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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制裁。这一独特的政策明显地意味着,反对毒品之战并不是在与盟国合作开展,而是在与他们为敌。在确定墨西哥或秘鲁是否在阻止毒品越过美国边境的行动中发挥了正常作用中,美国既是检察官又是法官,而且还是陪审团。这一年检过程令人觉得耻辱和无法忍受,而且在我们的拉丁美洲邻国的眼里,充满了美国式的虚伪。一位满腹牢骚的墨西哥官员对我说,“美国设法找借口为它的银行处理毒品资金开脱;尽管它能够跟踪卡车一直到美国边境,可是一旦进入美国的管辖区,这些卡车便不知去向了。”在整个拉美地区,人们都在质疑供求关系的需求一方。只要需求巨大,此项贸易的利润又丰厚,不法商贩就会找到提供的办法。其后果是,拉丁美洲的警察部队、法官、军队以及普通人都被淹没在了侵蚀着他们社会本质的黑钱之中。但是,他们没有机会为我们在控制无法满足的毒品需求方面的努力发放合格证书。
这就把我们带到了民主的问题上。在过去的15年里,一个振奋人心的方面是拉美国家转向民主。可是,人们越来越怀疑它是否行得通。一位领导人说过,“政策需要时间才能显示出结果,可是民主不给你任何时间。”另一位领导人说,“请看新加坡、台湾和智利这些已成功发展的国家和地区,它们在发展阶段并不是民主政体。”这些领导人不晓得在一个毒品黑钱的海洋里民主怎样才能支撑得住。然而,最令人灰心丧气的是,他们认为实际上美国对拉美的民主并不那么关切。当然,他们都已注意到,美国过去曾帮助和扶持过独裁者。最近的一个主要例子是委内瑞拉。2002年4月,美国官员似乎曾向企图把当选总统乌戈·查韦斯赶下台的一次政变提供支持。当然,美国后来放弃了支持,并否认曾卷入政变企图。但是,拉美国家根本没有一个人相信美国的否认。美国的政策再次在拉美没有给人提供多少让人们信任它的理由。
中东
如果说拉美国家对美国没有什么信任感,那么,中东、南亚及东南亚的伊斯兰国家对美国的信任感就更谈不上了。这一点同样反映出了一种极大的逆转。作为受宗教影响很深的国家,他们自然会拒绝共产主义思想,在冷战时期也大都是美国的盟友,尽管他们对美国支持以色列感到不快。正如我们在第四章中所言,沙特阿拉伯一直同美国有着特别友好的关系,这种关系可追溯到美国首次在沙特的沙漠里发现石油之时,当时英国及其它国家都顽固地认为那里不可能有石油。另一个重要的中东国家是埃及,它与美国的关系一直起伏不定,可是1973年的赎罪日战争之后,它也成了坚定的朋友。约旦和黎巴嫩尽管较小,却也发挥着美国的帮手与朋友的关键作用。特别是约旦,在侯赛因国王的领导下,在该地区变化无常的政治中经常起着一种缓和作用。
如今,就像第一章和第二章提到的那样,皮尤民意调查结果显示,友好早已统统被冲刷殆尽,直接的原因是伊拉克局势,但更长远和更深层的因素是感到美国偏袒以色列而反对巴勒斯坦人。另外,毫无疑问,由于迄今无力应付现代化而感到受挫和自我烦恼,这些国家不少都把矛头转向了美国。不过,我特别在此提到的对美国不再友好和尊敬,指的是那些把自己的生涯都押在了与美国为友这一基础之上的国家。在这方面,沙特阿拉伯尤为重要,因为它的许多上层人士都曾在美国学习和生活过。在他们的眼里,这个国家在支持美国在全球的秘密行动以及控制石油价格方面做出了那么多的贡献。“9·11”后,此前对沙特友好或通常对沙特不感兴趣的美国报刊,突然对沙特阿拉伯敌视起来了,原因是19名劫机者当中有15人为沙特公民。经过多年对该王国的忽视,或者说,经过多年肯定地报道它对大多数美国行动的有力支持之后,《华尔街日报》一类的报刊在沙特王国竟找不到任何好的东西可以报道了。它的伊斯兰法律,它使妇女罩上面纱,它的慈善机构,它的学校体系,它的缺乏民主以及对巴勒斯坦人的支持,所有这些都被谴责为野蛮的,中世纪的和反美国的。尽管有些批评点到了真正的问题上,这些问题也是沙特人自己在努力处理的,但是,那种严厉的口气以及先前友好态度的突然调转,刺痛了沙特人的心。他们觉得,美国人显然已经忘记,或许从来就不知道或不介意沙特阿拉伯曾给予他们的支持。
