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娱乐版立即写了新闻标题,都快成系列了——
【名为起飞,实为飘忽:舞者西影对《飞》的诠释再次受到挑战】
“欲扬先抑啊,西影妹子。”黎千儿指尖跳跃,看着淡绿手机屏幕,微微笑了。
她能想到西影咬牙切齿的模样,她一定揉着眉心在想——
是信,还是不信?
西影一直很崇拜黎千儿。黎千儿也教了她很多。初次上台的忐忑,跳错步伐的救场,揣摩小天鹅的心思,节拍舞步的拿捏。西影一口一个黎姐喊得很甜,即使真是假的,但她眼中的赤诚热情是真的。西影缠着黎千儿指点时,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黎姐是我偶像,是我终极动力!
彼时,黎千儿拍拍她脑袋,觉得她真挚而可爱。
宿主的记忆填满黎千儿脑海,她低声笑了。这个舞者宿主倒是个舞痴,看到有人愿学,就毫无保留地教。真是好人。
动力么?西影,你可记得第三场公演好好跳哦。
黎千儿快步走出剧院,却看见黑暗长廊尽头,有人在等她。
是李致琦。
他一身病号服,手上还缠着绑带。黎千儿捂着嘴,难道他居然从医院溜出来,只为了看西影公演?太夸张了吧。
“致琦,你还好吗?”她快步上前,搀扶起他。
他去试图挣脱,二人较劲的时候,他身子一软,挨着墙根瘫软了下去。黎千儿赶紧要喊人,却被他一句话生生堵住了嗓子。
“黎千儿,你忘了小时候的事吗?”
“黎千儿,你骨子里的暴虐因子,真的没有跳出来碍事?”
剧本里,舞者黎千儿认识男主李致琦是在加入芭蕾舞团之后。但此刻,记忆汹涌,快要冲垮她。
谁在改写记忆?为什么她看见一个五岁的小孩,长了一张稚嫩黎千儿的脸,正紧紧握了一把刀,对着门口妖冶女子大喊。
“我杀了你,你滚啊!”
妖冶女子手上都是血,她眼中是难以置信的痛楚。
“你……你女儿才五岁,居然想……杀我?”
“是你赶走了妈妈,我讨厌你!你消失吧……”手中的刀捅入柔软的腹部,血色覆盖了小手。
“爸爸,怎么是你?”
倒在血泊中的,却是父亲。这个为了妖冶女子,而宁可牺牲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黑暗演艺圈(三)
“我……”黎千儿犹豫了,咬紧了下唇。弑。父,如此大罪。
黑暗中,她眼睁睁看着父亲倒下去,妖冶女子疯。狂大喊。夺门而逃。
一个小男孩子却拉着妖冶女子的手,大声喊,妈妈,你去哪?
妈妈……?年幼的女孩不懂,这是怎样混乱的关系。她眼睁睁看着小男孩,上来握住她的手。
“姐姐,你的样子好可怕,你拿着什么玩具?”小男孩奶声奶气问她,声音稚嫩而颤抖。
她一直紧紧握着刀。柄的手,终于松开。
父亲就是这样死的。母亲也疯了。而将黎千儿抚养长大,将她与小男孩都送到剧团的人,却是她至恨的人。
妖冶女子说她对不起他们一家,她要赎罪。赎罪,这个字眼太重。至少五岁的小女孩听不懂。
她只想疯狂舞蹈,一跃跳出这个肮脏世界。
小男孩仰面说,“好漂亮。我也要学跳舞!”
小男孩小名是阿七。长大之后,他就是她异父异母的哥哥,也是剧团的当红小生李致琦。妖冶女子跟过太多男人,这个男孩并非父亲的。
人们都羡慕这对情侣,他们一起说戏,一起排练。说戏的时候,他眼神中满是宠溺。暧昧也是干净明亮的。
只有黎千儿知道,李致琦唯一在努力做的就是“守护”这个妹妹。
半靠在墙壁上,李致琦捂着腹部,皱眉说,“每一年在你生日前夕,我都怕你的嗜。血因子发作。我尽可能将你与一切不安隔离,你想当主跳,我就陪你三更半夜练舞,你想一人分饰二角,我就偷偷去找团长求情。你说你喜欢我,我就攒钱买订婚戒指。我不相信西影的话,你绝对不会为了一个晋升资格来杀。害我。我只是想……”
他腹部隐隐作疼,深吸了一口气,说,“我只是想,你骨子里还是恨我们母子的。你想杀我,你想报复,即使你骗着自己,说你多喜欢你,却骗不过你的心。”
“你对西影说了我们以前的事?”黎千儿看到他额头上的冷汗,想擦,又缩回手。
“当然不会。你到底是怎么看我的?”李致琦冷哼一声,但很快变成呻。吟,“我在你眼中如此不堪?”
