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驸马一拳打过来,拳风烈烈,似在警告公尝看不起他,与他过招还如此心不在焉!
十三香与我同时停在荒郊野外的空地上。
我环视四周,“这么空旷,我怎么上厕所?”
十三香挑眉,媚笑道,“那就看你还能不能活到那时候了。”她笑盯着我,慢慢从腰间抽出长鞭。
我左右望了望,这地方确实不好上厕所。不过……
“你想杀我?”我慢悠悠走近十三香。
她笑意稍减,狠厉瞪我,“我不仅会杀你,还要将你鞭尸,以泄我心头之恨!”
我轻笑起来,她脸色微变,长鞭指着我,“你笑什么!你还笑得出来?”
“笑你傻呗!为了个男人,不但找了冒牌货,还把自己变成这样…”
“你有什么资格说我!”十三香蔑笑,“看到戏台上的女人了吧,那个女人就是你自己,你为了那个男人,又做到何种地步?哑巴,丑八怪,杀人魔,你的样子,应该比我差上千倍万倍吧,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
看她那般激动,我竟有些心软。终究是得不到爱情的女人最可怜。
不过也只是有些罢了。我走近她,微微笑道,“是啊,我没有资格,但我唯一有资格也是最致命的一点,就是他爱我。”
十三香瞳孔收缩,双目放大,像是魔怔了一般。
“你恢复记忆了?”
“即便没有恢复记忆,你也该看得出来,他很紧张我,至少大过你。”
十三香的呼吸渐重,忽然疯了似的一长鞭甩向我,我没有躲闪,右手紧紧拽住那支鞭。
她血红着双眼仇视我,用了全身的功力来抽鞭。鞭上凸起短寸的钢钉扎入我手心,震撼的刺痛让我头脑越发清醒,手心血红的黏稠顺着指缝流出,滴在草丛里。
“你还不肯松手?”十三香倒是被我的动作惊住。
我是个没有武功的人,自然不是她的对手。不过…趁她恍惚之际,我猛地一拽长鞭,她一个惯性前冲,我扑向她,就着手里的长鞭绕向她的脖子,转到她身后,缠绕住她脖子顿时给她加了条鞭子围脖。
她正要挣扎,我稍一用力,她脖子上便流出流苏一般的血珠,“你要是现在就想死,就试试。”
她攥紧双拳,当真不再动弹。
我以为是我的威胁有效,不想她却看向不远处,驸马和公尝正飞速赶来。
“别过来!”我对公尝吼道,“谁都别过来!”
我收紧手中长鞭,狠厉道,“谁要是过来,我就杀了她!”
公尝果真停在原地,顺便挡住了驸马的去路,在那里远远望着我,眉心皱起。
十三香痴痴望着那个方向,对我的威胁依旧视若无睹。
“你还等着谁来救你?”我不由笑道。
哪知她也笑道,“你不会杀我的,何须有人来救。”
我皱眉,“你凭什么以为我不敢杀你。”
“你还有事求我,你最珍爱的东西,还在我手上,你杀了我,找谁去要?”十三香仰头看我,她脖子上的血珠冒得更多,我不由松了松手里的长鞭,她嘴角泛笑。
“最珍爱的东西?”我茫然,“那是什么?”
“哈哈,你以为我会告诉你?做梦!我会让你因为无意而失去他懊悔万分,负疚一生!”
我漠然盯着她,觉得她有些癫狂。
“何况,你没有杀我的理由。尽管短短一个月,我却了解你,你不会杀人,更不会没有理由的杀人。”
“理由……”
我有些乱,我确实不会杀她,但又想占上风,现下局面竟有些尴尬。十三香的武功堪称拔萃,她明明可以逃出我的禁锢,却任由我如此伤害她,总有种被利用的感觉。
“没错,你没有理由。”十三香笑得更加妖媚。杀了人,你就不再是他所爱的那个你了,你自己只怕也会无法承受这种罪孽而发疯发狂,你们的孩子找不到,你们就再也无法幸福快乐的在一起,即便我死,你们也休想在一起了。
杀吧,杀吧,杀了我,你们的爱情也会随之陪葬,杀吧!
