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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班门弄斧,班门弄斧了呀,哈哈”
黄观也哈哈大笑,谦虚的摆手,连道不敢当。内堂众人也识相的纷纷笑了起来,一扫先前的紧张和凝重,气氛瞬间变得融洽祥和。
左都御史暴昭坐在内堂上首,惟独他没有跟着众人笑,而是皱紧了眉,神情充满了忧虑。
黄观笑了一阵,扭头看到暴昭的神色,急忙敛了笑,走到他身前低声问道:“暴大人,怎么了?”
暴昭沉声道:“我们是不是忽略了什么?若是辩论朝堂,我们自然不怕他们,可是奸党们难道就不知道他们的实力比咱们弱吗?明知不敌的情形下,他们仍然迎难而上,难道他们藏着什么反败为胜的手段?”
黄观楞住了,思索半晌,讷讷道:“应该不至于吧,金殿之上唇枪舌剑,你来我往,拼的是学识和辩才,一切都是光明正大的,这样的情形下,奸党能玩出什么花样?”
暴昭摇头道:“别小看他们,这群人或许不足虑,但你别忘了,今日是大朝会,天子下旨,凡爵至侯爵者皆须上殿议事,萧凡刚被天子晋以侯爵,也就是说,今日的朝会,咱们主要的对手是萧凡”
提起萧凡的名字,黄观眼中不由冒出愤怒的火花,咬牙切齿道:“萧凡纵然对手是他又怎样?我曾听过一些捕风捉影的消息,先帝在时,萧凡考取的秀才功名,还是靠作弊得来的,哼如此不学无术之人,我等尚有何惧?”
暴昭冷冷道:“你若真这么想就错了,仔细回忆一下,自从萧凡入朝为官一直到现在,两年多了,历经数次朝争,甚至孤身入北平,燕王十万兵马都拿他无可奈何,哪一次他不是大占便宜?他什么时候输过?”
黄观一呆,仔细回想一下,果真如暴昭所说,萧凡这混帐不知是运气还是本事,历经多次危机皆让他一一化解,并且大获全胜,在众大臣的记忆里,这家伙根本没吃过亏,这种人简直就是妖孽
想到这里,黄观脸色渐渐变了,——这一次朝争,萧凡若仍然能够大胜,那岂不是说明自己这一方注定会失败?
“他他这一次又会使什么诡计?”黄观的心头蒙上一层阴影,声音不由自主颤抖起来。
暴昭满脸苦涩的摇头:“此子年纪虽幼,但天下没一个人能看穿他,他的所言所行,尽皆匪夷所思,仿若天外惊鸿,一瞥而无踪,不到图穷匕见的最后一刻,任谁也不知道他下一步会做出什么举动来反败为胜这个人的心思太深,我实在看不透他”
黄观紧紧抿嘴,脸色渐渐通红,沉默良久,忽然一字一句恶声道:“今日金殿之上,我纵然与这奸贼同归于尽,也绝不让他得逞”
暴昭看了他一眼,奇道:“我们虽然都痛恨奸党,可是却也没恨到你这种地步,尚宾啊,萧凡到底跟你结下多深的仇怨?致使你这么恨他?”
“他勾引我妹”黄观痛苦的闭上了眼。
暴昭一楞,接着失笑:“恨归恨,不带这么骂自己的啊”
黄观瞪着血红的眼珠子抓狂道:“暴大人,你觉得我这个样子像在跟你说笑吗?”
“呃”暴昭的笑脸凝固。
黄观闭着眼,眼角泪光晶莹,面孔痛苦的抽搐,再一次满含屈辱的重复道:“他真的勾引我妹”
“”暴昭沉默叹息。
这时,府外遥遥传来更夫的梆子声,悠扬的节奏告诉黄府内堂众人,寅时已到,该上朝了。
众人精神一振,纷纷收拾行当,怀着激动兴奋的心情,昂首阔步向堂外走去,像英勇无畏的战士一般,带着一种义无返顾的悲壮踏上了战场。
今日忠奸一战,可定大明百年兴衰,光耀庙堂门楣千古,吾,往矣
与此同时,萧府之内同样灯火通明。
茹瑺,解缙,齐泰,郁新,曹毅,众人聚于萧府内堂,神情颇为焦急的瞧着萧凡。
萧凡半闭着眼,手里捧着一只翠绿碧透的茶盏,袅袅水雾升腾,一张俊脸被衬映得愈发高深莫测。
内堂一片寂静,落针可闻,众人的目光紧紧盯着萧凡,焦灼而慌乱。
茹瑺清了清嗓子,环视众人一圈,然后缓缓道:“萧大人,马上就要大朝会了,咱们可有什么良策让改革军制之议今日一锤定音?”
