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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为了朱家子孙。
朱允炆能有自己的想法,朱元璋不但不生气,反而很高兴。这个孙儿是他亲自指定的继承人,将来要从他手中接过这皇位和江山,代替他统治万千子民,一个皇帝若没有自己的主见,如何驾驭臣民?从朱允炆的这份奏本中,朱元璋清楚的感觉到,孙儿长大了,懂得分辨是非了。这个认知让他很是欣喜。
朱元璋感到不满的,是今日暖阁内群臣众口一词的声音。
不论他们的观点谁对谁错,对帝王来说,臣子的众口一词,是个很不好的现象,这是臣权驾凌君权的先兆!这种现象十几年前也曾经在朝堂上出现过,那时朝堂上一手遮天,得意狂妄的人,便是宰相胡惟庸!
今日这些臣子满口圣人云的迂腐之调,异口同声的反对朱允炆的观点,将来呢?将来他朱元璋死后,若是朱允炆又提出一个令群臣不敢苟同的想法,他们是不是也如今日一般,异口同声的反对,然后君主的法令便执行不下去,如此一来,君权何在?朱允炆如何坐稳江山?他朱家子孙的皇帝权力岂不是会被座下那些迂腐的大臣们给完全架空了?
朱元璋眼皮猛跳了几下,一股凶戾之气在胸腔中盘旋蔓延,他又有了一种杀人的冲动。他想把这些迂腐固执的大臣们全杀光,再换上一批听话的臣子,天下尽在他朱元璋手中,他不介意多杀几个读书人,更不担心没人当官。
随即朱元璋又冷静下来,他老了,杀了一辈子的人,杀腻了,杀得心慌了,他不想再杀人了。
目光再次落到龙案的奏本上,朱元璋的脸上闪过一抹笑意。
“来人,宣袁忠觐见。”
未多时,一身飞鱼服的锦衣校尉袁忠虔诚的跪在朱元璋的脚下。
朱元璋闭着眼,缓缓道:“太孙今日向朕奏言,所奏乃商户之事,你终日伴驾太孙,可知他为何忽然提起这事么?”
一个自小在皇宫长大的皇室贵胄,忽然为民间社会地位最低层的商人正名,这是个很不正常的现象,朱元璋必须要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袁忠匍匐于地,恭声道:“回陛下,太孙殿下昨日又去了江浦县醉仙楼”
朱元璋的眼睛立马睁开,沉声道:“江浦县?又是那个名叫萧凡的酒楼掌柜么?”
“是。”
朱元璋的眉头皱了起来,语气中似酝酿无限杀机:“如此说来,太孙所奏之商人事,不是他的想法,而是那萧凡指使的?”
听着朱元璋阴森的语气,袁忠额头上的冷汗流下,他脑子飞快转动了一下,然后说了一句不太完整的实话。
“回陛下,太孙殿下与萧凡交谈大约一个时辰,太孙殿下回京师时,一路若有所思,当晚便写下了这份奏本。”
朱元璋冷煞的面容终于渐渐平缓下来,脸上也悄然浮现了一抹欣慰笑容。
“为君者,需时刻了解民间疾苦,太孙能有自己的想法,又能为民向朕请命,此举大善,呵呵。”
袁忠仍跪拜于地,一动不动,听得朱元璋如此说,袁忠心里不由大大松了一口气。
长久跟随太孙殿下出入醉仙楼,袁忠与那位酒楼萧掌柜自是熟了,虽未深入结识,他却对温文尔雅,不卑不亢的萧凡有了一些好感,这样的人不该死在他的一句话里。
朱元璋的手指又轻轻敲了几下龙案,目光一片深思之色,口中喃喃念道:“萧凡又是这个萧凡”
随即朱元璋沉声道:“袁忠,你去办一件事情。”
“请陛下吩咐。”
“派人去查这个萧凡的家世,往上查三代,再查这个萧凡的为人禀性,若他家世不清白,为人又有亏德行操守”朱元璋说到这里顿了一下,随即双目猛然睁开,目光一片肃杀之气:“你便将其杀之!此事不必让太孙知道。”
袁忠浑身轻颤了一下,然后坚定的道:“是。”
“朕本起于布衣,并不反对太孙交民间的平民朋友,但朕不能容许一个家世不清白,心怀鬼胎之人跟太孙交朋友!”
“陛下圣明!”
袁忠迟疑了一下,又道:“陛下,若查出萧凡家世清白,为人亦没问题,又如何?”
