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倍倭硕伲剖遣炀醯阶约旱氖а裕中α似鹄矗骸安还艺獾确菜字耍允敲荒歉F=跎退挡蛔剂恕!�
锦瑟不知如何应答,索性闭了嘴。骆湘所在的偏殿不比明月宫,她皱起眉来瞧着眼前的铜镜,只看到一张眉目秀丽的黄黄的脸。
“好了。”仔细端详半晌,诗意终于放开了她:“我们走吧,婉仪主子必是已经候着了。”
下意识摸摸自己的脸,锦瑟总觉得有些怪。由不得她多想,诗意挽起她的手臂,半拉半拽的把她拖了出去。
偏殿中,骆湘站在朱红的格子窗前凝眸敛目,似乎正在筹划着什么。
“婉仪主子,”诗意福了福身:“锦瑟妥帖了。”
“恩。”骆湘漫不经心的望来一眼:“你办事,我放心。”说着,便当先向外走去。
锦瑟心里打着鼓,忐忑的跟在她的身后。一想到自己即将面对这名义上的后宫之主,她就有些心惊。
清漪宫正殿里金灿灿的,到处都充斥着一股子暴发户的寒酸气息。淑妃陈兰月家世代皇商,她虽是大字不识一个,却最怕别人拿她的出身嚼舌根,因此极尽所能把宫殿装饰得富丽堂皇。索性楚洵懒得理她那点儿小心思,睁只眼闭只眼,这才没人奏她奢靡浪费。
骆湘二人经宫女通传后进入内室,远远隔着几重珠帘,就听到了一阵撕心裂肺的嚎哭之声。
“皇后娘娘,嫔妾……嫔妾日后可怎么活啊!这是造了什么孽啊!那医正居然说我以后很难再孕,呜呜呜呜……嫔妾干脆就此死掉算了!”
很难再孕?居然这么严重?!
下意识想起昨晚偷听到的对话,锦瑟心底一颤,长袖下的五指不自觉的紧握成拳。
“淑妃休得妄言,‘死’啊‘孽’啊这等不吉利的话怎好随意出口!”回应她的女声轻飘飘的,温柔和气,让人听了就觉得舒服:“太医们纵是医术高明,却非无所不知,并不可尽信。淑妃且先安心养着,待本宫将此事禀明陛下后,再择高明的医者为你另行医治。你就放宽心吧!”
“嫔妾,嫔妾日后可就指望娘娘了!”陈兰月躺在床上无助的抓住她的袖子,满脸惶恐。楚洵本就不喜欢她,她能坐上淑妃这位子除了家里的打点外,完全是因为巩太后觉得她好生养。若是连这唯一的优势都没了,她还如何在后宫立足?
行至珠帘前的骆湘唇角一抿,露出了个讥诮的表情。宫女入内室通报后,她方带着锦瑟走了进去。
“嫔妾(奴婢)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千岁;参见淑妃娘娘,娘娘吉祥。”
“都平身吧。”皇后的声音温温柔柔的,似乎还有些中气不足。锦瑟心下暗自揣测,动作利落的起身,低垂着头站到了骆湘身后。
“婉仪既要伺候皇上,又要侍奉淑妃,真是辛苦了。”皇后示意宫人搬锦塌来:“可惜本宫身子不争气,还得劳烦妹妹帮忙看顾一二。”
“能为娘娘分忧是婢妾的福分,别人求还求不来呢!”虽然心底对皇后轻视不屑,可骆湘面上却滴水不漏:“婢妾平日承蒙淑妃照顾,就算撇开主仆尊卑,也该投桃报李才是。”
“妹妹当真懂事,难怪能得到陛下的青眼。”皇后感慨般的叹息:“若是后宫姊妹都能和妹妹一样,陛下就可以专注前朝了。”
“婢妾哪有娘娘说的那般好。”骆湘用帕子掩掩唇角,似是有些不好意思:“其实,婢妾刚去凤仪宫寻了姐姐,正巧有一事相求。”
☆、碰了钉子(捉虫)
秋日物燥,加上国务繁忙,楚洵最近有些吃不下饭。骆湘知道后,不知打哪儿淘来一堆民间小菜,日日殷勤相送。偏偏楚洵还就吃她这套,几乎一连半月,二人都是共度三餐,不知羡煞了多少不见天颜的幽怨妃嫔。
她本就得宠,如此拍对了马屁,更是风头无两,冠绝后宫。皇帝对她有求必应,她今儿个怎么忽然想起求她这皇后来了?
