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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也是快知天命的人了,操劳了近一年,这一把老骨头还真是有点吃不消。
中书省是决策机构,可以说是责任重大。新帝登基伊始,胸中怀着治国安邦的高远理想。这把老骨头,若能用作那年轻天子手中的一柄利刃,就算呕心沥血,也是死得其所了。
大唐是在乱世的废墟上重新立起来的国度,所以,第一步,就是要维护安定,发展经济。要发展经济,就必须改革,要改革,就要深入民间,了解这个国家目前真正的状况。
房玄龄在开封微服私访了一段时间,当真在百姓间了解了许多疾苦。昨日他刚刚回到长安,由于过度劳累,微微地有些发起烧来。可是老天就不让他消停,坏消息一个接着一个地报过来,搞得他焦头烂额。
一大早,他就带着几个人,一起来登这翠华山。
可以说,心情非常非常地压抑,哪怕是山间空气清新,春景优美,也丝毫改变不了不佳的心绪。陪房大人一起来爬山的,看得见的有户部尚书、刑部侍郎两个,看不见的,还有一支小队匿在暗处的护卫,正是皇帝李世民的秘军“天策之影”。
翠华山位于长安城南四十里,所以几位大人天不亮就出来了。现在太阳已经高高在挂在天际,山中春意盎然,芳草碧树,鸟鸣谷幽。这翠华山真是处天然的宝地。除了山形奇峻,山中还有瀑有潭,甚至有湖。若是没有什么心事。只到此地踏青游玩,倒真是个绝佳的好去处。
房玄龄抹了一把额头上的虚汗。继续踏着崎岖的山路,尽力快速地向前行进。
前方,忽然出现了一大片盛开的杏花林。
三月正是好时节,杏花无所顾忌地怒放着,有粉的有白的,若云若霞,华美至极。景色极其媚好,房玄龄感到颇为奇怪。便问户部尚书道:
“咱们去年来的时候,怎么不记得有这样一片杏花?”
“确实不曾见过似的。”户部尚书回忆了一下,便回答道。刑部侍郎没有来过,所以也就未曾答话。
抬头看看太阳,方位是绝不会错的。三人便踏进了杏花林,继续往山里走去。
进入了杏花林,花开得过于浓艳,居然把阳光遮住了,林中淡淡地起了雾。
景色很美。房大人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既然出都出来了,揪着心也是于事无补。不如就在此刻,暂且欣赏一下美丽的杏花,放松一下心情好了。
“当真是可以入画了啊!”房大人感叹道。
可是居然没有人应声接茬儿。
身后那两个。可都是官场上八面玲珑的人物,上官说话,怎么可能不跟着应和两句?
房玄龄一惊,回头看时,却见杏花林中一片静谧,落英缤纷,哪里还有户部尚书和刑部侍郎的影子?
“来人!”他轻轻地喝了一声。
并无人应声出来。本应随侍左右的天策之影,竟也不见了踪迹。
房大人这一惊非同小可,这。是误入了什么古怪的地方了?但他毕竟多年来久经历炼,虽然手无缚鸡之力。竟很快便稳住了心神。
抬头看了看,看不见太阳的方位。房玄龄略微思索了一下。便凭着感觉中的判断,朝目的地的方位寻路过去。
走了没有多久,远处竟隐隐地看到一座小小的茅舍院落,孤零零地立于杏花林中,显得颇有些怪异。
房玄龄一边思索,一边缓步走了过去。但他没有从正门方位靠近,而是从侧面走过去,走近了茅舍。
这院子周围垒的不是土墙,而是竹篱,虽然竹篱上攀爬了些藤类的枝叶,院子里头的情形仍然可以看得清楚。走近竹篱,房玄龄便听到院里站着几个人,正在说话。
“兄弟,这一别,就是来生再见了,兄弟家中,可还有要办的事?”
“不劳挂心了,还有近一个月的时间,家里的事,足安顿得完。”
“主上这条计策妙,谁也不会想到,你竟会以那种身份出现。也只有这样,才能最近距离地接近他,确保万无一失。只是,这么做,虽然一切都会在不知不觉之间完成,可兄弟你的性命却终归难以保全啊!”