朱元璋想了一下,微微露出笑意:“那就再问问他识不识字,然后把他带进宫来,朕要召见他。”
“遵旨。”
袁忠缓缓退出了暖阁。
朱元璋伸手拾起龙案上朱允炆的奏本,翻开又细细看了一遍,半晌,他抬起头,若有所思,喃喃自语道:“朝堂,还需有个不同的声音,允炆身边,也要有个年轻的肱骨之臣辅佐才是”
当晚,京师皇宫的外朝熙和门在夜色中缓缓开了一线,数骑便装打扮的锦衣亲军悄然出宫,奔向京师城外的江浦县,缇骑四出,分明暗两路,开始了分头调查萧凡其人。
**
身在江浦的萧掌柜,浑然不知一个小小的商人地位贵贱的讨论事件,已被皇太孙写成了奏本,递到了朱元璋的龙案上,他更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已然上达天听。
他仍然悠然自得的当着他的酒楼掌柜。
——如果那位身负绝世武功的太虚道长不纠缠他,那就更悠然自得了。
相比之下,太虚老道很不悠然,不知为何,他似乎很执着于教萧凡练武,萧凡不拜师,他就很痛苦,这些天他吃饭都吃不香了,他摆出一副“思想者”的造型,很有几分“老年太虚之烦恼”的味道。
“为什么你就是不肯拜我为师呢?贫道的功夫你也亲眼看见了,不是吹的,当今武林,鲜有能与贫道敌者”
萧凡叹气:“道长,为什么你一定要教我学功夫?我骨子里其实是个读书人,奉行的是君子动口不动手”
太虚很不客气的揭穿了萧凡的本质:“呸!你还动口不动手呢,你抢手下伙计的碎银子,这么缺德的事儿都干得出来,蒙谁呢你?”
萧凡面有赧色:“正人君子偶尔也会犯点错误的。”
太虚继续揭穿他:“你还指使贫道敲黄衙内的闷棍。”
“适度的打击,有利于年轻人的成长”
“你胁迫贫道去金玉楼闹事,砸黄知县的场子。”
萧凡俊脸有些黑了:“道长知道我这么多不光彩的过去,按正常的做法,我应该把你杀人灭口才是”
太虚嗤笑道:“得了吧,你又打不过我”
萧凡顿时泄气了,抬眼瞟了太虚一眼,无力道:“道长,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何一定要我跟你学功夫?难不成你看出我骨骼精奇,是万中无一的练武奇才”
“呸!你骨骼精奇个屁!就你这小身板儿,大风一吹就倒,还奇才呢,简直是块干瘦的废材!”
萧凡哀求道:“那就请道长放过我吧,别再纠缠我了,废材又不是臭狗屎,你想踩就踩啊,我真不是练武的材料”
太虚哼了一声,神情忽然变得严肃起来,目光中有种莫测的神采隐隐流转。
“贫道之所以要你跟我练武,实乃顺天而为。”
“道长什么意思?”
太虚叹了口气道:“贫道以前就跟你说过,你的面相乃是极富极贵之相,命中注定位封王侯”
萧凡眼睛直了:“啥猴儿?我只听过猿猴,金丝猴,王侯是个什么品种”
太虚气道:“你正经点儿行不行?贫道跟你说实话吧,你虽有王侯之命,但命中注定有征战杀伐,若无功夫傍身,别说王侯了,连你小命都保不了”
萧凡脸上露出鄙视的神情,这老神棍,又在忽悠人了,他肯定算不出来,我是受过现代教育的无神论者
“我学功夫跟顺天而为有何关系?难道神仙给你托梦,要你教我武功?”
太虚满面高深莫测的表情,缓缓道:“贫道近年来现,天象竟隐隐形成杀破狼命格,此象应于北方。紫薇斗数中,七杀,贪狼,破军在命宫的三方四正会照,便成杀破狼命格,此三星一旦聚合,主天下动荡,江山易主”
萧凡一脸懵懂:“”
“洪武二十九年十月,贫道夜观天象,现南方异星闪耀于京师左近,此星非同寻常,来历蹊跷,易经,斗数中从无记载,却又冲撞了杀破狼之命格,使三星无从聚合。贫道好奇之下,遂急忙赶来京师,终于现此星应在这江浦县内,于是贫道便留了下来”
萧凡打呵欠:“”
太虚泄气道:“以你的智慧,贫道很难跟你解释清楚,算了,咱们说点你能听懂的吧。”
萧凡如释重负:“多谢道长体谅,其实我也不像道长说的那般一无是处,道长的话我多少还是懂一点的。”
“你懂什么了?”
