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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没找什么。”林珞抖索了一下;犹豫着说。
“这里很少有人来的。”中年女人挑了挑眉毛;嘴角上挂着一丝冷笑;”你们老师布置的作业?你是中文系的吧。”
“啊是的。”林珞的脑子稍微停了一下;随即顺着台阶说道。”我来做档案学的作业;想找一些和学校历史有关的资料。”
“是么?”中年女人抬了抬眉毛;怀疑的望了她一眼;顺手取下她面前的一本薄薄的册子递到她的手里;”这是和中文系有关的一些资料;应该够你用了吧。”
林珞奇怪的瞅了她一眼;”你怎么知道我要找的是哪些资料?”
古籍老师正眼也没有瞧她;径直转过身朝外走去;”前天有两个和你一样是中文系的同学来我这里;也是说要做档案学资料的。他们要的就是我刚才递给你那本小册子。呵;真是难得;我这冷清的古籍室老师居然还能轮着帮学生找资料的工作。”
林珞发呆的望着她消失在书架尽头的背影;目光回到她递给自己的小册子上。这是一本只有一百多页的薄册;似乎是用七八十年代生产的粗糙黄纸装订起来的。钉书的人技巧显然并不高明;书的顶部边角已经开页;下部的翻页处似乎也因为被翻阅的太过频繁而起了不同程度的褶皱。林珞把手轻轻的放在书页上;一阵沙砾般的感觉随着薄册那粗糙的页子涌进身体里;她的目光停留在了已经发黄的书皮上;上面的字还是用毛笔写的;墨渍早已经干了;一点点的散落在页面上的点点墨迹也说明着记录人的粗心;然而毛笔写就的那歪歪扭扭的几个字的魅力却足够吸引着林珞的目光。
“S大特别事件处理记录。”
林珞的目光久久没有从面前的薄册上移开。
地下一层的自修室里;她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然而这本书就象着了魔一样的吸引着她不断的阅读下去。只有一百多页的小册子;她却已经象度过了很长时间一样。她的手紧紧握着面前这本发黄的册子;生怕它从自己的面前飞走一样。
书里记录的全是S大成立起来发生的怪异事件。
例如第一任校长的在自己的家里失踪。70年代文革后期在学校后山上发现的巨大坟场;本世纪初发生在化学系的剧毒药品神秘失踪事件;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事件;已经侦破的;没有结果;所有在正式的新闻报道和记录里没有备案的消息都出现在这本薄薄的册子里。不明底细的人初看上去;甚至会以为这是一本三流作家写的诡异灵异故事呢。
林珞感兴趣的却是里边的另一些东西。
她的手指轻轻的跳动着;书页飞快的流转;接着停了下来;泛黄的页角显示着这条记录的日期:2002年11月2日。
“已经是第三个人;警察局一点办法也没有;这个幽灵一样的杀手在短短的2周里扼死了3个我们学校的女生;而且3个人全是中文系的!这到底是怎么会事;难道警察真的拿他没有办法吗?谁也没有见过他的脸;却已经有3个人死了;难道他真是幽灵不成。”
这显然是用第一人称写;钢笔写成的字还显得相当清楚;对照下2002年的日期;这还是最近发生不久的事情。连续三个人死亡的命案;自己来读S大之前怎么一点也没有听说;在S大三年的时间里也没有听一个人说。
书页继续翻到第103页。
仍旧是那兰黑钢笔写的;有些幼稚的正楷;”李评的尸体在13幢315寝室里被发现了。警察说是吊死的。可谁都知道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门是从外边锁上的;所有有钥匙的人都在外边;李评被吊死在一个完全封闭的房间里。这怎么可能?如果有谁杀了他的话;怎么可能从一个完全封闭的房间里凭空消失。可她明明是被扼死的。我甚至看的见她脖子上被扼住的指印!”
一阵冷汗从林珞的脖子上流了下来。毫无疑问这是一起杀人案;她的目光停留在书页上角记载的日期上。2002年8月13日。上一起连续杀人事件发生的半年后;这样的扼杀案又发生了;更可怕的事;这里被杀的人的死法完全和许鸳的死一摸一样!
