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髡吆团饕谎圆黄鹉悖际嵌阅愕那敢狻igh……RIP。
银珊会死的另一个原因,是的,你没猜错,这样可以加剧女主和男主之间的矛盾……催化剂的作用。 sincerely give my apology again。
☆、五一 万事有因
公尝玉箫孤寥的影子被月光打在树林腐朽的枯叶上,就连树梢倒立的猫头鹰也不忍多看。
他盯着那早已消失的身影,就连原本温热的目光也被夜的沉寂变得冰冷,绝望。薄雾逐渐消散在夜幕里,像是要帮他看清远去的人,却终究是爱莫能助。空寂的夜安静得只听得见他自己迟缓的呼吸声,偶尔一两声鸦叫也显得单薄空旷,久久回荡在空空的夜里。
“少主…”羽黑站在他身后不知多久了。或许有十几年了罢。
羽黑一直叫公尝少主,也只听从公尝的命令。他从未听过少主如此有气无力的声音,还有他的伤。
枯叶上不仅有银珊的血迹,还有公尝吐的黑血。
羽黑本是一个没有喜怒的人,可少夫人总是会激起他的怒意,她对少主的伤害。
“去跟着她!”
“担心,少主。”羽黑不肯去。
公尝闭上眼,复又睁开,双腿因站得太久而发麻僵硬,他好不容易迈出一步,差点一头栽过去,幸而羽黑飞快扶住了他。
“你去守着莫临非离,我去跟着她。”
羽黑默然,却不肯动。
“我的话你听不见?”
“小少,爷们,宫青,商赤,照顾,我来,照顾,少主。”羽黑难得说了这么多字。
公尝推开他,扶着树往前走。
羽黑依旧跟在他身后。
“莫安,受伤,夫人,无碍。”
公尝靠着一棵树,微微喘着气。他本就受了重伤,现下连走路都走不稳,却仍是不肯让人替他疗伤,他远远站在那棵树后面,定定望着不远处的我。
我不停地用手使劲地挖坑,刨开腐烂掉的枯叶,底下的泥土也十分干硬。捡了根树枝一直刨啊刨,刨啊刨,泪水混合着汗水滴在泥土里,或许会让它变得湿润。
刨着刨着便忍不住嚎啕大哭,哭久了累了,又接着开始用手刨,手刨累了痛了又接着哭,如此反复循环,像精神病院偷跑出来的重症患者,俗称神经病。
公尝靠着树,斜对着我。
我哭,他便痴痴望着我,哭一声像是在他心上划一刀,鲜血淋漓,满目痛惜,若不是靠着树,他早已站立不住。
我埋头默默刨坑,他也痴痴望着我,想要上前来拦下我,抱住我,看不得我这般折磨自己。十指连心,我的心痛,他的心,又何尝不痛,是比我更痛!
羽黑无法感受公尝的痛苦,却能看见他的少主正被我折磨。
可他却不能奈我何,于是他上前,斗胆对公尝说了声恕罪,便一掌劈向公尝的后颈,公尝虚弱地瘫倒,羽黑便带着公尝飞快穿梭于树林里,眨眼间便不见了踪影。
天快亮时,我总算挖好了坑,而我的双眼早已哭得又红又肿,双手的指甲亦是塞满了泥土,红肿得不像样。
我踉踉跄跄起身,将银珊已经愣透僵硬的身子摆好,替她擦了擦脸,血迹已经干掉,怎么擦也擦不掉;替她理了理头发,我一直不会梳头,只替她抚顺;替她整理衣衫,满是干黑的血迹,我的泪又落下来,滴在那干掉的黑血上,怎么也融不开…
我脱下自己的外衫,将它铺在坑里,然后将银珊拖进去,再在附近捡了些大张的树叶铺在银珊身上。
我看了银珊那早已惨白变色的面孔,足足愣了半个时辰才咬牙盖土。待我最终看着这小小的坟包,我真的不能原谅自己,也不能原谅公尝。
在丛林里捡了块石头,再用石块写上‘苔府银珊之墓—疏疏永远记得你’。我对着石头又哭又笑,最后将它放在小土包上,又采了些野花放上。
“银珊,不要害怕,”我靠着土包望着天空,“等我回到龙都,我会让七哥派人来将你移回苔府的墓园,那里离我很近,我们就又能作伴了,你就不会再孤单了。”
一片树叶随风摇曳,最终脱离树枝掉下来,落在我脸上。我捡起树叶,盯了片刻,“银珊,是你对吗?你听到我的话了对不对?”
