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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该怎么办?”曹毅抬眼望向萧凡,目光痛苦中带着几分求助的味道,他需要朋友,需要帮助,萧凡就是他需要的人。
萧凡笑了,笑容如同阳光一般,照荐了曹毅心底的阴暗。
“大人物喜欢下棋,我们当然管不着,但是,我们却可以不必凑上去做任由他们摆布的棋子,他们下他们的。我们在旁边观棋便是,甚至可以为他们唱歌助兴,嘿嘿。会唱粤语歌吗?我教你唱粤语歌,很好听的”
曹毅细细琢磨了一番萧凡的话,神色渐渐变得轻松,有些事情一旦想通了其实很简单,阳光照不到正面,转个身过去不就是了,何必一定要执着的钻那牛角尖呢?人既已负我,我何必还守着那点可笑的愚忠自怜自叹?
想到这里,曹毅豁然开朗,整个人焕发出一种解脱的神采,他拎起酒坛狠狠往嘴里灌了一口,然后使劲一擦嘴。哈哈大笑道:“好!好酒!这酒今日才喝出点味道来。哈余”
萧凡静静看着神色轻松的曹毅,他的嘴角也勾起一抹笑意。朋友之义,贵在知心交命,一柄不情愿但却毫不犹豫射出的钢刀,一句淡淡的让他悟得大道的劝慰。然后再互相给一个勉励的微笑,朋友之义,就是这么简单。一一这么简单的朋友之义,可叹这世间有几人能做到?
只是世事本就是一个大棋盘,人人皆深陷其中。若欲做到置身事外,谈何容易?除非”自己掌握了足够的权力,权力大到下棋的游戏规则由自己制定,亲自做那下棋之人,这也许才是一种另类的超脱吧?
自己会有那一天吗?
曹毅心中阴霾尽去,萧凡却又陷入了沉思。
花厅里一扫阴冷低沉的气氛小渐渐变得祥和起来,不时传出一阵欢声笑语。
这时一名衙役匆匆忙忙跑了进来,擦着汗颤声禀道:“县尊夫人,有有旨意。
宣旨的天使和仪仗已至县衙门口”
曹毅一楞,心中猛地缩了一下,这个时候来的什么旨意?难道太孙殿下被刺的事情,天子打算继续追究下去?
与萧凡对望一眼,发现他也是满头雾水。
两人神情俱皆一凝,看来想到一块去了。朱元樟这是不依不饶啊。不知这次又该谁倒霉了。
“大开县衙仪门,摆上香案。本官即刻迎旨。”曹毅整了整身上的官袍。沉声吩咐道。
衙役犹豫了一下,道:“大人,小的听说,圣旨不是下给您的”
曹毅愕然道:”那是下给谁的?”
衙役指了指萧凡,陪笑道:“好象是下给萧公子的”
曹毅惊愕的扭头望向萧凡。道:“萧老弟,天子怎会对你下旨?你最近没在京师招惹
从以前的黄知县。再到当今太孙,对于萧凡的惹事能力,曹毅向来很有信心的。
萧凡也错愕不已,想了半晌,才期期道:“除了殴打翰林学士以外,我最近已经很老实了呀
曹毅满头黑线:小
县衙仪门大开,门外一队锦衣亲军身着光鲜的飞鱼服,手按腰侧绣春刀,在仪门外一字排开。神情肃穆,尽显皇家威仪。
锦衣亲军之首站着一名身着四品官袍的年轻官员,神色威严的单手高托着一卷黄绢圣旨,眼睛半阖,不言不动。
待萧凡和曹毅急匆匆走出仪门时,仪门外早已围了满满当当一大群看热闹的百姓,百姓们远远的站着,神情既兴奋又畏惧。
萧凡诚惶诚恐的朝那名托着圣旨的官员面前一拜,口中大声道:“草民萧凡,接旨”
“哼”。一道弱不可闻的轻哼声传入萧凡耳中。
萧凡心中一动,这声音怎么这么耳熟?
情不自禁抬头一看,萧凡不由又惊又喜:“哎呀,原来是解学士。草民对您可是仰慕已久”。
解诸脸上被萧凡按过的伤还没好,仍旧有些青肿,红一块青一块的,听得萧凡这么一说,心里愈发又气又怒,这家伙什么意思?揍了我还对我仰慕已久。有你这么调侃人的吗?太过分了!
不过解诸却真是误会萧凡了,以解诸名扬数百年的才子名声萧凡可真是如雷贯耳,他对解诸说仰慕,那可真是百分百的真心诚意,十足真金。
“小你闭嘴!我乃天子宣旨钦差,你得听我说!”解诸气得脸色铁青,不知是被揍过后本就没复原的脸色,还是被萧凡气的。
“草民”失仪!草民惶恐!”
