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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萧凡虽是文官出身,可于朝政多有建设,奉旨出巡北平时,率三千弱旅孤军深入草原,将鞑子大营闹得天翻地覆的同时,居然还能全身而退,这样的战功摆在面前,而且他还是天子最宠信的近臣,军制变法一事由他一力推行,更要命的是,他头上还挂着一个武状元耀眼光环
高矮胖瘦如此合适的主帅上哪去找?
朝廷若与燕王开战,主帅人选舍他其谁?朱允炆和满朝文武怎么可能会漏掉他?
这就是做人太出色的罪过啊
陈莺儿雪白的玉臂缓缓勾上萧凡的脖子,在他耳边吐气如兰轻诉:“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相公,莺儿等了你这么久,好不容易得偿夙愿,怎忍与你相离?相公,莺儿愿和你一起同生共死”
萧凡一惊,急忙正色道:“不可这是打仗,不是出去游玩,会死人的你一个妇道人家别瞎掺和,好好待在家中,莫行鲁莽之事。”
陈莺儿微微嘟起了嘴,撒娇道:“相公出征,莺儿为相公调集粮草,运送辎重,有什么不对吗?莺儿这几年走南闯北,积累了不少世故经历,相公若是为战事烦心之时,莺儿还可以帮你出出主意,想想办法,至不济相公心火旺盛之时,莺儿莺儿亦可在军帐之中自荐枕席,为相公为相公稍泄心火”
陈莺儿说着说着,声音愈发细微,娇羞不胜却又勇敢的伸出纤手,悄然握住萧凡下身那一团火热
“噢——”萧凡似快乐似痛苦的呻吟一声,挣扎道:“你少来这套,使美人计也没用,战争不关女人的事,你给我老老实实待在京师,哪儿也不准去噢,大力一点”
陈莺儿抿嘴一笑,轻轻揭过此事不提,凑在萧凡耳边悄声道:“相公又想了么?”
萧凡咬牙使劲点头。
陈莺儿笑颜妩媚,尽显女人成熟风情,香舌慢慢舔着嘴唇,眼如媚丝缓缓道:“那相公喜不喜欢新奇的花样?”
“什什么新奇花样?”
陈莺儿俏面血红,忍住羞怯慢慢转过身,半跪在床榻上,白嫩圆润的丰满香臀羞然对着萧凡,捂着娇羞无限的俏脸,轻声道:“相公,莺儿想给相公生个孩子,画眉妹妹说,这个姿势比较容易让女子受孕”
萧凡灵台一清,愕然道:“画眉怎么知道这些?”
“我也不知,反正反正画眉妹妹最近老是寻些道家房中术的书籍,看得很认真,而且而且还经常召集我们姐妹,偷偷的开会,讨论如何给咱们萧家生儿育女之事,画眉妹妹说我们身负为萧家开枝散叶的重任,我们姐妹与相公欢好之时,必须必须要用这种姿势”
说完陈莺儿将头埋在枕头里,羞得再也不敢抬起头了。
萧凡哭笑不得:“画眉还真是尽职尽责啊。”
家有大妇如斯,真是三生有幸,我堂堂诚毅侯爷成什么了?萧家的种马?从此和四位漂亮的小母马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一起?
身前的小母马娇躯一阵轻颤,白嫩的香臀高高抬起,滑如绸缎的皮肤却冒出一片鸡皮疙瘩,一声轻轻的低吟悠悠发自她的嘴唇间,勾魂夺魄。
萧凡坏坏的笑了。
“莺儿可曾听过一句诗?‘妖姬脸似花含露,玉树流光照菊花;花开花落不长久,落红满地归寂中。’”
羞意无限,待郎采撷的陈莺儿微微一楞,道:“这是南朝陈后主的诗,相公为何突然说起这个?”