“你回去!再不回去伤势发作了……”黎千儿忽然想到,“你到底为什么突然跑来这里,就为了质问我这些话?”
“西影对我了,这几天你怎么玩弄她,怎么给她假消息。她怕你嫉恨她,却毫无办法。她只会每晚在我病房埋头啜泣。”
说到这儿,声音轻下去,带着温柔。但又立即挑起了眉头,冷冷质问。
“我却怕你会嫌玩她都不过瘾,会带上刀子再来捅人。”
真好。黎千儿想,原来我血液里流淌着暴。虐因子。
这设定足够坑爹,系统你一定和我有仇。黎千儿忿忿不平,召唤诡异声音。
“呐,听得见么?你是变。态么?我现在还怎么整死女配,夺回男主?”
脑海中一片空寂。宛如石头扔到古井,扑通一声,再无回音。
“黎千儿,你这种人,只配关到精神病医院。”李致琦咬牙说,不知是因为痛还是因为愤怒。反正神情很是痛心疾首。
“我这么多年来的努力全化为子虚乌有。我三岁时,看到你站在血泊中,就好想劝这个大姐姐放下刀。刃玩具。那玩具太危险了。我用尽全力去喜欢你,去爱你,去平息你心中的不甘……呵呵,我何苦呢。”
声音又轻了,只剩下叹息。
他说我只配关进病院,因为我是个嗜。血恶魔。他说他没有喜欢过我。
原来宿主的声音忽然在黎千儿脑中嘶吼,撕心裂肺的绝望瞬间填满黎千儿瞳孔。
她深呼吸一下,强压下宿主残魂。叫嚣声却不甘心,一次一次重复“因为我是个嗜。血恶魔”。
黎千儿只好凝聚起意念,对残魂说,“别怕。千儿,乖。只要三句话,我就能让你的哥哥回心转意。”
残魂哑了。大概是怔忪了。
“致琦,”她凑近他,蹲下了身子,抓起他的手来,“我藏了匕。首么?是这儿……还是这儿?”
他的手被按住,硬生生在她身上游走。从锁骨到肩胛骨到细腰。
他剧烈咳嗽,手颤抖着想挣脱开,却被一双手掌执着地按下。唇贴近他下颌,慢慢上移,捕捉他苍白嘴角。
“若我是匕。首,你就是我刀鞘,致琦哥哥。”
吻激烈又绵长。他试图躲开,却被她唇舌撬开了齿间。她香水的味道如此熟稔,这个从来知书达理的黎千儿,连吻都是规规矩矩的黎千儿,此刻却热情到贪婪,火焰都要烧灼。他的手下意识撕。扯她衣裳,不知何是挣扎还是缠。绵。
有人经过走廊时,看到的就是一副不堪画面。病号帮带上缠着血迹,女子衣衫不整,事业线深邃。
西影惊呼,她一把推开黎千儿,大声喊,“你,你,你!你对我的致琦做了什么?”
“你的——致琦?”黎千儿睁开眼,温存尚未褪去,她两颊飞红。
长廊的灯,在人声喧哗时亮起。
西影的脸上,是一片焦躁。她俯下身,要去搀扶起李致琦,却听到他说,“对不起。”
病人轻轻推开西影的手,咳嗽着说,“西影,对不起。”
“西影妹子,不必辛苦每晚煲汤给致琦了。我和他二十年,我们和你认识才三年不到。你怎么比?”
黎千儿好声好气指点她,“有这个时间呢,不如猜一下,明天娱乐版的标题会是什么呢?”
她指指西影身后。西影回头,看到大批人群涌来,是来索求签名的粉丝。混着记者。
闪光灯晃过,定格下西影惊慌失措的脸。黎千儿恰好挡在病号面前,露出一个微笑。
等麦克风围堵西影时,黎千儿扶起病人,走向地下车库。
*
第三场公演,西影的表现不功不过。她时而轻盈,时而挣扎。
欲扬先抑,本该是一气呵成的弧线美。可是观众反响平平,说是感觉少了些啥。
娱乐新闻一针见血,毫不客气:
【名为起飞,实少灵魂:舞者西影对《飞》的诠释至今难以令人满意】
报纸上也提到了三人的花边新闻,二女争夫的戏码被娱记猜了个大概。
微博上立即沸腾,好多粉丝直接留言——换主跳!召唤黎千儿!
