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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丑,任城王道宗击突厥于灵州,破之。
丙午,西突厥、高昌遣使朝贡。
辛丑,突厥寇河西,肃州刺史公孙武达、甘州刺史成仁重与之厮战,破之,捕虏千余口。
十二月戊辰,突利可汗来奔请罪。
壬午,遣使上贡,上曰:“远道而来,盖因突厥已臣服之故也。昔人谓御戎无上策,朕今治安中国,而四夷自服,岂非上策乎!”
庚寅,突厥郁射设率所部来降。
丁未,东谢部落首领谢元深、南谢首领谢强来朝。聚居在黔州之西。诏以改迁东谢至应州、南谢至庄州,均隶属于黔州都督。
乙丑,柯酋长谢能羽及充州蛮入贡。
党项各部酋长来降。
是岁,户部奏:中国人自塞外归来及四夷族前后降附者,男女一百二十余万口。
四年春正月,李靖帅骁骑三千自马邑进屯恶阳岭,夜袭定襄,大破之。
突厥颉利可汗不意靖猝至,大惊曰:“唐不倾国而来,靖何敢孤军至此!”其众一日数惊,乃迁徙牙帐至碛口。
李靖复遣谍离间其心腹,颉利亲信康苏密携隋皇后萧氏及隋炀帝之孙杨政道来降。乙亥,遣送至京师。
李靖进封代国公。
帝大悦,谓侍臣曰:“朕闻主忧臣辱,主辱臣死。往者国家草创,太上皇以百姓之故,称臣于突厥,朕未尝不痛心疾首,志灭匈奴,坐不安席,食不甘味。今靖以骑三千,蹀血虏庭,遂取定襄,古未有辈,足雪吾渭水之耻矣!”
先前,有胡人降将称唐朝有人私下与隋萧后通书信。至此,中书舍人杨文请求讯问。上曰:“天下未定,突厥正强,愚民无知,或有斯事。今天下已安,既往之罪,何须问也!”
李世兵出云中,与突厥战于白道,大破之。
二月甲辰,李靖又破突厥于阴山,颉利可汗轻骑远遁。
先是,颉利既败,窜于铁山,馀众尚数万;遣执失思力入见,谢罪,请举国内附,身自入朝。
上遣鸿胪卿唐俭等慰抚之,又诏李靖将兵迎接颉利。颉利外为卑辞,内实犹豫,欲待草青马肥,亡入漠北。
李靖引兵与李世会合于白道,相互谋划道:“颉利虽败,其众犹盛,若走向碛北,依靠旧族,道阻且远,追之难及。今使臣已至彼,虏必宽心,若选精骑一万,携二十日粮草前往袭之,不战可擒矣。”
以其谋告张公谨,对曰:“诏书已许其降,使者在彼,怎可击之!”李靖曰:“此韩信所以破齐也。唐俭辈何足惜!”
李靖遂领兵夜发,李世继之,军至阴山,遇突厥千余帐,俘以随军。
颉利见使者大喜,意自安。
李靖使武邑苏定方率二百骑为前锋,乘雾而行,距牙帐七里,虏乃觉之。
颉利乘千里马先走,李靖军至,虏众遂溃。唐俭脱身得归。
李靖斩首万余级,俘男女十余万,获杂畜数十万,杀隋义成公主,擒其子叠罗施。
颉利率万余人欲度碛,李世军于碛口,颉利至,不得度。其大酋长皆率众降,李世虏五万余口而还。
开拓土地自阴山北至沙漠,捷讯快马报朝廷。
甲寅,因克突厥赦天下。
丁巳,以旱诏公卿言事。
三月甲午,李靖俘突厥颉利可汗以献。
东突厥灭亡,皇朝拓疆至贝加尔湖北。
甲午,以俘颉利告于太庙。
夏四月丁酉,御顺天门,军吏执颉利以献捷。
李世民召集臣商议突厥降众之处置。
多数臣子认为:“北方狄人自古就是中原的祸患,现在幸好其已败亡,应迁徙至河南兖豫间,打乱种族部落,令其杂居于各州县,教其耕织,转为务农,使塞北永远空旷无人。”
礼部侍郎李百药认为:“突厥虽称国,实各部族皆有其首领。现今应乘其离散,各以本部族设首领,使其不互为臣属,则削弱易控。相互势均力敌则难以相互吞并,各自力图保全,必不能与大唐相抗衡。请求仍在定襄置都护府节度,此乃安定边防之长久计。”
夏州都督窦静认为:“戎狄本性如禽兽,不能威服以刑,不能教化以仁,且恋土难忘。不可安置中原,应乘势夺其地间其族,削弱以钳制,使其永为藩臣,永保边塞平定。”
魏徵认为:“狄人弱则请服,强则叛乱,向来如此。应将其驱赶至荒蛮,不可留居内地,以绝心腹之患。晋初胡汉杂居中原,郭钦、江统劝晋武帝逐胡,武帝不听。此后二十余年,伊水、洛水之间,遂为北方戎狄聚居之地,此乃前代的明鉴!””