解暗怒哼了一声。眼睛很是愤怒的瞪着萧凡,若非顾及天使的身份,他真恨不得一脚狠狠踹死萧凡才解恨。
“咳咳,萧凡,准备接旨。”
“小草民已准备好了
解诸徐徐展开手中的黄绢,神情也变得肃穆起来,清咳一声。朗声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原应天府治下江浦县洪武三十年丁丑科院试麋膳生员萧凡者,其性温良。其行勤勉,友孝恭和,敬慎居心,前献蜀地赈灾之策以报国,后立护驾太孙之功以拥君,观行知人,深慰联心,着即赐同进士出身,御赐禁宫行走,并授东宫侍读,春坊伴驾太孙,望卿公忠体国,勿负圣恩,钦此!”
圣旨念完了,周围一片静悄悄,没人敢说话。
解诸缓缓将圣旨卷拢,眼皮耷拉下来,怨恚的瞪了伏地而跪的萧凡一眼,又低声哼了一声,然后便不言不语的沉默下来,既没让萧凡起身,也没让他谢恩。
萧凡等了好一会儿,见解猎没了声音。不由抬起头看向他。
解借白眼一翻,道:“看什么看!我还没让你起来呢,给我老实跪着!”
说完解借神情快意的仰头望天,一派悠闲之色,仿佛萧凡跪在身前令他感到很得意,有种阿式的大仇得报的精神胜利感。
萧凡伏地而跪,眉头一皱,他想的却是另一件事。
这宣旨的钦差可以说是极受皇帝信任的,朱元璋派谁来宣旨都很正常,但却偏偏派解诸宣旨,这就很不正常了,莫非”朱元璋早已知道他帮自己代考一事了?更深一层说,朱元樟也许早已知道他还揍了解诸一顿,据说解猎此人颇受朱元璋喜爱,今日派了解借来宣旨,一来是为了抚慰解猎,这二来么,估计还有一层让自己给他赔礼道歉的意思还有第三,是对萧凡暗含警告:你别以为你们那些代考啊,揍人之类的乱七八糟事情联不知道,联只是看在太孙面子上懒得追究而已,以后别拿联当傻子,”
还有圣旨上说的什么赈灾啊,护驾啊之类的话,萧凡还一直奇怪,为何以前朱元樟对这功劳不封不赏的,没有任何表示,合着就等着今天一块儿赏赐封官呢,这样萧凡由一名秀才变成了同进士出身,也就合情合理,有那两件功劳垫底,封赏看起来便不再那么突兀了。
圣意难测啊,一件简单的宣旨,里面包含了这么多的含义。自己是混官场那块料吗?
萧凡跪在地上出神的想了许多,直到他膝盖觉得有些痛了,这才惊觉自己已经跪了很久,而那位宣旨的解大才子却也半天没有表示。萧凡抬头望去,却见解猎仰着脑袋看天。仿佛已完全忘了他这个人存在似的,神情微微有些得意。
这家伙打击报复也太明显了吧?老让自己这么跪着也不是个事儿呀。
周围那么多围观百姓,解大才子这是存心让自己难堪呢。
读书人心胸真狭窄,不就是挨了一顿打么?
“哎,哎解学士,解学士,,小萧凡左右看了看,然后非常声的唤道。
解诸终于收起了四十五度的纯洁表情,也斜着眼睛。没好气道:“干嘛?”
萧凡朝他招了招手,悄声道:“你过来。我有一个天大的秘密”
解诸一皱眉,情不自禁的把耳朵凑到萧凡嘴边,道:“什么秘密?”
萧凡嘿嘿一笑,然后朝他哈了一口气,低声笑道:“冉出来了吗?”
解诸立马捏住鼻子,皱眉厌恶的道:“你喝了酒?”
萧凡很正经的一点头,然后道:“别说我没事先打招呼啊,我这人有个坏毛病,一喝酒就爱发酒疯,而且见谁不顺眼就揍谁,有时候揍得不过瘾还喜欢捅刀子”
解猎面露惊骇之色,急忙往后一跳,非常敏捷的搭了个鹰爪功起手式,颤声道:“你”你别乱来啊,我乃宣旨天使,如今你也是朝廷命官了
萧凡露出了森森白牙,笑得像个变态:“解学士,我现在可以接旨谢恩了吗?”