也有人攻击西影抢男人的。说好好一对舞蹈界青梅竹马,碍着她啥事了。
甚至有人直接说要退票,公开在微博留了淘宝地址,说谁要第四场公演的票,尽管来。
黎千儿一条一条翻阅微博记录,心情十分愉悦。她躺在旋转椅背上,问那诡异声音。
“如何?是不是任务快完成了?”
诡异声音叹息一声,阴森森反问她,“是不是很简单?”
“啊?”
“换做以前的黎千儿,只会一次一次叫嚣,他竟然说我是嗜。血恶魔,之类的。你听到了吧?”
诡异声音口吻不太对劲,似乎是痛惜,又似乎是嗤笑。
“可是呢,你只要一个热吻,几次半真不假的指点,就让西影落入今天的尴尬局面。如果没有你的指点,她一开始就会按照自己的理解去跳《飞》,也一样能获得满堂彩,只是不如你的理解层次丰富罢了。”
黎千儿打断诡异声音的感慨,“这次任务是不是GAME OVER了?”
“还差一点。你要彻底整死她。”诡异声音没好气说,“这次任务太简单了,下一关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你。”
作者有话要说:
☆、黑暗演艺圈(四)
最后一击啊。黎千儿按了下太阳穴,她觉得诡异声音有点赶尽杀绝的意思。
黎千儿骨子里是个好人,好人总是喜欢留有余地。她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彻底整死西影。
恶毒二字,也是得进修呢。她自嘲。
她握着手机,试着拨西影的号码。
长长一串忙音。
她只好发短信。“我在城西石桥等你。有一句话,不知是该对你说,还是对警察叔叔说。”
“我昨晚噩梦,舞台上你对我说的话,一字一字再现了。”
手机立即响起,是西影甜美的声音,“黎姐,快说几点。我……也正好想找你指点《飞》的下一场演出呢,黎姐,以前是我幼稚不懂事,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啊。我可从不敢对致琦起非分之想。”
她嘤嘤戚戚说了很多,声线起伏,感情真挚。
“怎么会呢,西影妹子,我见你就是想澄清那天的事。你虽然爱使小性子,但不至于说出梦中的话……”
西影打断她,声音仓皇,只说快点约见。
*
城西。石桥上有盏灯,灯下是哆哆嗦嗦的紫衣女孩。
女孩脸色苍白,看到黎千儿时,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她左右张望,石桥左边是寂静无人的街道,右边是一色打烊的铺子。
她唇角浮起一个脆弱笑容,推搡着黎千儿的胳膊,“黎姐,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西影,你对我说实话。”黎千儿反过来抓。住她的胳膊,摇晃着她,“我只是不信。事发时我大脑一片空白。但最晚在梦里……天啊……西影,只要你说实话,我就不去找警方。”
这话语焉不详,但西影是听得十分明白。
西影也一直奇怪,为什么黎千儿被指为凶手时,没有把她供出来。现在看来,当时黎千儿紧张过度,记忆瞬间空白。但她昨晚的梦,应该是深层记忆被发掘出来。藏在大脑皮层底下最真实的梦魇么?
西影忐忑,但她眸子弯成了明月。
“黎姐,你瞎说什么呢?噩梦这种事呢,吃两片安眠药就好了。要不蜂蜜牛奶也成啊,怎么还真当回事了?”
她三步两步下了桥,沿着河岸倒退几步,脸上还是隐隐笑意,“黎姐,早点回去睡吧。否则就真要噩梦了。”
黎千儿追上她,紧绷着一张脸,“西影,那我就去找警……”
方字尚未出口,她被一双手紧紧抱住腰。际,一股巨大的狠劲,将她推到河水里。她挣扎着扑腾,一时头顶漫过水纹,一时水波漫过头顶。反复浮沉。
直到消失。
西影满意了,眼角愈发妩媚。“黎姐,你是真傻啊?既然怀疑我,怎么不直接报警,还来找我做什么?你变成女鬼也别来找我哦,不作不死么,一切可都是你自找的……”她低头掏出手机,飞快删除了黎千儿的短信,快步离开。
她忘了,路灯旁有好几棵梧桐树。梧桐枝叶浓密,掩映了一台摄像头。
城西石桥是治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