惟有中书令温彦博力排众议:“突厥降众宜迁居至河套,保全其部落,顺从其习俗,则既可充实空虚之地,又可增强北边防务。”又曰:“天子对万物,应天覆地载,无有遗漏。今突厥穷困潦倒归降中华,岂能拒之于外而不受?”
李世民赞同温彦博,曰:“自古皆贵中华,贱夷狄,朕独爱之如一,故其种族皆依朕如父母。”
于是,东起幽州,西至灵州,划分突利可汗原统属地,设置顺、化、长四州都督府;又划分颉利之地为六州,东面设定襄都督府,西边置云中都督府,统领突厥降众。
归附酋长,拜为将军、中郎将,布列朝廷。五品以上的夷狄官员百多人,占朝臣一半,迁居长安者近万家。
三月,戊辰,以突厥夹毕特勒阿史那思摩为右武候大将军。
三月,戊辰(初三),唐朝任命突厥夹毕特勒阿史那思摩为右武候大将军。
四月戊戌,西北君长请上号为“天可汗”。西北诸蕃亦请上尊号为“天可汗”。
上曰:“朕为大唐天子,又下行可汗事乎!”群臣及四夷皆称万岁。
于是降玺书册命其君长。
上则兼称大唐皇帝天可汗。
巍巍大唐,四海臣服。
时至今日,李世民的王国方才打造完成。
只是,还是如誓言般雪白吗?
——我要融化整合这个杂色驳乱的世界,洗炼成我纯白的王国。我的王国要如你的丰韵,圆和谐美,完好无暇。
当年白衣灿耀的少年啊,拥着心爱的人儿,倾吐凌云之志,不屑肮脏残缺。
当年白衣灿耀的少年啊,今何在?
大风起兮,飘扬旗帜,红白相间的旗帜迎风招展。
年轻的帝皇,身着金黄的龙袍,仰望大唐的旗帜,凝立如玉雕。
所谓融化,所谓洗炼,所谓完美。
长孙轻轻斟酒一杯,迎风洒在墓前,芬芳四溢,醇烈如故人。
不禁热泪滚出,落在风中。
“肇仁,我和世民看你来了。你当年的预言都实现了。你看到了吗?你高兴吗?”
刘文静,第一个为了李世民的王国流血的自己人。
然后,魔咒启动了。
百无禁忌,血流成河,不论亲仇。
肇仁,为了给你的血交代,为了给我兄弟的血交代,为了给苍生的血交代,我一定会实现我的誓言,洗炼出纯白的王国。
李世民手执金樽,斟酒一杯,洒在墓前。
安息吧,肇仁,瞑目吧。
附:淮安王李神通争功是武德九年九月己酉(二十四日),是因爵位田邑不如房玄龄、杜如晦。尉迟敬德差点打瞎任城王道宗次的眼睛是贞观八年的事,那时的李世民早就有意打压武将了,所以一开始分封权位和长孙房杜持平的尉迟此时已大大不如了。我把两件事都合到了贞观元年,只是为了集中体现当时的局势。李世民不愿急着改元以免留下不孝恶名,很多大事都是武德九年做的,我写到贞观名下,只是考虑到阅读习惯。
魏徵也是武德九年降的,一开始封为詹事主簿。及践祚,擢拜谏议大夫,封钜鹿县男,使安辑河北,许以便宜从事。后又迁尚书左丞。因为魏徵以谏臣闻名,所以我直接就写了谏议大夫。中男之争也是武德九年十二月。
一些李世民的言论我也归了类,没有全按时间先后写。
生者和死者,在寂寂的忆念里,可是相同的颜色和光泽?
