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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荷迎出来,朝傅昀和傅晨的屋子努努嘴,小声道:“老爷和大姑娘都在呢。”
“老爷什么时候回来的?”傅奕阳上朝勤勤恳恳,户部那边儿又忙,他也不是点卯就走人的类型,通常回侯府也多是下午才回,在书房和幕僚们商量公务,这来来回回的差不多到了晚饭前回来。这样的次数更多一些。
“才回来到不到半个时辰,只在大姑娘的院子里用了饭。”苏颖嘴一抿,想起李二奶奶说的傅奕阳在外给她立面子的事儿。又想着摆在他们中间的一个大姑娘,就觉得有些腻歪。
回到屋里换下了见客的衣裳,换上了家常服,出了里屋,原本领着女儿和儿子们玩的大老爷已是老神在在的坐到上首,端着茶盏喝茶了。
雯玉和苏颖请过安后。就被丫环们带下去了。
“今儿怎么回来这么早?”苏颖随口问了句,芦荟掀了帘子进来。端着个托盘,里头有两样一看就是明显垫肚子的点心。不消多说,苏颖也明白了这丫头的意思。
芦荟脸上冲着苏颖勾了唇角,便是拎着托盘退到一边儿了。
苏颖往枕上一靠,捏了块儿点心放在帕子里,吃了两口便是放了碟子边上。
傅奕阳可不装老神在在了,挥一挥手,芦荟偷眼瞧了苏颖这才退了下去。
傅奕阳挨过来捏了苏颖的手,“怎的了?在季府有人给你难看了?”
苏颖漫不经心的说:“我可是堂堂的勇武侯夫人,又是在季府,旁人不看僧面看佛面呢,又会有哪个会给我难看呢。”
说是这么说,却是睇了傅侯爷一眼,他把苏颖吃了两口的点心塞到嘴里,三两口吃完,又塞了一块儿到苏颖手边,“味道倒也适宜,你再尝尝。”
苏颖心里一暖,也绷不住了,嘴角边的笑真切了几分,“户部最近可是在追缴钟家的欠银?”
傅奕阳“唔”了一声,不知道是算默认了,还是怎么的,没说什么,等着苏颖接续往下说。
“李尚书夫人和钟继夫人交好,所以出言劝说了几句,只说让主事的人转圜几分,别把钟家逼得太紧了呢。”
苏颖说的轻巧,傅奕阳可不会真以为会是那么轻轻巧巧的,不说旁的,单就是涉及到了这两家,李家先不说,钟家就是大刺头。
心里便把苏颖说的这话儿往重里想了十二分,再把那些语气轻巧的话儿变换一下词汇,还有刚才那句话儿往反意思上想,大概就应该是真相了。
当即冷笑一声道:“钟家,贪心不足蛇吞象,说的就是他家。”
见苏颖不解,就简单了说了下,当年钟家在夺嫡时的所作所为。
钟家在夺嫡时明面上没有站位,可背地里却是广撒网,想谁不得罪,想着无论最后是哪位皇子登基了,钟家那一份从龙之功都少不了的。
毕竟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不是,这种事儿呢若是没有被点破还没什么,可偏偏竟是被看破了。在上位者看来,这样的都比不上一心只跟着一位的,便是那份子从龙之功都变了味,打了折扣。
偏偏钟家自认做的隐蔽,等今上登基之后,便处处以功臣自居。占得好处,又不像出力,有什么风吹草动,便是做起了缩头乌龟。
这一次,追缴国库欠银。钟家这种姿态表露无疑。
有些不知底的见了,可不就是觉得既然钟家这样的,站到皇上这边的重臣,都罔顾皇上的旨意,不交欠银了,他们自认还不是钟家那样明摆着站位的。又何必上赶着还钱呢。
皇上着实被恶心住了,尤其是钟家老爷子的风、流、韵、事都在皇上御案上备了份,左右收拾钟家,都只是皇上一句话的事儿,也就在近些日子了。
“钟家家大业大。不能没一件违法乱纪的事儿,若落个抄家流放之类的下场,名声便是也无所谓了吧。”苏颖觉得傅奕阳既然特意把钟老爷子的风、流、韵、事特意提出来,怎么听都有点违和。
傅奕阳清了清嗓子,慢条斯理的说:“到底曾有功于社稷,为了不让功臣们寒心,今上应是会网开一面的。”
这话儿怎么听怎么假,苏颖再想一想。凑到傅奕阳耳边说悄悄话:“声名扫地,门庭不起,这可算不上网开一面。”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或者说,叫人家活着受罪,还得感念皇上隆恩,这还不如给人家个痛快呢。
傅奕阳一本正经的说:“立身不正矣。”
“这般说来,和姜家有异曲同工之妙呀。”苏颖慢吞吞的来了一句,低头吃点心。钝刀子杀人,啧啧。
傅奕阳用了个简短的鼻音算是回答了苏颖的话。苏颖心情突然飞扬起来,“今儿李尚书夫人为了钟家打抱不平。待钟家真出了事,李尚书夫人必定会施以援助之手,才不负这番情谊。”
傅奕阳咳嗽了一声,带着笑意说:“怪声怪调的像什么样子。”
苏颖瞪了他一眼,把手中还剩下一口的点心塞到他嘴里,她这都是为了谁啊!
