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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漫撑着脑袋。
“你说啊。”
“其实张东和他的爱人不算,你说的以前爱,现在不爱了,或许是真的。但也许是她仍旧深爱,只是不知道怎么爱下去了。”
秦漫张大眼睛:“阮医生在跟我说绕口令?”
阮江州接着说:“这个世界上有很多无可奈何,有的时候感情和欲望再强烈,可是逃不过现实的残酷,没有办法。林东很爱他的妻子不假,可是当他发病的时候,就会充满质疑和防备,甚至对她拳脚相向。而他的病反复多年,花费多少费用可想而知。那个女人一定觉得累极,或许她不是想要杀死他,只是寻求两个人的解脱。”
这就是生活,百味陈杂,各种滋味只有体会的人最知道,谁说了都不作数。
秦漫盯紧他:“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已经让他的老婆短时间内不要过来看他了。”
不想,秦漫竟“扑哧”一声笑起来。指着他:“阮医生,你怎么这么傻,我随口一说你还真信了?我无聊所以猜着玩呢,没想到你跟昏庸的暴君一样,否则你以为我会读心术?”
她嘻嘻哈哈的。
阮江州抿紧了唇角。
“要是我的病人都你这样,估计用不了多久,我也病了。”
秦漫见他要走,拉住他:“我要是林东的老婆,就不会寻求这样的解脱,杀了他实在没有必要。”
他无声挑眉。
她接着说:“我干脆找个有钱的大帅哥私奔。”
阮江州轻声恭维:“志向远大。”
温峤想早点儿结婚,觉得方倍儿住在医院的这段时间再恰当不过了。
可是,阮安南还有自己的顾虑,阮苏荷说出的话虽然让人讨厌,却不是一点儿道理都没有。由其方倍儿受到刺激精神失常,他们这会儿将婚事办了,难免引发舆论的谴责。
过来揽住她的肩膀:“再等一等吧,过了这阵子再说。而且我现在工作很忙,实在不适合办婚礼。”
温峤明显不高兴了。
点着他的胸口:“你这里不会还装着别人吧?”
阮安南抓过她的手亲了亲:“胡说,都是你,怎么可能有别人。”
温峤嘟起唇:“最好没有。我以为你跟她好了那么长时间,一直念念不忘呢。”
被阮安南安抚之后,又说:“我担心她从精神病院出来了,再闹出其他的事情破坏我们的婚礼,我真的很想跟你在一起。”
“不会,神精疾病不是那么容易治得好的。她一时半会儿出不来,你别想太多。”
秦漫却做好了出院的准备。
夜深,阮江州终于睡下了。
一个矫健的黑影从窗子跃了进来,落地无声,收起绳索装到包里。在做事之前先辅助他的睡眠,阮江州眼波转动,本来是要醒来,下一秒却睡沉了。
秦漫将耳机塞进他的耳朵里。播放那首《共你痴痴爱在》,是阮江州播放器里唯一的一首音乐,证明这首歌他时常听,就算不常听,至少有一点儿深刻。而她迷乱过他的视角,偷来他的手机,让他在找寻中再次听到,其实就是在他的大脑皮层中留有余印。
梦境形成除了视觉,其次就是听觉了。而且音乐有让人放松的作用,当他受到声音与物理性刺激时,就很容易做梦。
可是,秦漫并不打算简单偷窥他的梦境,她只想为他植入一个意识。便需要攻破他的梦境防御细统,在他防御薄弱的时候,为他的脑波动编造一个程序,帖合他的脉搏和心跳规律传输进去,形成一个他自认固有且真实的意识。让他感觉那是他的脑海自发形成的,是自己真实的意志体现。
事实证明,这回她选对了法子。这首音乐对他果然有特殊的功效。这样宛如铜墙铁壁的阮江州还是被一首音乐攻克,放松了警惕。
而秦漫没有立刻从他的梦域中退出来,忽然想到这个时候该能看到他梦境里的一些东西,易守难攻,得来不易。她到底忍不住想要窥探,却只看到一个剪影轮廓,纤细的,仿佛瓷瓶中一枝斜倚的梅花,幽香且销魂蚀骨,定然是个女人……可是长什么样?噼里啪啦的电光一闪,就像突如其来的断电,屏幕一黑,什么都看不到了。她被硬生生的逼退出来。莫非这就是他不能碰触,小心封锁的那根深弦?无意间被这首音乐唤醒开启,眨眼他便意识到了不该,于是谨慎防备。那是一种放松后的巨大反冲,如同一股巨浪打过来。该同他的心态如出一辙,蓦然想起一个人,明知不可以,再用更狠的力道逼退回去。
秦漫收起夹在他身上的仪器,收拾东西走人。
伸手开门,原来没有上锁。忍不住转首咒骂:“早说你睡觉不锁门,姑奶奶何苦从窗子爬上来。”
☆、(008)迷魂的香
阮江州一觉醒来,就去查秦漫的病例。针对秦漫现在的状况和组员讨论之后,发表自己的看法:“我觉得方倍儿可以出院了。”
方宗仁和林玉接到医院的电话后,准备今天过来接秦漫出院。
阮江州嘱咐了一些出院后心态自我调整的方法。
秦漫听得也是心不在焉。最后忍不住打断他的话:“阮医生,你就不要再说了。”举起一只手来:“我发誓,再不会旧病复发,再不会为情所困,再不会抑郁自杀,更不会重返这里。”眉眼一挑:“放心了吧?”
