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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所料的话,陈四六可能有了悔亲的打算,只是碍于情面不好出口而已。
古人都颇重信义,特别是商户,更将“信义”二字看得比命还重,这是商户在商场立足的根本,若陈四六悔了这门亲,不出一夜,陈家的名声就会臭满整个县城,那时谁还会跟陈家这种言而无信的商人做生意?
可陈四六又实在不愿将如花似玉的女儿嫁给萧凡这么一个无功名无力气无脑子的三无人士,门不当户不对且先不说,女儿若跟了他,将来会有好日子过么?
萧凡有什么?他只是农户出身,大字不识一个,别说考秀才了,县学也不肯收这么一个文盲白丁呀,他连当学生的资格都没有。
论力气就更离谱了,陈四六怎么都想不通,世代务农的萧家,怎么会生出如此孱弱多病的儿子,从外表上看,萧凡简直跟那些读圣贤书,不事生产的孔门学子一样,面色苍白,四肢无力,肩不能挑,手不能提,走在外面若刮大风,还得紧紧抱住柱子。
顺便提一句,萧凡之所以能穿越到这位陈家姑爷身上,全是拜这位姑爷太过虚弱,时常晕倒所致。这种现象,民间统称为“鬼上身”。
再论萧凡的为人处世,性格脾气,那就更令人蛋疼了。萧凡内向腼腆,文不成,武不就,做买卖也没天赋,这种人除了造粪肥田,实在看不出他有多大的用处。
陈四六肠子都悔青了,这就是贪杯的下场啊!当年若不是多灌了几杯黄汤,怎会闹到如今这个进退不能的尴尬境地?
这样一无是处的姑爷,陈四六怎肯将女儿嫁给他?
在这样一种情形下,萧凡穿越了,穿越到这个也叫“萧凡”的陈家姑爷身上。
从陈姓下人口中探得这些信息后,萧凡总结了一下,将目前的情形大致归纳成两点,一好一坏。
好的信息是:萧凡吃饭不用花钱,而且每个月还有五钱例银花销。
坏的信息是:这样的好事也许享受不了几天了,因为陈四六可能在酝酿怎样把这个吃白食的姑爷扫地出门。
不过萧凡并不担心。
身为穿越者,自然比同时代的人多了那么一些知识和经验,保守估计,凭这些知识和经验,萧凡就算被赶出了陈府,应该也不会饿死街头。乐观一点估计的话,萧凡觉得在这个时代财做个富家翁也不是什么很难的事。
——人的信心有时候总会不自量力的膨胀,现实的残酷将膨胀的信心打击得连渣都不剩以后,很多人变成了疯子。
萧凡现在就有点膨胀了。
他视这个时代的一切如土鸡瓦狗,他觉得自己用不了多久就能在这个时代站住脚,收一大堆牛逼的小弟,震虎躯,散王霸,或许连朱元璋都会哭着喊着求他当皇帝
于是,在这个阳光明媚的下午,陈府前院的花园内,萧凡负着手,笑得像花儿一般开心。
他的笑容纯洁而无害,从里到外焕着喜悦的光辉。——他知道,穿越者的结局都是美好的,最普遍的是当皇帝,混得最次的,回到明朝也能当个王爷,这几乎已成了定律,他萧凡当然也不能例外。
只可惜他现在身上还背着一个“疯子”的恶名,于是,他的笑容落在别人眼中,就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了。
比如落在抱琴眼中。
“啊——”
萧凡身侧不远处,恰巧路过的抱琴开始尖叫,表现得比萧凡更像疯子。
“小姐快跑,那疯子笑了!”
