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正是干燥的时候,火星一起至不可救,也不能说解释的不通。
“那就是这样吧。”薛恒看了半天,又问清楚寝殿内除了太子安然脱险外,其实的宦官都人多半都烧死了,有七八个侥幸没死的,也是烧的不成模样,将来就是残疾了。他皱着眉道:“我也不必见他们了,想来也问不出什么来。”
他这么着决定,各人也无话说,张佳木虽然力求稳妥,但可不是要给自己找麻烦。不过,他心中一动,问着崔浩道:“小崔大人,你意下如何?”
“这”崔浩心中其实一无成见,他毕竟是在山崖顶上面壁十年苦读的人,虽然聪明绝顶,但世务人情还真的不大懂得,又没有断案的经验,眼前的情形就是多年老吏也不一定能瞧出什么来,更何况他。
但叫他这么肯定完事,也是不大愿意。毕竟是一桩大事,留着余地,将来就好发挥。虽然崔浩步入官场不久,却也是知道,绝不能把话说太满。
当下便是笑道:“学生一无所知,亦无定见,一切请驸马并大人做主就是了。”
“滑头”
崔浩一说完,张佳木和薛恒便是对视一眼,俱知道对方的评断。
但一个小小的翰林学士的态度也不必太放在心上,况且也没确切的提起反对,薛恒横了崔浩一眼,大声道:“那就如此罢了,咱们回太子那边,一起再回京城”
第三卷 夺门之变 第四卷 锦衣都督 第三百一十四章 同车
第四卷锦衣都督第三百一十四章同车
“佳木,与我同车。”
薛恒和张佳木回到车驾一边时,太子等人亦是准备停当。天子与太子,亲王,公侯伯的车驾都有详细的规定。朱元璋虽然是农民出身,但在建国之初最重视文教礼仪的建设,各种规定极为详细完备,特别是在礼仪上,揖让多少次,差多少品级还礼或是怎么还礼,或是不还礼即可,简直是详细备至。
太子的车驾,自然也是次天子一等,超于亲王,而与太子同车,则是一种无与伦比的荣耀。
张佳木自然高兴,此生此世此时,能到如此地步,也是当真不易。
“上去吧。”
薛恒推他一把,笑着道:“人臣当然不能和太子同车,不过,今天事出异常,相信不会有什么人糊涂出来说昏话。”
“这,”张佳木踌躇道:“是有些逾制无礼。”
“张卿,”太子在高大的安车上向着张佳木笑道:“现在扭捏着做什么?昨夜张卿你可是把孤寝殿大门一脚踹开来的,若说是无礼,这可是大不敬,足够族诛了。”
虽是玩笑,在场的人都是吓了一跳。诚然,事急从权,不过太子所说的罪过,倒也真的不能算小。
张佳木面色从容,跪下请罪道:“殿下恕罪,当时是臣太无礼了。”
“哎,”太子在车上乱摆一通手,圆圆的脸上满是不以为然之色,他道:“现在还说这些,真是叫人不知道说什么是好。昨夜不是耐卿相救,今早孤已经不知道是哪里做鬼了,现在提这个,又复何益?”
“是,殿下是大有福之人,断然不会伤于区区火患。”
“不是这么说。危难见人心,老实说,我被困火场里的时候,第一个想到能冲进来救我的,也就是你了。”
说到这,太子已经颇动感情。他被救出之后,情绪一直有点萎靡不振,大家都知道他是受惊过度,也就不敢怎么说太子说话,到了此时,太子见了张佳木出来,又是回宫在即,精神倒是有点亢奋起来。
做为储君,能和大臣这么说话,就是极为推心置腹,你我相称,已经是略脱形迹了。
“总之,”太子总结道:“今日孤能给卿的,就是同车之赏。更多的,只有父皇能赏你,嗯,佳木,你懂得么?”
