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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的心情都不错,只有龙锁阳黑着一张脸,被最小的人夺走了自己管理的权利,心情自然不会好到哪里去,他看了众人一眼,扭身走了,但没有一个人喊住他,也没有一个人跟上去。
相反安沉香那边,几乎所有的人都围在他身边恭喜他,谷主长谷主短的叫的不亦乐乎。
夜铃迩撇了撇嘴,谁更会做人谁更受欢迎,这差距就看出来了。
夜铃迩正笑着看着安沉香被众人包围的时候,被吃醋的司徒玦拉到了一边。
夜铃迩莫名其妙地看着脸色不怎么好的司徒玦:“怎么了?”
“如果不是特殊情况,不准易容。”
“啊?”夜铃迩莫名其妙,怎么突然就提易容的事,“怎么了,我易得很失败吗?”
夜铃迩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没有起皮什么的,手法很不错嘛,哪里有问题?
“我不喜欢别人盯着你看。”
夜铃迩心道:“哟,原来是吃醋了。”
她心里喜滋滋的,但是表面上还是装得很不开心:“可是那是我的标志,如果我不易容,我的身份不是很容易暴露,我的身份暴露不要紧,万一你的身份暴露了怎么办呢,我可是为你着想。而且是他们要看我,我又不看他们,不要紧的,他们爱看就叫他们去看吧,反正我是个丑……”
司徒玦及时捂住她的嘴,不准她继续说下去:“你是我的夫人。”
“唔唔唔。”夜铃迩被捂着嘴,说不出话,只能一边点头一边发出唔唔唔的声音,意思是我知道。
司徒玦好像听懂了夜铃迩的话,放开了捂着她嘴巴的手,道:“知道就好。”
然而他们两个都没有注意到,安沉香透过层层叠叠的人群,向他们投来的复杂的眼神。
师兄们说完祝福的话,便纷纷离开这里回归自己手头上的工作,安沉香也终于摆脱了里三层外三层的围堵,得以和夜铃迩说上话。
“对了,我师父现在在哪里?”
“他过得舒服着呢,一点事儿都没有,你去找是找不到他的,除非你想跳下万丈悬崖。”
“万丈悬崖?!”安沉香被吓了一跳,“你是说师父掉下了万丈悬崖,那怎么会一点事儿都没有呢?难道他已经……”
“你冷静,冷静!”安沉香拉着夜铃迩的手使劲握着,险些把夜铃迩的手抓疼了,夜铃迩只能叫他冷静。
司徒玦干脆上前,一手抓着安沉香的手,一手抓着夜铃迩的手,一用力就把他们的手分开了。
安沉香冷静下来仔细想了想,夜铃迩说见过她师父,而且带着雕花金针回来,说明他们是面对面见的,既然夜铃迩安然无恙,那么他师父也一定没事:“他真的没事?”
“没事。”夜铃迩用力地点了点头,“相信我。”
“那师父他什么时候回来?”
“义父他都让你暂代谷主之位了,短期之内肯定是不会回来了。那个地方安静清幽,远离世俗,无人打扰,师父他享受还来不及呢。要是回到这里,又是一堆事情等着他处理,他不舍得回来。”
“是吗?”安沉香情绪有些低落,他并没有为自己当上代谷主而高兴,“好吧。”
“安哥哥你别不开心了,你那个二师兄想当谷主还当不上呢,你应该开心才对。”
安沉香听到“二师兄”这三个字,突然想起了些什么,看了司徒玦两眼,想拉起夜铃迩的手,但犹豫了一下,道:“我和铃儿有些私事要说,可否……”
“有什么事就说嘛,他不是外人。”夜铃迩心道她和安沉香之间好像也没什么秘密,有什么事是私事?
听到夜铃迩说自己不是外人,司徒玦心里一乐,随即板着脸道:“不准说太久。”
夜铃迩就知道司徒玦会上当,说说好话他就会开心了,若是她刚才帮着安沉香说话,他一定不同意她和安沉香说悄悄话。
安沉香把夜铃迩叫到一旁,对她说道:“你可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大师兄?”
“当然记得,你二师兄刚才不还说金蚕谷没有大师兄吗?”
“二师兄向来这么说,但说到底,他再怎么否认,二师兄还是二师兄,永远成不了大师兄。我们这些师兄弟都觉得他这个二师兄当得很失败。”
夜铃迩点头赞同:“我看出来了,接着说你大师兄的事吧,他怎么了?”