“主上对我全家恩重如山,能为主上舍了这条性命,我自是心甘情愿。”
房玄龄凑近了竹篱,从篱笆的孔隙间向里观看,只见院里站着三个人正在交谈,其中两个穿褚色,一个穿青色,一个穿褚色的拍了拍青衣人的肩膀。
“既如此,我等都在翡翠阁顶上接应,如有障碍,我等自会暗中代你除去。”
青衣人叹了一口气,道:“咱们兄弟一场,你们几个可得小心行事。我做的事成了,染上疫疾的就不会是那一个。这一回主上制的引子厉害得紧,你们也不是没见过发了病是个什么样子,怕是整个长安都,不日都会化为一座死城。你们小心莫染上了,我还指望来年那日尔等可在我坟前洒扫祭拜一番呢。”
房玄龄心下诧异。几个人说的是什么虽然听不太明白,但提到了疫疾,长安化为死城,这总归不是什么好事。难不成这几个人竟在规划着什么样的阴谋?
还未来得及多想,却听得院内有人大喝一声:“什么人!”那三人武功居然甚是高强,瞬间如大鸟般轻飘飘地飞出了竹篱,转眼就到了房玄龄的面前。
房玄龄惊讶地望着眼前的三人,只见三人皆是中年汉子,相貌普通,青衣的那个,发色略浅,眉目比其他二人看着疏淡些。见到生人,三人瞬间就在脸上戴上了古怪的鬼面面具,仿佛本能反应一般,一名褚衣人刷地拔出了腰间长剑。
“是个老头。怪了,这里,一般人应该是靠近不了的。”
“怎么办?”
“除了吧。”
褚衣人手中长剑一挺,便要动手。房玄龄心中暗叫不妙,尚未及多思,却忽见上头一条黑影飞掠而下,一刀就向持剑的褚衣人当头劈去。
转瞬两人就拆了数招,褚衣人一个倒跃,向后退了几步,另外两个也拔出兵刃,护住了他。
又有几条黑影从不同的方位掠下,将房玄龄护在中央。
房玄龄定睛一看,心下宽慰。这来的,正是奉命保护自己的皇家暗卫天策之影。
天策之影不愧是训练有素的暗影者,此刻出现,无声无息,绝不多言,并不曾暴露便装的房玄龄的身份。房玄龄喝道:“速将此三人活捉来见我!”
褚衣人低声喝道:“钉子不好拔,莫吃这个亏!”
青衣人道:“方才这老头看到我们的脸了!”
褚衣人道:“走!不会再有人看到你的脸,不要紧。”
天策之影瞬间齐刷刷地拔出了兵刃,但那三人却一挥手,周围瞬间腾起一股粉色烟雾。天策之影喝道:“谨防有毒,保护主人!”
数名暗卫将房玄龄保护着退到安全之处,再寻那三人时,三人早已踪迹全无。
过了一盏茶工夫,户部尚书和刑部侍郎也在天策之影的保护下寻了过来。
原来,所有人在进入杏花林之后,便觉得方位有些混乱,定下神来,却发现周围的人全都不见了。直到方才,太阳忽然出来了,大家这才感觉方位清晰,很快找到了彼此,天策之影也迅速发现了主人的所在。
不晓得这算不算是天佑,再迟得片刻,对于国家来说,可就是天塌地陷的损失了。
“大人,还去么?”户部尚书问道。
房玄龄果断地决定:“回头,不去了,速速离开这一是非之地!”
在天策之影的护卫下回到府邸,房玄龄迅速密奏,调了三十名天策之影去翠华山探那处茅庐。当天策之影到达翠华山的时候,不久前还鲜艳地盛开的杏花林正燃着熊熊大火,而那座草庐,已在烈火中化为灰烬。
得知此事,房玄龄沉默片刻,便下令道:“召大理寺卿、雍州府长史速来见我!”
搜查验看翠华山的任务交给了雍州府长史白千帆。而房玄龄本人找了画匠,凭记忆口述,为见到的三个可疑人物绘了影像。这些画像并未在公众处张贴,悬赏缉拿,而是交由天策之影暗卫,进行了秘密查访。
那三个可疑人物究竟是何人,至今尚未能查明。暗哨密布的长安城的线人网,也没有任何人见过形容肖似的人物。L
ps:作者菌:我有罪~!12月的免费番外还木有码出来~!实在是,年底确实比较忙,而且,真的是码得太慢了。无论如何,一定会做到每月写一篇的,就算晚了一点,也一定会补上的,请大家监督作者菌!最重要的是:菌们,圣诞快乐啊!