萧凡笑道:“金殿之争,无非讲道理,摆事实,除此别无它法”
茹瑺一呆,急道:“讲道理?这只能这样吗?没有别的法子?”
萧凡一耸肩:“讲不过他们时,我倒想揍他们一顿,不过我估计天子肯定不答应”
众人:“”
萧凡看了他们一眼,道:“各位也是曾经考过科举的有才之士,变法改革从春秋一直到前宋,历代素有成例,事实证明变法确实是强国之道,比如春秋时管仲的‘相地而衰征’,齐国的邹忌变法,秦国的商鞅变法,北魏的孝文帝改革,后周的世宗改革,一直到前宋的王安石变法这么多前人先贤的成例,你们难道还担心辩不过那些迂腐酸儒?”
众人闻言沉默许久,一脸讪讪之色。
茹瑺干笑道:“成例确实很多,但是其时不同今日,前人变法无一不是小心翼翼的谋定而后动,与权贵功勋妥协,质换的方式徐徐推进,并且付出巨大的代价之后,终成新法。如今朝中顽固守旧的清流们颇占多数,再说大人您的变法主张一开始便冲着最为棘手的军制,直接触动了文官们的利益,所遇到的阻力必然亦胜前人许多,而且那些酸儒整日泡在书本里,打着圣人之言的招牌,动辄来几句子曰诗云,引经据典,说得头头是道,今日能不能在金殿顺利推行大人的变法主张,我们委实没有把握。”
萧凡斜睨了他一眼,淡淡道:“说了这么多,你的意思无非是斗嘴皮子斗不过他们,对吧?”
茹瑺大感钦佩道:“大人犀利,一语中的”
萧凡长长叹气,自己的奸党都是些什么货色,争权夺利时他们比谁都抢得凶狠,轮到他们显本事了,却样样不如人家,难怪那些清流们不待见奸党,现在萧凡也真的不想待见他们了,一群吃货
没本事就是没本事,把刀架到他们脖子上也改变不了事实。
萧凡无力的摆了摆手,道:“时候差不多了,你们先去上朝吧,我随后便到”
茹瑺见萧凡面带失望之色,不由有些讪讪道:“今日的朝会怎么办?下官们虽然辩不过那些酸儒,但把朝堂里的水搅浑还是勉强可以胜任的,要不今天咱们干脆吵成一场乱仗,拖到明日朝会再说,大人觉得如何?”
萧凡板着脸道:“我要做的事情太多,哪有时间跟那帮清流们耍嘴皮子,今日必须要通过新法”
“可是这根本不太可能呀”
萧凡微笑道:“各位只管去上朝吧,我这就去请我师父帮忙”
“朝廷如此重大国事,令师能帮什么忙?”
萧凡抬头望天半晌,悠悠道:“我请师父开坛作法,画圈圈诅咒他们。”
众人当即变色,茹瑺擦汗苦笑道:“大人,都这时候了,您就别开玩笑了”
“谁说我开玩笑?我说真的”
众奸党满怀忧虑疑惑,向萧凡告辞后离开萧府,各自乘上官轿前往承天门,准备上朝。
曹毅被萧凡叫住,单独留了下来,瞧着萧凡平静无波的脸色,惴惴道:“萧老弟你真打算请老神仙画圈圈诅咒他们?这样有用吗?”
萧凡看了他一眼,没吱声儿。
曹毅终于看懂了他的表情,喜道:“你这家伙一定藏着别的妙招儿,对不对?”
萧凡叹息道:“曹大哥果然冰雪聪明,可惜属于慢热型的”
曹毅大笑道:“你倒沉得住气,都这时候了还瞒得死死的,快说,你有什么法子?”
萧凡沉声道:“今日是朝堂辩论改革军制的大朝会,那帮清流这几日在家中必然苦读经史,找了无数条圣人之言等着反驳咱们,若论斗嘴皮子,咱们绝对不是他们的对手,说实话,我也没指望茹大人他们能帮到多少忙,朝会吵到最后,多半是不了了之,这个结果我不想看到”
“所以?”
“所以,我必须剑走偏锋,想个法子避开与他们正面交锋,又可以让改革军制的主张今日在朝堂顺利推行下去”
曹毅兴奋道:“萧老弟的法子向来神鬼莫测,快说说你的办法”
萧凡望着曹毅,笑道:“这回能不能顺利在金殿上通过改革军制的新法,关键就在曹大哥你的身上了”
曹毅惊愕道:“我?我能帮什么忙?”