小姐当然是指陈府的千金,那个与萧凡有着夫妻名分的陈小姐。
此刻陈小姐就在抱琴身旁,俩姑娘瞪大了眼睛看着萧凡的笑容,目光中露出惊骇的神色。
这样的目光注视下,萧凡当然笑不下去了,毕竟他并不是真正的疯子,他还是有着柔软腼腆的一面,当两个如花似玉的姑娘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时,萧凡感到有点尴尬。
今天真是萧凡的幸运日,据说他这位姑爷在陈府四年,也只见过陈家小姐两次。今天算是第三次,这种几率比日全食还小得多。
整了整衣冠,萧凡肃然向陈小姐施了一礼,淡淡道:“在下见过小姐。”
值得庆幸的是,萧凡穿着一身儒士长衫,这年头穿长衫的可都是文化人,也不知他这身长衫从哪儿弄来的,虽说旧了一点,下摆也打了两个补丁,可它多少给萧凡添了几分儒雅的气质,再加上萧凡本人长得并不丑,可以称得上英俊,这又给他加了不少分,陈小姐的俏脸忽地一下变红了。
女人脸红,不完全是因为羞涩,看到一个帅哥向她施礼,总会下意识的脸红一下,表示自己是个纯情的大家闺秀,这是女人天生的一种本能,其原理跟某种动物随环境而改变的保护色是相同的。
——这也是良家妇女跟坐台小姐的区别,良家妇女脸红是因为纯情,或者是假装纯情,坐台小姐脸红则是因为情,或者假装情。
萧凡施完礼便直起身子,用一种审视的目光盯着陈家小姐看。
这是自己名义上的老婆,老公看老婆,天经地义,萧凡并不觉得有什么失礼。
陈小姐并不是那种一见就令人神魂颠倒的美女,事实上,这个时代人口基数不大,遇到美女的几率很小,绝不像前世那样满大街都是美女。
陈小姐的五官很精致,有着典型的江南女子的婉约气质,她的眼睛不大不小,嘴唇略薄,鼻子小巧,让萧凡感到不太习惯的是,陈小姐的眉毛略有些浓,而且眉梢微微上扬,眉眼间多了几分盛气凌人的味道,由于自小养在深闺的缘故,她的皮肤很白皙,柔柔的,像一匹光滑鉴人的上好绸缎。
这匹白皙的绸缎现在正慢慢变红,红色由她的脸一直蔓延到脖颈处。——哪家的小姐被一个男人这样肆无忌惮盯着能不脸红?
“萧公子,您客气了。”脸虽然红得厉害,可陈小姐的语气却很淡漠,美目半敛,垂头望地,目光中仍透出一股子冷漠寒冽的意味。
她的目光令萧凡感到遗憾。
从陈小姐的表情和语气来看,萧凡现这位未婚妻对他并无半点情义,这很正常,四年只见过三次面,既无才又无财,而且在她家吃白食的夫婿,她若对他有情义那才叫有鬼了。
萧凡并不介意陈小姐对他的淡漠态度,哪怕他是个疯子,他也是个讲道理的疯子,设身处地的想一想,毕竟萧凡对她也没有半点情义。
看了陈小姐两眼后,萧凡马上转移了目光,因为他现陈小姐的脸色有点恼怒,毕竟在这个时代,男人死死盯着女人,是很不礼貌的,哪怕未婚夫也不行。
于是萧凡把目光投向了陈小姐身边的抱琴。
上次萧凡醒来时,正是抱琴欢快的嚷嚷着要埋了自己,当时萧凡刚醒,抱琴就被吓跑了,萧凡确认一下,这个小丫鬟到底是不是他前世的初恋女友吴甜,那个让他甜到忧伤的女子。
每个人的初恋都是美好的,哪怕穿越了时空,初恋仍如醇酒般香醇浓郁,萦绕心头。
一看之下萧凡不由倒抽了口冷气,像,太像了!
萧凡脱口失声道:“吴甜!真的是你?你也穿越了?”
两位姑娘也吓了一跳,抱琴往陈小姐身后一缩,惊道:“你你又犯疯病了!”
萧凡死死的盯着抱琴,眼眶顿时泛了红,眼前的抱琴,分明就是他前世的初恋女友吴甜的模样,那个笑起来像蜂蜜般甘甜的小女人,那个喜欢抓着他手臂不停摇晃撒娇,让他又爱又怜的女子,他前世的最爱,尽管后来分了手,他心中一直都惦记着她。
抱琴仿佛完全不认识他了,这让萧凡感到有些伤心,当年他们如此深爱过
萧凡面容浮上悲伤:“吴甜,你不认识我了?我是萧凡啊!”
“疯子,疯子小姐,他疯了,我们快跑”抱琴紧紧抱着陈小姐的手臂,惊恐万分。
前世今生,咫尺天涯,何其痛哉。
萧凡开始激动:“你不记得我了吗?当年看月亮的时候,我叫你小甜甜,那时的你多么幸福”
“小小甜甜?”抱琴两眼直,对这个称呼很不感冒。
萧凡使劲点头,一脸宠溺的模样,然后忽然神色紧张起来,凝目沉声道:“难道你现在已经新人换旧人,变成牛夫人了?”
抱琴有疯的预兆,抓着自己的头抓狂道:“你到底在说什么啊?”
萧凡急得直跺脚:“你怎么还没记起来呢?你是吴甜啊!”
