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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条斯理地嚼着口中的煎饼,唔,好吃,再吃一口。“杨杨,快点,拿着吃吧,赶紧的。”姥姥却在赶人,杨柳无语刚才还不是您逼着人家吃的!就在这时一个小丫头冲了进来,她先是甜甜地喊了一声“杨奶奶好!”转过身就拽着杨柳使劲往外拉“快点啦!快点!还有二十分钟!”杨柳还在挣扎着,“我还没喝稀饭呢!”就被拽着踉踉跄跄地上学去了。
一路上呼呼啦啦连走带跑勉强强踩着上课铃声进了教室。“杨柳,快点,老师快进来了!”杨柳闻声望过去,是一个小小的的扎着马尾的女孩招呼自己。微微已经坐在自己位置上了,杨柳也赶紧跑到自己座位上。刚坐定,一阵“哒哒”的脚步声就响起。接着就走进来一个留着利落的齐耳短发,神情严肃的的女老师。如果说,杨柳还想不起来刚才招呼自己的女生,那么她在第一秒钟就想起了这位老师,准确的说是想起了她的小柳枝。杨柳十几年的上学生涯中唯一一次受得体罚就来自眼前的这位王老师。还记得自己是因为作业没完成而被罚的,那细细的小柳枝抽在嫩嫩的手背上,那个疼呀!手心一抽一抽的,老想往回缩,王老师在用小柳枝抽手上那是个中高手,看着你要缩了,立马以把小柳枝甩得比闪电还快,“啪”抽得又准又狠,躲都躲不掉。据班里最有经验的阿伟称最好别躲,躲一下,多抽一下。那天放学后,杨柳就起风疹了,扎了三天的针,怕疼的杨柳要想不记住这件事也难。
王老师进来了,没急着说话,而是缓慢环视一周,刚刚还叽叽喳喳的教室立马鸦雀无声。她这才重重咳嗽了一声,“上课!”。杨柳心里想笑,现在回头看,王老师一点也不可怕,就是装模作样吓唬人罢了。周围突然小声的哄闹了起来,旁边的女孩用手指戳了戳自己,小声说;“快点啊!老师都在看你了!”杨柳一抬头,果然王老师正瞪着自己。“班长怎么回事?”杨柳突然想起貌似自己在小学一直是班长,貌似小学生上课都有一个固定程序,老师进来说上课,班长站起来说起立,然后所有学生一起站起来喊老师好,再然后老师说同学们好,然后才可以坐下,开始上课。杨柳囧了,不会吧……不会在第一天就被抽手心吧……怎么办,眼下把这套仪式走完再说吧。杨柳噌地站起来,大声说:“起立!”“老师好!”“同学们好!”然后是一阵哗啦啦的坐下的声音。
终于完了!杨柳痛定思痛。眼下自己是被赶鸭子上架了,先不说自己到底喜不喜欢,顺利过完这一早晨才最重要。所以,当下任务是回忆小学生活,熟悉周边环境。杨柳从书包里翻出数学课本以及一个铁文具盒,盒上贴满郭靖和黄蓉的以及白娘子和许仙的贴纸,课本上也是歪歪扭扭的这贴一张那贴一张。是了,那时候姥姥家的电视只有三个台,安县一频道,二频道和新闻频道。每天放的就是那时候火遍大江南北的射雕英雄传和新白娘子传奇,还有一些其他的金庸、古龙武侠电视剧。文具盒里只有两支笔,一支是铅笔,另一支还是铅笔,还有一块小小的黑黑的橡皮。我真是穷啊!杨柳小小哀叹一下,又从书包里翻出一个薄薄的纸质粗糙的练习簿。
“刚才谢谢你啊,不过,你的书能借我看一下吗?你这上面有张贴画我没有哎。”杨柳拉拉同桌的胳膊,压低嗓门说。小个子女孩腼腆一笑,“你说的是这张吗?我也觉得好漂亮。白娘子打的伞真好看!”说着把书递给了杨柳。杨柳翻开封皮,里面认认真真地写着“刘珍珍”三个字。原来她是刘珍珍啊。刘珍珍是自己妈妈的一个堂姐的女儿,算是自己关系很远很远的一个表姐,原来她们还一起上过小学呀!不过刘珍珍性子一向太过乖巧,所以杨柳并没有一下子想起她。刘珍珍家是卖早餐的,她妈妈做的豆腐脑远近闻名,超好吃。那个时候做生意的人还比较少,刘珍珍家算是比较有钱的,不过后来她爸爸在外面有了一个情人,她妈妈一气之下和她爸离婚了,刘珍珍也转校了。后来自己就再也没见过她。说实在的,杨柳当初还为这伤心了好一段时间。刘珍珍都对自己很好,有什么好吃的都和自己分享,她妈妈对自己也很亲切,她还有一个哥哥人也不错。
杨柳把书还给了刘珍珍,忍不住偷偷打量她。刘珍珍的皮肤不白,眼睛也不是很大但是很漂亮,黑幽幽的清亮亮的。她个子很娇小,整个人都很娇小。话说自己的好朋友都很漂亮,只有自己除了白净,没什么特点。那时候起名字流行叠音,读起来琅琅上口,还很亲切可爱,只有自己的柳柳很别扭,听起来像溜溜后面就差个猫狗了!幸好大家一直叫自己杨杨!
