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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臾,却谩讽似的动了下唇角:“拿她来威胁我,我看你找错人了,我不是阮江州。”
秦漫若有所思的眯起眸子,细细的盯紧他,将他每一个细微的表情看在眼里。
一直以来她料想的没有错,阮安南是个铢毫必计的商人,没有什么比他的身家利益更重要。即便是令他魂牵梦萦的女人,他也不愿为了她放弃所有。可是,又不能说他的内心没有挣扎,哪怕只是一个瞬间,他还是动了恻隐之心。
墙上一幅笔触柔软的山水画,那样的绿意芳生和阮安南此刻紧绷的情绪形成鲜明对比。
秦漫看透他的紧张,微一侧首:“你先走。”
顾长康放开她:“你自己小心!”
阮安南梦境中的防御者已经将她团团围住,这些防御者的战斗力和阮安南潜意识的防备程度有直接关系。交手之后秦漫断定,阮安南视鹏程集团如命!
这些都是他辛苦得来的,守不住就会移主他人,而一山不容二虎的道理但凡长点儿脑子的人都会知道。
阮安南从小到大跟阮江州势不两立,如何会便宜他?
就只有头破血流的一条路可走!
这一刻他目色沉沉的盯紧她,声音极轻,却有淡淡的悲哀:“无论如何你跟我都是两条心……”脸上那点儿温情仿佛烟花的余烬,他终于不再心软,冷漠的看着那些防御者潮水一般淹没她。
☆、(061)疑似发病
变天了,咔嚓一声巨响,闪电划破天空,急雨如骤。整个办公室像个无底黑洞,充斥危险气息。
秦漫出手精准,迅速……可是,不及对方人多势重。时间一点点消弥,每一次靠近目标都被急速逼退。
雨越下越大,渐渐看不清阮安南的脸。一切都有了决然的快意,隐约觉得此刻她这样是刺激了这个男人的某根神精,或许会成为此后死灰复燃的希冀之火。秦漫不相信自己压错宝……
忽然心口一计重创,唇齿咸腥的液体蔓延出。
梦外神精系统开始痛苦抽搐。
接着整个人撞击到门板上,脊椎传来尖锐的痛触,头顶液体滴落,冰冷的雨水滑落脸庞。梦境开始塌陷,空气中传来顾长康的叫喊声……
在整个建筑物骤然塌陷之前,秦漫被顾长康叫醒,胸膛起伏,剧烈喘息。
顾长康扣紧她的肩头:“怎么样?”
秦漫黯淡的摇了摇头,逼迫自己打起精神:“快走吧。”
车上静悄悄的,晕黄的路灯流星一样划闪过去,被车子远远抛掷。眼前一盏又一盏,前仆后继。
顾长康安静的打着方向盘,他知道秦漫失败了。他们处心积虑这样久,没想到会以失败告终。
秦漫靠在椅背上不说话,很难将气馁揉碎于无形。
顾长康故作轻松的微笑:“不成功就算了,大不了再来。实在不行也无所谓,我本来也不打算一天娶一个媳妇。”
秦漫侧首看他,眼睛微微的眯着,像小动物一样。
她不及他来得轻松,因为她知道自己别无选择。有些事情就像射出的箭,哪有回头的道理?
最后,只说:“不,我一定要成功。”
顾长康沉默的看了她一会儿:“你知道阮安南的机密文件藏在哪里了?真的不在保险柜里?”
秦漫慢慢说:“在那幅画的后面,保险柜不过就是用来掩人耳目的。”
就在阮安南恍惚的一刹,她分明看到他的眼风瞟向那里。
就在那短暂的一刹那,他的抉择是偏向‘她’的。可是剧烈的思想征战之后,他的身家利益马上占据巅峰。
“其实也不能算完全失败,或许我们还有机会。”
秦漫看着他,忽而一笑。
顾长康望着她的笑嫣恍神,掌心不由收紧,问她:“什么意思?”
其实一开始的时候,秦漫就没指望阮安南会拿他的任何来换取她。可是,一个让他魂牵梦萦,又为了救他险些丧命的女人,他怎么可能不动恻隐之心?
