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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天啊,大地啊,姐真不是那个什么什么滴断袖啊!
尤其是庄尚书,看像她时,那眼神里全是叹息。
难怪会一口就将他有意将小女儿许配给他拒绝掉的原因,感情是在这啊;难怪,九王爷一直不近女色,娶了个疯傻王妃也不在乎外貌,这道理是在这啊!
这事,真是大逆不道,大逆不道!
可是,大家都明白,不能这个时候提这样的事情。
再说,柳将军现在是梁国的福星福将,唯一能以少量死亡来换取巨大胜利的大帅,这种事情不能提不能反对,只能睁只眼闭只眼,当作什么也没看见!
“你躲什么啊,为兄弄疼你的手了,帮你吹吹理所当然!兄弟之间,就该照顾入微!众位,你们说是吧?”
梁骁说着,走到主位上坐下来,完了还若无其事地问一声不吭地跟进来看着一切的一干臣将们。
这一干臣将们要颤抖了,连声说“是”“是”“是”!
九王爷这兄弟之间的照顾入微,你是没办法享受了!
“各位大臣,请席地而坐。军营艰苦简陋,还望多多海涵!”柳林波无奈,干脆不理会莫明其妙的梁骁,在他开口叫坐下之前盘腿坐了下来。
帅帐很大,四个火盘,很是温暖。
没九王爷的吩咐,谁敢在九王爷面前造次?一个个像柱子一样地站着。
“都坐吧!来这里,一切都听柳将军的!”梁骁道,转头又冲着柳林波笑:“为兄都不嫌简陋,他们哪里敢嫌简陋!敢说一个不字,为兄逐他们回去!”
众臣红着脸笑着称“是”,而柳林波则是心里翻白眼,无理问苍天。
老天啊,大哥啊,你这样的区别对待,会让本将军日后寸步难行啊!
即使本将军再战功赫赫,只怕也会被抹上一层不明不白的裙带关系!
帐外,阳光明媚,难得的冬日晴天,转眼,梁骁到丽都城已有三个月,临近过年了。
雪是一场一场地下,放眼望去,全是白铠铠的,漫无边际,天地之间仅此一色。
自从那次歼了周国的前锋部队,柳林波便明探暗探一起派出去。
“锐”部队里的精兵跋山涉水,从密林、海岸线各处往周国内部渗透潜伏,打听各种消息。
如果想从正常的通商关卡过,是不可能的,因为二国交战,两国之间所有的交往全部被中止,相互之间,不放人出去,也不放人进入。
就是这么一种对峙状态。
柳林波相信,周国人不是笨蛋,她能派人从其他地方进入周国,他们也能派人从其他地方进入梁国。
这湛王爷被皇上慕容誉追杀的事情,她自然是收到了。
慕容誉好战,自从登上皇位以来,便积极地招兵买马,训练士兵,崇尚武将,之所以一直没能出兵侵略大梁国,是因为湛王爷一直在反对。
他们二人在朝中的势力是分相抗庭的,虽然慕容誉为皇上,可是很多资深大臣们都不太认同;相反,觉得其实慕容湛才是真正做大事的人,所以湛王爷一反对,慕容誉自然就没有办法去实施。
暗杀掉几个支持慕容湛的得力肱股大臣后,便没人再反对出兵,还把湛王爷派做了监军。
之所以会出六十万前锋,就是想用人数来将丽都城给攻下,不在乎死了多少兵,就是下了死命令一定要攻下。
没想到强硬庞大的部队,碰到了完全不同以往守城大将们的柳林波,一个善于伏击与歼灭战的人才,差点落得个全军覆没。
本来还要一攻再攻的,没想到人家的援军已经到了,而且还是梁国的被誉为战神的九王爷亲自上阵,再加上追杀慕容湛,想趁此机会将慕容湛的所有势力铲除掉,便责令后备中军驻扎在三州,等候命令。
这一等就是等到了年关将近,大雪纷飞,他们的士兵普遍不耐寒,要攻丽都城的话,最快也要等到明天开春了。
在这段时间,湛王爷慕容湛的势力,几乎被消灭完了,唯独湛王爷的人还是没有找到。
这让慕容誉相当的火大。
也幸得湛王爷没有家眷,唯一的母妃在后宫的斗争中已随先皇而去,所以没有家眷可受牵扯。
也就是这样,那天在脸上沾了二撇胡子的慕容湛才那样大言地对官差说,要拿他自己的九族,凌迟自己的兄弟。
是个官的都懂得皇上慕容誉是想拿湛王爷的通敌叛国为借口来背那三十万军士战死的情由,免得军中士气下降,对梁国的柳将军闻风散胆。
因为没有人从那场战场上面活下来,所以没有人知道柳将军到底长着什么样,当然除了监军湛王爷之外。
三个月之后,忽然从周国皇宫里传出了消息,说皇上已查明湛王爷并非是通敌叛国之人,当时误信奸臣所奏才发了缉拿黄榜,如今查实了,证明为子乌虚有。
若是湛王爷得知此令,速速回京,与皇上共商□□敌国为阵亡的三十万将士报仇血恨。
周国上下哗然。皇上也太那什么了,通敌叛国这样的大事,说反就反说正就正,湛王爷真是太冤枉了。
可是,慕容誉会真的给湛王爷正名?