沙特一家大报业的业主向我道出了这一态度所引起的愤懑。这位在他的第二故乡美国居住过不少时间的美国大学毕业生描述了他的震撼。突然之间,他过去一直视为朋友的人现在似乎对所有沙特人都起了疑心。更重要的是他对21岁的儿子的反应所做的描述。“9·11”之前,这位年轻人从美国一所名牌预备学校毕业后,一直就读于美国的一所重点大学。他过去一直是橄榄球和篮球的大球迷,不停地听着美国音乐,吃着美国快餐,玩着电脑游戏,与美国女孩约会,对政治、对以色列与巴勒斯坦的冲突根本不感兴趣。正如我的这位报业朋友所解释的那样,他的儿子从所有实际的角度来看都是个美国人。可是,如今在美国的态度突然逆转之后,他告诉我说,他儿子已从该大学辍学了,并拒绝到美国旅行,在沙特阿拉伯甚至都不见美国人。更令我的朋友担忧的是,他儿子对政治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定期出席由激进的政治和宗教人物召开的会议,现在不仅强烈反美,而且反以色列。
这仅仅是一个例子,但它却说明了一种比较普遍的感觉,这种感觉已经给美国带来了影响。庞大的苏尔坦王子空军基地,在美国不断监视波斯湾的构架中一直起着关键作用。然而,在最近的几个月里,沙特领导人已经透露说,一旦与伊拉克的战争结束,他们将要求布什总统把所有的美国武装部队从这个王国里撤出。实际上,许多沙特人似乎认为,美国与伊拉克新打的这场战争最好的一点,并不在于消灭萨达姆的大规模杀伤性武器,而在于消除美国在沙特阿拉伯的存在。这样,奥萨马·本·拉丹也许会看到他很久以来一直在寻求的东西——沙特与美国联盟的终止。
与沙特阿拉伯一样,约旦和埃及也在烦恼。在会见约旦领导人时,我感受比较深的是,他们认为华盛顿误解了该地区发生的事时所表示出的那种失望。开罗的阿勒…阿拉姆政治战略研究中心主任阿卜杜勒·穆奈姆·赛义德对他们的观点表示赞同,并作了最好的表述。一次在吃早餐时,他解释说,美国人往往把伊拉克、伊朗、原教旨主义、恐怖和巴以冲突问题视为互不相关,可以一个个加以解决的问题。他说,对阿拉伯人来说,这些都是相互关联的。特别是,这个问题与其说是伊拉克问题,倒不如说是巴勒斯坦问题。他说,实际上,打击伊拉克只会加剧中东局势的恶化。尤其是,它可能抑制不了,反而会刺激原教旨主义和阿以之间暴力的产生。他强调说,你们这些美国人不理解几乎所有的阿拉伯人都感受得到的那种深深的不公正。他们不禁要问:为什么以色列可以拥有原子武器,阿拉伯国家却不能?为什么以色列能够无视联合国决议而不受惩罚,萨达姆却必须要立即受到进攻呢?为什么以色列在1967年战争中击沉美国“自由”号海军军舰并利用像乔纳森·波拉德(此人目前在监狱服刑)那样的美国人来刺探美国情报却照样没事儿,而侨居美国的阿拉伯民族的人就因为是阿拉伯人就得定期地被召集起来询问是否参与了恐怖活动呢?另外,他说,阿拉伯人并不把萨达姆视为如同恐怖一样的大威胁。他指出,为了逼迫伊拉克,美国选择了一条省事的办法,即袭击一个它可以轰炸的首都。他继续说道,半个世纪以来,美国与温和的阿拉伯人之间的联系起着遏制共产主义扩张、抑制伊斯兰革命浪潮以及在1991的海湾战争中结束萨达姆威胁的作用。而现在,他说,阿拉伯人把美国本身视为导致该地区不稳定的主要力量。
这一观点在更广泛的基础上受到了马来西亚总理马哈蒂尔的赞同,2003年2月他在由116个成员国组成的不结盟运动会议上说,美国现在不再仅仅为反恐而战了。他说,相反,它是在为控制世界而战。他强调指出,美国对伊斯兰世界在巴以冲突问题上的失望情绪漠然处之。他还谴责了令穆斯林大为恼火的极其明显的双重标准,并争辩说,当前以美国为首的努力正在造成不公正和对其它种族及肤色的人民的压迫。就是这个马哈蒂尔,不足一年前还曾因坚定地支持美国向恐怖开战而在白宫受到盛情款待。
