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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早起滴鸟儿有虫吃,早起滴虫子被鸟吃。早起滴鸟儿有虫吃,早起滴虫子。。。。。。”
庄意文一骨碌翻身坐起,揉揉眼,啪地关掉闹钟铃。跳下床,嘴里哼哼着闹铃的歌声,刷牙,洗脸。
对着镜子,镜中是个俏丽活泼的女孩,大而清亮的眼,长长的睫毛如扇子般扑闪扑闪,小巧挺直的鼻梁,粉粉嫩嫩的菱角嘴,翘翘的嘴角满含笑意。小巧的脸蛋带着微微的婴儿肥,粉嘟嘟的,很是圆润。
掐了掐自己的脸蛋,意文冲镜中的自己皱了皱鼻子扮个鬼脸,什么都满意,就是这张圆嘟嘟的脸,奇怪,爸爸妈妈都是很漂亮很标准的瓜子脸啊,为什么自己的脸这么圆呢?
“你是早起的鸟儿,所以,吃虫子,哈哈哈。”
手机在床头柜上欢快地唱起来,也是那首早起的鸟儿歌,意文冲出去扑到床上拿起电话。
“虫子,你起来了?”
“笨鸟,我在你家门外了!还早起的鸟呢,虫子早让人吃光了。”李天培带笑的声音通过话筒,还是那样淳厚动听。
“你这只笨虫有没让人吃了?”意文将手机夹在耳边,手忙脚乱地换衣服。
“没有,等你这只笨鸟呢。”李天培笑得畅快,听到电话里传来扑通的声音,可以想像,那只笨手笨脚的鸟又让自己的衣服绊倒了。果然,听筒里传来哀嚎和诅咒:“该死的裙子,谁设计的破衣服。”
李天培哈哈大笑,“别急,时间还早,我等你。”收了线,看着手机彩屏上,庄意文俏美顽皮的笑容,俊秀的脸上,泛起柔柔的微笑。
意文一阵风似地刮下楼。
“爹地,早。妈咪,早,哇噻,妈咪,你今天看起来又年轻了好几岁啊。”
庄显臣看到宝贝女儿,早笑眯了眼,庄太太何卓玲笑道:“就会贫嘴。快吃早饭吧。”庄氏夫妇年过四十才得了这么个独生女儿,自是爱逾性命。
管家何淑贞亲自倒了牛奶递给意文。意文接过:“贞婶,早上好。”
“好。早上想吃什么?火腿蛋?芝士饼?还是苹果派?”淑贞报出一串点心,都是意文爱吃的。
“淑贞,你别惯坏她,洪妈做什么吃什么,今天早上的水果粥不错。”何卓玲笑道。
意文刚嘟起嘴,淑贞已开了口:“意文最不爱吃粥了。意文,我去给你做火腿蛋。”
“好。”意文甜甜地笑:“就是贞婶最好。我不做妈咪的女儿了,做贞婶的女儿。”
淑贞脸上笑开了花:“你呀,嘴巴涂蜜,最是小马屁精。”
“不干,人家说的是真话。”意文扭轱辘糖似地拧到淑贞身上,淑贞抱住她:“好了,好了,小祖宗,你还让不让我做早餐了?要不,你吊我身上别下来,让洪妈做。”
“不要。”意文立马放手,规规矩矩在餐桌前坐下:“我就只吃你做的。”
何卓玲笑:“这孩子,什么都只吃淑贞做的,以后,要是嫁了人,到了夫家,怕是要饿死了。”
“谁要嫁人?我一辈子陪着爹地和妈咪。”意文扭了扭身子。
“呵,说得好听,外面天天来接你的那个,怕是不答应的。”何卓玲取笑道。
意文脸一红,埋头喝牛奶。
庄显臣清了清嗓子,开口:“意文,下了课早点回来。”
“什么事?”意文问。
“淑贞的儿子阿南今天回来,晚上一起吃饭。”庄显臣道。
“阿南?”意文大眼睛忽闪忽闪思索了一会,方才想起来:“知道了,就是那个在法国读书的?”
