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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的举动几乎让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原本打算血荐的臣子疑惑不解的放下手中的折子,言辞亦温和了些许。
皇帝却非常的气愤,接连几个早朝都阴着脸,比往日更加森冷的气息让大殿中的百官脊背发凉,吐字都有些不稳。
没人知道白露跟皇帝说了什么,但是两人似乎达成了一个约定。
时不时的,一些被召到御书房的臣子会看到一个黑袍女子,她只是沉默的坐在皇帝下手处,安静的看着什么,或者写些什么,但皇帝无论说任何事都不避讳她,应招前来的臣子虽个个满心疑惑却也不敢说三道四。
毕竟,那日金銮殿上的血还历历在目。
那个萱儿,虽然只是一介婢女,却被当众割了舌头,第二日就凌迟处死。
听说,口不能言的女子在被万刀剔肉时景象异常凄惨,经验丰富的侩子手事后都少吃了一顿饭。
而那个白露一直神色平淡,无论是亲眼看到血舌,还是听到夏汶澈下令凌迟那女子时。
黑色绣流云暗纹的袍子将白露柔弱的一面完全掩盖,出现在人前的,只有凌厉让人不敢直视的威压和少女漆黑无底似乎看透一切的眸光。
这日,一个军机处的臣子絮絮叨叨的诉说谢九墨的不自量力时,白露冲他讥笑的一笑,那本滔滔不绝的男子顿时哑了声音,额上流下一滴冷汗。
“他可是赤阎王,比你这纸上谈兵的糟老头强多了。”少女不屑的嗤笑,“竟然说什么螳臂当车,你可能挡住这三十万精兵?”
“他、他多年来一直居于一隅,哪有传说的通天本领?”胡须老长的臣子犹自不甘。
“不出兵就没本事么?”白露同情的看了老头一眼,“若真是绣花枕头,怎可坐拥西北数万顷地域。”
白露稍稍严肃了神色,喃喃,“但他一向是个散漫的性子,这次出兵确实蹊跷。”
夏汶澈从高高堆叠的奏折中抬起头来,无奈的看了一眼表情有些可爱的少女,又冷了眸光盯住堂下的老臣,缓缓开口道:“董爱卿,谢九墨非一般人物,莫要小看了他去。”
看到那个老臣唯唯诺诺的应承后,皇帝似乎想起什么似的发问:“小白,你怎知他性子散漫?”
夏汶澈突然有些危及感,怎么听口气,她竟然跟那个轻浮的家伙很熟的样子,想起几年前两人初见时,小白就被那个家伙三言两语的拐出自己掌心,更可恶的是,明明第一次见面,他俩竟然还悄悄的挤眉弄眼!?
夏汶澈绝不会承认自己吃醋了,他板着一张俊脸,审问一般的盯牢少女,黑眸沉沉。
“三岁看到老,第一次见就知道那个家伙懒散到没边,”少女声音有些闷,多漂亮的美少年啊,被那家伙给祸害了,这让单身的姑娘们情何以堪?而且谢王爷颜值也挺高,真是一下子可惜了两。
“唉”毫无意识的叹了口气,惋惜那一双俊男,少女垂下了眸子继续写手中的三国演义,没有看到座上皇帝发青的脸色。
夏汶澈气到内伤,当着自己的面竟然毫不掩饰对其他男子的渴慕,这太让人生气了。狠狠的咬着牙,皇帝也气得声音发闷,“叹什么气!?你觉得他哪里强了?”
白露还以为他问的是军事方便,认认真真的思考的半天才道:“虽说他是个轻浮王爷,但用兵精准,且眼光毒辣,是个人才。”
夏汶澈抽了抽眼角,压下自己的怒火,沉声,“这么说,你到是很欣赏他?”
白露抬起头来,目光中多了一丝钦佩,“不管怎样,他不顾世人非议,坚持自己所爱并坦荡行走世间这一点,就足够勇气了。”
年轻皇帝冷咳一声,有些目光闪烁的低了头,“什么勇气,不过是一败坏伦理之徒罢了。”
少女暗自叹息,若谢伶儿为女子的话,那他和谢九墨或许为成为一段佳话,可惜,现代社会中同性相爱尚且遭人白眼,更何况这古代?