萧凡笑了,笑容浮现出惯有的邪恶味道,令曹毅头皮一阵发麻。
每当萧凡露出这种笑容,就代表着一定有人倒霉,屡试不爽。
“既然对手太强大,我们就干脆不要对手好了,金殿之上没人跟咱们唱反调,气氛一定很祥和”
时已寅时初刻,再过两刻,承天门便要打开,百官入奉天殿觐见天子,共商朝政。
一乘官轿在夜色下不急不慢的前行,官轿内,黄观紧紧捏着手中的象牙芴板,眼皮却禁不住的猛跳。
朝会马上要开始了,奸党们却毫无动作,萧凡这家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他有什么阴损招数等着自己?
看不透啊这个年轻人太让人看不透了
巨大的心理压力,让黄观浑身情不自禁的颤抖起来,脸色也越来越难看,眉头紧紧拧成一团,像个永远也无法打开的死结。
官轿晃晃悠悠停下,轿夫在轿外禀道:“老爷,已经快到承天门了,今儿是大朝会,上朝的权贵们太多,前面的路恐怕会被车轿堵住,咱们要不要穿石板街的小巷绕到承天门?”
轿夫连叫几声老爷,轿内毫无反应。
轿夫好奇的掀开轿帘,微弱的灯笼照映出黄观一张苍白无神的脸,他坐在轿子里双手使劲揪着头发,表情如同在地狱中倍受煎熬一般痛苦无比。
轿夫大惊,急忙唤道:“老爷,您怎么了?”
黄观缓缓抬头,眼神空洞而忧郁,望着轿夫喃喃道:“萧凡到底想干什么?他想干什么?”
轿夫:“”
官轿继续启行,从珍珠楼一拐,绕进了石板街的小巷子,慢慢悠悠的走着。
这时,只容一乘两人抬轿子的窄巷人影轻闪,寂静的巷头巷尾忽然多了两群身着黑衣,黑巾蒙面的汉子,恰好将巷子前后堵死,他们手里握着出鞘的钢刀,钢刀在灯笼的微弱照映下,颤巍巍闪烁着幽幽一泓雪亮。
轿夫们立马停步,惊恐的注视着黑衣汉子们,楞了一下,立马张嘴待喊叫,为首一名汉子刀柄一翻一转,狠狠敲在轿夫后脑,后面的黑衣人也如法炮制,两声闷哼,轿夫倒地昏迷。
变故突然发生,根本让人无法防备。
黄观听到闷哼,心头不由一紧,急忙掀开轿帘,大声问道:“怎么不走了?”
映入眼帘的,是一群蒙面黑衣人眼中冰冷的光芒。
黄观呆楞了一下,讷讷道:“你们你们是”
唰
钢刀贴着黄观的鼻子呼啸而过,为首的黑衣人恶狠狠道:“打劫”
黄观傻眼:“啊?打打劫?现在?”
“对现在打劫”
“我还要上朝呢”从没经历过这种事的黄观不知怎的,鬼使神差冒出了这一句。
砰
刀柄磕上黄观的后脑,黄观立马昏了过去。
“打劫比较重要”黑衣人酷酷的道。
旁边一名黑衣人飞快接住了黄观倒地的身体,扭头道:“大人,下一步怎么办?”
为首的黑衣人揭下黑巾,露出一张毛茸茸的虬髯大脸,却正是曹毅。
曹毅冷哼道:“其他的兄弟们都盯上目标了吗?”
“盯上了,左都御史暴昭,户部左侍郎卓敬,礼部给事中胡魁,吏部给事中袁直昕共计八人,皆是清流中坚人物,他们所乘的官轿已被弟兄们盯紧,现在只怕已经得手了”
曹毅哈哈一笑:“好干得漂亮金殿之上没有了对手,气氛果然很祥和现在,吩咐弟兄们,把他们的衣裳全部剥光,然后悄悄送到京师各大青楼的姑娘们床上,给那些姑娘们一人一百两银子,告诉她们,嘴给老子收紧点儿,别他娘的漏了风”
“是”
正文 第二百三十九章 决胜金殿(上)
第二百三十九章决胜金殿(上)
黄观和另外七名朝堂清流在上朝的路上被锦衣卫暗中掳掠,昏迷中被剥光了衣服,送往京师城内各处青楼,全无知觉的躺在青楼姑娘们的绣榻上,享受旖旎**的风流脂粉阵去了。
看着手下的心腹亲信将黄观剥得赤条条的,抬上了巷外早已等候着的马车上,马车渐渐远去,曹毅拍了拍手掌,粗犷的虬髯大脸忍不住狠狠抽搐了几下,仿佛努力忍着笑似的。
“萧老弟这一招使得真够阴损的,这比砍他们的脑袋狠毒多了,杀人诛心,嗯,果然是杀人诛心”曹毅满脸感慨,喃喃叹息。
本该参加朝会,大义凛然与奸党们斗个你死我活的清流大臣,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