“我至少看出来,道长的眼睛比天文望远镜还犀利,哦,不懂什么叫天文望远镜是吧?你不用知道,那玩意比你差远了,你左一个天象,右一个异星,别人看不见的东西都被你看见了,肯定是多年在大街上看美女练出来的眼力,绝对的专业水准”
太虚:“”
太虚狠狠的一挥手,满脸决然道:“总而言之,你必须要跟我学武功!不学你便是逆天而行,要遭天谴的!”
萧凡吓了一跳:“这么严重?要交学费吗?我可没钱给你”
太虚脸黑如煤,从齿缝迸出俩字:“不用!”
萧凡放心了,他就怕老骗子又打他钱袋的主意。
“既然不交学费,我就勉强跟道长学几招吧”
太虚一脸狂喜之色:“你终于答应了?天可怜见,贫道这番苦心终于感动苍天”
“道长,答应你的是我,不是苍天”
太虚冷静下来,一脸期待的问道:“说吧,你打算学哪种武功?贫道会很多种绝世武学,任学一种便能驰骋天下,所向披靡”
萧凡满脸鄙视,吹,你又吹,都混得快要饭了,还所向披靡
太虚仍兴致勃勃的自吹自擂:“贫道自小跟随师兄习武,除了梯云纵的轻功外,贫道还会太极拳,云掌,绵掌”
萧凡打断道:“这些掌啊拳的,若要学至小成,需要多久?”
“呃少则两三年,多则十年,主要靠的是内家一口真气”
萧凡兴趣缺缺的摇头:“太久了,我可没那耐心,到时候学个半吊子功夫,连苍蝇都打不死,那也太丢脸了,有快一点的吗?”
“快一点的有十二式阴阳手”
“名字太难听了,有名字好听点的功夫吗?”
“龙虎绝户手怎样?”
“这个貌似是东方不败练的武功吧”
“本派还有无上内功心法‘纯阳无极功’”
“这名字怎么有点邪乎?不会要先自宫吧?”
“柔云剑法?”
“两仪剑法?”
“神门十三剑?”
“”
萧凡跟在菜市场买大白菜似的,挑挑拣拣半天,仍没选好到底学哪门武功,太虚的脸已经越来越黑了。
见萧凡仍旧不停摇头,太虚气得狠狠拍了一下桌子。
“说来说去,你就是不信本门武功的威力,臭小子,你出来,贫道给你展示一番!”
萧凡被吓住了:“你干嘛?不就是多选了几下吗,你不至于揍我一顿吧?”
“少废话,出来!”
说着太虚不由分说,拉了萧凡跑到醉仙楼门外,太虚冷目如电,飞快的在人来人往的热闹大街上扫视了一番,然后指着一名路过的婀娜女子,道:“臭小子,看见那位姑娘了吗?”
萧凡凝目看了一眼,点头赞赏道:“道长眼光不错,此女很是绰约”
太虚哼了一声,冷冷道:“臭小子,你看好了!”
太虚凝神提气,右手并指,然后猛然睁眼,伸手向那女子背后遥遥一指,舌绽春雷般低声暴喝道:“开!”
随即令人惊呆的一幕生了,那名隔着两丈远的女子忽然感到异样,“呀!”的一声惊呼,满面羞红的捂着酥胸,当街蹲在了地上,半天不敢起身,脸上的红潮如同被霞光熏染了一般。
“什么意思?”萧凡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那名女子,又看了看太虚:“你这老不正经的,莫非一指头把人家大姨妈给戳来了?”
太虚略有些得意的笑道:“很简单,贫道只是隔空将那女子里面穿的肚兜儿带子给解开了”
萧凡眼睛顿时如同黑夜中的灯笼一般闪闪亮。
“这这这是”萧凡激动得连说话都结巴了。
太虚傲然道:“这是贫道自创的一个小招儿,练它只需稍懂运气法门,再加一点点障眼法儿,数日便可学成,此招能解自身危厄,无论绳索,衣带,布条,皆可瞬间解开,将来你若陷入囹圄,凭此法可轻松脱困”
“这这招叫什么名字?”
太虚得意捋须道:“此招名为‘仙人如意指’。”
萧凡瞪着两眼,嘴里喃喃自语:“现乳一指果然实至名归,好名堂!”
一想到将来学成之后,大街上女人的肚兜儿满天飞的壮观景象,萧凡忍不住心旌动荡,骚意绵绵。
“道长,我要学它!”萧凡非常严肃的提出了要求。
太虚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