“是啊,他今天回来,老爷客气,硬是说要和他一起吃顿饭。”淑贞满脸红光,这个儿子,可是她的骄傲啊,十六岁就一人去国外读书。现在,已经定居法国,几次三番要接她出国呢。不过,她就是舍不得何卓玲,舍不得一手带大的意文,呆了大半辈子的庄家。总是不肯随儿子走。
意文匆匆吃完早餐,搂住淑贞:“贞婶,今晚我不能回来,我们芭蕾社团今晚要彩排,明天就是公演了。”她撒着娇:“后天吧,阿南哥总要呆几天才走的吧。”
淑贞笑着拍拍她背:“好了,别在我身上揉了,我这把老骨头都快让你揉散了。你忙你的,公演可是大事,阿南说这次回来,可以住一周再走,有的是时间。”
“嗯,说真的,我也想见见阿南哥,他长什么样我都全忘了。”
何卓玲噗嗤一笑:“你呀,什么记性,小时候,就见你天天跟在他后面,一会不见,就闹着要阿南哥哥呢。”
“是吗?”意文抓抓头:“我有那样没出息?”手机丁零当啷响起来,意文低头一看,跳起来:“我要走了,爹地,妈咪,拜拜。”
抱着淑贞亲了一口:“贞婶,晚上替我给阿南哥敬杯酒,明天我给他陪罪。”
风风火火地冲了出去。
淑贞看着她的背影,笑着摇头。
卓玲笑骂:“这孩子,都大一了,还跟个小孩子似的长不大。”
庄显臣微笑:“长大做什么?这样才好。”
“你们啊。”卓玲笑着叹息:“惯吧惯吧,以后,嫁出去了,人家要笑话我们没家教的。”
庄显臣道:“谁敢笑话?我的女儿才不会嫁这样的人家呢。再说了,我就这一个女儿,为什么要嫁出去?”
“现在好的男孩子,不肯入赘的。”卓玲道。
庄显臣哼了一声:“那就慢慢找,总有好的,肯入赘的,意文小得很呢。”
“也是,今年才大一呢,不急。”卓玲笑:“不过,外面那个,长相好,气质也不凡,看来,意文很喜欢呢,以前从没固定过一个人,这会子,那孩子已经来了有三个月了吧?什么时候,让意文带回家看看。”
庄显臣合起手上的报纸站起来:“让意文自己决定吧。”
云之舞 情深缘浅 第二章
意文跳跃着出门,李天培从靠着的机车上直起身来,扬起笑脸,朝阳下,衬着他高大挺拔的身姿,分外灿烂。
“笨鸟,你好慢。”递给意文艳红色的机车头盔。
“笨虫,是你来得太早。”意文一边将头盔往头上扣,一边嘴巴不饶人:“早起的鸟儿有虫吃,你个虫子起那么早做什么?”
“给鸟吃啊。”李天培将意文戴得歪在一边的头盔扶正,顺手在头盔上一拍:“笨!上车。”
意文笑着回了他一拳,转身上车,铃木机车轰地一声,冲出去,她尖叫着,紧紧搂住李天培的腰。李天培仰头大笑,意文从惊吓中还过魂来,使劲敲打他的背:“死虫子,你想吓死我啊。”
“抱紧了!”李天培大叫,机车一下子提速,意文咯咯笑着,搂着他腰靠在他背上。
风驰电掣般到了G大校门口,意文跳下来,摘下头盔,李天培为她理整齐被风刮乱的头发:“进去吧。我到画室去。”
“晚上来看我彩排。”意文说。
“多说了,我这个护花使者,怎么可能不到。”天培笑着拧拧她的脸颊。
意文撇撇嘴:“切,你可是有前科的,一提起画笔,就什么都忘了。”
“不会,这样的错误,绝对不会犯第二次。”天培举起手掌发誓。
“看你们俩的亲热劲。”朱丽亲亲热热揽住意文的肩,她是个高高瘦瘦的女孩,清秀的外表和大大咧咧的性子很不相配。是意文从小玩到大的死党。虽然意文的父母很希望她能学经济类专业,将来接掌庄氏企业,可是意文执意要和朱丽在一起读书,硬是选了时装设计。庄显臣拿这个宝贝女儿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让她任性。
意文红着脸:“说什么呀。快走吧。要迟到了。”拉着朱丽就往里跑。
李天培微笑着目送她欢快的背影,心里涨满温情。记起第一次在老师的画廊里见到意文,那灿烂纯净的笑容,一下子吸引住了自己。从来没见过这样快乐的女孩,虽然出生世家,难得的是没有一点大小姐的脾气,亲和,自然。纯真得像一张白纸。让人忍不住想掬她入怀,将她保护得无微不至。
朱丽勾着意文的肩往前边走边问:“真的陷下去了?三个多月了,只看到他一个人在你身边,你就这样为棵草放弃整片森林了?”
“什么呀,说得这样难听,谁是草?”意文嗔道。
朱丽讶然:“不得了,不得了,现在我都不能说了。真是女大十八变,心都变了!”