傅奕阳嚼了,说:“味道更好些了。”
苏颖一愣,脸上就烧了起来,晕红一片。
这人,用一副正经严肃的面容讲调戏人的话,实在是说不出的诡异,苏颖见过这样的也就这么一个了。
“你还没说你怎么这般早就回来了?”苏颖脸上如同染了胭脂,眉目潋滟,瞧得傅奕阳有些发愣,顺势搂住了她,叹道:“瞧你旁的地方都精明,怎的反而小处儿却糊涂起来了。”
苏颖疑惑道:“这话儿怎么说的?”
傅奕阳淡淡的说:“柳氏从庄子上跑出来了。”
“什么?”苏颖错愕,“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柳姨娘被关到庄子上,之前想跑来着,可不是没成功么,苏颖就让人看着她,想看她到底能玩出什么把戏来。可没想到,这一次竟让她跑出来,听傅奕阳的语气,“竟是叫你遇上了么?”
傅奕阳伸手捋捋她耳边的头发,“发现的早,没捅出什么篓子来,放心罢。”
又皱了眉说:“既是发觉出她的不对劲来,就不该纵着,只管处置了。”
“我哪里想到她竟是从庄子上跑出去了,这回是我的不对。”傅奕阳说的倒也没错,苏颖就是觉得柳姨娘翻不出什么大的波浪来,才放纵着,只是让人‘打入内部’,想看看柳姨娘还能怎么样花样作死。傅奕阳这么一说,她就立马认错了,半点不带勉强的。
她这般干脆利落的,倒是把有话要说的傅奕阳给堵住了,干巴巴的说:“瞧你这认错可没诚意。”
苏颖挑高眉头,撇嘴说:“老爷说的这是什么话,那庄子是您名下的庄子,庄子上的人也是您的仆人,柳姨娘是您的妾室,如今她犯了错,您就不该反省反省?”
“……狡辩!”傅奕阳哽了下,才吐出这样两个字来。
苏颖低下头,喏喏的说:“为了这个,老爷竟是破天荒的早回来,还为此质问我,便是柳姨娘知晓了,定会欣喜若狂吧。”
傅奕阳给她这倒打一耙给气笑了,“可不就是欣喜若狂,都狂到疯癫了。”傅侯爷说的时候,忍不住磨了磨牙。
☆、312章 请君入瓮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苏颖抬起头来就对上傅侯爷的黑脸。
傅侯爷“哧”出一口热气,想到闹了出来的柳姨娘,真不知道她从哪里来的那么大的胆子,竟然还从庄子上跑了出来!
“她既是疯了,就该好好看管起来罢。”
苏颖还是一头雾水呢,凑到傅奕阳跟前,不满的嘟囔:“你只这么说,可前因后果的全都没有,让我再怎么说啊。”
苏颖还真的不知道柳姨娘到底做了什么事,可看傅奕阳的样子,是真的生气了。
傅奕阳挑挑眉毛,正要说话,苏颖就堵住他的话头:“你不会是要说,这事儿你自会处理,叫我不用再管么?”
