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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过两天,请他过来一下,谈一下你们俩的事。”庄显臣道。
天培还没反应过来,意文的脸已经笑成一朵花,看到天培还在发愣,她使力拧了一下天培的手臂:“还不快谢谢爹地啊!”
天培这才反应过来,庄显臣是同意了他俩的事,双方家长见面呢!高兴得不知所以,只是连连鞠躬,“谢谢Uncle。”
憨憨的样子,让庄显臣也不由得失笑:“好了,去玩吧,注意安全。”
“是!”天培答得响亮。
出了大门,天培一把抱住意文,“太好了!意文,太好了!”抱着意文连转几个圈,意文咯咯笑着,幸福快乐。
云之舞 情深缘浅 第十五章
何卓玲微笑着看女儿和李天培亲亲热热地走出,低下头,揉了揉眼睛。
“怎么?”庄显臣看着爱妻带着感伤的脸,关心地问。卓玲深吸了口气,摇头叹着:“唉,这孩子,好像刚刚还抱在手上,红红肉肉的一团,粉粉嫩嫩,一转眼,居然谈起恋爱来了。这时间,过得真是飞也似快啊。”
显臣摘下老花镜,笑:“卓玲,你老了。只有老人,才会叹息时光如梭。”
卓玲一笑:“是啊。孩子都恋爱了,我们能不老么。对了,阿贞啊,听说你家阿南也要结婚了?”
一边的淑贞闻言笑眯了眼:“是啊,说是今年结婚呢。”
“你看,孩子们都要结婚了,不服老不行了。”卓玲对显臣说。
庄显臣笑言:“在我眼里,你和当年一样年轻美丽。”
“甜言蜜语。”卓玲嘴里是这样说,脸上的笑容却满足幸福。
“阿贞。”庄显臣道:“上回你儿子回来时向我为你辞工。”
淑贞敛了笑,放下手中正擦拭着的一个古董花瓶,虽然淑贞身为管家,早已不用亲自做家务,只负责监督其他工人做事,不过,家中但凡涉及到古董等贵重物品的清洁,她还是要亲自去做的。
“嗯,阿南是想我随他去法国定居。”她说。
卓玲啊了一声,“阿贞,你没和我说过。你走了,我怎么办?我可舍不得你走。”
淑贞的脸立时有了笑意,还没开口,庄显臣就道:“卓玲,这话说得可不对啊,阿南是个孝顺孩子,阿贞也该到儿子身边享享福了。”
“道理我懂,只是阿贞在我身边几十年,舍不得。”卓玲道。
淑贞叹口气道:“我也是。想想要离开住了大半辈子的地方,离开你们,到那个陌生的地方去,心里就不是滋味。”
“阿贞哪,阿南有出息,是你的福气,你放心,我看好阿南,他不会让你过得不舒适的。”显臣道。
淑贞知道显臣说的在理,可让她放下这里就走,心里总是不舍。笑叹着不说话了。
“打算什么时候走?”卓玲问:“让我早做准备,也要好好送送你呢。”
“阿南说下周回来接我。”
“意文知道你要去法国吗?”卓玲问淑贞。淑贞摇头:“我还没和她说呢。”
“这孩子,从小粘你,知道了不定怎样呢。”卓玲笑。
淑贞的神情便不太好了,下意识看看客厅挂着的意文的画像,想着自己从小捧在手心里将她带大,这回一走,也不知能不能再见面,心情就落到了底谷。手上擦拭的动作也迟滞起来。
庄显臣望了她一眼,清清嗓子道:“卓玲,我想,天培的叔叔来了后,和他商量一下,给两个孩子订婚。”
“订婚?”卓玲惊讶:“太快了吧。”淑贞附合道:“是啊,李少爷人虽然看起来很好,可毕竟才和意文相处了小半年,老爷您也不过见了几面,就让他们订婚?”