林珞几乎已经不能站起来了。她的手迫不及待的翻起书页来继续读下去。
“第四个人死了。一天前她还是活着的。无论如何我都不能相信她死了;她明明是活着的。”书写者的情绪显然有些激动;在书页的这里字迹变得深了起来;甚至划破了一些纸张;露出被割裂的扭曲断痕;”难道;会和那个”103怪人”的传说有关么?”不会的。我宁愿相信她是自杀的。我并不是有意要害她的;她只是抢了原本应该属于我的奖学金;原本应该属于我的留学位置;原本应该属于我的xx”笔记到这里;忽然被一段黑色的墨迹涂上了;后边写着是些什么似乎是因为某些原因干脆被撕掉了。薄薄的书页被硬生生的从中间扯开。撕书的人用的是一种很野蛮的方式;仿佛是很急迫;原本就不甚结实的书从下边三分之一的地方生生的被扯成了两截。
林珞倒吸了一口凉气;被涂去的名字;照作者的口气应该是一个人的名字;被抢走的奖学金;被夺走的出国机会;甚至是原本属于自己的某人她的脑中一阵晕眩;一切的一切;都令她想起自己来。
2002年8月13日;怎么可能有一个人这么象自己?如果有她到底是谁?
林珞睁开眼睛的时候;诺大的自习室里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
她本能的去看手机;却发现手机早已经没有电了;她没有戴表的习惯;没有电的手机;对她来说也就失去了时间的概念。
环顾教室一周;她再一次确认没有一个人在这间巨大的自习室里。地下一层的房间没有窗户;发出一点点声音就能在房间里回荡很久。林珞勉强推开面前的桌子;站了起来;于是一阵嘎吱难听的声音开始在房间里回旋。
没有人;声音只是越来越响;仿佛被放大了无数倍的侵蚀进她的耳朵里。她忽然有些害怕起来。
“不要关门了。”她嘀咕了一句;随手把桌上摊开的小册子塞进包里;匆匆茫茫的往门口走去。
狭长的走廊;大理石般冰冷的地板;地下一层没有光线;泛黄的灯泡只是发出微弱的可以印出萤火虫的光亮;才让她能够勉强前进。
嘎嗒;嘎嗒。
她紧紧的把手提包抱在胸前;图书馆的走廊很长;平常就人烟稀少;这个时候更是一个人也看不到;四处回荡着古怪而刺耳而的声音;她拼命的告诉自己不要害怕;那只是自己高跟鞋的声音而已。
细长的鞋跟伴随着有节奏的步伐一点点的敲击在地上;发出滴水般的滴答声;林珞小心翼翼的往前走着;忽然觉得这条应当只有二十多米的走廊变的很长很长;长到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也无法走到尽头。
最坏的情况是图书馆关门了。A大的图书馆每天晚上是要关门的;自己竟然不知不觉的爬在桌子上睡着了。关门后的图书馆到底是一个什么样子她并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她不敢再往坏的地方;只是不断的加快了自己的脚步;高跟鞋的铁跟更加急促的在大理石的地面上敲击起来;发出剧促的铛铛声;绵延到天花板上的每一个角落里。
她终于走到了门口。
这是一个狭长走廊的尽头。左边是大门紧闭的图书馆办公室;前面是同样关的死死的密集书库;转过这一个不大的弯角;可以看见一点熹微的光线从尽头处传来;那里就是图书馆的出口。
林珞把手撑在了身体左边的墙上;只是二十多米的距离;走的太快;她竟然有些累了。
她的手接触到墙壁;却明显的感觉到了一丝不规则的颤动。
指尖微微的起伏;砖砌的墙壁就在她身边的不远处;却很奇怪的发出一种毫无规律的震动;由她的指尖直直的传到了身体的每个角落。墙壁会抖动;这怎么可能;难道是自己弹过钢琴的手指太过敏感了?
她背过身靠在了手指搭着的墙上;头紧紧的倚在了墙壁的边缘;果然;还是一阵无规则的颤动顺着墙壁的边缘传来;渐渐的由远而今;细微的震动变成了有规则的和声;房间的里面有人在说话!