到也真佩服这赤阎王,他嚣张的向天下承认自己的爱人,并且用武力让所有不忿的人闭上了嘴巴,这果断又张扬的宣誓,既保护了谢伶儿的生命安全,也保护了那孩子的心不受伤害。
他或许不是个好王爷,却真的是个好爱人。
跟他比起来,夏汶澈考虑的太多,顾及的太多,即便付出真心也是半遮半掩,总留有一丝余地,让理智牢牢的占据高地。
爱的不纯粹,是上位者的天性,但却不是一个好爱人的品性。
如果自己不那么贪心的话,或许会活的轻松很多。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白露发现自己一点也容不下他心中和身边出现其他女子,强大的独占欲充斥内心,让两人之间总是隔着一层白雾,看不清对方的面目。
皇帝低了眸子,内心也在叹息,白露的言辞暗中表达的意思他明白,却自认做不到谢九墨的程度,那种不顾一切的嚣张,是他沉稳的性子不敢想象的疯狂。
她羡慕谢九墨对谢伶儿倾尽所有的爱,因为她没有得到过这种爱。
夏汶澈轻咳一声,转移了话题,“你说的那什么演义,写完了没有?”
白露翻了个白眼给他,没好气的道,“哪有那么快,虽然我一边回忆一边简写了,但毕竟是四大名着啊。”
一边抱怨少女一边后悔,自己怎么老给自己找麻烦啊,不过是偶尔说了几回三国演义中的片段,这个唯我独尊的家伙就逼她把整个故事写出来,三国可是本民众眼中的政治、军事史啊,想要整个盗版过来,白露自认为难度甚大。
一边回想着电视剧的情节一边用最简单的白话文写着,少女忽然想起了一个说法,不知是在哪看到过,鬼谷子曾着兵法书三本,分为权、谋、决三篇,因其书有通天彻地之功,后世流传的多为残本,不得统一。
鬼谷子的弟子,无一不是左右历史方向、把握时代命脉的贤人名将,而鬼谷子本人博学多艺、上知天文下晓地理、既能达算阴阳把关、又擅长纵横之术、六韬三略、布阵行军、日星象纬、鬼神莫测。
据说,三国演义中也暗含了鬼谷子的兵法传奇,以圆略致强兵,包含真实的历史进程,七分实三分虚,几近真实的反应了三国时代的政治军事斗争。
唉,怪不得夏汶澈眼睛都亮了,这个年代,最缺少的,就是兵法和政史了。
站在一旁的董爱卿惊恐的听着两人的对话,万分的诧异皇帝与白露的态度,一双老眼瞪的滚圆,半张着嘴丝毫为觉。
而帝位上的夏汶澈终于察觉到堂下还站着一位老臣,轻咳几声严肃了脸孔喝令他退下后,才冲少女无奈的摇头轻笑。
白露悻悻的伏案,对皇帝的示好视而不见,只淡淡的扫了一眼退至门口的董爱卿,惊的那老头出了一头冷汗后才满意的收回目光,继续自己的工作。
夏汶澈眼角抽搐,忍住了扶额的冲动,暗叹一声。
☆、第八十九章 夏氏长子
白露从御书房出来时已过了晌午,两人一道用了餐,其间少女稍微抱怨了一下繁杂了礼仪问题。夏汶澈笑的眼中温暖,皇室用餐确实使人食不知味,不如当初在夏侯府时,两人坐在小小的圆桌上,她夹菜给自己时的那种温馨。
如今,寒霜稍解,她愿意偶尔展露自己的真性情了,真真不错。
霸气威严的男子在心中思量着要不要以后多找机会如以前一般用餐时,嫌弃喝汤还要规定喝几口吹一口气的少女脑门上青筋直跳,三两口吃完自己的份,甩袖走了。
房间的温度在少女离去后降了几度,布菜的宫女吓得瑟瑟发抖,不知道哪里错了。
而罪魁祸首此时正晃晃悠悠的走在御花园中,四月的春光明媚,皇室的花园中开满了各色花卉,百紫千红争相斗艳,少女一时看的兴起,不由多走了几步。
“哎哎,小主子,您慢点,别摔了~~~”
刚走到一丛茂盛的芍药花后,白露便听到一个焦急的女子声音从侧边响起,脚下稍顿正思考小主子是谁时,一个软软的小身子从花后跑出,噗通一声撞在了少女的腿上。
“哎呦~”童声糯糯的响起,一个两岁左右的孩子站立不稳,一下子坐倒在地,拿肉呼呼的小手揉着自己的胖下巴,孩子霸气的张口,“你是何人?”
白露眼角一跳,看见小小的孩子已经学会了拿势,不由额上一黑,虽然不满,但晓得面前的是夏汶澈的孩子,少女还是伸手捞起了幼童,轻声道,“我是白露,你是夏仲,对么?”