庄显臣道:“是匆忙了些。这孩子,飞扬跳脱,性子不羁,虽然在我面前收敛许多,我还是能看得出来。这样的性格,作为艺术家倒是非常合适,要做好企业,就很困难了。我心里实在是不太喜欢。奈何女大不由娘啊,意文偏偏喜欢他。早点让他们订婚,我带在手边,让他多学几年,可能会好些。”说这话时,他脸上都是无奈。可怜天下父母心。
“阿贞啊。”庄显臣道:“你等意文订婚后再走吧,订婚会有好多事要准备,你留下来,一呢帮帮卓玲,二呢,意文从小是你带大,她心里也当你是半个母亲,订婚这样的大事,你不在,她会难过的。”
“哎!”淑贞脆生生应了声,情绪立时好了许多,显臣看着她笑笑,淑贞笑道:“我打个电话给阿南,让他别来接我了!”突然有了个暂时不走的理由,淑贞心情一下子好起来,卓玲笑道:“阿贞啊,别说我不舍得你走,我看你自己也根本就不想走吧。”
淑贞不好意思地笑笑:“人老了,一动不如一静。”
“那就别走,让阿南回来。显臣不是说让他回来庄氏做事么,这样多好,你也不用走,阿南回来庄氏帮忙,显臣也能轻松些。”卓玲快言快语。
淑贞道:“太太说的是,等阿南这孩子回来后,我再劝劝他。”
“嗯。”卓玲刚要再说什么,电话铃响了,卓玲微笑着去接电话,“喂。对,是意园,庄意文?是我女儿。”卓玲脸上的笑容突然凝滞,骤然色变,握着话筒的手剧烈颤栗起来,以至于根本捏不住话筒,话筒啪地一声掉下来,电话线吊住话筒不停地转动。
话筒掉落的声引得起庄显臣的注意,他抬头望去,只见妻子转过脸来,庄显臣惊惧地发现她的脸色惨败如死灰,心猛地一沉,他冲上去,一把扶住妻子:“卓玲,谁来的电话?你怎么了?”卓玲瘫倒在他怀里,“意文。”只吐出了意文两个字,一口气回不上来,晕了过去。
淑贞惊得根本管不了手上拿的是什么,丢下古董花瓶便扑了过来,“太太!”庄显臣将卓玲交给淑贞:“快,扶着她。”
伸手抓起电话,那边打电话的人正在拼命地喂,显臣稳了稳心神道:“我是庄意文的父亲。”
“这里是香港教会医院,您女儿因为车祸,目前正在我们这里抢救。。。。。。”庄显臣脑里轰了一声,下面的话再也听不清,木然道:“知道了,我们马上就到。”丢下电话,就要往外冲,淑贞大叫:“老爷,太太怎么办?”
显臣这才惊觉过来,抱起卓玲:“阿贞,叫阿荣备车,我们去教会医院。”
淑贞应了声,冲出去叫人,显臣用力掐着卓玲的人中,颤声唤:“卓玲啊,醒醒,意文没事啊,你醒醒!”
云之舞 情深缘浅 第十六章
李天培坐在手术室外的椅子上,瞪着充满血丝的眼,死死盯着手术室门上方亮着的红灯——“手术中”。刺耳的刹车声,车身撞击的巨响,受伤的人杂乱的哭叫声,都在耳边轰响。
闭上已瞪得干涩的眼,他把头深深埋进双掌,手指用力抓住头发,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如果知道前面会发生车祸,自己决不能开这样快。
那该死的玻璃,怎么会飞出来。为什么砸到的不是自己,而是意文!看到意文倒在血泊里,他真是快要疯掉了,一秒钟前,还搂着他的腰,笑语嫣然的人儿。刹那间便了无生命迹象。
生命怎么会忒般脆弱。李天培撕扯着头发。如果,当时自己快一秒,或者慢一秒,所有的事都会不一样。他多么希望现在躺在手术台上,生死未卜的那个人是自己。如果可以让意文平安无事,他愿意用生命去换。
走廊尽头传来一阵急切的脚步声,李天培抬头望过去,只见意文的父亲庄显臣奔了过来,外套凌乱地套在身上,印象里一直一丝不苟梳得光滑整齐的头发散乱了,脸上是惶急的担忧。
“伯父。”他站起来。庄显臣惶恐不安的眼这才对上他,看清他是谁后,容色大变,抖着手指着他:“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在这里?为什么只有意文受了伤?”庄显臣瞪着李天培,李天培的衣服皱巴巴地,又是泥沙,又是血迹,看到他身上的血迹,庄显臣的头一晕,身子晃了晃,差点跌倒。紧跟在他身后的司机老荣一把扶住他:“老爷,您冷静点。”
庄显臣深吸口气,强自镇定自己的情绪,微合下眼,张开,问:“到底怎么回事?我刚问过值班护士,说是车祸,你怎么会没事?”他上上下下打量着李天培,除了狼狈点,他明显没有受伤。
李天培痛苦地说:“我们在高速上,前面一辆大巴车变道时和另一道上的一辆车相撞。大巴车的玻璃迸裂,飞出来的一块,砸到了意文。”他的声音哽咽得说不下去。
庄显臣全身都在发抖,控制着自己,他问:“进去多久了?”