☆、No。138 三月十五
洛阳南市。
天已过午,正到了街市上人流最稠的时候,店家的吆喝声此起彼伏,男女老少熙来攘往,一片热闹繁盛的景象。
洛阳战乱已经过去了数年。战火燃起来的时候,洛阳城虽然萧条了一阵,但毕竟是大都市,天下方安定下来,就开始恢复生机。现在整个洛阳城,尤其是洛阳南市,生意什么的红红火火,根本看不出任何不妥。
午后的阳光暖融融的,晒得人感觉无比困倦。常凤鸣勉强打起精神,步行穿过鱼市,到西边的绸布庄去买一匹素绢。
鱼市的腥潮味道令常凤鸣皱起了眉头。他从十几岁就进入南城沐水寺供奉,至今已有十余年了。十余年间,周围的环境发生了许多变化。虽说沐水寺只是一个供城里人随时进香礼佛的小型寺庙,可是寺的旁边居然变成了鱼市,无论如何都让人难以忍耐。这个世道,人们心中还有神佛的存在吗?
不过现在不是思考这些的时候,沐水寺现在有一个重要的任务,全寺的人必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全心全意地完成,绝不能出现任何差池。今天出来买素绢,也是因为某些仪式需要用到。
不久以后,长安都就要迎来新皇的祭天仪式,为百姓苍生祈求福祉。由于新皇去年才刚刚即位,而且相当年轻,所以这第一次的祭天仪式是在百姓面前展现真龙威仪的隆重大典。年轻帝王的气度举止能否深入民心,能否获得万民真心景仰拥戴,这场盛典将会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为了表示对天地神佛的礼敬,祈求福祉,皇帝决定接受八方得道圣僧的摩顶礼,以示诚心接受神佛的授道传法。借天地之力,赐福众生。这可是一个极其颠覆性的决定,因为帝王的龙体。绝不是常人所能轻易触摸的。
这八位高僧将在全国各地各大神庙之中选择并请到长安都。以肉身修行的僧人,无论修为多么高。灵魂多么接近神佛,其身体毕竟还是常人凡胎,所以,八位高僧人员的选定亦不是容易的事情。现在三月已经过半,大唐最知名的僧人已经被陆陆续续地请到长安去了,只是人选,听说还没有最终确定。
八位高僧选定之后,还需要有肉身极为洁净的八位童男随行侍奉。并在典礼上协助高僧成礼。日前,洛州刺史滕兮接到中书省拟发的圣旨,要求洛州选择两位少年作为随侍。滕兮不敢怠慢,当日便将下辖诸县的官员全部派出去寻访,亲自审验,终于选定了两名合适的。
这两名少年都是十五岁,一名沈路,一名洛生,皆是自幼送到洛阳城外的山寺里带发修行,在寺里长大的。所以。两名少年从小诵经礼佛,心思纯善,虔诚真慧。作为圣僧的随侍是再合适不过了。刺史滕兮亲自过目,见两名少年不但眉目柔善,长相也是清秀漂亮,遂感到十分满意。
两名少年选好之后,依规定需要在佛堂斋戒沐浴,静修七日之后,方才送去长安听用。沐水寺虽然很小,却是洛阳城里面唯一的一座寺庙,所以这两名少年静修之地。就选在了沐水寺。
这是关系到天子的大任务,更是弘扬佛法的大好机会。沐水寺的所有人都为此忙得团团转。沐水寺里面,也头一次进驻了刺史府的亲兵卫队。以保护两名少年的安全,确保此事万无一失。
常凤鸣同样作为在寺内带发修行多年的礼佛者,是最适合来照顾这两名少年的人选,所以他这些天就格外忙碌。那两名少年虽是带上了无上荣光的重要角色,性格却温和得很,常凤鸣很喜欢他们。少年们静修到今天为止已经是第六天了,想想过两天就要送他们去长安都,常凤鸣心里又是高兴又是不舍。
常凤鸣买完素绢,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时辰。得加快点脚步,再迟了,就赶不上午后的诵经功课了。
回到沐水寺,已近申时。奇怪的是,平时小寺庙并没有多少香客来往,接受任务之后闭寺,就更没有人来,可是这一会儿,门口却密密麻麻地挤满了人头。
再定睛一看,大门是紧闭着的,立在门口的,大都是沐水寺周围的居户、商贩,好多面孔都很熟悉。他们立在门口,面面相觑,神情似是有些恐慌。
“张伯,出什么事了?”常凤鸣捉住一个熟人,急忙问道。
“哦?是凤鸣啊!刚才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