她想要的,不过就是这心动的一秒钟,只要确定东西在哪里,她自己会去夺取。可事实证明,以她的一已之利很难与阮安南的梦域防御者相抗衡。只说明一点,他的精力还是太过集中,分散的不够彻底。
“我想过了,阮安南虽然没拿那些东西换取这个女人,不过,却不能说这个女人在他的生命里不重要。或许比任何人都重要,只是略微不及他的鹏程集团。”
这就是一个男人的野心勃勃。
顾长康嘴角上扬:“我早说过了,哪个人要是被你秦漫盯上了,真是生不如死。”
秦漫跟他相视而笑。
抿紧唇:“我又不是为了我自己,顾长康,你可不能没有良心。”
梦里那样的惊心动魄,阮安南一觉醒来,连点儿雏形都没有了。只觉得累,睡过了比不睡更累。
洗过澡整个人才清醒一些,下楼吃早餐的时候看到阮江州。
站在楼梯上看过去,坐在花木抚疏的尽头,神色倨傲而淡漠。
阮子行在跟他说刘琳琅的事,意思已经十分明显。
“你明天休息的时候哪都别去,我请你刘叔叔一家来家里吃饭,顺便说一下你和琳琅的事。”
阮江州淡淡抬眸:“我和刘琳琅有什么事好说?”
阮子行放下报纸说:“你和琳琅打小一起长大,我看你们现在的关系也不错,我想跟你刘叔叔商量一下你们两个订婚的事……”
不等他说完,阮江州已经站起身。侧影修长,挡住一点儿晨光,挺拔得需阮子行扬首直视。
而他冷淡的打断他的话:“我和刘琳琅不会订婚,她不是我看中的人选。”
阮子行骤然恼火:“你看中谁了?竟是跟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在一起。”
阮安南已经走近,不咸不淡的一挑眉:“要订婚了,恭喜。”
阮江州唇角微动:“你这样实在太小儿科了。”
阮安南突然微笑,小儿科又怎么样,不过饭后甜点。他大动干戈的时候他是没看到,那些早一天晚一天都会成为他的后患。不信他能一直这样得意下去。
秦漫一直睡到中午,昨晚太累了,心情也不是很好,所以连着两顿饭没有吃。林玉上楼看了几次,都在沉沉睡着。
下楼后担心说:“倍儿不会生病了吧?早饭不吃,中午饭也不吃,我担心这段时间我们总催促她相亲,让她感觉有压力了。”
这样一说方宗仁也担心起来,毕竟精神疾病不易彻底治愈,反复发病也很寻常。
“不然给医院打个电话问问吧。”电话一拔通,辗转着被阮江州接听,他是方倍儿的主治医生,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医院的工作人员会第一时间联系他。
阮江州电话里吃了一惊:“整个人很不精神?除了睡着不起之外,还有什么精绪波动或极度沉默的症状?”
方宗仁说:“其他的倒没有觉得,就是从昨天晚上开始睡,到现在还没起来。”
阮江州白皙手指漫不经心的叩动桌面,蹙眉作沉思状。睡着不起……八成昨晚又去哪里鬼混了,不由俊眉蹙得更甚。
“我知道了,带她来医院看看吧。”想了一下,又说:“既然她还在睡着,那算了,等我下班的时候过去看一看吧。”
☆、(062)没有惋惜
秦漫是被电话铃声吵醒的,本来已经关机了,这一回是床头的电话在响。
硬从睡梦中醒来,迷迷糊糊的接听,是温峤。
“方倍儿,我想跟你聊聊,有关阮安南的事。”
秦漫默了下,若有所思:“好啊,就聊一聊。”
换好衣服下楼,林玉看到她终于醒了,欢天喜地。
“倍儿啊,你终于睡醒了。是不是饿了?想吃什么我马上去给你做。”
“妈,我出去跟朋友一起吃晚饭,约好了,他们在等我。”
林玉追着问:“在哪里吃饭?”
秦漫报上地点。接着又说:“吃完饭就回来,不用担心。”
温峤这两天没有睡好,有明显的黑眼圈,即便化了浓重的妆,还是隐隐的看出来。
秦漫也不是特别精神,看到她后,懒洋洋的坐过去。
“有事吗?你不像是会好心请我吃饭的人啊。”
温峤目光犀利的盯紧她,如果可以,她想将她万箭穿心。可是,现在就算有天大的怒火也要暂时压住。
费了多大的力气才能心平气和:“你到底想怎么样?非将我和阮安南拆散了,你才肯善罢甘休么?我知道你和阮安南的订婚取消了,你心里恨我。可是,倍儿,你为什么不想一想呢,之所以有那样的结果是你和他的性格不合适,就算没有我,你们的分开也不可能避免。”
秦漫忍不住发笑:“你的意思是要我相信天意和缘分对不对?不要太强求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难道不该这样么?”