我盯着她兴奋而激动的模样,不免觉得有些厌恶。顿时松开手中的长鞭,一把推开她,她一个跟头栽倒在草地上。
驸马一个飞奔上前,将她揽进怀里,抱起挣扎的她飞快闪身而去。
公尝走上前来,擒住我的右手腕,看着我血肉模糊的手心,眉头皱得可以化作珠穆朗玛峰了。
我要抽回手,他却一把抱起我,我下意识的挣脱,他却无奈叹息,“擅自乱跑,擅自流血,十三,你真是有办法让我心惊胆战!”
我轻嗤一声,嘟囔道,“肉麻!”
“好好说话!”
“我只是不想被欺负。即便博弈,我也要赢回自己的尊严。”
作者有话要说: 激动……【白眼
☆、三五 私生公尝
经此一折腾,十三香一路忙着养脖子上的伤,所以没再来找茬。
我手上的窟窿被公尝悉心上药,包扎,倒也好得很快。
只是公尝与我之间能说的话,更少了。
多半是他说我不应,我问他不答。
曜日国的方位我是不甚清楚,只知靠近北地。
“天山冢也地处极北之地?”我望着山外若隐若现的房屋,曜日国就快到了。
公尝拉下窗帘,扳过我的头,“是。头晕再睡会儿,到了曜日国恐怕不好安心睡觉了。”
我盯他一眼,“你在的话,我安心睡觉应该不成问题。”
他翘起嘴角,没有回答。
黄昏时分,我们抵达曜日国。
曜日国是欧洲般奢华古典的城堡,下城区是平民百姓的居所,而城堡里则是皇族所居。
曜日国国主已过世多年,现今国主是个女王,也就是国主的第二任王后继承的大统。十三香是国主唯一的嫡女,即第一任王后的女儿,现在的王后,一无所出。
恐怕也是这个缘由,她还留着十三香的命。
马车停在城堡内的广场上,公尝扶我下了马车前,给自己戴上了面具。见我看他,他笑了笑,“防止你担心我招蜂引蝶的必要措施。”
我白他一眼,搂住他脖子,任他抱我下了马车。
十三香和他的驸马也下了马车,只是他的驸马也撕下了易容的面皮,恢复本来面目,是个看着顺眼的帅哥,总算跟公尝不撞脸了。
一扭头,便看到广场中央的雕塑。
我顿时浑身起鸡皮疙瘩,惊愕地看向公尝。他却像是早就知道一般,朝我挑眉,“走吧。”
他放下我,与我一道跟着十三香和前来迎客的使者上了台阶,去往城堡里的宴会厅。
临进门前,我还是忍不住回头看向那雕塑,疑惑重重。
上城区的宴会厅早已宾朋满座,我与十三香一同入场,踩着红地毯踏进会场中央,面见高高在上的女王。
十三香对着殿上盈盈一拜,“母后,这是武泰帝派来的使者。”
我挥挥手,七哥准备的礼物一箱箱被抬上来,摆满了整个大殿。
殿内悉悉索索的惊叹声越发增进了我的虚荣心与自信心,对着殿上的女王拱手道,
“敝国皇帝陛下区区心意,不成敬意,还望女王笑纳。”
“武泰帝如此慷慨大度,诚意满满,倒真是让本王受宠若惊,请使者务必转达本王诚挚的谢意,本王在此承诺,曜日国必定厚礼答谢,礼尚往来才不负使者此行!”
“女王客气了,陛下不过是聊表心意,我国繁荣昌盛,自然希望福泽遍播天下,以沐皇恩!”
女王大笑起来,一丝不苟的妆容绽放完美的笑容,让人真是移不开眼。
我被赐了座,接风洗尘宴便就此开始。
来敬酒的文武百官,王侯将相络绎不绝,为了七哥的面子,我又不得不继续喝下去。所幸公尝站在我身后,不知何时已不动声色地将我桌上酒壶的酒都换成了水,一杯一杯喝着寡淡的白开水,就算不醉,我也真是要尿急了。
公尝用绢帕给我擦脸时,不知摸了什么在绢帕上,我的脸顿时灼烧起来,头也晕乎乎的。
待女王和十三香来与我互敬酒时,我已经晕得说不出话来了。
“容女王允许,我要带我家使者夫人先行告退了。”
女王扫了眼公尝,再看向脸颊酡红的我,吩咐十三香,“你带使者去星香殿就寝,让人好生侍候。”
十三香躬身允下,将手中玉杯递与驸马,看了公尝一眼,“随我来。”便转身走出宴会厅。
公尝搀着我一路跟着十三香到了星香殿。
扶我进殿,轻放在偏殿软榻上休憩,公尝又用手帕擦了擦我的脸,对十三香道,“这里有我,你走吧。”
十三香一动不动望着公尝,双手紧握成拳,“你一定要为她做到这种地步吗?”