温雅云心底疑惑,面上却未曾表露分毫。她的职责是做好一国之后,不掺杂任何个人情感、尽可能公平的管理好后宫——这一点,她时刻谨记。
“淑妃定要好好休息,待会儿本宫再差人给你送些补品来。你还年轻,福气且在后头呢,莫要自暴自弃。”细心的抚平陈兰月身上薄毯的边角,温雅云望了骆湘一眼,在婢女的搀扶下慢慢起身,弱柳扶风般的走出了内室。锦瑟偷眼觑她,竟觉得她比床上躺着的淑妃还要单薄几分。
皇后自小体弱,一直泡在药罐子里的传言果真不是空穴来风。不过下有贵妃贤妃的夹板气,上有太后管东管西,皇帝老公又不爱重,这样的郁闷日子就算没病也得生生憋出病来。
骆湘对着床上的淑妃略略一福,紧随皇后走了出去。
“世人都道春光好,本宫看来,这秋色却也不错。”温雅云静立在大殿门口,对着骆湘嫣然一笑:“婉仪可有兴致与本宫共赏秋景?”
也许是久病的缘故,她的皮肤苍白,唇色也是极不健康的淡粉。此时站在阳光下,居然显出一种惊心动魄的病态美来。骆湘看到她这模样,一瞬的失神后,立刻恭谨的屈膝一福:“婢妾有此殊荣,不胜荣幸。”
“听说陛下赏过婉仪一盆绿菊,本宫一直好奇它是何等模样。”
“若是娘娘不嫌弃,婢妾这就带您去花房。”骆湘闻琴弦而知雅意:“娘娘请。”
……
清漪宫的花房位于宫殿的西北角落,很有些萧索。淑妃娘娘对这些花花草草一向不上心,下人也多有怠慢。到如今,虽不至于百花凋零,却也差不离了。
骆湘一门心思扑在楚洵身上,自是无暇注意这些细节。此时乍然看到这颓废衰败的一片,又惊又怒又羞愧,脸色也跟着不好起来。
负责照料花房的太监猛一看到皇后的凤袍,还以为是自己花了眼。待到二人越走越近,他才慌慌张张的上去请安:“奴婢……奴婢见过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千岁!”情急之下,居然直接忽略了骆婉仪。
“下去吧,自去领罚。”温雅云淡淡睨他一眼,倒是没有动气。骆湘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盯着这太监的眼神愈发不善。
“奴婢,奴婢谢娘娘恩典!”这太监本以为自己触了皇后的霉头必死无疑,哪想峰回路转,惊喜交加下,一时间居然软在地上动弹不得。
“看看你这样子,成什么体统!”骆湘终是没忍住心头的邪火:“来人,拖下去!”
“妹妹何须跟个奴婢计较?”温皇后摆手示意宫婢退下:“婉仪妹妹,气归气,可莫要失了主子的风度。”
被她轻飘飘的一讽,骆湘的脑子瞬间清醒,额上也渗出一层冷汗来。是她糊涂了,只想着定要压过不受宠的温雅云,却不曾意识到自己面前这位是大周朝名正言顺的皇后。在她面前,自己只是个不入流的小小婉仪,又何曾有插嘴反抗的余地!
“罢了,都被这奴婢搅了兴致。”温雅云皱皱眉头,似乎有些不悦:“骆婉仪,那绿菊可好?”
“回皇后的话,婢妾鲁钝,摸不透绿菊的脾性,以致它落了些花瓣……”
“哦?”温雅云一愣,随即又勾了勾唇:“也罢,一盆花而已。所谓物极必反,终究总会败的。”
骆湘总觉得她话里有话,正要细想,她却再度发问:“婉仪妹妹刚刚说过有事相求,不知你想求的是什么?”
“陛下让个犯了错的奴婢去跟段嬷嬷学规矩,可又把她赏了给嫔妾。嫔妾琢磨着,可不可以把段嬷嬷请到清漪宫来……”
她偷偷觑着皇后的脸色,声音也渐渐低弱下来。她以为温雅云会立即应了自己,哪知沉默半晌后,对方却无奈的摇了摇头:“婉仪妹妹,各宫的嬷嬷奴婢都是有规制的。既是作了后妃,一切就要按着规矩来。”
这是在……教训她吗?
不可思议的瞪圆眼睛,骆湘足足愣了好一会儿才低垂下脑袋:“是嫔妾莽撞了。”
“无妨,婉仪妹妹毕竟是新人,不知者无罪。”温雅云用帕子虚虚拭着额角,落后她半米远的宫女茯苓立刻快步上前扶住了她的肩。
“皇后娘娘身子不舒服吗?”愣怔一瞬,骆湘伸出手来想要搀扶,却又不知该扶何处:“要不要宣太医来?”
“不妨事。”捂着胸口喘息一阵,温雅云露出个淡淡的笑容:“本宫的身子就是这样,不必劳动太医了。时候不早,本宫先回去了。”
“那……”骆湘还是不放心:“娘娘有乘步辇吗?”