萧凡嘿嘿一笑,接着提枪一刺
陈莺儿一声痛叫:“啊相公,捅捅错了”
“没错,狡兔有三窟,好女人,也一样”
“你你真是不折不扣的混蛋”陈莺儿又痛又气,反手狠狠捶打着他。
微风入幔帐,又是满室春色无边。
同是高高在上,一呼万应,却同人不同命,萧凡坠入温柔乡乐不思蜀的时候,朱允炆却陷入了痛苦的纠结中。
当了皇帝也不一定事事顺心,比如泡妞这种事,跟皇帝的身份没什么太大的关系,泡不上就是泡不上,谁也没辙。
莫愁湖边,数十名便装打扮的汉子远远分散站着,行人路过时,汉子不着痕迹的上前,将行人驱开,湖边幽静恬然的某处形成了一片无人能接近的空白地带。
垂柳发了新芽,郁郁葱葱,为江南报知早来的春天,一对男女站在柳旁,男子俊脸泛着化不开的愁容,心事重重,郁结于胸,不时扭头看一下身旁的女子,接着便重重叹气,早春的新绿仿佛融化不了男子心中的严冬。
相比之下,旁边的女子倒是惬意许多,她穿着浅蓝色的比襟扣甲小袄,淡绿色的褶裙,裙摆边绣着一双戏水的鸳鸯,随着裙子摇曳摆动,栩栩如生。
女子仿佛当身边的男子不存在似的,一边深深呼吸着莫愁湖边清新的空气,一边小嘴不停的吃着男子献殷勤带给她的雪枣蜜饯等等零嘴儿,吃得不亦乐乎。
气氛沉默而尴尬,女子似乎纯粹出来吃零食似的,对身边的男子不搭不理,甚至眼波流转扫过男子时,也将他当作一股透明的空气,目光一闪而过,毫不停顿。
朱允炆嘴唇抖了抖,有点想哭
“莹儿,莹儿你难道真的看不见我吗?”朱允炆特意伸出五根手指在黄莹面前晃来晃去,神情很不自信,急切寻求存在感。
黄莹不耐烦的一把拍开朱允炆乱晃的手:“别乱晃当本姑娘是瞎子呢?”
朱允炆哭丧着脸道:“我不当你是瞎子,你也别当我是鬼好不好?”
黄莹使劲朝他翻了个白眼儿,纤指拈着一颗蜜饯,往樱桃小嘴里一送,然后嘎巴嘎巴嚼了起来
又是一阵沉默,朱允炆俊脸涨得通红,犹豫许久,终于一咬牙,重重一拍大腿,大声道:“莹儿,我我喜欢你你喜欢我吗?”
“不喜欢”黄莹拒绝得非常干脆。
“为为什么?”朱允炆急得直跺脚。
黄莹嘴里塞得满满的,闻言鼓着腮帮子,朝天翻了个白眼儿,道:“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哪有原因可说?”
“那你喜欢什么样儿的人?”朱允炆眼眶泛泪。
黄莹眼中冒出了星星,憧憬道:“我喜欢的人一定很英俊,他文能安邦,武能定国,身份尊贵,万人景仰,更重要的是,他对我温柔如水,情深如海”
“莹儿,我有很多优点”朱允炆瘪着嘴道。
“那是你的事,我可没中意过你”
朱允炆垂头丧气,又是一次失败的表白,对男女感情,他实在是太青涩了,如果能像萧侍读那样该多好,听说那家伙最近又娶了一房妾,又娶了一房
想到这里,朱允炆恨得牙根直痒痒。
莫愁湖边,朱允炆的目光注视着面前平静的湖面,呆呆的出神,不知过了多久,他面色渐渐变得淡然。
“莹儿,以前萧侍读曾告诉过我,每个少女心中都有一个白马王子的梦想,那个骑着白马的男子英俊非凡,手持利剑,一路斩妖除魔,解救困在恶魔塔里的公主,从此他们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一起,萧侍读说,这叫童话,每个少女心中都有一个童话,很美,但不实际”
黄莹有些惊异的转过头,盯着面色一片平静淡然的朱允炆,仿佛直到今天才认识他似的。
“梦想这东西,每个人都有,有的虽高远但很虚无,一生都无法实现,有的虽低浅但很实际,也许只是为了一日的温饱而已,滚滚红尘,芸芸众生,我们不能只活在虚无中,那是没有任何根基的空想,莹儿,你仰望天空累了的时候,不妨低下头好好看看脚下,比如你脚下的这片浮萍。”
朱允炆指了指湖边水面上漂着的一块绿色浮萍,目光中有一种深邃的东西在流动。
“莹儿,你不觉得你的梦想就像浮萍一样吗?美丽而且脆弱,轻轻踩它一下,它不会沉”
说着朱允炆用脚尖轻轻点了一下水面上的浮萍。
“但是,如果你重重一踩,啊”
扑通
朱允炆惨叫一声,掉进湖里去了。
周围分散开的数十名便装汉子见朱允炆遇险,顿时慌了神,毫不犹豫的跳进湖里,开始打捞。
黄莹眼睛瞪得圆圆的,吃惊的捂住了嘴,呆楞半晌没回过应,只看见朱允炆在水中上下直扑腾,手脚胡乱挣扎
“我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梦想如浮萍,是靠不住的”黄莹结结巴巴道。
“莹儿,我我就是这个意思咕噜咕噜”朱允炆一边挣扎,一边欣慰的笑。
正文 第二百六十八章 救驾邀宠
第二百六十八章救驾邀宠
人一倒霉,放屁都砸脚后跟,天子也不例外。
朱允炆裹着毛毯坐在马车里,不时打两个喷嚏,神情很沮丧。
今天这个脸可丢大发了,前面挺满意,沉重的表情,深邃的目光,低沉的诉说,年轻的脸庞浮现几许沧桑,萧凡说过,这样的男人最吸引女人了,事实说明萧凡说得没错,朱允炆用眼角的余光甚至能看到黄莹呆呆看着他的俊脸出神的样子,一个女人这样看着一个男人,这说明什么?说明她心中的防线开始动摇了,眼看便要一举击破,结果意外发生了。
朱允炆实在很痛恨自己讲的那个什么狗屁道理,用什么打比方不好,偏偏要用浮萍,用浮萍也就罢了,偏偏自己还犯贱去踩一下
不用说,啥气氛都破坏了,这次的表白彻底失败。
朱允炆只觉得自己的眼泪都快流干了,都是一表人才,英俊非凡的年轻人,为什么萧凡那家伙站在那里就是一剂人形*药,姑娘们哭着喊着往他身上扑,跟中了邪似的一个个要死要活,人家娶老婆那叫一个不亦乐乎,娶了一个又一个,相比之下,他朱允炆堂堂天子竟然逊色许多,好不容易看上一个喜欢的,人家偏偏不喜欢他,于是轮到他哭着喊着求她喜欢,不仅如此,倒霉事儿还一桩接着一桩,什么形象都毁了。
自己到底差在哪里,为什么黄莹死活看不上他呢?