“不理你。”意文脸红得像火烧。
“见色忘友,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朱丽作伤心状,换来意文一阵粉拳,“你少来,就会欺负我,笑话我!”
朱丽收起笑,端起正经脸面来:“不开玩笑了,你有没让伯父伯母见过他?”
“还没有,爹地因为我不肯接手家里的公司,伤心了好久,才想通可以找个女婿帮他,我要是再带个学画画的回去。”意文苦着脸:“我爹地会很失望的。”
朱丽捧腹大笑:“刚刚还不承认,这会一套就出来了。”
意文小脸腾地绯红,愤然:“真不理你了。”拧身便走。
朱丽追上去拉着她:“好了,好了。说着玩的。你要真喜欢他,他也真对你好,你爹地妈咪那样疼你,不会有问题的。”
“上课了。”意文闷闷地说,朱丽的话,明显挑起了她的心事。
云之舞 情深缘浅 第三章
飞机缓缓自法兰西大地升起,机场斑斓的灯光被抛在脚下,渐离渐远。朱逸南深吸口气,靠向椅背,闭上双目。一切恍若是个梦,十年前踏上这方土地时,自己是个不名一文的穷学生。除了一皮箱的书,加上一张入学通知书,一无所有。昨日奋斗的艰辛他已不愿再回忆,只知道自己已凭双手创造了奇迹。C&D这个品牌,在巴黎乃至欧洲都是时尚的标志。社交名媛们都以拥有一件C&D而自傲。高贵典雅,独一无二,绝无重复,C&D为每一个顾客量身定制,特别设计,每一件成品都堪称为一件艺术品,都是一个奇迹。所以,每一件打上了C&D标志的服装,都价格不菲。
世逸集团的崛起,成为巴黎时装界的一个传奇。也成为年轻创业者的典范。
世逸的业绩蒸蒸日上,至交及合伙人仲世和说:“今年可以考虑在美洲开分部。”
逸南淡笑:“美洲人刚刚开化。C&D的韵味哪里是他们能赏识?他们至爱成衣公司批量产物。”
“刻薄,他们可自喻为文明。”
“文明?美洲历史才得几年?印第安人的血迹尚未干透。”逸南不屑。
“亚洲呢?”世和道:“那里可是个大市场。”
“欧洲市场尚未饱和,你我哪得如许多精力?牌子是坏不得的。”逸南微笑。
“逸南,我准备开发成衣市场。”世和道。
“市场开拓是你的专长。”逸南不置可否。“我要回香港一趟,申请我母亲来法国定居。”
“令堂大人终于同意过来了?”世和惊喜地问。
“没有,但这次我决不再让她留下。庄家再怎样好,终归是主家,我母亲辛苦一辈子为人帮佣养大了我,现在是到了享福的时候了。”提到母亲,逸南满脸孺子情深。“说来可笑,她始终认为我设计时装,为人定身制衣是个裁缝铺,总不及一家成衣厂来得实在。”
世和大笑:“伯母说得也没错。只是咱们这一家,独一无二,别无分号!”
想到这里,逸南不由自主地微笑,空中小姐走过来,低柔地请问他要喝点什么,逸南摇摇头,谢了她的好意。
下午二时,抵香港。香港机场一如既往的人流如注。逸南一出关,便见母亲挤在人群中张望,头发已是花白。眼眶不由得一热。几年未见,母亲又苍老几许。急走几步唤她:“妈。”
何淑贞看到儿子,立时满脸笑容,偏又未语泪下,已是喜得不知如何是好,只说:“高是高了,太瘦,外国的面包不养人。”
逸南笑,自二十岁以来,自己可再未长高过一公分,可每次母亲见到他,都要说他长高了。其实,应是母亲一年老似一年,个子都缩了。心中微酸,挽起母亲的手:“是,我至想念您做的饭菜。”
“好好,知道你回来,我特意炖了你最爱吃的黄豆猪手汤。”淑贞喜滋滋地摸着儿子的手,儿子可真高啊,自己只得到他肩膀,看他时,都得仰着头。
来到机场出租车候车处,逸南领了牌上车:“去中环世纪酒店。”
“不回家,去酒店干吗?”淑贞问。
“妈,那是庄家。”逸南说。
“我随太太嫁入庄家,大半生在意园度过,那里就是我的家。”何淑贞是庄夫人何卓玲的陪嫁丫头,现在已是庄家的管家了,几十年来,在她心中,那就是她的家。
“今日便辞了工罢。苦了一世,该享儿子的福了。”逸南握住母亲的手,那双手粗糙宽大,逸南心痛不已。
淑贞固执地摇头:“阿南你不明白,我这一身都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