秦漫讥讽出声:“既然你这么看得开,还来找我做什么。现在你和阮安南的感情有了任何的变数,都说明你们没有缘分,我不是月下老人,也不是丘比特,你找我能改变什么吗?”
温峤的表情像吞食了苍蝇。
脸色已经变得很难看,可是忍住没有发飙。
“倍儿,我知道你现在伶牙俐齿,我承认自己说不过你。只是念在我们过去朋友一场,你能不能不来搅和我和阮安南的感情?”
“你觉得你们的问题是我造就的?”秦漫指着自己的心示意:“根本就是你自己心虚。你做了什么亏心事自己会不清楚么?我现在终于知道这世上没有一个做了坏事的人不害怕报应,本就该怕,因为它真的会来。你这样患得患失的,不是别人跟你争抢的缘故,说到底骗来的东西不见得就真的属于自己。觊觎别人的东西,只有恬不知耻的人才做得出。”
“方倍儿,你住口!”
温峤已经彻底恼火。
秦漫这样跟往她的伤口上撒盐有什么区别?或许她说的都是真的,可是,这世上有时最不能容忍的就是直言。就像摇摇欲坠时突然伸出来的一只手,轻轻一推,便跌入万丈深渊,怎么可能不怕?
没有人真的不怕万劫不复。
秦漫喝了一口清水,接着说:“别一副怨天尤人的模样,分明是你对不起别人。我现在时常梦到出事之前,你似乎从没闲着。温峤,你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不防拍着自己的良心问一问。什么朋友一场,当时你刺激得我跳楼的时候,怎么不这样想?现在这些都太微不足道了,真正的报应还没来到,不过我预言它马上就来,是你远远想不到的灭顶之灾……”
阮江州进来的时候就听到这一句,秦漫语速缓慢,连表情都很冷淡。可偏偏就是这样淡然的语气,反倒慑人心魄。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像鞭子,无情的抽打心口。
温峤目光迷惘,微微透不过气来。
阮江州叫了一声:“方倍儿……”
秦漫侧首,明亮的眸子望向他,明明还在微笑,阮江州却觉得心里发寒。难怪温峤完全不能招架,被秦漫渗了冰的含笑眼光凌厉斩杀。
同时阮江州的心里更有一股言喻的骄傲,这样冷漠的秦漫肖似自己,连漫不经心的语态都如此相似。
弯起唇角:“还愣着干什么?你不走?”
秦漫高兴的从椅子上站起身,眼光明亮:“唔,幸好你来了,我的车出了问题,要送去修理,你送我回去吧。”
温峤眼睁睁的看着她走出去,心里似燃着一把火,五脏六腑难言的焦灼。
一出来,阮江州就问:“昨晚去哪儿了?”天际残阳如血,他的整张脸应着微光,流光溢彩,气质一流。修长的眉淡淡的拧着,又问:“你到底有什么业务忙到晚上连觉都不能睡?”
秦漫打死都不会承认,死撑着说:“还能做什么,当然是睡觉啊。前几天哪一天晚上能好好睡觉了?我一身骨头都快散架了,再不允许我补回来……”
阮江州目光复杂的看了她一会儿,明知道她有讨好的嫌疑,却不得不说心底一阵愉悦,连心跳都化作最柔软的起伏。
秦漫又恰到好处的补了一句:“这种原因总不好跟我家里人说。”
阮江州弹她的脑袋:“你的话我一句也不信。”
明明不信,却没再揪着不放。
秦漫方想起来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阿姨告诉我的,本来我去你家给你看病,他们说你可能旧病复发。”
秦漫煞有介事的点头:“是,我就是发病了,所以要早点儿回家休息。”
阮江州一伸手扯上她:“先陪我看场电影再说。”
低沉的嗓音里带了笑,只是唇角的弧度不明显,笑声却实实在在是从他的嘴里发出来的。
秦漫的心情一下变得明朗起来,伸手牵上他的。有的时候时间不用很长,一个瞬间就能想到永远。
就是这眼神交错的刹那,都觉得,这是难得没被浪费的好时光。不论多少年后再翻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