太子的意思,简直就是呼之欲出。他现在不过是太子,不论哪朝哪代,太子总是处在一个尴尬的地位上。虽然太子现在对张佳木感激如狂,可以用同车同榻的方式来表示这种感激和信任。不过,更多更实惠的赏赐,那就得皇帝做主,太子也无法可想。
虽然是在婉转解释,但太子的心思也是说的很明白了,身为储君,当然不能和江湖豪杰一样,拍着胸脯说什么将来富贵共享,但意思,在场的人却是听的明明白白了。
几乎是所有的人都用艳羡的眼神看着张佳木,对储君和将来的人君有救命之恩,这就是把一道道的免死金牌挂在身上,这玩意,可比什么免死铁券管用的多,终当今皇帝和太子之世,张家荣宠不衰,除谋反大逆外,已经没有什么事能攻倒张佳木了。
“来来,上来。”太子知道张佳木的身手,也不叫人帮手,只是在车上不停的招呼着。
“去吧。”这一次不是薛恒,却是忻城伯赵荣老头儿,见张佳木回头,老头儿展颜一笑,道:“佳木,这也是你应得之荣,上去坐坐,也没有什么。”
“是,那晚辈就僭越了。”既然连忻城伯都没有什么说可说,张佳木咬一咬牙齿,从高可一人多的车驾边上几下就攀了上去,到得车上,一眼看过去,忻城伯与薛恒等人就显得矮小了许多,其余的千多随驾卫士,朝官,武臣,都犹如一只只大型的蚂蚱一般,只是穿的五颜六色,有人戴乌纱帽,有人戴折上巾,有人是梁冠,也有人是穿着正经的官服,头顶展脚幞头,一晃一晃的,从上望下,看的甚是好笑。
“张卿,这一次真亏你了。”上车之后,太子果然在座位上空了一块出来,拉着张佳木坐下,小小年纪此时却是一脸的肃然之色,太子道:“听说我出事的时候,我想内廷怕是乱成一锅粥了。我的父皇,怕是第一个念头,就是想要再立谁为储君”
张佳木倒不提防他说起这个,环顾左右,却是一个人也瞧不着,只有几个御者在前头,但隔的较远,太子声音也不大,估计是听不着。
当下便讪笑道:“殿下,说的也太过了。臣想,皇上不至如此,父子天性,怎么能这么就抹杀的干干净净呢。”
太子噗嗤一笑,向着张佳木道:“人都说你向来不虚言矫饰,今天我算是明白了。”
虽然他年纪还小,声音中却尽是感慨沧桑之意,因又向张佳木道:“父子天性,你说的是。我毕竟也是父皇的儿子,说一点不惦记我,也不尽然。不过,我敢说,父皇心里想的更多的就是我留下的储位,这,才是真教他头痛的事。”
张佳木默然不语,这一件事,说的越多,似乎错的越多,倒不如默不置一词,由得太子自己发挥,小小孩童,不过是劫后余生,有点感慨,没有什么太深的用意。
果然,太子说了一会儿,终于哈哈笑将起来:“我料想崇王他们,倒未必有太深的心思。他们没经过什么事,我十岁的时候,已经能想不少事了。这几个弟弟,还是小孩一样。后宫嫔妃,心思**辣的怕是有不少人,我那个亲娘,怕是慌了手脚了。不过,都没有什么了,我平安无事,嗯,张卿,说到最后,还得是说,全是靠你啊。”
张佳木心知太子受刺激有些过,于是轻咳一声,道:“殿下,仔细失仪。”
一语提醒,太子的狂态果然收敛了很多。毕竟,他现在就要回宫,又得见自己那位威严备至的父皇,现在,还没有到他可以纵情大笑的时候。
“唉,”太子有点小难堪地向着张佳木道:“总之,我会向父皇陈请,给卿重赏。”
说到这,太子有点眉开眼笑,想了一想,便又道:“你的官职,爵、勋位,都无可再加了。我想父皇也不会愿意在你这个年纪给你封爵,我看,多半是多赐你庄田银两,再加个宫保衔头,也就是了。”
“怎么赏赐,都是君恩。”张佳木倒也没有避讳这个话题,只是答道:“太子说的对,再赏我官职权位,我反而不能自安了。再说,我与殿下君臣遇合,也还有好几十年,总得有些进步余地才好。不然的话,赏的太多,过犹不及,将来臣亦难以自处。”
“是是。”太子虽然年幼,政治上的事已经是知道的七七八八。张佳木的话,真的是一点不加虚饰,说的简直就是他想说的,既然对方如此明白,太子感觉简直了却了一桩大心事。本来,对他个人的事要动摇最近正在平衡中的朝局,太子心中也颇不自安,生怕父皇对自己有什么不好的观感,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太子在皇帝心里不是怎么受宠,这一层他自己心里也是清楚的很,这一下很好,张佳木不仅救了他,还主动替他消解麻烦