李微微是自己的手帕交,她家和姥姥家是邻居,李薇薇家很有钱,他爸爸是做批发生意的,在街上有好几家门面。李薇薇人长得大方漂亮,在家里又受宠,很有小公主的感觉,脾气有点骄傲任性,不过在人前一向装乖乖淑女,杨柳性子大方,不爱计较,她发脾气时也不和她生气,慢慢地她就把杨柳当成了心腹好友。不过杨柳可对他们一家不太感冒,她爸爸看人很犀利,精明的眼光上下一扫杨柳立马觉得很局促,现在想来是厌恶但又躲不开吧。杨柳长大后就和李薇薇渐渐远了,李薇薇后来考上了师范学院,听说嫁了一个大款。
杨柳想到这不禁唏嘘感慨,孩时的伙伴在成长的过程中慢慢都被抛在了流逝的岁月中,重生以后,自己一定要重拾过去的友谊!。
第三章 吾班与吾友
更新时间2012…4…18 19:28:25 字数:3187
杨柳所在的班里一共就二十多个学生,杨柳偷偷地看了一圈,除了少数几个实在记不起来,大部分人她都慢慢想起来了。
自己坐左边在第二排靠窗的位子,旁边是刘珍珍,前面是小地炮和陈默,小地炮是整个班里最矮的男生,圆圆的脸圆圆的眼,傻头傻脑的可爱极了;而陈默绝对名副其实,沉默极了,整个小学五年他们都在一个班,可杨柳和陈默说的话加起来不超过三十句其中还包括“早上好”“交作业啦”“再见”……诸如此类没营养的话。后面是张年和李佳,杨柳和他们玩的不熟,所以只能大概记住有这么个人。班里还有一块长大的杨宝和他弟弟杨小宝,小辣椒杨青青,美人杨彩丽,打架大王李天……总之多数是杨柳姥姥家的左邻右舍。
讲台上的王老师只教了杨柳一年。他们学校采用的是直接升班,考试不及格的留级,其余的原班往上升,不再调班,而老师却是不跟班走的,所以每一年级的老师都不一样。王老师名叫王淑芬而人却既不淑也不芬,绰号王见抽,见了就抽。她那支举校闻名的小柳枝抽打过上至五年级下至一年级的每一个同学,真是抽抽更健康!学校里的孩子,哪怕是打架大王李天那样牛掰的学生见了她,都会变得和小绵羊一样乖。话说有一天,李天的妈妈来学校接李天,看到他居然乖乖地坐得笔直认真听课,立即激动不已。放学铃一响,李妈妈立马冲上讲台握住王老师的手就是一番声泪俱下的感谢,末了还专门请教王老师怎么管教李天那兔崽子。王老师脸上笑开了花,颇为得意,故作高深地说:“这位家长,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孩子还得严着点好,他要不听话你就罚他,几次下来他就乖了!”李妈妈脸上含泪的笑当场就僵掉了“呵呵,这样啊,我回头告诉他爸。”开什么玩笑,自己家孩子宝贝着呢,别说自己不舍得动一根手指,就看在李天是他们家三代单传,不说体罚了,就是说重了两句,李奶奶也跟她不愿意。虽然李妈妈没有采用王老师的建议,但是打架大王怕王老师的名头也传了出去,后来李天又多了一个外号“李乖乖”也因此被大家笑话了好长时间。
杨柳不是第一个被体罚的人,也不是最后一个,但可能是被体罚次数最少的一个,因为杨柳就被抽过一次,好像是因为自己没交作业。不过就这一次就够杨柳记忆深刻的了,话说记了十几年呢,可见杨柳还是很记仇的!此刻再见王老师,杨柳很想冲上去亲切地问一声:“老师,您还记得文明巷的杨小柳吗?我可还记得您那温柔的小柳条呢!”