她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阮江州还有什么好说的。忍俊不禁:“那慢走,不送了。”
秦漫紧追不舍:“阮医生,你可不能这么一走了之。你没收我多少好东西呢,现在还不打算还我是不是。”
阮江州没回头:“跟着来。”
秦漫跟他去办公室里拿,都放在他的柜子里,和他的那些私人物品放在一起。
阮江州操手靠在办公桌上,闲闲道:“数一数,看看有没有少了什么。”
秦漫抱在怀里。
“一样不少。”其实他到底没收过什么,她也不记得了。
阮江州冲她招手:“那再见吧,出去的时候帮我把门带上。”
接着坐到椅子上工作,发线低垂,日光爬上去,倾国倾城。
秦漫忍不住调戏他:“阮医生,要不要吻别?”
阮江州抬起头来:“你要是没疯够,我可以马上安排你再入院。”
秦漫一溜烟跑掉了。
阮江州摇头苦笑。
这样一想,似乎又少了不少乐趣。
秦漫回到方家,如同来到了陌生的地方,哪里都觉得新鲜,一回来就四处的看。
方家人只以为她失忆了,并不觉得意外。
林玉安慰她:“不要难过,慢慢总会想起来的。反正是自己家,熟悉一下就会和以前一样。”
方宗仁跟着说:“是啊,四处走一走,很快就熟悉了。”却又担心她:“不过出门的时候最好让下人跟着,若有什么人说些有的没的,也都不要往心里去。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人要学着往前看,毕竟你还年轻,以后的路还长着呢。”
这样的心态倒是平和。
秦漫回到方倍儿的房间,床很大,梳妆台前没有椅子,摆放着深红色的单人沙发,往上一坐,深陷下去,舒服的不得了。转首看到阳台上也有一只,跟这个一模一样。
她也是个喜欢沙发的人,以前房间里就有一个,不过比她这个大上许多,躺在上面看书或者晒太阳,都十分惬意。
出院的第一个晚上,秦漫就去了酒吧。
听说方倍儿和温峤以前就爱来这家,是她们的大本营。
而秦漫早想见识一下温峤,什么样的女人啊,不仅挖了好姐妹的墙角,还一鼓作气将她逼到了绝路上。
没想到真被秦漫碰上了,阮安南也在这里,几个朋友聚在这里谈天说地。
最先看到秦漫的那个人就像见了鬼一样,手里的杯子摇摇晃晃:“那……那个女人不是方倍儿吗?”
干脆没人看过去。
有人“切”了声:“你别瞎扯了,这会儿方倍儿还在精神病院里呆着呢,跟坐牢一样,估计一时半会儿出不来。”
这会儿秦漫已经走近来,一伸手拿过刚才侃侃而谈的那个人的酒杯,昂首喝下去,一手按在他的肩膀上:“不好意思,我出来了。”
惊呆了一桌子的人,齐刷刷的向她看过来。
秦漫化了秾艳的妆,裙子也是艳色的,褶皱分明,似开出的一枝桃花,身姿曼妙,楚楚动作。看人的时候眼波抬起,清冷中带着疏离,像与这个世界隔了一层,灯光里灼灼其华。
她捏着杯子神形自若:“哪个是温峤?”