知道内幕的大臣们自然清楚明白,湛王爷党都被皇上消灭掉了,而只有湛王爷没有被皇上找到。
皇上等不及了,宠臣刑部尚书出计,让皇上这么办的,等湛王爷一回宫,不一回京,即刻拿下,先将其软禁,再找其他名目按上罪名或者暗中杀害。慕容誉自认为此计很妙,就在等着慕容湛自投罗网。
可惜湛王爷慕容湛早就洞察其意,年关过了,还未露面。
不知是死,是活,像蒸发掉了一样,在周国完全没有了踪迹。
话说,梁骁自从来到军营之后,他一有空就往柳林波帐子里钻。
觉得柳林波帐子里的布置过于简陋,几乎如同一个兵士的帐子一样。如果不是帐前守着几尊大将,他还真以为走错了营帐。
眉头一破,便命人抬来几箱子的东西,开始装点这帅帐。
柳林波巡防回来一入帐,就看到梁骁笑眯眯地半躺在那铺得半米厚的金丝棉被上看书。
整个寝帐与自己记忆中常用的那个完全是天壤地别。
平时用来隔挡的屏风被收了起来,立了一排柜子,柜子上有很多精巧的玩艺儿,就连火盘都是新的。
柳林波以为自己今天神经错乱了,不,是被梁九王爷平时的暖昧给逼得神经错乱了,明明进的是自己的营帐,却走进了梁骁的帐子。
“呵呵,不好意思,大哥,我走错帐子了”
未待梁骁说话,她自己便像逃难一样逃出了营帐,出到外面一看,丫滴,是自己的营帐没错啊!难道是自己眼花了?!不死心地又进去了一次,梁骁已从床上下来,坐在精雕细琢的楠木椅上,继续翻看着手中的兵书。
“请问大哥,小弟是否眼花了?”
丫滴,梁九王爷这个人,将自己的寝帐弄成这副花里花俏的模样到底是什么用意?是他自己想在这里住呢,还是?
天啊!他在这里住?!
柳林波万分戒备地望着他。
梁骁放下书卷笑了,道:“方才为兄见你进来,正想说话呢,没想到你又急着跑出去了。怎么样?为兄帮你把寝帐给布置了一下,感觉如何?温暖多了吧?”
“大哥,请恕小弟万万不能接受!”柳林波惶恐,连连摆手道。
梁骁纳闷了?他好心好意,难道他不喜欢?便问:“为何?”
“将士们冰天雪地里也只是每人一件棉服一条棉被御寒而已。臣作为将士之首,与他们同甘共苦,知根知底。若是小弟如今突然娇贵起来,只怕会把同甘共苦四字变成了笑话。
而且,行兵打仗,哪能像太平盛世里享受锦衣玉食一样地去享受呢?何况身子养娇贵了,万一去到了恶劣的环境里不适应了,只会加速死亡。
所以,请大哥恕小弟不能接受这些。小弟的寝帐,以前是什么样的,以后便是什么样。
如若大哥执意,那小弟只好夜不宿帐,与哨兵们一同值岗。”说到最后,柳林波居然威胁起九王爷来。
听了这么一大翻话,梁骁想责怪她都责怪不起来,只好讪讪地笑道:“为兄还以为你喜欢来着,既然不喜欢,那是为兄多事了!贤弟说得对,行军打仗就是要吃得苦中苦方能打胜仗。为兄这就叫人把东西物归原位!”其实,梁骁在军中和她一般艰苦,同将士们一起吃住,天气冷了,自己的帐子也还是老样子,只是怕她冻着受寒。
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不管柳林波对他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他都不忍心去拂她的意,让她不开心。
按理说,喜欢一个人也不会喜欢到这种地步吧?何况他还是王爷哎!是人都该巴结他都来不及了吧?