“秋色晴好,本宫正想感受这好秋光呢!”她没事人一样,兀自笑得优雅:“婉仪妹妹不必担心,有茯苓在,本宫不会出事的。”漫不经心扫过身后立在阳光下的年锦瑟,她的身子不易察觉的滞了一下:“那位可是明月宫的?”
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骆湘翘起唇角:“娘娘好眼力。可惜她犯了错,被贵妃娘娘赶出了明月宫。嫔妾看不过她那可怜样子,便求陛下把她赏了给我……”
“赶出明月宫?”温雅云意味不明的一笑:“婉仪妹妹真是风趣。”
骆湘愣了愣,略显茫然,一时间没能明白她的意思。
“这宫里聪明人多,有善心的却没几个。难得骆婉仪既聪明又有善心,可一定要好好保持下去啊。”
不解的盯着她袅娜离开的背影,骆湘皱起眉头,若有所思——
作者有话要说:
☆、宛如贤德(捉虫)
跪地恭送皇后离开,锦瑟偷偷捶了捶腰,慢腾腾的站了起来。不知这两个人刚刚说了什么,一向精明的骆湘居然呆呆的站在花房前,半天都没动静。
无精打采的立在太阳下,她忍不住怀念起曾经在明月宫时的逍遥日子来。彼时,她觉得一切都是自己应得的;可现在想想,她一个一无所长只会拖后腿的奴婢又凭什么对贵妃的恩赐坐享其成呢?
有红藕那等稳重的人在旁提点,麦宝儿想必不会再犯错了吧。
就在她惆怅的时候,骆湘已经回过神来。无端被皇后的两句空话乱了心神,这可真不像是她的作风。
“我们回去。”淡淡睨了锦瑟一眼,她忽然勾起唇来怪异一笑:“算了,还是去菊芳宫吧。进宫这么久,也是时候去看看我那好表姐了。”
……
锦瑟不知道菊芳宫和清漪宫间到底相距多远,可她却直觉骆湘带着自己绕了一大圈。
此时已近正午,宫人们都格外忙碌。乍一见到骆湘,众人纷纷福身问安。身为明月宫前任掌事姑姑、贵妃娘娘跟前的大红人,锦瑟也跟着荣幸的接受了一波注目礼。
不过,大家那古怪怜悯幸灾乐祸的眼神又是怎么回事?
下意识摸摸被诗意上过妆的脸,她忍不住在心底默默吐槽。早该知道清漪宫里不会有人真正对她好,亏她刚刚还觉得诗意是个热情的姐姐。正所谓近墨者黑,骆婉仪身边又能有什么好人呢?!
两个人到达菊芳宫时,贤妃正在用午膳。意外见到这位风头无两的宠妃表妹,她只是挑了挑眉:“今儿的风真是大,居然吹来一位稀客。”
“本来早便该给表姐请安的,可淑妃娘娘久病不愈,我不得不日日侍奉在侧,实在是分…身乏术。” 骆湘笑眯眯的坐到她对面,当真是一副姐妹亲热的样子:“表姐可有怪我?”
“都是一家人,说什么怪不怪呢!大家同在宫中侍奉皇帝,理应更亲厚才是。”论演戏,骆宛如丝毫不逊于她:“表妹既是事务繁琐,怎么突然想起我来了?”
“因为……我好像做了件错事。”
状似苦恼的单手托腮,她招手示意锦瑟过来:“表姐可认得这宫女?”
“年锦瑟。”骆宛如只瞟一眼,就准确的说出了锦瑟的名字:“这不是害得贵妃丢了封号的贱婢吗?”
“是啊。”骆湘叹息:“昨晚陛下暴怒,她害怕至极,躲在亭子里偷偷哭泣。赶巧儿我散步时经过那里,心里一动就去帮她说了情……”
注意到贤妃似笑非笑的莫测眼神,骆湘心底有些打鼓。睫毛微颤,她强撑着说了下去:“最终,我求得皇上把她赐给了我。”
骆宛如漫不经心的接过宫人递来的湿帕子:“表妹真是菩萨心肠,难怪引得皇上日日思恋。”
“表姐莫要取笑我了!”骆湘嗔她一眼,眉目流转间尽是少女的妩媚风情。骆宛如浅浅笑着,双眼微眯,长长的护甲无意识的划着面前的瓷杯:“表妹到底在担心什么呢?”
“我怕……”骆湘怯怯的抬起眼帘:“我怕贵妃娘娘不高兴……”
“主子多虑了。”一直站在旁边当壁画的锦瑟忍不住反驳她:“贵妃娘娘胸怀坦荡,光风霁月,纵是怨我,也不会把错处强加在别人身上。”
“锦瑟这话说的好。”贤妃唇角一翘:“这宫里再没有比贵妃娘娘更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