背后是图书馆的办公室;门虽然紧闭着;有人在里面对话却不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奇怪的是林珞的身体却象是着了魔一样的吸在了墙壁上;不得不竖起了耳朵;偷听起了里面的对话。
说话的是一男一女。男的似乎因为女的做错了什么;语气很急的在训斥着;女人则完全是一副委曲求全的模样;始终忍气吞声的任男人责骂。
隔着一堵墙壁;两个人的声音时断时续的传入脑中。林珞听不清他们到底在说些什么。只是男人的声音宏亮高亢;磁性十足;女人则是万分的孩子气;即使是道歉的话也是嗲声嗲气的;林珞只觉得有一种十分熟悉的感觉。
她闭起了眼睛;希望借助封闭自己的其他感觉来听清里边说清了什么。她闭上了眼睛;一阵阵熟悉的声音溪流一般的注进了她的脑海里。
“你做的真是一点都不漂亮。”
“时间紧迫;来不及管那么多了。”
“这样下去的话;我们什么也得不到。”
“你别说了;我们只要按照计划办;是不会有差错的。”
“计划!你知道什么计划!你就知道计划!”男人的声音有些急了起来;只是不断的指责着女人的错误。
“不按照计划来的话;我们都会没命!!”
“没命?你已经是死人了!”男人冷笑一声。
“你也马上是了!”女人毫不示弱的回了一句;男人似乎是愣了一下;想起了什么;不再做声起来。
房间里重又陷入死一样的沉寂。
林珞已经迈不开她的脚步了。
那是两个她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磁性而宏亮的男声;幼稚而可爱的女人;她这辈子都不会忘了这两个人。
“你已经是死人了。”
那是已经死了的许鸳和马铮的声音。
林珞没有勇气去推那扇门;拼尽了全身力气迈开了灌了铅似的脚步;踉踉跄跄的朝门口的亮光处跑去。
林珞回到寝室的时候;已经超过12点了。
幸好苏羽发现她这么晚还没有回到寝室;跑到图书馆来找她;才让看门的老师打开了门。
如果不是他们及时赶到;自己或许就要被锁在这阴森森的图书馆里整个晚上了。一想到那堵墙后边的对话声;她就不寒而栗起来。
她当然没有和苏羽说;在外人看来;她只是因为在自修室里打盹睡过了时间而已。尽量装作平静的表情;她爬上了床铺;钻进了被窝里给朱桐打电话。
没有人接。
8月的天气;S市并不很热;一阵阵清凉的风从窗口灌进来;吹的房间里的瓶瓶罐罐吱吱作响。
她的脑海里只是一遍又一遍的回荡着马铮和许鸳的对话。
“你已经是死人了。”
“你马上也是。”
马上?
林珞不明白这指的是什么。如果许鸳还活着的话;她指的已经是死人应该是象上次自己见到的一样在寝室里被杀;那么;她说马铮就要死了是什么意思呢?
她的脑海又掠过了一个恐怖的念头。难道说。
铃铃。
一阵急促的铃声响起;虽然她把手机紧紧的用被子捂着;这阵刺耳的声音还是把她从这阵意想中惊醒。
“喂;喂。你是”
话筒那边响起了朱桐的声音。
她有些犹豫;想起了不久之前朱桐那幅冷漠的近乎可怕的表情。思考着是不是把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告诉她。犹豫了一会;她还是说了。
“我去杀了他。”听筒里朱桐的声音冷冰冰;听不出一点人类的感情。那并不象是要为了她做什么事情一样;仿佛是纯粹要享受一种杀人的快感一样。
她想要说些什么;字眼却卡在了喉咙里一点也出不来;她并不了解朱桐;她却知道只要是他说过的话;他一定会做到;她不确定自己没有阻止朱桐究竟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她唯一明白的却是;朱桐说过的话在她的脑海里久久的回荡着;环绕不去。
“你并不希望他活着。”
咔哒。
就在她犹豫的一瞬间;电话那边被朱桐挂断了;她无论再怎么拨过去;听到的也只是嘟嘟的忙音。
紧接着是寝室里熄灯的声音。随着大姐那有节奏的声音渐渐进入了梦想;寝室里重又归入了一片黑漆漆的寂静里。
静静的公安局办公室里;坐着的是林珞和面带微笑的警长魏明伦。
三十岁上下的中年男人穿了一件七匹狼的棕色夹克;嘴里叼着一只很少见的雪茄;白色的烟圈有规律的一点点飘散在空气里;魏明伦半眯着眼睛;露出一副很满足的表情。
“今天请你来只是简单的做一个笔录;你不要太在意。”
林珞看了眼前的警长一眼;点了点头。小心翼翼的包抱在了怀里;坐正了身子。
“我们只是奇怪;为什么这么短的时间里;和你有关的一男一女接着死亡。我知道你是无辜的。”
林珞一惊;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