他其实也很理亏,很憋屈,自己是天之骄子,只要他愿意,整个梁国的美女们都享之不尽,可为何偏生喜欢男子?如果是别的男子也就算了,但为何偏偏是柳将军?
连对他的好都让他自己觉得是在犯罪,却偏偏又止不住要对他好,对他言听计从。他真该庆幸柳将军义胆忠心,对梁国忠心耿耿,否则,后果真不堪设想!
鲜于须深深纠结。
柳林波没想到九王爷会对她这么好,她说什么便是什么。
仅仅一句话,就让布置这个寝帐一天的宫人们再布置回原样,她也知道梁骁是出自一片好心,只是这种好,让她越来越惊心。
九王爷也他丫滴太厚爱她了吧?!惶恐惶恐,小弟惶恐啊,大哥!
苍天大地啊!让这厮脑子清醒些吧,姐可不是断袖啊!
柳大将军她就忘了,她和九王爷那是亲两口子!亲的啊!
“今日累不累?来,坐这,为兄帮你揉揉肩膀,捶捶背。”梁骁笑着把柳林波按坐在椅子上。
“大哥,大哥!”柳林波惊得差点半跪地上。
让九王爷帮她揉肩捶背?她还不想死那么早!
“起来,起来,没事的,为兄见你每日都这么疲惫,心疼得紧,你就让为兄帮你捶捶吧。”梁骁将她拉了起来,按坐在椅子上,揉捏了起来。
柳林波真心无法享受,站了起来道:“大哥,夜深了,该回帐就寝了!小弟还要去巡营,先走一步了!”说完逃也似地跑出了帅帐。
这九王爷的心思太难猜,即便猜也猜不透,他自从见了那滚落在地的发面大馒头,不是已经打消了怀疑的念头了么?怎么还热情不减反而增加了,咳咳,真是冬天里的一把火啊。
手顿在半空中的梁骁心中暗喜,每日都能这样与贤弟在一起,真是人生快慰。
要是被柳林波知道他这样的想法,岂不是想吐血!她可是非常非常的不想跟他在、一、起!
可是,经过这件事情之后,他却很难见到自己那贤弟了。
每次找柳林波,要么是不在,要么是到关口镇去了,要么就是巡营,要么就是练兵,足足在她的帅帐里等了半个月都没有等到她,梁骁也整日跟将士们在一起,想见她一面真是难。
这让梁骁很沮丧。他不能总是让人去把九王爷请来吧?
柳将军忙得累死,还要让他这位王爷随叫随到,那岂不是更累?况且,别人会用什么样异样的眼光看他啊?觉得他不是来这增援的,反而是来这阻碍军务军防的,那就麻烦了。
让将士们对他这个大将军王失去信心,那也是不对,这一忍就是半个月过去了。
这日,看完军报,梁骁终于想到可以召见自己贤弟的理由。
“来人!本王今日要去巡视军营城防,宣柳将军前来陪同!”梁九王爷道。
“是”下人领命而去。
柳林波正在与刘都头等五将在讨论过年城防的事宜,严防佳节之日,周国偷袭。
听到召见,心中又郁郁了起来。好不容易半个月不见那小子,那小子就是不放过她。
唉,谁让她是这里最大的官呢?大将军王巡防除了她有资格作陪还能有谁?
“将军是不愿去?”刘都头好奇的问。
柳林波见大家的眼睛都亮晶晶地看着她,她苦恼地笑了笑,接着半俯着身子,示意大家低下头来再说。
大家都以为可以捞到有关九王爷这个传奇人物的什么秘密,特别是最近军中流传那样:“九王爷是个断袖”,便都半俯着身子,脑袋凑到了一块,神情是很兴奋的。
柳林波扬起五指成爪,反过来,当当当连续五下,将五将的脑袋瓜敲得咚咚响,五将裂着嘴揉着脑袋跳了起来。
“本将军真是太纵容你们了!什么话想问就问,也不动动脑子!九王爷召见,有愿意和不愿意之说么?脑子都动起来,用来城防上和练兵上!别总是想些有的没的!”
柳林波见一敲得逞,站直了身子,叉着腰,指着他们点着骂。
那样子,有点像泼女骂街似的,这叫女人天性外露,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