慌慌张张赶来的乳母一见花丛后竟然是白露,顿时吓得双腿一软,不由自主的跪倒在地颤声请安,但又担心自家小主子,不断的用紧张的不安的眼神瞄向白露。
少女一副恍然为觉的样子,捞起本朝第一位小皇子后,便拍拍袖子准备离开。
“站住。”软软的童声带着一丝不满,“为何你见了本皇子,竟然不跪?”
白露好笑的停下脚步,眼角斜斜一挑,说不出的神情戏谑,宛如看到线团的猫儿,带着玩味和兴趣开口:“我为何要跪你?论年龄我长你幼,小辈见长者须要见礼,论性别我女你男,你该有男子的绅士风度,论辈分我比你娘入夏府门早,她都要唤我一声姐姐,你可是我的侄儿,难道不该给姑姑行礼么?”
少女天花乱坠的说了一通,把小小的孩子忽悠的双目大睁,彻底乱了他一直相信的尊贵身份,挠了挠头后,无视身侧乳母惊恐的表情,乖乖巧巧的给白露施了一礼,“见过姑姑。”
态度乖顺的宛如见了父皇母后一般。
白露心情大好,欺骗小朋友啊,真是太容易了。
“乖,既然你唤了一声姑姑,那姑姑就给你一点奖励吧。”少女掏了掏袖子,抽出一块洁白的帕子,上面绣着兰花,闻起来有淡淡的清香。
夏仲好奇的伸头,不晓得一块帕子有什么稀罕的,正纳闷时,只见那块帕子在少女手中灵巧的几个折叠,竟然变成了一朵玫瑰花。
“哇”低低的惊呼刚刚溢出唇边,玫瑰变成了肉呼呼的小鸟,然后是憨态可掬的胖青蛙卧在少女掌心,孩子目不转睛的盯着面前蹲下的少女手心,小脸上满是雀跃,“好玩、好玩~还有什么?”
白露忽然笑的狡诈,手帕使劲一抖竟然凭空消失,夏仲怔怔的看着少女空空的手掌,疑惑的歪了脑袋,白露亦装作疑惑的问,“咦,帕子呢?”
夏仲左右看看,摇头。
“啊,在这里~”少女笑的清脆,在夏仲的耳边伸手一拂,那块消失的帕子又出现在少女掌心,手帕微微颤动里面似乎包着什么。
在少女的示意下,夏仲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掀开了手帕的一角,“哇!”
孩子惊喜的叫出声来,那块消失后又出现的手帕中,竟然有一只蝴蝶,漂亮的蝴蝶轻轻扇动五彩斑斓的大翅膀,发现再无束缚自己的东西后,轻巧的飞起,在夏仲眼前盘旋两圈后渐渐消失在花丛中。
“妖妖术”一个磕磕绊绊的女声突然响起,带着无法掩饰的恐惧。
白露清清淡淡的转眸看去,那个原本跪在地上的乳母此刻瘫坐在地,清秀的脸狰狞了起来,看上去到是不那么美了。
折纸和魔术而已,至于这么大惊小怪么。
少女笑的神秘,伸手拍了拍夏仲的脑袋,站起身来,“好了,今日玩的差不多了,快回去吧。”
“啊”孩子犹自兴致浓厚,不舍的看着面前的黑衣女子,却又别扭的不愿意开口挽留。
身后的乳母如同打开开关一样迅速的爬过来,一把揽过小主子,试图将他拉远一点。
白露安静的俯视那个视自己如狼虎的女子,眼中是琢磨不透的黑暗。
“原来我的妖女之名,已经人尽皆知了啊”轻声喃喃,少女扯出一个无奈的笑,扫了一眼夏仲,稍微挤了挤眼睛,转身离去。
直到那抹黑色的身影消失在路径尽头后,跪在地上的乳母才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后怕的松开手,“小主子哎,那可是白鬼啊,妖女,知道么?你怎么能叫她姑姑!?”
夏仲垂了眸子,认真的思考了一会才开口,“妖女?可她说的都对呢?”
“那是妖言惑众,她牙尖嘴利的,不是个好人,您千万”喋喋不休的话语突然顿住,一柄寒光闪闪的匕首擦着乳母的耳鬓钉入身后的泥土中,女子僵硬的伸手一摸,耳朵上有温热的触感,是血。
乳母尖叫一声,彻底摊倒在地,呜呜哭泣着冲空气中不存在的人叩首,口中连连道罪:“奴婢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请您原谅。”
空气中传来一声轻笑,接着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前方花木微动,放佛被风拂过。
远去的少女把玩着手中的精致匕首,笑的慵懒,“昔错,把那一把收回来,这么漂亮的东西,可不能当成一次性筷子用。”
身后的空气中荡起一阵波动,好像有一个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