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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华知错。不知国师有测出下一个凤星是在哪里?”裴重华适宜地转移开了话题。而且再纠结于战凌双的话题上,他还是比较关心下一个凤星的出现。
国师却突然噤声,淡笑却不语,正当裴重华疑惑之际,一道声音响起,他也这才明白了国师。
“皇兄!我回来了。诶,国师,你也在啊!”
裴雨菲蹦蹦跳跳到裴重华面前,面容笑嘻嘻的,再看到国师也在这里,双眼迸射出兴奋的目光,皇宫中令她又尊又畏的便是这位国师了,就连平常严肃的父王都对这位国师敬重有加。
“公主安好。”国师却平静的颔首,丝毫没有见到裴雨菲,而产生恭维与傲慢之色,只是不卑不亢,该尽的礼仪都做的甚妥,令人不觉明厉。
裴重华看了一眼裴雨菲,随后训斥道:“都多大的人了,做事还这么莽莽撞撞,马上都是要嫁为人妇了,还这么不让人省心!”虽表面如此,但话语中的关切之意却也不遮掩。
“嘿嘿,这不还有皇兄嘛,谁说嫁出去的女儿像泼出去的水,我一定会和他多来看看你们的。”裴雨菲撒着娇,脸庞上尽是一片幸福和满足。
裴重华松了一口气,抬手微微抚了抚裴雨菲凌乱的发丝,却突然瞥见了不远处站着的战凌双,眼神一敛。
“你怎么带了战凌双过来?”裴重华冰着语气问道。
在京华国,战凌双就没少给他气受,自然此刻在这儿遇到她,也没多少好脾气了。
裴雨菲见裴重华脸色似乎不善,转头看了看战凌双,战凌双从头至尾也没有说一句,只是拉着希希淡淡地看着他们,一身傲人身姿惹人瞩目。
“皇兄,战姐姐她跟京华的队伍失散了,我让她来我们的驿宫暂住一段时间,我答应过她,帮她找人的。”
“不行!绝对不可以!”
可不料裴重华却丝毫不给裴雨菲半点面子,直接了断地拒绝了裴雨菲。
“皇兄!”
“就是不行!”
国师把目光转向战凌双身上,见其面色不改,安泰自若,不免有些刮目相看。很快,战凌双似乎感觉出了裴重华的不乐意,便朝国师淡淡颔首,最终牵着希希转身离去。
“战小姐,留下来吧。”
倏然,就在裴雨菲死缠着裴重华答应之时,国师看着战凌双的背影,突然冒出了这一句话。
裴雨菲听闻,也不缠着裴重华了,面色欣然。既然国师答应了,那么她也没有必要求皇兄了。
“国师!你……”裴重华见国师竟然要求战凌双留下,这让他有些措手不及,如果是国师说的话,那么他也只能依了。
可国师却扬手制止了裴重华接下去要说的话,见他双眼深邃地望着战凌双,淡声道:“不必说了,我心意已决,若皇子还有什么意见的话,那么我们便去征求陛下的意见,如何?”
“这,不必了,不必了。”裴重华见国师是执意要留下站凌双了,若是自己再不知所谓,那么就真的不识趣了,只好答应了国师。
国师见此,瞥了一眼裴雨菲,裴雨菲立刻明白,小跑到战凌双身旁,将战凌双拉住,不让她走。
“你答应我了,要住在这里的。而我也说了要帮你找人的。你难道让我们俩个都纷纷食言吗?”
战凌双身影一顿,回头看着裴雨菲,那双大眼睛正蕴含着眼泪,大有一副你敢走,我就哭给你看的模样。
“对啊,别走了,我可不想跟着你,吃不饱睡不暖,更何况走了也找不到连城父亲不是?”希希也连忙点头,迎合着裴雨菲的话。
她可不想露宿街头,那个冷风吹,真心不舒服。
“闭嘴!”
“……”
☆、152 共赴白苣楼
就当战凌双这里的情况并不乐观之时,在京华国境内,也有一场风波正在蠢蠢欲动。
凤鸣宫。
“母后,父皇真是太过分了,竟然置儿臣这个太子度外,让赫连宇景去参加婚宴,儿臣不甘心!”
赫连逸轩此时此刻心中无比的怒火,论去玫鸢国参加婚宴的资格,无论如何也轮不上赫连宇景,可此次父皇竟然让这个妾室所生的儿子去,这不是在打他与母后的脸么!