“哼!”傅奕阳恨铁不成钢的瞪了她一眼,“做主母待下过于宽厚,才助长了她的野心,让她越发肆无忌惮。”
苏颖瞪大了眼睛,傅奕阳责备她做嫡妻的对妾室们手段软和,还真是让她惊讶。
傅奕阳见苏颖有点懵的模样,在心里叹口气,他不是一早就知道了苏颖在这方面的不够精明,心肠太软。
真要说起来,魏姨娘当初能那么张狂,除了仗了傅奕阳的势狐假虎威外,也未免没有苏氏对着她没什么霹雳手段,震慑不住那些妾室。
就拿魏姨娘来说,她是家生子出身,虽然得了傅奕阳宠爱,又得了姨娘的分位,可那也只是说的好听,不过是比一般的通房姑娘听着好听一些罢了。
苏氏作为主母,拿捏起妾室起来一拿捏一个准,但凡拿捏住错处。把魏姨娘发卖了,打死了,便是说得通,都没什么的。
只可惜苏氏势弱,又因为没有一儿半女傍身。底气不足,更何况魏姨娘身后不但有傅奕阳,还有傅母在背后撑腰呢。
前者先不说,便是后者,自然是没按什么好心的。
只能说苏氏不适合做当家主妇,这也不是无的放矢。
苏家门风清明。规矩严谨,苏氏本身是嫡幼女,苏夫人对其娇宠良多,日常又不会接触到后宅的*,再加上苏家原本就没打算叫苏氏嫁入高门。依着她的性子,便是嫁到门当户对的人家去,也不会找嫡长子。
做儿媳妇本就难,做个管家交际应酬的长妇就难上加难了。
苏夫人原本都是想好的,给苏氏找门家境殷实,人口简单,又是家中嫡次子或是同样是嫡幼子的,小两口和和美美的。哪想到计划不如变化快。曲曲折折的苏氏就说给勇武侯府了,还会做长媳,这把苏夫人的算盘打乱了。再想教苏氏后宅*,根本就是来不及了。
到了苏颖这儿,仔细想一想,在最初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苏颖除了在魏姨娘的事上,主动出击过。后来都是被动的防御,要么就是等人家主动出击招惹她了。她再出手。
就拿柳姨娘来说,苏颖明知道柳姨娘不是个安分的。当初她主动靠过来,也是不怀好意,可苏颖明面上还真没做什么震慑手段,只是暗地里卸了她的爪牙,让柳姨娘再想做什么都有心无力。
苏颖垂下眼帘,非但如此,有时候她还真是有意纵容,觉得她们再如何都逃不出她的手掌心。
柳姨娘反常也不是最近的,从她那一次咳血病重就见端倪了,莫名其妙的还提起来魏姨娘来。
苏颖现在想想,傅奕阳也有可能是知道什么,在柳姨娘再作的时候,不念旧情——毕竟柳姨娘是祖母赐下来的,就把柳姨娘撵到庄子上去了。
名义上说是养病,可实际上柳姨娘是犯了错,放到庄子上思过。依着柳姨娘的性子,就不会再蹦跶了,可柳姨娘非但没沉寂下来,反而闹得庄子上人心浮动的,还把手伸回到侯府来了。
苏颖觉得无聊,想看戏,就叫芦荟‘策反’了宋新家的,叫她去和柳姨娘玩一出‘反间计’,苏颖也就没多管了。
可没想到纵容出出乎意料的事情来了,苏颖闷闷的说:“里头的猫腻可查清了?”
“怎的?”傅奕阳也收回自己的思绪,听苏颖这么说,看了她一眼。
“只是觉得她有些不同寻常……”苏颖简单的把柳姨娘的反常说了下,“这次竟是从庄子里偷跑出来,所以才有这么一问。”
“不必查。”傅奕阳眼睛里的光芒一闪而逝,若说原先还不会多想,如今有陈宛秋的事在前,这世上还有许多不可说的事务存在。
苏颖皱了皱眉,冲着傅奕阳扯了扯嘴角,“原先还想着请君入瓮的,现在没摸清楚,老爷就想着吊人胃口不成?”
“你呀。”傅奕阳无奈的说,他的意思还没说明白么,不过是个妾室,如何值得花那么多的心思,若是发现问题,直接处置了便是,哪里还用得着看对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心思,然后再来给对方定罪么?
原本傅奕阳还想说这件事不需她管的,可转念一想,这么说不是被她刚才的话给堵住了么,只说:“既是你想知道,我便是叫人查清楚罢。”
他这一副“既然是你那么要求了,我就勉为其难的替你弄明白”的态度,让苏颖微微撇撇嘴,“怎么你说的,好像发生如今的事儿,责任全然都在我一般的!”
说到最后一个字鼻子里哼哼出声,傅奕阳心里头原先仅存的一点无名火也被她这爱娇般的哼哼给哼没了,过去拍拍她的脸颊:“夫人何必妄自菲薄,我断然是没这么想的。”
苏颖怔了下,才反应过来,她这是被他用自己的话将了一军,又从鼻子里头哼出一声来,气氛也变得轻松起来。
傅奕阳没和她说柳姨娘到底闹出什么来了,具体细节她一概不知,不过看他的神色应该是没闹出大的幺蛾子来。先松了口气,又反省了下自己的心态。
拿眼斜一斜傅侯爷又转过头去说:“这等子事儿,该是杜绝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