“啊,”好,好”
“微臣萧凡,领旨。谢天恩一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以下不算字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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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功与名 第七十八章 落花添恨
甫凡做官的消息,几平在本旨富读宗毕的瞬间,便传圃。小江浦县。
整个江浦县沸腾了。
这年代做官可不是那么容易的,科举制度给立志做官的学子们设了一道又一道的障碍,首先要取得童生的资格,然后要参加县学府学院试考秀才,秀才的身份还很不够,它也只是士大夫阶级的最低层,只能说你有了功名而已,见了知县老爷不必下跪,若想再上层楼,则要参加乡试考举人,举子才能有做官的资格,然而举人也远远不够,若想更进一步,还要参加会试考进士,只有考上了进士,才算正式有了被朝廷分配当官的资格,而且在民间也有了极高的声望,被百姓所尊敬,民间所谓的“金榜题名”这个“榜”就是指的进士榜,当然,进士头甲榜的状元,榜眼,探花等,那是参加殿试之后,由皇帝亲自钦点的。
看看,做官多么难,科考是一场不见硝烟的战争,但它的残酷性却不亚于真正的战场厮杀,无数学子寒窗苦读十年甚至二十年,结果到死也登不上那张文人趋之若鹜的金榜。
但萧凡却偏偏当上官了,正月廿三考完秀才,今日便有当今天子亲自下旨,赐他为同进士出身,同时还赐禁宫行走,伴太孙殿下读书”
禁宫是什么地方?在百姓的心里,禁宫是天宫啊!那是传说中天子住的地方,天子一道旨意,这个农户家出生的小子竟然可以在天宫里大摇大摆的走,随时可以面见天子,奏疏国政。皇太孙是什么人?那是大明王朝未来的皇帝陛下,萧凡与未来的皇帝陛下一起读书,朝夕相处,这得攒下多么深厚的情分,将来太孙殿下登基为帝,萧凡作为天子潜邸时的长随之臣,以从龙之功而晋金殿,他的前途将会远大到什么地步?
萧凡恭敬的捧过圣旨,仍旧站在县衙的仪门前,仍旧一副淡淡的笑容。但围观的百姓们看他时却眼神已渐渐变化,变得恭敬,畏惧,尊崇
自古以来,百姓对官员,是打自心眼里的敬畏,在他们眼里,官,是可望而不可及的大人物,很多百姓从出生到死去,一辈子连县官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更别提这位萧大人可是伴驾太孙,将来必将极受重用,在朝堂上翻云覆雨的大人物。人才就是人才,本非池中之物,一旦时势得用,总会一飞冲天,陈家这洼小池塘,终究还是留不下这条金龙。
萧凡的身后,曹毅露出欣喜的神情,他是真心为萧凡感到高兴,萧凡做官可以说是在他的预料之中,从天子下旨命他考秀才,他就知道萧凡的仕途即将开始了。
萧凡神情很平淡,不见丝毫欢喜,有些事情早知道了结果,欣喜之情自然冲淡了许多。
众多百姓的敬畏目光下,萧凡斜眼看了看一旁的解诸,解诸一脸不高兴,仍旧对他投以仇恨的目光,看来他挨的那两顿痛揍已在他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
见他这副模样,萧凡才猛然想起天子派他宣旨的目的,揍了人不能白揍,多少得跟人家道个歉吧,再说这也是朱元璋的意思,皇帝有命,臣子怎敢不从?
亲热的一勾解诸的肩膀,萧凡笑眯眯的道:“解学士大老远宣旨辛苦了,走,进衙门喝两杯去,以后大家同朝为官,还望解学士多多照顾”
解诸被萧凡的动作弄得原地一个趔趄,顿时愈发大怒:“你这恶贼!我跟你有什么交情?凭什么跟你喝酒?不去!我要回京师覆余,
萧凡仍旧笑道:“解学士真是性情中人,鹅良欣赏你,如果我是你的话,我肯定会喝这杯酒”
解诸一挺胸,脖子一梗,怒道:“为什么?”
“为了不挨打。”
解诸一窒,凛然的气势顿时弱了几分。一张鼻青脸肿的俊脸一会儿发青,一会儿发白,瞧着萧凡的目光也多了几分畏惧,面对这样一位长相斯文,性格却如同棒老二的朝中同僚,解诸实在满腹委屈心酸,一股秀才遇到兵的抑郁感油然而生
使劲跺了跺脚,解诸色厉内换道:“你”你敢威胁我?我乃宣旨天使”
“长翅膀的才叫天使,你连根羽毛都没有,连鸟人都算不上”萧凡不由分说便拉了解诸往衙门里走去,就像青楼里逼良为娼的鸩子似的。
他打算待会儿诚心诚意跟解大才子道个歉,嗯,奉旨道歉。
解诸扒着县衙仪门的门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