死亡,泼墨如乌云;思念,温煦如夕照。柔柔的细细的给漫天的乌云镶上了辉煌的金光,凄美如梦,壮丽如画。
心尖轻颤,不由阖眼,鲜活的音容梦中的形象栩栩如生,美好永恒,明暖如瑰华亮采。
生存,斑斓如红尘;回忆,明灭如光影。丝丝的缕缕的将斑驳的片断勾勒成矛盾的神形,五味杂陈,百感交集。
真实梦境,密密交织,深沉的阴虑直觉的暗惮隐隐惕醒,绵绵存续,变幻如弯月流水。
生命的前行是真实的,所以,生命的演变也是真实的。在生命的真实面前,其他的一切都轻飘无痕。
所有的风光尊荣都已过去,李靖重新排班上朝,一切依旧,回首沙场血战似乎只是春梦一场。
可这不是春梦。累累战功,赫赫声名,位高权重。
初,上命王评论诸宰相。王论及李靖时赞曰:“才兼文武,出将入相。”
怀璧有罪。
五月丁亥,御史大夫弹劾李靖:破颉利牙帐时,御军无法,突厥珍物,虏掠俱尽,请交付法司推勘审理。上特敕勿劾。及靖入见,上大加责备,靖顿首谢罪。久久,上才曰:“隋史万岁破达头可汗,有功不赏,以罪致戮。朕则不然,录公之功,赦公之罪。”加李靖左光禄大夫,赐绢千匹,食邑加至五百户。未几,上谓靖曰:“前有人谗公,今朕已醒悟,公勿以为怀。”复赐绢二千匹。
八月甲寅,兵部尚书、代国公李靖为尚书左仆射。
李靖每与诸宰相参议,恂恂如不能言,以深沉忠厚著称。
这个男人,瞬息乱局中机变如狐;机不容失时狠厉如豹;人微言轻时一身是胆;位高权重时大智若愚。
李靖,最为人称道的是李萧一战。
萧铣盘踞江陵。李渊诏令李靖同河间王李孝恭率部征讨。
当时,正值秋雨连绵,江水高涨,波涛汹涌。萧铣认为李靖断不会此时进兵,未设防。唐将也请求江水平息后再东进。李靖却说:“兵事以速为神。如今军队刚集结,萧铣来不及知道,若乘水涨之际挺进江陵,迅雷不及掩耳,萧铣仓卒聚兵,不堪抵挡,必手到擒来。”李孝恭同意。于是率战舰二千余艘东下,势如破竹,顺道攻占了荆门、宜都,迅速挺进夷陵。
萧铣已罢兵务农,仅留警卫数千人。闻唐兵至,匆忙征兵,皆在江陵之外,道途阻远,不能骤集,不得不率警卫迎战。李萧恭准备出击,李靖阻止道:“彼救败之师,应急之策,势不能久。不如我军且驻南岸,缓一日,彼必分其兵:部分挡拒我军,部分回撤自守。兵分势弱,我乘其懈而击之,岂能不胜。今若急攻,彼必并力死战,楚兵剽锐,不易挡也。”李孝恭不听,留李靖守营,自率精锐出战,果败,逃至南岸。
萧铣兵众弃舟追击,抢掠军资,人皆负重。李靖见其乱,纵兵奋击,大破之,乘胜直抵江陵,攻占外城,大获舟舰。
李靖劝说李孝恭散舰江中。诸将皆曰:“破敌所获,当尽其用,奈何弃以资敌?”李靖曰:“萧铣领地,南达岭外,东抵洞庭。吾孤军深入,若攻城未克,彼援军四集,吾腹背受敌,进退两难,虽有舟舰,又有何用?今弃舟舰,使其沿江而下,彼援兵见之,必以为江陵已破,不敢轻进。往来窥伺,至少旬月。如此,吾必能取之也。”萧铣援兵见舟舰,果疑不进。
风华正茂,意气奋发,谈笑用兵,若等闲耳;举重若轻,火中取栗,翻手云雨,雍容风流;玄鉴深远,临机果断,审时度势,鬼神莫测。
一战经典。
而如今,所有的惊才绝艳都已小心翼翼的收起;所有的风华绝代早在无声无息中失佚。
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猝然临之而不惊,无故加之而不怒,是谓丈夫。
还有那个刀锋般雪锐丝缎般柔媚的美人啊,青衣掩去了红裳。厅堂上正襟危坐的一品夫人,依稀还见当年一舞倾城的风姿。
湛透的美人啊,一双眼看尽红尘。秋水明眸澄澈清润,波澜不惊。
富贵中的凶险,寒伧里的屈折,都曾经历,都曾容忍,都曾战胜,早入不了眼。
只是青衣掩去红裳,重门敛去清华。深居简出,修心养性。
长孙的智慧,红拂的阅历,异曲同工,殊途同归。
风声鹤唳,如履薄冰。
八年三月上幸九成宫,宫御先行宿湋川宫中。仆射李靖、侍中王珪继至,官吏改让宫御另宿,以接待李靖、王珪。上闻,怒曰:“竟敢如此作威作福!何以轻我宫人?”下诏并按印。魏徵曰:“李靖、王珪皆陛下腹心大臣,宫人仅后宫扫除奴仆耳。所以大臣出行,官吏谘朝廷法式;归来,陛下问人间疾苦。夫官舍,固来李靖等见官吏之所,官吏不可不谒也。至于宫人则不然,供馈之余无所参承。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