杨柳想起后来网上经常报道教师体罚学生打伤打残之类的报道,体罚已经被搬上明面,受到了社会舆论的强烈谴责,然而现在,更多的老师甚至家长都相信好孩子是打出来,不打不上进!悲催的年代啊!幸好杨柳家没这个惯例。
王见抽教的是数学,也就是数数和十以内加减,她还教自然课和体育课。话说回来,一年级只有两个老师,一共六门课,每一个老师教三门课,真是三项全能多才多艺啊。还有一个老师是余然老师,杨柳印象中记得她很温柔,长得也很端庄,教语文,美术课和音乐。她的课与王见抽截然相反,她说话温温柔柔的,课文念起来像读诗一样,连最调皮的孩子都不好意思在她的课上大声讲话。她唱歌也很好听,杨柳记得最清楚的是“采蘑菇的小姑娘”,随着那婉转起伏的歌声,杨柳感到自己似乎都变成了背着背篓走在雨后新山中的小姑娘。
杨柳望向窗外,只见小小的操场上一位老人正在弯腰捡纸团,他捡得很认真,拾起纸团再四处看了看才走到不远处的垃圾箱前把纸扔了进去。看到此情此景杨柳只有深深的感慨,因为她知道这个老人不是校工而是这所小学的校长!比起后来那些神龙见首不见尾或者一亮相就前呼后拥,发表长篇大论的校长,这位默默捡纸的老人是多么不同,他是真正深深爱着这所学校!
穿过操场就是教职工宿舍了,中心小学一共只有两座小楼一座是教学楼另一座就是教职工宿舍。而杨柳对那座三层小楼不可谓不熟悉,因为自己在这里都过了很多个周末和寒暑假。正对校门的小路上种了排梧桐树,夏天的时候,绿树成荫,清凉极了。梧桐树后面掩映三间民国时期的老房子,不过被收拾的漂亮极了,青砖墙面,红瓦屋顶,明亮的大窗户,据说这里以前是地主老财的房子,原先是一个大宅子,被拆得只剩这几间了。而现在这几间老房子成了校长办公室兼财务处。杨柳觉得这种老式房子古香古色比那些小方格的现代化楼房漂亮多了,就算只剩下这几间也很不错了。
“杨柳!”突然响起的王见抽的声音打断了杨柳的回忆。杨柳立马端坐好,自己二十岁的人了,要是连一年级的课都对付不了那可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讲到哪一页了?”严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王老师已经走下讲台,来到杨柳身边了。额?杨柳傻眼了,她不知道,正想偷偷瞄同桌的课本,老师的声音又响起来了,“看别人的干嘛,你自己的书翻到第几页了!”杨柳尴尬极了,她自己的书压根没翻开。羞囧的杨柳恨不得找个窟窿钻进去。看在王老师眼里杨柳那越埋越深的头上就刻着俩字“心虚”!王老师恨铁不成钢地念叨了一番,敲敲小柳条,留下一句,“下课到办公室来一趟!”啊,不会吧,自己刚来第一天就要挨打!这是什么游戏啊,如果是重生,那自己也太衰了吧。
刘珍珍偷偷说:“我都叫了你好几声了,你怎么没听见啊,你好好跟老师说,她一定不会抽你的!”“真的?”“额,应该吧……”刘珍珍的声音很是心虚,哎,可爱的小萝莉,虽然我避免不了挨打,可是你的心意还是让我很受用的。等啊等,期间杨柳又被叫起来回答了两次诸如:3+2=?4+3=?的问题。终于下课铃响了!“班长收一下作业!”“作业!?”杨柳疑惑地转向刘珍珍,“杨柳,你今天怎么回事?今天星期一呀,上个星期五布置的练习册写三页,你忘啦?”杨柳心里呜呼,自己这次是真完了。她立马想到了逃跑,可是自己现在就是一个小孩子,能跑到哪去,还要不要活了,再说,好不容易再见到姥姥姥爷和以前的伙伴们,杨柳也舍不得。
认命吧。杨柳乖乖地收了作业,费力地抱着一摞作业本,磨磨蹭蹭地爬到三楼。果然王老师在一大串责问说教之后就抽出了小柳枝,“把手伸出来,就该抽抽你,才能学乖,看你还敢不敢再犯!”杨柳心不甘情不愿地伸出了手,啪啪啪,一声声直抽得杨柳心惊肉跳,手心火辣辣的疼。可怜的杨柳在重生的第一天就打破了历史,挨打了!杨柳左手端着挨打的右手龇牙咧嘴地走出办公室,委屈得眼泪汪汪。自己这是犯什么太岁,造什么孽了呀,好端端的一社会新人居然跑这儿上一年级的课,还被抽手心!杨柳腹诽不已不过还是哀哀怨怨一步一挪地回教室了,因为接下来还有一节语文课。语文课就好过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