楚后把玩着涂着大红蔻丹的手指,眼神一点一点加深,殷红的唇瓣微启,“你放心,皇位,只能是你的,哪怕付出的代价很大。其余的事情,你又何必去计较。”此话一出,凤鸣宫中亦带上了点点森然气息。
但赫连逸轩却没有好好镇定心神思考其中的蕴涵,反而有些捉摸不透楚后的意思。
“可是母后……”就当赫连逸轩想要再说几句时,楚后阴沉的声音打断了他。
“够了!”
赫连逸轩看着面色戛然而变的楚后,凤眸中夹杂着丝丝猩红,表示此刻她的心情亦是不好。
“母后……”赫连逸轩喃喃道。
“知道你父皇为什么要宠着一个妾生下来的种吗,你看看你自己,至始至终,你哪有一点太子的凤仪与气度,整天气怏怏的模样,直叫人没有好心情!若不是本宫在给你撑场面,你这太子之位,早就变成赫连宇景的了!你不去好好思过改之,反而在这里叽歪扯着芝麻大小的事儿置气,若是早知如此,本宫宁愿将太子之位赠与旁人!不长进的东西!”
楚后完全处于震怒之中,心中除了怒气之外,还有一丝悲凉。也不知是否她做了孽,竟然会有这种不知轻重的儿子。现在最应该做的是去协助赫连单贺治理国都,而不是在这里学女人一般诉说自己的委屈!
赫连逸轩被楚后痛骂的彻底清醒,对于自己的行为感到一股羞耻感。再瞧楚后,一脸的失望和悲凉,心中的愧疚涌上心头。
“母后,对不起,儿臣知错,儿臣这就离开。”赫连逸轩说完后,便转身离开了凤鸣宫。
槿忧紧接着从外边走了进来,面色平静如初,见楚后扶着额头,神情很是忧愁地坐在座椅上,一会儿后,视线撤开。
“原来堂堂京华皇后,也会有如此狼狈的一面,真是叫人大快人心!”说道最后之时,还带上了点点讽刺意味。
若是换做是其他的宫婢说出这一番话,早就被拉下去砍脑袋了,可是槿忧却没有。
楚后神色疲惫的看了一眼,眼神充满嘲讽的槿忧,随即叹口气,声音悠悠道。
“本宫狼狈的一面,你又何尝是第一次瞧见,说到底的,你还在恨我。”
“我当然恨你,我巴不得把你挫骨扬灰!圣女对你如此优待,你竟然在圣女危难之间对她施压,从而导致圣女至今还下落不明,你说,我如何不恨?!如今看你这般模样,我心中如何痛畅!”
槿忧也不遮掩,表明了自己的心思。而想到当初祭乐对她的好,还有最后祭乐的下场,她心中就满满的自责和怨恨。
若不是祭乐临走之前,对她千般嘱托,让她好好照顾楚后,并且一生一世都别离开楚后身边。否则,她早就拍拍屁股出去寻祭乐了。
何必在这里苦苦守着楚后十六年。
楚后疲乏地闭上了双眼,嘴角一丝苦笑蔓延开来,说不尽的悲凉。祭乐,都说我们夫妇俩欠着你,可你又何尝不是欠着我们呢……
也罢。
“扶我进去休息。”楚后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随后又恢复了方才的庄严。槿忧也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般,过去搀扶着楚后,缓缓走进内室。
……
战凌双拉着希希进了自己的房间,由于裴雨菲不放心自己,便把她们都安排在了靠近裴雨菲房间的一侧,这倒也省去了许多事。
一路灰尘仆仆,战凌双换了一身雪白纱裙,但是由于战凌双的细软都在京华马车里,这一身雪白纱裙还是朝裴雨菲借的。可追云国和京华国的服饰还是有所不同的,但就算服饰间有差异,那颠倒众生的容貌和魔鬼般的身材,无论穿什么,都是极美的。
“凌双娘亲,你说那个冒牌货会不会被发现?最好是被发现了,这样赫连叔叔便会四处找寻我们了。”
希希坐在圆凳上,甩动着自己的小短腿,眨巴大眼睛说道。
“若是云锦他们,定然不会发现那冒充我人的异常,但如果是他的话,说不定……”说到最后,战凌双便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了。
“哎哟,那个他是谁啊,竟然对凌双娘亲如此了解……难道是?!”希希不怀好意地对战凌双笑眯眯道。
战凌双抽了抽嘴角,一枕头砸了过去,正面砸中了希希的脸,希希个体小,当下就被枕头砸下了凳子,摔了一个狗刨屎。
“哎唷!凌双娘亲你是嫉妒我的小屁股吗?!”希希又是一声哎唷,捂着自己的小屁股蹦跶起来,指控地看着战凌双。
“孩子洗洗睡吧,大白天做梦不适合你。”
战凌双见希希这副模样,忍俊不禁,但是表面上却是很是镇定的拍了拍希希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
“……”希希无比鄙视地看着战凌双,顺便抬起嫩乎乎的小手,很是清脆地拍开了战凌双的爪子。
安排好一切后,裴雨菲便来敲击战凌双的房门了。
“战姐姐,你弄好了吗,该去吃晚膳了。”
战凌双朝外边喊了一声,“好了。”随后,便拉着希希打开了房门。
由于驿宫的饭菜很不对裴雨菲的胃口,想必战凌双定然也不会瞧得上,便拉着战凌双她们去了玫鸢国最盛名的白苣楼,白苣楼的膳食是玫鸢国食物最美味的阁楼,里面装饰富丽堂皇,跟富家子弟府邸装饰并无相差。可白苣楼也不是平常人家吃的起的,能去的皆是有权有势的公子王爷罢了。
“玫鸢国的繁盛不亚于京华国呢。”
战凌双抬起金眸,望着烈日高照的天空,丝丝柔软的白云,时舒时卷。这样的天空,在京华国亦是同样。
“是啊是啊,这里的美食也很好吃的样子!”