我感到莫大的温暖,在这温暖的包围里,望着越来越明朗的天际,缓缓闭上眼,睡了过去。
**
待我醒来,我已经不在银珊身边了。
我躺在一张床上,有帐子的那种,屋内有一股淡淡的药香,是我之前闻过的。
看着我的脚被包上了纱布,翻身下床,刚踩到地上,便疼得厉害。慢吞吞走出屋子,屋外是茅舍,院子里晒着各式各样的草药,一个秀丽端庄的背影正在篱笆边坐着选草药。
我缓缓走近她,她抬头看到我,“你醒了?”
“你是…”
她长着一张再普通不过的脸,眉宇间及其周身却散发着难以忽略的优雅气质。
“缘起缘灭,种种过往,随风消弥。风弥。”
我在她身旁坐下,闻着院子里淡淡的草药香,觉得心中异常平静。
我们都没有说话,她在选草药,我在闻药香。
我没问她我是怎么来这里的。
她也没对我追根究底。
“鞋子还合脚吗?”
我看向脚上的鞋,几分感激,“嗯。很合适。谢谢你。”
“你的尺寸和我相差不多,我想着应该也不差。”
一时我们又都没说话。过了半响我问,
“这里就你一个人吗?”
“封缄有时会回来,多数时候是我一个人。”
“不会孤单吗?”
她摇头笑道,“有这些草药与我为伴,清风是友,天地为邻,何来孤单?”
我也翘起嘴角,“这样真好。”
她看我一眼,又埋头继续选草药。
“你好像有很多心事?”
我看向远方,叹了口气,“俗事所累,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有时想开些,简单一些,爱便是爱,恨便是恨,不要有诸多顾忌。”
“我也想啊,”我掰着手指,“可很多事情不是那么简单就分得清的,就像对你一个人,你没办法分清对他究竟单纯的爱或是恨,你对他又爱又恨,都快精神分裂了,还是没办法摆脱…”
“物极必反!你若是恨他到极致,便会全心全意去爱了。”
“恨他到极致?我不明白。”
“不明白才最正常,待你明白时,你已做到了。”
我没接话,她的草药选完了,便起身将草药晒到架子上。
我去帮她,“可以让我在这里多呆几天吗?”
“自然。”
“多谢你了。”
她摇头,“我这里客人很少,除了它们,已经好些日子没客人来了。”她指着篱笆外的几只小鸟。
风弥这谷中堪比世外桃源,远离尘世喧嚣,蓝天白云,鸟语药香,令人心情平静,赏心悦目。
我似乎能从银珊死去的悲痛中缓过来了,可我仍是不能原谅公尝,还有我自己。
我以为我已经爱上了这种平淡如水的日子,以为自己会永远这样下去时,一个人打破了这一切。
这天我帮风弥晒完草药,正打算去山上多认几种草药,以备下次急用。
刚到茅舍外,就看到不远处有人影晃动。
我忙喊了几声风弥,风弥从屋内出来,朝我指的方向看了一眼,极平常道,“封缄回来了。”
人影由远及近,果真是坐在轮椅上的封缄。
“怎么,又不认识我了?”他一见到我便打趣道,然后看向风弥,乖乖叫,“姐!”
“怎么又瘦了些许?”风弥难得蹙眉,细细打量了他一番。
“当然是外面的饭菜没有姐姐烧得好吃,我吃不习惯了。”他嘟嘴撒娇。
我好笑他竟也有如此童稚一面。
风弥嗔怒看他一眼,“胡闹!”
两姐弟相视一笑,风弥便回屋做饭去了。
封缄看着我,“推我散散步吧。”
小茅屋四周是平地,远处才是层峦叠嶂的山峰,风从山上吹下来,格外清新爽神。
“你…”他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的样子。
我没接他的话,他不说我也懒得问,总觉得什么都与我无关了。
好半响,我推他到一处峭壁下,他指着那峭壁说,“当年你就是从这里掉下来的。”
我顺着望上去,根本看不到顶。
“虽然你已经摔得血肉模糊,脸也被毁得差不多了,可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你了。”他盯着峭壁静静说着。
“我和姐姐都以为你会死掉,可没想到你的求生意识那么强烈,你居然还能好端端的,活下来!我一直对你刮目相看,那一次,更是震惊到我…”他扭头看我。
我还是望着峭壁,“要是放到现在,我可能早就死了。”
他沉吟片刻,也望向峭壁,“你现在记忆混乱,算不得完整的你,这样的你,确实不是我认识的苔疏疏。”
我张张嘴,扫了他一眼,还是没说什么。
“你知道莫安的事吗?”