感动之下,太子握住张佳木的手,轻轻摇动,只道:“卿放心,孤绝不会忘记今日此时。”
他小小的圆脸上满是诚挚之意,身为储君能如此直白的说话,也是真的很难得了。
“臣惶恐。”
这一次张佳木不再说什么了,但他亦没有真的与太子并肩坐在一起,他向前一步,盘腿坐在车内太子座位的前端,这样一来,车下人一看就知道尊卑高低,说是同车同座,其实倒是和一个御者差不多。
“这年轻人,当真厉害。”
赵荣推张佳木上车的时候,倒未必是全安好心,这一层,他自己的内心深处都未必明白。但在此时此刻,看到年轻的翰林学士崔浩对张佳木的动作频频点头的时候,赵荣才悚然心惊,知道自己刚刚并不是纯然的好意。
但此时此刻,一切的感慨对张佳木全无意义,他盘腿坐于太子之前,这个庞大帝国未来的君皇就在他的身后,彼此充满信任。
而这一切,并不是上天赐给,却是他一步步走到如今的地位。放眼看去,众人渺渺,自己却如同坐在云雾中一般,这种心境,想来是多年之后,犹有余味可寻。
当然,对他来说,这只是一个发端,将来如何,还要继续一步一步的走下去。
石亨,曹吉祥,庞大的文官集团,这个帝国的颓势如何挽回,如何开千年之盛事
这些在之前张佳木想也没想过的问题,现在却一个一个的在脑海中盘旋开来了。当然,现在的路仍是一步步的走,在他身后,太子用着与十二岁少年不相称的成熟和老练颇具威严的令道:“车驾起行”
第三卷 夺门之变 第四卷 锦衣都督 第三百一十五章 狂欢
第四卷锦衣都督第三百一十五章狂欢
“车驾起行,皇太子殿下回宫喽。”
随着太子的一声令下,整个车队都动作起来,旗手卫和五军营调来的叉围子手在前,府军和锦衣卫在两侧,宦官都人在最内圈,官员内侍中的有头有脸的有品级的,各处奔走提调。
如果张佳木不在车上,自然也是忙碌中的一员。
随驾的人是不多,一千多人,要是摆起全副仪仗再加上卫士,几千人也很寻常。不过现在还是国初,不尚虚华,而且大明列帝也不怎么喜欢出游,象成祖当年出行,不喜欢几千人的排场,要么就是五十万人随行,现在这时候,是摆不开当年那种威风气势了。
从西山一路东行,每一刻功夫派四个武官回城报信,等快到城门时,太子的东官僚属和一群文武官员并勋戚亲臣都等在城门附近。
一打眼,太子便先瞧见英国公等人,再看,驸马都尉焦敬和会昌侯也在,他心中大定,知道这件事就是这样了,太后和皇帝,都没有因为他出行出事而觉得恼怒。
相反,可能是有点庆幸吧。
这个帝国已经老大,开始由开创时的勃勃英气转向中年,按正统的说法,明由早期转中期,是由孝宗弘治年开始,由盛转衰是由英宗的正统年开始,此言应属不虚。
从成化年间开始,国初的种种规矩开始松动,甚至无人执行。在洪武年间,百姓穿着高过脚环的皮靴就可能被斩脚,而且有执行的实例。
在洪武年间,商人绝对不敢着绢布丝绸,否则的话,必有性命之忧。
朝官朴素的多,不尚虚文浮华,家中一般不宴客,最多一桌四人对食,家里也不会摆小戏,置花园之类。
很多规费常例,也是在成化年间开始。
用大红双帖,广置别墅,坐轿子而不是车马,亦由英宗宪宗年间开始。
总之,这个王朝由盛转衰,由进取而入颓势,便是从种种细节之中萌芽发端。太子行宫着火这样的大事,太子不问,皇帝亦不细问,朝官亦不会有敢问者,这么一件泼天大案,也就是这么不温不火的了事。
其实这种堕政的趋势,按正常的轨迹已经不可挽回。成化年间皇帝召见阁老问政,尚不及数语,万安便先呼万岁,群臣愕然,但也只能一起退出。
从这位万岁阁老开始,皇帝就很少见大臣问国事,很少涉及真实政务,时间一久,隔膜自生,宦官专权之弊也就无可挽回,再难纠正了。
“臣等,见过太子殿下。”
及车驾入城之际,英国公却并不是为首,站在他之前的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