“三小时。”李天培垂下头。
“三小时?!我半小时前才接到通知!”庄显臣怒不可遏。李天培拗着手,支唔道:“对不起,伯父,我原本想等意文平安后再通知您的,怕您太担心了。”
啪!庄显臣终于克制不住自己,轮圆了手,狠狠给了李天培一巴掌,暴怒道:“混蛋,你凭什么做这样的决定?你有什么权利不通知我!”
李天培被打得侧过脸去,左颊上立时现出红红的五指印。嘴里一阵腥咸,他摸了把嘴角,是血。“对不起。”他咬着唇:“我实在太害怕了。对不起!”悔恨的泪水盈满眼眶。
庄显臣用力挥着手:“你走,我再也不要看见你!”
李天培一愣,马上反应过来,“不,伯父,求求您,让我看到意文平安。”
“你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意文为什么会在里面?”庄显臣的声音都哑了,“你马上给我滚!”
李天培扑通一声跪倒,声泪俱下:“伯父!我知道我错了,您让我守在这里,我不能走,我要守着意文平安出来。”
庄显臣目眦俱裂,低吼道:“阿荣,把他拉走。”
老荣上来拖李天培:“李先生,走吧。”
“不。”李天培到底年轻力大,挥手挣开老荣的手,面对庄显臣:“伯父!求求,您让我守在这里。”
庄显臣咬牙:“滚!”胸口突然一阵剧痛,他用力捂住胸口,大口喘着气:“你滚。”老荣冲上来扶着庄显臣,对李天培大叫:“李先生,求您先离开吧,您害了小姐,还想气死我家老爷不成?!”
庄显臣的脸色已经铁青,李天培惊跳起来:“我去叫医生!”庄显臣竭力挣扎着:“不用你去!”
老荣已经从庄显臣怀里掏出救心丸来,塞入庄显臣嘴里,庄显臣的眼还是死死地瞪着李天培,老荣怒道:“李先生!你还不快走!”
李天培看着庄显臣青白的脸渐渐转色,呼吸也慢慢平缓,只能站起来,对着庄显臣鞠了一躬:“伯父,您保重。”抬头看了看手术室,一步一回头,猛地咬牙,奔了出去。
老荣扶着庄显臣坐下,庄显臣喘息着,好不容易顺了气,对老荣道:“阿荣,你守在这里,我得去太太那边看看。”支撑起来要走,却又无力地坐倒。
老荣急道:“要不,您坐着,我去急救室看看。”一抬头,道:“阿贞来了。”
淑贞一路小跑地过来:“老爷,意文怎样了?”
“还在手术,卓玲怎样?”庄显臣急急地问。
“太太人是醒过来了,担心意文,让我过来看看。”淑贞道。
“这里还没消息,阿贞,你守着,我先去看看卓玲。”庄显臣道。
“好。”淑贞道,看看庄显臣容色灰败,担心地问:“老爷,您还好吧?”
“没事,我没事。”庄显臣在老荣的搀扶下,步履蹒跚地离开,看背影,一下子老了十年。
云之舞 情深缘浅 第十七章
庄显臣强忍着身体一阵阵的不适,医生办公室内的空调打得很足,可他的额头上还是一直在冒汗。
贺威廉垂着眼翻看眼前的病历,踟蹰着,脑中组织了一篇又一篇的说辞,想着怎么才能明确又妥当的告诉庄显臣他女儿的情况。认识庄显臣二十几年了,看着小小的意文出生到长大。意文在庄显臣心中的位置他心里太清楚了,连自己都为这孩子难过,对意文爱逾性命的庄显臣,听到结果后,会怎么样?实在是很难开口。
“威廉。”庄显臣唤,老友这样认真谨慎的神情,又一直没有开口,庄显臣心里知道,意文的情况应该很严重。强自镇定着,只有放在膝盖上的微颤的指尖,能暴露出他心里的不安。
“说罢。”庄显臣抽动嘴角,挣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意:“你我是多年朋友,还不了解我?这许多年来,我大风大浪见多了,不要担心,你实话实说。”
威廉听言,抬起头来,正视着庄显臣:“显臣啊,那块玻璃砸到了意文的腰,虽然X光片上,显示她腰锥并没有明显损伤。可是,她醒过来已经快一周了,下肢仍然没有知觉。她转院过来时,我就给她做了全面的检查。”他摇摇头:“应该是神经方面的问题。”
“还能治吗?”庄显臣满怀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