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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至新跟在后边;越来越感到一股寒意;身后的村子已经几乎不见;踩在脚下的道路也只能微微的看清楚一点痕迹。看的出来;即使是桃源村里的人也极少来到这里。而处在奇怪状态下的林珞竟然象是认的道路一般的跳着舞;慢慢的朝沼泽深处走去。
她到底要去哪里?王至新不知道;也没有人会知道;现在的情况下;他只能形影不离的尾随着;林珞是这起案子中的重要人物;或许她要去的地方;也正好是破解桃源村之谜的关键所在。
这么想着;又走了一会;一直疯狂的舞蹈着的林珞终于停了下来;站在一汪漆黑色的潭水面前不动了。
“她醒了?”王至新疑惑的望了她的背影一眼;慢慢的从她的身后试图绕到前边;看清楚她的脸。他要知道她是不是真的处在恍惚的状态;或者只是为了骗他。
咔拉。
真是不小心;他的脚踩断了一节枯枝;寂静的黑夜里发出一声刺耳的碎裂声;如果林珞是醒着的话;他保证她一定听到了。
林珞的身体却没有动;双臂下垂;两脚死死的盯在地上;甚至连脖子都未曾转过一下。
看来她是真的处在异常的状态下。王至新这么告诉自己;又小心翼翼的抬起了双腿;往她的周围靠了过去。
啪。
周围并没有人。
王至新也没有发出声音。
没有人怎么可能发出声音?或者是这个巨大沼泽地里活着的动物们?王至新警惕的竖起了耳朵;往周围张望着。漆黑一片的树林散发着阴森的气息;无数鬼魅般的影子在眼前晃动着。可他知道那都只不过是人在吸入瘴气以后的幻想而已。周围并没有人。
或许是自己虚惊了。他在自己的手臂上狠命的捏了一下;三步并作两步的靠了上去。林珞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他不知道处在异常状态下的她会作出什么举动来。或者成为一个疯狂的杀人狂。或者忘掉所有和案子有关的记忆。总之他不能放着她那么不管。或许在这里他就可以从她的身上得到他想要的消息。
他却迟了一步。在他离林珞还有四五米的时候;他看见漆黑一片的夜幕后边深处了一只手。
“林”
他正要叫出声来;似乎马上就要被黑手袭击的林珞却听到了他呼唤似的回过了头。
他顿时愣在了那里。
林珞正用一股无比悲哀的目光凝视着几米外的他。柔顺的头发在湖边呼啸的冷风里飘荡。瞬间;王至新并不明白她为何会突然用如此哀伤的眼光望着自己。那是一种柔和了怨恨与感激;悲哀与离别;恐惧与希望的眼神。当一个女孩把这样的眼神投注在他的身上时;他的所有身体顿时停止了所有的行动。
他只能这样远远的看着她的眼睛;然后他看见她的身体忽然往前一倾;倒了下去;瞬间消失在了自己的视线里。
接着是一声沉闷的扑通声。水声。
他发疯了似的奔了过去。看见的却只剩下一片漆黑的潭水;沼泽水潭粘稠而污秽的黑水发出一股恶臭;狠狠的刺激着他的鼓膜。几秒钟前;她还站在自己的眼前。现在;她居然就被这深不见底的潭水给吞噬了?
他的浑身上下忽然涌起一股悲凉的感觉;他永远也忘不掉林珞看着自己那充满了绝望感的眼神。她是那样的看着自己;眼神里是那样的流露着无限柔情和对这个世界的眷恋;她决不可能是凶手。更不可能自杀。
忽然间;他猛然醒悟起来。林珞消失在他的面前时;正有一只并不友善的黑手在往她的身后移动着。
而现在无论他如何在身边寻找;也无法发现任何与黑手有关的踪迹和声音。
黑手也同林珞一起消失了。
王至新沮丧无比的走在了通往村里的回头路上。脑子里一片混乱。他不知道该如何象魏明伦交待;这个看起来总让人琢磨不透的上司让自己进入旅馆;是为了看好这起案子最重要的嫌疑人林珞;现在自己不但把她给跟丢了;还眼睁睁的看着她在自己的面前被人给推进了沼泽湖底。
一阵悲愤的感情涌上他的心里。林珞最后看着他那悲哀的目光他永远也无法忘怀;甚至他开始怀念起这个女孩看着自己时的那种温柔表情了。他甚至想;自己也许是错的;她并不是一个凶手。她只不过是一个二十岁的大学女生而已。站在她身后的人才是真正的恶人。
那只手究竟是谁的?他不明白。从到山西来的第一刻开始。他就一直被一只隐藏起来的手玩弄着。无论是在地下研究所里关上门的手;还是在祭祀仪式上那具血淋淋的无头尸体。他认得那个人;那个疤脸男人正是那一天他从地道里出来掩护林珞逃跑时与自己搏斗的男人。现在他的尸体竟然宣战一般的摆在了自己的面前。而他根本无能为力。
他冷笑了一声;原来他一直引以为傲的刑警正义理念;在深不见底的罪恶面前竟然如此脆弱。
他不由得的摇了摇头;步伐沉重的向前走着;林珞已死;案子的侦破又要陷入一个巨大的瓶颈。而对他本人来说;也似乎意味一场刚刚萌发的感情的终结。现在他只好回到旅馆二楼那间没有窗户也没有门的房间里;继续从旧日本军留下的日记里寻找线索这一条路了。
正当他要抬头的时候;他的身体却被一只柔顺的小手拽住了。
“你没有兴趣和我一起来看看吗?”
