺九!”
门“吱呀”一声开了一条缝,开门的声音很轻很轻,那个人走进来的脚步也很轻很轻。我惊讶地看着来人,只见他一身捕快统一制服,却生着一张对于男子来说过于清秀的脸。他年纪很轻,比我大点儿有限,身材瘦削,看上去比较柔弱。
蔺九抬头看了我一眼,迟疑了一下,便很有礼貌地作了个揖,口中言道:“见过流萤小姐。”
“咱们以前没见过吧?你怎么知道我是叶流萤?”我十分惊讶。
蔺九低头羞涩地一笑,面上竟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还有一位是媚兰小姐,我已经见过了。”
言下之意,新来的大人身边有那些人,他心里是很清楚的,是个有心人。
身为一名学霸,遇上另一名学霸,总会横生惺惺相惜的心理,我脱口赞道:“你的文书记录,简直是妙不可言,确实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我家兄长得你相助,是他的幸事。”
话音落了,所有人都是一头雾水,而我则是一头黑线。我一时激动,完全忘了,我是根本不应该看过他记录的什么文书的。
“我……我其实是久仰大名,都说你能干,那啥,记也记得好,办事……”我有点语无伦次。
这么尴尬的场面,多么希望聂秋远不在这里。但他似乎在想着别的事,没有注意我的这些奇葩言语,反倒刚好把话题岔开了。
“我今日跟张二郎谈了一阵,他果然是个精明的,话里半分破绽也没有漏。现在我们手中,缺少的就是证据。”聂秋远淡淡地说道。
“大人,有句话不知是否当讲。”蔺九抬起头来,十分拘谨地说。
“有什么话但讲无妨,不必这么多顾忌。”
看来蔺九说话,一向是这么讲礼貌的。
“我混到张府的时候,打探到的事情拼在一起看,总觉得那张二郎……似乎十分相信鬼神呢!”蔺九道。
信鬼神么,信鬼神竟还做出这种人神共愤的事来?人的恶念还真是可怕。
不过,这果然也是一条思路呢,想必哥哥们都已心领神会了。
☆、No。50 红莲劫(6)
如果是现代,这样办案肯定是不行的。扮鬼吓人?哦买噶,一定会上新闻头条的。
可是古代就不一样,古代比现代更重视口供,而且,即使用一些非常的手段,也是被允许的。一定限度内的刑讯,不是也合法么!
所以,我们现在在导演一出电影。
我认为表演算是我的一项特长,毕竟原本是想考表演系的嘛!可是这件事又不好明说,我只好用柔弱又带着几分坚强的语气暗示:“流萤这次,险些丧生于大火,看到葬身火海的无辜者,实在是愤怒至极!两位哥哥,请务必让我尽一份心力!”
骆大春还在犹豫,聂秋远却爽快地说:“好。”
我被预定的角色是警幻仙子,也就是将张二郎带向“仙境”的引路人。
导演骆大春给我讲戏,啰啰嗦嗦地说了半天,总之就是要我演出一种“高冷”的感觉,带给人神秘、恐怖和无形的压力,听上去难度是很大的。
我没有好好听他说话,因为我的心思全都在化妆师身上了。看来聂秋远身为前天镜门玄武使,易容术是十分高明的,他现在正在亲手给我化妆。
以前我也在影楼被化妆师化过妆,他们都是用各种刷子和工具的。可是现在,男神在亲手为我化妆,他的工具就是一双手,涂涂抹抹,全是用手指进行。据说现代化妆师的最高境界也是摒弃工具,全盘用手。
最为妙不可言的就是他温热的手托着我的脸颊,另一只手的手指在脸上轻轻地抚来抚去,让我心跳超级快。我舍不得闭上眼睛,以致于他经常要皱起眉,责令我闭眼。
虽然我觉得什么都值了,可是当我看到镜子里的定妆照时,还是汗都下来了。
镜子里是个奇丑无比的女妖怪,头发跟脏拖布似的,脸孔扭曲,生着獠牙,獠牙还断了一根,简直令人不忍直视。
男神化起妆来,手下毫不留情,一点怜香惜玉的意思都没有。
不过蔺九更惨,他换上了衣不蔽体的戏服,身体画成了一道道伤口爆开的模样,血肉模糊。
说来这蔺九很让我吃惊。因为他给人的感觉是那种规规矩矩,礼数很多的家伙,虽然头脑好使,想起问题天马行空,做事却都是一板一眼的。我当时就奇怪,这样的人,派到张家卧底,怎么能打探出那么多消息。今天看了他的演出我总算是明白了,这家伙做事就是拼命,能豁得出去。真要让他干什么,能够一咬牙,脸都不要了。
我觉得我们两个在某种程度上颇有几分相似,于是对他多了几分惺惺相惜。
当然演员不止我们几个,还有一些群众演员,都有县衙里忠心耿耿的捕快们担任。他们化好妆之后,感觉十分新鲜,就互相取笑起来,全场一片欢声笑语。
聂秋远这种高冷、傲娇型的人物,是绝不肯亲自出镜的,所以男主角就由骆大春来演。当我看到他的时候,他已经被画成了一身焦糊的惨样,面目都不能辨识,这让我心里一下子就平衡了。
场地、道具、群众演员都安排好了,当夜,我们就准备开机了!
“张家宁,你可知罪么!”我直呼张二郎的姓名,以威严又带一点狞厉的语气念出了我的第一句台词。
道具组的同胞们往屋里注入了缕缕白色水雾,屋里立刻变得又迷蒙又湿冷。
夜很深了,外面很静。聂秋远已经给张二郎下了一点致幻型的迷药,所以他从睡梦中张开眼睛,看到我那丑恶造型的时候,是真的吓坏了,当即发出一声惨绝人寰的尖叫。
他还没回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