南亚
巴基斯坦1947年从印度分离出来时留下的后遗症,还有冷战,再加上反恐战争的出现,这几者交织在一起,在南亚造成了混乱局面,也许使该地区成了当今世界最危险的地方。印度与巴基斯坦的惨痛分治,使数百万人丧生,并造成了克什米尔分割带来的连续不断的痛苦。在过去的50年间,印度和巴基斯坦打过三次仗,虽然两国都很贫困,却一直在竞相研制极其昂贵的武器。由于冷战的原因,美国也纠缠其中。
尽管印度一直是民主政体,巴基斯坦经常是军事独裁统治,然而,由于印度实行的是社会主义经济体制并对美国与其前殖民统治国英国的密切关系存有戒心,因而它在冷战时期倒向了苏联。这样一来,美国就靠拢巴基斯坦了。20世纪50年代,巴基斯坦欣然加入了由美国发起的诸如中央条约组织和东南亚条约组织一类的联盟。但是,美国与巴基斯坦的关系一直时热时冷。在冷战初期,由于美国想在亚洲寻找盟友,两国关系很热。后来,1962年中国进攻印度时,由于华盛顿向印度提供了一些援助,印度与美国的关系热了一段时间。可是,巴基斯坦不久就成了中国的盟友,而在20世纪60年代末和70年代初尼克松则希望打开中国之门。于是巴基斯坦领导人主动提出,可以作为通向北京的一条渠道,这样一来又促进了巴基斯坦与华盛顿的密切关系。这一关系确实十分密切,以至于在1971年的印巴战争中,美国竟倒向了专制的巴基斯坦而反对民主的印度。此后,华盛顿似乎多少忘记了该地区的存在,直至1974年印度的第一枚核装置爆炸。虽然美国曾经培训过印度的科学家并提供过关键性核材料,但在爆炸之后,尽管印度许诺不会使这一装置武器化,美国还是中断了向印度的核燃料供应。此举反而使印度更紧密地投到了苏联的怀抱,而苏联则很高兴成为印度的重水供应者。
与此同时,巴基斯坦在1971年与印度开战之后,便开始了它自己的核发展计划。尽管加拿大和德国为其提供了关键设备,美国则停止了对巴基斯坦的经济和军事援助,以表示它对一项并不明显的核武器计划的反对。然而,到了1981年,由于苏联入侵阿富汗,巴基斯坦对华盛顿来说又一次变得重要起来了。为了训练、武装穆斯林游击队并为其提供物资,美国需要一个后方地区,而巴基斯坦正是理想之地,它是一个穆斯林国家,那里有许多部落与住在阿富汗的相同,而且讲的语言有些也相同。这样,里根政府尽管逮捕了一个企图将两吨锆偷运到巴基斯坦的走私犯,但还是解除了对巴基斯坦的制裁,并重新开始向它提供慷慨的军事援助和经济援助,以报答它对穆斯林游击队的帮助。1983年,中国据报向巴基斯坦提供了一份炸弹设计方案;作为回应,美国国会通过了一项修正案,要求对巴实施经济制裁,除非白宫能证明巴基斯坦并没有启动核武器计划。在后来的5年里,白宫做了这样的证明,但在1990年,当巴基斯坦由于害怕再次与印度交战而制造了几个核武器的核心部分时,白宫最终对它实施了制裁。然而,该计划一直持续到1998年,印度和巴基斯坦都进行了一系列核试爆。华盛顿再次表示出了它的愤慨。
苏联崩溃后,随着大批印度企业家在美国的硅谷发财后回国创立新的公司,美国与印度的关系开始变暖。2001年,小布什政府宣布中国是“战略竞争对手”,并与印度展开了更多的军事合作,以此向中国发出它已被包围的信号,这时美印关系更热了。与此同时,在巴基斯坦的指导下,塔利班控制了1989年苏军撒出后被美国丢弃和忘记的阿富汗。当塔利班把妇女罩在面纱之下,使她们离开工作、学校、甚至医院,向奥萨马·本·拉丹提供设施和帮助,并把一个地地道道中世纪式的政权强加在阿富汗人民头上时,美国一直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