公尝给我擦好脸,望着我没有抬头,“如意我已交予你,交易便已结束。如今来这里,我们只是要带走属于我们的人。”
“如意已经没有了,我却帮你放走了所有的孩子,帮你瞒了母后,帮你…”
“你帮我的,不过是交易的内容。”公尝的眼神骤然冷冽,“我给你如意,你拿它如何用是你的事,你用得不当,与我何干?”
“公尝…”
“够了!”公尝突然起身,语气冰冷厌烦,“如若再让我发现你加害于她,莫怪我无情!”
十三香痴痴笑着哭着,望着公尝怅然而去。
待她走后,我坐起身,望着公尝,“对女人,你真实的面目原来如此吗?”
他重新蹲在我身边,右手要抚上我的脸,却被我唰地躲开。他的手僵在半空,我斜睨他,
“我对你这种双重性格还不习惯。”
他幽幽放下手,眼神三分落寞七分温柔,“十三,你该知道,我永远不会那般对你。”
“谁知道?”我绕过他起身走到窗边,透过玻璃,正好看到广场中央的那座雕塑。
天已经暗下来,微弱的月光洒下来,落了一窗台,又有些洒在雕塑上。
公尝走到我身后,也望着那座雕塑。
我没有回头,“你不打算对我解释一下吗?”
他微眯起眼,一个闪身,站在玻璃窗前正对着我,挡住了我的视线。
我索性看着他。
“你跟曜日国,究竟是什么关系?”
他牵起我的手,抚上他的面具,而后轻轻拿去。
露出一张无与伦比的脸,一张和广场中央雕塑一模一样的脸。
面具掉落在地,发出啪的一声响。
“我是曜日国的圣使。”他声音有些哑,好半响才喃喃自语般道,“我是曜日国女王和天山冢主的私生子。”
他一个踉跄,我忙扶住他的肩,对于这惊天的秘密煞是震撼,久久没有缓过神来。
他倚靠着我的肩,我们都没有说话,就这么靠着彼此,任越来越浓的月光洒落全身。
直至门外有了灯光,宫女们站在门口,等着传唤侍候。
“去准备热水罢,我要沐浴。”
我吩咐好宫女,让她们掌灯好便退下了。待她们都出去后,我扶着公尝到床上,给他褪下外衫,盖上被子,准备用湿毛巾帮他擦擦额头上的冷汗。
刚起身手就被他拽住,“十三!”
我皱起眉,拨开他的手,“不要叫我十三,十三香也是十三。”
他翘起嘴角,却显苍白,“你知道那不一样。”
我不以为意,想了想还是问,“你来这里究竟是为了什么,还把我牵扯进来,还有十三香她知道你的身份吗?”
他垂下眼睑,昏黄的灯光下黯然,“我这层身份,除了当事人,便只有你知道。”
我脑海里无数片段在飘飞,无数疑惑,无数未知,似乎都指向那个越来越清楚的答案。我使劲甩了甩头,浑身止不住打颤,公尝适时握紧我的手,
“十三,很快,很快我答应你的事,都会一一兑现。”
我看着我们交握的手,半响抽出,“等我想起来再说吧。”
宫女恰在此时送上热水,等热水齐备,我遣散了宫女,背对公尝道,“你要没事了就出去,男女有别,要有人知道你在我这里,会有闲言碎语传出去。”
他支着脑袋侧卧在床,望着我,“十三,这样的你,我可真不习惯。”
我皱眉,“或许这才是我本来的样子。”
“不,这不是你本来的样子。”他突然下床,快步走近我,我戒备地后退几步,他却愈发欺身上来,直到我背抵在浴桶边退无可退,他左右手挨着我身子抵在浴桶上,紧逼着凑近我,
“十三,我是一个正常的男人,我有男人的欲…望,尽管我可以克制,但你该明白,对于自己想要的女人,尤其是在她不同样子的情况下,男人是很难把持的,十三,或许,”他的唇烫得像火,轻啄在我的耳垂,轰地烧着了我的脸颊,惊得我浑身战栗,
“我们还可以要更多的孩子。”
呼吸一重,我觉得自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