他顺着那恬美的声音回过了头;却瞬间愣在了那里;这是他今天碰到的无数起怪事中最为不可思议却又最期待的一件了。
一身白衣;长发披肩;面带微笑的林珞完好无损的站在他的面前。一双栗色的眼睛在月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诱人的光芒。同他刚才看见的那悲哀的眼神;一模一样。
林珞拽着他的手;飞快的在桃源镇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奔跑着。
自己是怎么了;竟然这样任由一个犯罪嫌疑人领着到处乱走。她会带自己去哪里。想叫自己看些什么;他全都不知道。他有些茫然的望着眼前这个娇小女孩的背影。柔顺的曲线;完美的臀部;他不得不承认她的身材很好;而自己的确很陶醉这种握着她柔顺小手的感觉。
自己竟然会喜欢她么?王至新又是自嘲的笑了笑;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天底下可是又多了一个老鼠爱上猫的故事了。
走在身前的林珞却丝毫不会顾及他的脑海里想着什么。细长的双腿只是一味奔跑着;快的要让身后的年轻警官惊讶她怎么会有如此灵活的身手;只是短短片刻的事情;他们便在一间空旷而巨大的宅邸面前停了下来。
猩红色的大门;高耸的一对青铜神像。两人多高的围墙往两端眼神;几乎看不到尽头。王至新当然知道这是哪里林家祖传的大宅;也就是现在苏梦然和她那病鬼老公所居住的地方。
她为什么要带自己来这里?难道她认识这里的路?王至新疑惑的望着林珞的侧脸;林珞却闪电般的偏过了头去。
“进去罢。里边有你想知道的东西。”
他听见她说。
周围原本有便衣的监视;日夜难以接近的林宅。王至新正踌躇着怎么才能避开他们;林珞却轻而易举的从屋子周围的围墙边找到了路口。
手在墙上一块凸起的石头上轻轻一碰;墙壁就裂开了一道仅容纳一人出入了缝隙。林珞一个闪身边钻了进去。王至新这才发现围墙后边所连通的地方原来是林宅的后花园。
“进来。”见他仍在围墙外犹豫;林珞把头探了出来;轻声说。好奇心最终还是战胜了心里的疑惑;王至新抓住林珞伸来的手;一个闪身也钻了进去。
院子里是无数的枯枝败柳;没有修剪的树木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即使是这样黯淡无光的夜晚也显得分外狰狞。东倒西歪的假山石滚落在视野可及的每个角落里;却没有人收拾。看的出来。这座宅子的主人原本很喜欢种些草木让自己的房子显得清新。因为年久失修。这些原本生气茂盛的草木却早都失去了往昔的生气;变得和一般的野草无二。
“这里到处都是秘道。”林珞走在前面;细长的高跟鞋踏在软软的败叶上;发出阵阵息刷的声响。
王至新跟着他的身影在院子里穿梭;惊讶于林家的富庶和地位;虽然每个地方都充满了腐烂和败落的气息;林家的这个院子却着实大的惊人。他们足足花了十来分钟才从这些残花败草中走出;一道木质的长廊接着浮现在了眼前。
“从这里上去;就是林家的本馆了。”长廊很高;林珞费了很大力气才一跃而上。脚尖浦一触地的一刹那;木地板便不甘寂寞的发出了阵阵毛骨悚然的吱吱声;让人以为马上就要崩溃一般。
“本馆?”王至新毕竟是男人;跨上这么高的木阶并没有费上很大力气;”是什么意思?”