“大师兄还是没有在金蚕谷里,我向师兄们打听过,他们也都对大师兄没有印象。但是,前两天我在整理师父的书籍的时候发现他的一本手札……”
“哦~你偷看你师父的手札,我要回去告诉义父!”夜铃迩指着安沉香窃笑。
“我这还不是为了你。”
“我知道,我知道,谢谢安哥哥,我随口说说的而已。你继续说,手札里写了什么?”
“不准再打断我,再打断我就不说了。”
原来安沉香也会这样耍无赖,夜铃迩叹了口气:“好啦好啦,我不打断,你说。”
安沉香瞪了夜铃迩一眼,但眼神中都是*溺,他继续道:“师父的手札中大多数记的都是他在医药方面的心得,但是最前面有一段写着,他最大的弟子被断言是陨星之命,转瞬即逝,即出生之后生命随时有可能消失,很可能前一秒还活蹦乱跳,下一刻便去了,为了锁住他的命,有一个得道高人赐给他一条普通的红线,但是红线中缠着金丝,据说金丝的缠法很有讲究,那种金丝红线被称为赤金环,是用来锁命的。”
红线缠着金丝,普通的红线,特殊的缠法,金丝红线……
夜铃迩记得,她记得自己见过,那是在当今圣上司徒玞的手腕上,那条金丝红线,也就是锁命环。
莫非她猜错了,司徒玦不是玄霜楼的楼主,而是金和风的大弟子?
玄霜楼和金蚕谷都想得到龙兰宝藏,看着也不像一伙儿的,那么司徒玞只可能是其中一派的人,现在看来,他更符合金蚕谷大师兄这个身份。
当今皇帝明明是皇室中人,为什么会和金蚕谷扯上关系?
夜铃迩有些想不通。
“怎么了?”安沉香见夜铃迩半天不说话,开口问道。
“没什么。”
“咳咳。”等待了许久的司徒玦故意发出一点声响,提醒他们已经说了很久的话了,差不多得了。
安沉香也很知趣:“该说的话我都说完了,我为你们准备客房去。”
“不急!”司徒玦叫住他,“你们这儿可有信鸽?”
“有,五师兄专管信鸽。”
夜铃迩知道司徒玦这是要和何文然传讯了,毕竟他们整整失踪了四个月,要是再不联系何文然,何文然一定会疯了的。
“跟我来吧,鸽房在这里。”
安沉香领着夜铃迩和司徒玦进了鸽房,一路上在花田药田里工作的师兄们都很热情地同安沉香、夜铃迩他们打招呼,甚至有人给夜铃迩取了个外号,叫天女。
会轻功飞天就叫天女,那金和风岂不是要叫天男?
管理鸽房的是一个穿着灰衣,长相憨厚敦实的大个子壮男,名叫吴茱萸。
“五师兄,他们要用一下信鸽。”
“好说好说。”吴茱萸刚才也围观了夜铃迩飞天的盛况,不会武功但又饲养鸽子的他一直很希望能和鸽子一样飞起来,所以他很尊敬夜铃迩,“是要送信到哪个城池的?”
“云州城。”
吴茱萸走到写着“云”字的鸽笼前,从里面取出一只鸽子:“笔墨纸砚都在桌上,你们自己来吧。”
司徒玦很快写好了给何文然的书信,他对这四个月的事情只字未提,只让何文然快点派人来接他们,越快越好。
☆、第九十章 皇帝,婚约
何文然的办事效率向来是很高的,在司徒玦和夜铃迩失踪的这段时间,何文然一边派人寻找他们的下落,一边在准备和白与归合作的事宜。在这四个月里,所有的准备工作包括人员工具和上下的安排全都已经完成,就等着司徒玦和夜铃迩回来主持大局,就可以开始开采工作。不是何文然不能做主,但这次的事情必须让司徒玦亲自来。
其实找不到司徒玦和夜铃迩,何文然心里也很着急,但他不能慌不能乱,如果连他都自乱阵脚,那司徒玦还指望他什么呢。
收到司徒玦的飞鸽传书之后,何文然又惊又喜,当即就想大喊三声“王爷没事太好了!”,但他要保持镇定,他立刻拨了一队人马,带人连夜马不停蹄地赶往前金蚕谷。
第二日金蚕谷外,司徒玦、夜铃迩和安沉香正等在那里,满脸倦容、风尘仆仆的何文然踉跄着下马,第一次郑重地在司徒玦的面前跪下,说道:“属下接王爷回府!”