希希连忙在后边附和道,一双贼地滴溜的眼睛直勾勾盯着那些小摊上的美食。
裴雨菲走在最前边,倏然停下脚步,转过身,递给战凌双一顶纱帽。
“战姐姐,戴上这个,你的容貌太过招摇,我怕会对你产生不利的影响。”
“多谢。”战凌双听此,摸了摸自己的脸,莞尔一笑。接过纱帽便扣在了头上。纱布缓缓落下,妖娆如鬼魅的容颜被遮掩了去。
裴雨菲见此,不免有些感慨,哪怕战凌双遮上了容颜,这身上的一股胜人的气质却依旧抹不去,令人心悸。
“希希呀,要不要裴姐姐给你买炒栗子去啊?”裴雨菲转移目光,看着希希一脸的向往,不由得笑道。
“好呀好呀!”希希自然是乐意之极。
裴雨菲对战凌双眼神示意了一下,随即朝买炒栗子的摊子小跑过去。
希希扯了扯战凌双的衣角,小声说道:“其实这女子心肠倒是蛮好的。”
战凌双哭笑不得,她也算是捡了一个宝了,之前还死活都不让人碰的傲娇宝,现在为了一炒栗子,竟然说起了别人的好来了。
“知道就好,也好可别动不动装高冷,吓走了别人。”
“嘿嘿,还是凌双娘亲最好了。”希希咧嘴笑着。
过了一会儿,裴雨菲动作很是迅速地提着一包炒栗子回来了,递给希希,希希不亦乐乎地直接打开油纸,拿出炒栗子,啃了起来。
边啃边咂嘴道:“这味道真不错,真好吃!”
战凌双与裴雨菲笑笑,并肩朝白苣楼而去。一路上,街上的路人都纷纷回头看着那一抹白影,但是唯一可惜的却是看不见那白衣女子的容貌。
白苣楼阁上。
“六皇子,你瞧那边。”一个身穿紫灰大袍的男子,手执琉璃盏酒杯,目光带着一丝贪恋地望着楼下,嘴角挽起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容。
“未既,你真无聊。与其做些无关紧要的事情,还不如好好想想如何应付赐婚之事吧。”
六皇子洛荒芜掀了掀眼皮,淡淡地瞥了一眼面前人一眼,随即又低下头,执起狼毫毛笔,落笔在了宣纸上,纸上画着的赫然是一只展翅欲飞的白鹤,模样栩栩如生。
未既的目光还在跟随着那抹白影,可嘴上却很是顺溜地应道:“这有什么好烦恼的,我爷爷不就是想抱曾孙子么,让我的小翠生一个不就完事了。”说着,目光还在那人儿身上瞟。
洛荒芜嘴角一弯,大手一挥,笔墨洒过之处,清新的墨香与空气相交织。
“既然如此,为何不愿和盛夏成亲,难道一个堂堂公主还比不上一个青楼女子么?”
洛荒芜口中的洛盛夏是出了名的嚣张跋扈典范,不论是在宫中还是在外面,洛盛夏始终眼高看人低,从而导致到了十八岁,还没有嫁出去。而一次邂逅,洛盛夏深深地迷上了未既,说什么死也要嫁给未既。而玫鸢帝宠爱洛盛夏,便降下了一道赐婚圣旨道了未府。
未既听闻,尴尬地笑笑。而那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