“我当然知道。”
“我以为,”他看向我,“你知道的并非完整,全面。”
封缄也不管我愿不愿听,便开始娓娓道来莫安的事。
莫安本是之前天韶冢主选来的娈童。
在天山冢受尽百般折磨,地狱般的特训,后来莫安千方百计逃脱,从凌绝渊跳下去不为求死只为求解脱。
哪知被砍柴的樵夫杨大黑救起。膝下无子的杨大黑以为老天送子,喜不自禁地将莫安捡了回去,比对待自己的亲生儿子还要好。
后来杨大黑死了,你收养了莫安。
而那时,天韶冢主一直在命公尝玉箫搜寻莫安的下落。
踏破铁鞋无觅处却在机缘巧合之下被你找到收养了,于是公尝便假借带莫安去苍心宫之名带走了莫安。
那时莫安求过公尝,让他不要送他回去,公尝一念之下,便将他藏在了苍心宫。
后来,公尝仍是把他的消息告知了天韶。
想必他便是从那时开始恨公尝的。
公尝并不是不知冢主的歹毒与恶行,只是他没想到他竟能对莫安做出如此禽兽不如的……
娈童…一个心理变态的老头子对一个十来岁的孩子的猥…亵…简直不忍启齿…
待公尝知晓此事时,莫安已经再度被带回了天山冢。
那时你和公尝已是自身难保,都中了昼夜泉,你状况不断,公尝亦是为你吃尽苦头,各种复杂的问题导致公尝忽略了莫安。
莫安在被天韶凌辱之时,想必已埋下了仇恨和杀戮的种子。
后来莫安趁冢主不备,筹备许久的杀心渐起,他杀了天韶冢主,然后假冒冢主,直到被人拆穿。
那时公尝也打算刺杀冢主,却并不知道莫安就是冢主,因此,公尝,还有他那群忠犬,几次都曾差点取了莫安的性命,如此下来,他对公尝的仇恨,自然累积得无以附加。
他对公尝和你的恨,说白了,便是得不到期望中的爱,像沉入海底瓶子里的魔鬼,早一刻解救他,他便对你心存感激,但时间越长,他受的苦越多,即便最后你想救他,他耗尽了所有,对你们剩下的,也只有无尽的怨恨和憎恶。
说到底,莫安只是个可怜的孩子,一个渴望被爱与关怀的孩子,企图用各种手段来引起注意希望有人来爱他的孩子罢了。
而阴差阳错,偏偏你们都错失了机会,让他酿成大祸,却已追悔莫及。
封缄絮絮说完,最后看着我,“你也真够本事的,什么样的事你都能沾上边。”
“是啊,银珊老说我爱多管闲事,而且次次弄得一塌糊涂…”
“现下你知晓了莫安的事,那你…”
“我不知道,”我摇头,“你们都对我说莫安不好,无疑井里投毒,诚如你言,他只是个孩子。”
“可他是个坏孩子,加上坏字,可能会害死你和六哥的。”
“你一直在帮他说话。”
“我不是帮六哥,我只是依照事实说话。”
“我会看清事实,你不用再说了。”
“随你便。”封缄有点生气了,“六哥自那夜之后一直吐血,现在还躺在床上呢,你要真狠得下心,那就让他死了罢。”
“你是大夫,你不救人怎么赖在我头上!何况他的生死与我何干!”
封缄冷哼了声,没好气道,“心病还须心药医!”
早知你是狠心的女人,只是不想这心也太狠了。
尽管知晓莫安无碍,那玉如意便会一直黑化侵蚀你的记忆,让你如莫安所愿误会怨恨极尽一切折磨六哥,但见六哥那般痛苦,作为旁观者,仍是会抱不平愤懑。
封缄只待到下午便走了,走时与风弥道了别,只闷闷跟我说了句,你看着办吧。便气哼哼推着车走了。
风弥说他要赶回去继续给公尝救治。
我不知道公尝伤得有多重,但那天夜里的事一直环绕在脑海里。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