司徒玦想喊他起来,但何文然还带了不少人,他还记得自己在人前是个傻王爷,不能亲自去扶何文然起身,夜铃迩看出了司徒玦的心思,赶紧上前扶起何文然,道:“何先生这是干什么,快起来快起来,你舟车劳顿披星戴月地赶来接我们,我和王爷谢你还来不及呢,怎么能叫你归我们,况且金蚕谷里的人还不知道我们的身份,你这一跪一喊还不把我们的身份都暴露了?”
“王妃说的是。”何文然眼中隐隐有泪光,“是属下疏忽了。”
“何先生突然自称属下,我好不习惯。”夜铃迩拉起何文然的手,“何先生也别站在这里了,快跟我们进谷去,还有事商量不是?”
金蚕谷不允许别人进入,但安沉香现在是代谷主,如果他同意何文然入谷,其他人也没什么好说的,于是夜铃迩下令何文然一人随她和王爷进入金蚕谷,其他人在谷外等候。
安沉香知道他们有机密要事要商讨,不能光天化日地在外面说,于是将自己的屋子借给他们,自己则跟师兄弟们锄花田去了。
屋子里,夜铃迩同何文然讲了她和司徒玦是怎么被打下悬崖,并且在悬崖下住了四个月,又自己爬上悬崖的,但中间的某些细节她便略过不说了,何文然听得心惊胆战,他看着司徒玦,良久他再次跪下:“属下保护不周,请王爷恕罪!”
“文然,你这是干什么?”司徒玦一把将何文然拽起来,“这次的事情和你没有任何关系,说什么你保护不周,不要把过错揽到自己身上。”
“是。”何文然应了一声。
“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我和铃儿此刻都安然无恙的站在这里,便不要再说是谁的过错了。”
“就是就是,我和王爷被人追杀的时候,何先生你又不在现场,跟你没有任何关系,千万不要责怪自己,还有,王爷他自己功夫好得不得了,还要在那边装不会武功,明明是他自己的问题,当时他要是出手,我们两个联手,那些杀手根本奈何不了我们。还有还有,我们两个也算是因祸得福,在崖底遇上了金蚕神医,我还得了个便宜义父,也不错的。”
“白与归那边怎么样了?”在司徒玦眼里,这件事才是最重要的。
何文然赶紧将现在的状况同司徒玦全部汇报了一遍。
“开采工作已经全部准备就绪,只得王爷回去主持大局。”
由于大矿脉在珩国,公然带着大批工人进入珩国肯定是不行的。
为了掩人耳目,小矿脉和大矿脉的开采要同步进行,而送人到珩国那边就成了大问题。
十几人的小个体还可以,但是十几个十几人的小个体在同一段时间内一下子进入珩国境内,必定会惹人怀疑,珩国的皇帝也不是傻子。
“人的问题怎么解决?”
“白与归说他手里有珩国批准的通商文件,特许他带人到珩国去,但是也需要分批带入。”
“是吗?”司徒玦知道白与归在两国边境扎根许久,有能力搞到这个也不奇怪,“那他可有什么要求?”
“他希望王妃和他一起带人去珩国境内。”
司徒玦的第一反应是不行,但他细细想来,让夜铃迩跟他去是必须的。
珩国那边必须有他的人在,但他和何文然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处理,除了何文然之外,他现在能信任的只有夜铃迩,以夜铃迩处事能力绝对不会叫他失望,所以让夜铃迩去珩国是最好的办法。
但他还是不想放心,正想着其他两全其美的方法,夜铃迩却抢先说:“王爷放心,铃儿保证完成任务。”
“本王还没有答应。”
“王爷难道怕我跟白公子跑了不成?”
司徒玦缄默不语,夜铃迩窃笑道:“王爷不用说,我懂的。”
何文然看看司徒玦,又看看夜铃迩,怎么四个月不见,两个人的感觉就不一样了呢?
“何先生,我问你,白公子有没有说什么非我不可,我不陪他去他就不干了这种话?”
何文然仔细想了想,随即道:“并没有,当时我是这样说的,王爷的身份不适合去珩国,而我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处理,白与归便提出若是王妃有空闲的话就由王妃去珩国监工,也是没有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