朱允炆百思不得其解,当然,这个问题他现在已无法再去问黄莹了,他落水刚被捞上来,人家姑娘俏生生的白眼儿一翻,径自先回家去了,扔下他一人独自在早春的寒风中瑟缩颤抖,场景萧瑟得跟清明上坟似的,无处话凄凉。
泡妞这种事,还是得不耻下问,朱允炆坐在马车里狠狠打了两个喷嚏后,终于下了决心。
回去后一定要找萧侍读再请教请教,到底怎样才能赢得美人儿芳心,你萧凡大口吃肉的时候,怎么就不想想朕还饿着肚子呢?正所谓主忧臣辱,现在朕很忧愁,你这个臣子应当感到耻辱才是
回宫的马车晃晃悠悠,朱允炆身上感到一阵寒意,湿衣贴着他的身子,早春的湖水冷得有些刺骨。裹紧了身上的毛毯,朱允炆不满的大声道:“马车再快一点儿朕快冻死了”
“是”车外恭声应了,清脆的鞭花在半空一炸,拉车的马儿稍微快了一些。
马车四周围侍着一大群便装的禁军侍卫,顿时也催马跟了上去。
朱允炆很不满意,本来今天便窝了一肚子火儿,这拉车的马还要死不活的慢腾腾晃悠,朕冻死了怎么办?
不耐烦的掀开车帘子,朱允炆脚一伸,将赶车的车夫踹下了车,车夫本是御马监的一名宦官,被踹下车后踉跄跟着马车大惊道:“陛下,不可”
话未说完,朱允炆不管不顾的在拉车的马儿屁股后狠狠踹了两脚,一边踹一边骂:“死马孬马叫你让朕受冻叫你让朕出丑”
积压了一上午的火气全部发泄在马儿身上,朱允炆踹了几脚还不解气,劈手取过车内一柄小匕首,狠狠朝马臀上一扎
很显然,今天不是朱允炆的幸运日,皇帝散发王霸之气也找错了对象,拉车的马儿可不认识他是大明天子,该发飙的时候照样发飙。
马儿吃痛,痛苦的嘶鸣两声,撒开四蹄疯狂的跑了起来,车厢猛的一震,接着整个开始晃荡起来。
此时马车正行走在京师城外的官道上,路边行人稀少,受了伤的马儿没了约束,便顺着这条坎坷不平的官道发了疯似的一溜烟朝前跑去。
坐在车厢里的朱允炆这才惊觉大事不妙,吓得脸色苍白,车厢晃晃荡荡,他也不由自主在车内东摇西倒,如同怒海中的一叶扁舟,随着巨*上下起伏,滚来滚去,脑袋不时狠狠撞上厢壁,碰得眼冒金星,疼得眼泪直流。
“来人护,护驾”朱允炆颤声大叫道。
周围护侍的禁军侍卫也慌了,今儿真是邪了门,天子为何总碰上这些倒霉事?
众人不敢怠慢,急忙催马赶上疯狂奔跑的马车,马儿仍在呼哧呼哧的狂奔,马眼充血通红,可见处于癫狂状态,好几名侍卫试图用脚勾住马镫,侧过身子将伤马勒停,无奈高速奔跑中这个动作很难办到,试了好几次却不能成功,而那位闯了祸的大明天子仍在车厢里撞得砰砰乓乓,惨叫中已夹杂了几分哭腔,情况十分危险。
“朕此番命休矣你们倒是快点护驾呀”朱允炆在马车里哭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