萧凡忘形的伸出手去,想抚摸抱琴那张熟悉的俏脸。
抱琴吓得脸色苍白,眼泪止不住的流,身子不停倒退:“你你别过来!我喊人”
话未说完,抱琴脚下不知踩着了什么东西,脚下一滑,整个身子顿时止不住势的往面前萧凡的身上扑了过去。
“啊——”
随着一声高亢的尖叫,抱琴不偏不倚的将萧凡扑倒在地上,一对颤巍巍的酥胸,恰到好处的笼罩在萧凡向前伸出的双手之中。
抱琴惊呆了,趴在萧凡身上一动不动,胸前一对白嫩的小兔子,感受着萧凡双手温热的温度。
陈家小姐也惊呆了,她脑子一片空白,小嘴微张,楞楞的看着躺在地上姿势暧昧的两人,久久未一语
萧凡被抱琴压在身上,一脸满足而幸福的微笑。
“小甜甜,多年不见,你还是这么的热情,奔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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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浦商人婿 第四章 陈府千金
不论现代还是古代,一个大姑娘被男子摸了胸,肯定不是件愉快的事,除非她是个荡妇,更何况摸她的男子还是个疯子。
“啊——”
直到萧凡收回了手,抱琴才反应过来自己被人非礼了,叫得分外凄惨,如同倒了贞节牌坊的寡妇一般无助,绝望。
一旁的陈小姐更是目露惊骇,与抱琴紧紧抱在一起,俩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吓得瑟瑟抖,活像流氓魔爪下无辜而无助的受害少女。
萧凡直到这个时候才清醒过来,指着抱琴呆呆地道:“你不是吴甜?”
抱琴凄然摇头,望着萧凡的目光很楚楚,长得像别人实在不能算是她的错,可这种长相却成为了她的不幸。
萧凡的脸上露出难过的神情,定定的瞧了抱琴一会儿,这才淡淡的道:“不好意思,我认错人了”
两位姑娘同时楞住,心中羞愤愈高涨。
抱琴呆在一旁却讷讷不敢言声。萧凡身上背着一个“疯子”恶名,别说只是摸了她一下,就算真把她糟蹋了,她也不敢反抗,疯子啊,多么邪恶和强大的存在。
更何况刚才是怎么回事她自己最清楚,若说萧凡轻薄了她,委实是冤枉了,分明是自己把养了多年的一对小兔子亲自送到他手里的。
陈小姐胆子大一些,见萧凡说得不痛不痒,顿时怒了,白皙的俏脸渐渐涌上一层羞愤的潮红,一双黛眉慢慢竖起,原本有些盛气凌人的美目此时也暴射出愤恨的精光。
“萧凡,你知道刚才做了什么吗?”纵是暴怒之下,陈小姐也极力的控制住了语调,说起话来仍如平常一般淡然。
萧凡有些愕然:“陈小姐,在下做了什么?”
陈小姐怒道:“你你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轻薄抱琴”
萧凡赶紧叫道:“慢着!陈小姐,你是不是搞错了?我轻薄抱琴?这这话从何说起?”
“你还不承认吗?刚刚你明明把手放在她那个地方,我看得清清楚楚,还想狡辩不成?”陈小姐俏脸又羞又怒,涨得通红。
萧凡叹气道:“陈小姐,你只看到了结果,却没看到过程,刚刚好象是抱琴亲自把胸脯送到我手上的”
陈小姐顿时一窒,事实确实如此,萧凡的手只是误打误撞的恰好罩住了抱琴的胸,认真说起来,这事确实也怪不得他。
但是事实是事实,古往今来,有几个女人是讲道理的?
陈小姐是女人,货真价实的女人。
“我不管!反正你非礼抱琴了!你这无行无德的登徒子!”陈小姐恼羞成怒道。
萧凡摸着鼻子说不出话了,男人跟女人吵架,是一种非常愚蠢的行为,萧凡不会蠢到去跟陈小姐争辩这个是非,刚才的情形她是看在眼里的,她心里有数就行。
陈小姐见萧凡不言不语,愈生气了。这个四年来只见过三次面的未来夫婿,陈小姐对他多少还是从侧面了解过一些的,据说他一直是个老实内向,懦弱怕事的性子,可今日出了这事儿,哪怕他是冤枉的,他连分辨一句都不会么?便任由自己这么冤枉他,做人怎么能软弱到这个地步?
陈小姐气得娇躯直颤,站在原地摇晃了几下,美目一瞟,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