“就是林氏宗家的房子;也是每一代桃源村村长林氏宗家所继承的老宅。”林珞头也不回的往前走着;边走边解释说;”这所房子虽然看起来有些旧;可也有几百年的历史了。每一代林家的继承人都会住在这里。而不是长子的其他人只好搬到林宅的分馆去。”
“长子以外的继承人?分馆?”王至新跟在她的身后;疑惑的问。
“就是村东头的那一间;本来早就废弃不用了;现在作为接待客人用的旅馆使用。”
经林珞这么一说;王至新幡然省悟起来。自己住的那幢古色古香的二层小楼却又那么多客房;原来以前是林家的分馆。”
“桃源村的村长是继承制;也就是由固定的每一代林家长子来继承。也只有林家的长子有权利居住在这里。而林家剩下的孩子就只好搬到村东头远不如老宅的破房子去”说道这;林珞忽然顿了一下;王至新似乎可以感觉到她在冷笑。”虽然规矩是这样。可每一个被赶出去的林家人总是不甘心;寻找着各种让自己成为老宅主人的方法。”
王至新没有回话。林珞冷冰冰的声音在走廊里落了下来;很快被呼啸的风声消弭于无形。他疑惑的望着身前林珞的背影;想问她为什么知道这些;可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你不用担心。”王至新往房子的左右看了看;并没有说话;林珞却象是看穿了他的想法似的开了口;”林家自从上一代人之后就没有人住在这里了。老宅的仆人不是被遣散就是搬到了村东头的别馆里;这座宅子现在已经没有人住了。或者说;只有我们两个人”
“很象个鬼宅;不是么?”
王至新顿时停住了脚步;林珞这么忽然的回过头来;他几乎要撞上她了。
林珞却丝毫不以为意似的;凝视着他的眼睛;慢慢靠了过来。”不只是我说的;你的命真的很好。才能活到现在。每个人都很喜欢你。”
王至新的眼睛被林珞那忽然有些泛红的眼神盯着;竟然僵硬的无法动弹。林珞的脸越靠近他;他越觉得这个女人并不是他刚才看见的那个有点冷漠而熟悉的女人。刚才短暂留给他的美好感觉瞬息间变得荡然无存。不知怎么的;他忽然有些害怕起来。
他当然无暇明白林珞的话指的是什么;他想问;却无法开口;趁着他发呆的间歇;林珞已经飞快得走到了离他四五米远的地方了。
他们在一扇密闭的大门前停了下来。
房门紧闭;却没有锁;也没有人。
林宅虽占地数顷;却是整套一日式的建筑;除了正门是铁将军把门。院子里的大多数房间多时随意的推拉门。这么多年没有贼光顾;一方面要感谢林家在本地的强大势力;另一方面也要受赐予桃源村相对封闭的流动环境。否则按林珞的说法。诺大的一所宅子;即使是这么许多年没有人居住。门上居然连一点儿被人动过的痕迹也没有;着实令人有了一种不可思议的感觉。
“让你感兴趣的东西就在这里。”林珞忽然回头;对着王至新甜甜的一笑。哗啦一声;拉门轻而易举的打开了;露出一个并不宽敞的斗室。房间里显然已经很久没有过人出入;一阵刺鼻的霉味扑面而来。
林珞却丝毫没有反应的走了进去。王至新正在惊讶她竟然没有用手挡开这些扑面而来的霉灰;林珞忽然迅捷无比的拉开了房间里的一盏白炽灯。黯淡的光线顿时让整个房间变得亮堂了起来。王至新的眼睛刚刚适应了黑暗;却又忽然转到了这样刺眼的光线下;一下子有点适应不过来。
等到他看清楚眼前的一切时;才发现自己竟然身处一间奢华至极的日式塌塌米客厅当中
脚下是柔软至极的上等日式塌塌米,;连王至新这种外行都可以感觉出与普通塌塌迷的不同。一个半人高的红色橱柜矗立在房间的角落里;灯光微弱。它却反射出极其透亮晶莹的光泽来。一副浓墨重彩的中国山水花悬挂于客厅正中。一套三把的日本太刀平平整齐的放置于画下的矮桌之上;尽管年代久远;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灰尘;却丝毫不能掩盖那银色刀锋上闪烁着的光泽。整个房间素质淡雅。了了的几件家具看似随意而放;其实却多为顶级上品;让每一个走进房间的人都不得不惊讶起主人的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