所有人都听说她自杀的时候摔坏了脑子,过去的事情都不记得了。现在听她这样一问,还是忍不住吃了一惊。
没有人回答。
都以为她是来撒泼打架的,哪个人会那样不知好歹。
还是温峤自己说:“倍儿,你真的不记得我了么?”
语气是友善的,神色是怜惜的。
秦漫审视她,演技很是可以,看来当初她就是这样迷惑阮安南的。她的嘴巴像刀子,狠戾起来言词犀利,伸手捏上她的下巴:“原来你长这个模样,也不怎么样么,一看就是狐媚子。”
阮安南这个时候不来英雄救美就不是男人,他伸出手来想扯掉秦漫的手。
却被秦漫快一步擒住手腕,指腹微微收紧,看他皱起眉头,讽刺的一钩唇:“看来你就是阮安南了,皮面不错,只是眼神不济,可惜了。”
她从出场到离开,都仿佛是在自说自话,不管其他人什么反应,如何怔愣。自己的话一说完,甩开阮安南的手,意味深长的冲他回眸一笑,去前面的吧台叫酒喝。
方有人反应过来:“难道人失忆之后连性情也能改变么?”
“有这个可能,以前的事都不记得了,跟重活一次有什么区别。”
温峤自觉受了委屈,扭过头来无声的看着阮安南。
阮安南只得安抚她:“不要管她,不是没将你怎样。谁会想到她这个时候出院了,以后躲着她就是了。”
端起杯子抿了一口,失神的想刚才秦漫伸手过来的时候,仿有暗香袭袖。是什么香?
迷魂的香。
秦漫悠悠转动手里的杯子,她要让阮安南寻着这个味道一路找回来。
方倍儿失去了什么,她就帮她找回什么,而且还要加倍的讨回来。
☆、(009)百炼成钢
回去的路上温峤又跟阮安南吵了一架,方倍儿的存在就像一根硬刺哽在她的喉咙里,吞吐不是。想起来就气馁,忍不住气急败坏。当初阮安南和方倍儿还是男女朋友的时候,如胶似漆,方倍儿任性发脾气,他也肯软声软语的吹着她,这些她都看在眼里。而方倍儿人是蠢了点儿,可是长得不丑,阮安南和她在一起那么多年,不信他说忘就忘。
女人就是这样爱钻牛角尖,当初处心积虑将人从安倍儿手中抢来的时候,觉得只要是她的,就什么都不在乎。可是,真成她的,免不了又要耿耿于怀。
阮安南也觉得没办法,温峤的醋吃得很没道理。握紧了方向盘,只得劝她冷静。转首说:“你为什么就那么在意方倍儿呢?我和她已经结束了。在遇到你之前遇到她,那不是我能改变的,何况已经是过去的事了。”
“那你为什么不肯马上跟我结婚?好了,现在她出来了,有的是时间捣乱,我真担心她做出什么破坏我们感情的事来。”因为她就是想方设法离间,终于将两人拆散了。
阮安南偏首无奈:“小峤,我们什么时候结婚都不关她的事。所以无论她在哪里,都不该对我们的感情造成影响。”换了绿灯,车子发出去,他接着说:“我们能不能不要为了方倍儿的事吵了,我真的不认为这有必要,现在我的心里只有你,这个你还不明白么?”
秦漫却告诉她:“男人的话鬼才信,相信他们,死了都没办法得道成仙。”
温峤半夜收到秦漫的短信,没头没脑的,气得从床上坐了起来。披头散发跟疯子一样,将短信看了一遍又一遍。愤愤的给阮安南转发过去,迟迟等不来他的回复,于是给他打电话:“你说方倍儿大晚上给我发这种短信是什么意思?我看她就是成心不想让我好过。我现在都怀疑她是真失忆还是假失忆。”
阮安南并没看到短信是什么,反倒被电话铃声吵醒了,整个人觉得很烦燥。他是个成年人,早已过了躁动的年纪,对于夜半三更煲电话粥这种事,只道是说不出的烦感。
语气微微下沉:“小峤,明天早上我要上班,你闹够了没有?”
温峤就觉得委屈:“我也不想吵你睡觉,可是你看方倍儿她跟我说的话,我觉得她一定是想将你抢回去。”
阮安南是很会讨人欢心的人,他不像阮江州,冷冰冰的,出了名的毒舌男。却不代表他就时时刻都有耐心。说了句:“明天我上午有重要的谈判。”说完就挂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