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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情曹雪芹-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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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玛!‘士可杀而不可辱啊’!”
  “哼哼!‘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呀!’”
  “玉莹!玉莹!——”曹霑追至门边
  曹一声怒吼:“你给我站住!”
  曹霑只好站在门边,但是并不回过身来。
  曹气得跌坐在椅子上,稍停片刻,一阵悲从中来,他眼里闪着泪光,语重心长地说:“孩子,你知道吗?如今世上纷纷议论,说咱曹家一代不如一代,不肖子孙造孽种种,为恶多端。这其中可不是没有你呀,你如今让鬼迷了心窍,做野史、写小说、涉猎杂学。两试不第,你还在外边惹是生非,让人家把一对金狮坑走,还得搭人家一份救命之恩的人情。孩子,你为什么这么不争气,这么不务正业,你是不是听了谁的唆使,是不是她?”曹用手指着门外,自然是暗示玉莹。
  “不,不是。”曹霑果断地回答。
  曹看到曹霑这种反抗的样子,这还是头一次,不由得火冒三丈勃然大怒:“曹霑,你这忤逆不孝的东西,我告诉你,从今天起你在这儿给我好好读书,明年去赴春闱。再敢传书递柬,私相授受,看我不砸断了你的狗腿!”曹转过身来,用手一指吴氏:“你去告诉老丁,把那个新来的陈姥姥叫来,给我守在悬香阁门口,我倒要看看,谁还敢再来!”
  没过几天,在鹊玉轩,曹的卧室里。一个丫环正在伺候着曹换大衣服。
  曹紧皱双眉,一声声长吁短叹。
  “老爷还为悬香阁的事儿生气哪。”吴氏坐在炕上,手里捧着手炉:“算了吧,他们还都是孩子”
  “什么孩子,都二十出头的人啦,分明是个不吉之人!”
  “老爷说的是谁?”
  “还有谁?自从她进了家门不久,就是江南遇祸,籍没家资。好不容易我奉旨复官那天,她居然一身缟素。在堂前哭闹装死,这不是成心又是什么?弄个臭丫头,上酒楼卖唱,惹是生非,还把个曹霑拉扯进去,一对价值连城的金狮子啊,愣让人家给讹了去啦,这样的丧门星要是留在家里,非断送了我的前程,败坏了这个家不可!”
  “可奶奶临终之时,有遗言哪。”吴氏放下手炉,下了地。
  “遗言哼!有庚帖吗?是放了小定,还是放了大定啦?”曹说完,抬腿就走。
  “老爷,您这是上哪儿啊?”
  “陈府议事。”
  转过年来的春天。绿柳抽新,红杏带雨,榭园院内一排绿竹青翠欲滴,临风摇曳婀娜多姿,凤尾森森清秀高洁。
  玉莹独自一人在楼上频锁双眉,临窗做画。她画的是一幅仕女图。以纱扇掩面,犹见其体态轻盈身姿曼妙,面若桃花楚楚动人。
  恰在此时,嫣梅举着几页书稿跑上楼来:“玉莹姐,玉莹姐,书稿来了!”
  “谁送来的?”
  “干什么让丁大爷天天送啊,还得拐个弯儿,他老人家一天忙到晚,也挺累的。”
  “知道疼人了,好,长大啦!”
  “再一说,陈姥姥跟咱们是一党,表叔啊,他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喽。哈哈,哈哈”嫣梅放声大笑。
  “你就不怕让老爷碰上?”
  “碰上又如何?我跟你不一样,我不怕他。”
  “怎么不一样?”玉莹一时没明白过来。
  嫣梅一阵坏笑:“我不是他们家没过门儿的儿媳妇,不受他那窝囊气。”
  “你个死丫头,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玉莹佯怒追打嫣梅,嫣梅躲闪不及二人扭打在一起。
  “哎哟!哎哟!”嫣梅呼叫:“别别别!别把书稿弄坏喽!”
  玉莹劈手抢过书稿,跑到书案边展读:“《王熙凤毒设相思局,贾天祥正照风月鉴》。哎呀!他写的好快呀,《风月宝鉴》已然出现了,可照这样写下去”玉莹的话没说完,嫣梅跑了过来,看见案上的仕女图,不觉一声惊叫:“呀!玉莹姐,你画的这个美人儿,她是谁呀?”

  “你看她美吗?”
  “美。”
  “她就是霑哥儿笔下的人物”
  “谁?”
  “秦——可——卿!”
  “啊?她是祸水,是淫妇,是坏人哪!”
  “我看,不一定。”
  “什么,不一定?”
  “你想,从古至今,女子最为不幸,故而才有红颜薄命之说。远的咱们不提,就说紫雨吧,紫雨坠楼激起轩然大波,可这能怪紫雨吗?她是因为家境贫寒才卖身为奴,她天生的姿质姣好,擅唱江南小曲,这难道都是她的罪过吗?霑哥儿的婶娘,就是书中的那个秦可卿,倘若她真的自甘堕落,不顾羞耻,与人通奸岂不如鱼得水,又何必自寻短见呢?”
  “嗯。”嫣梅频频颔首:“有道理。”
  “再一说,我跟卿卿在江宁一同住过好几年,她出身金枝玉叶,绝不是水性杨花的女人。卿卿生在西宁,长在边陲,终朝每日见到的,都是些粗野的士兵,突然来到江南,遇见了一个温文尔雅、风流倜傥的公子,一见钟情,女儿怀春,这难道就是淫妄、是罪孽、是十恶不赦的万罪之魁吗?”
  玉莹停了停一片深情地问:“嫣梅,你跟我心对口、口对心的说,如果没有我在,你爱不爱你表哥?”
  “姐姐!”嫣梅被玉莹一言击中要害,她急忙用手捂住自己的胸口,可是无法掩遮绯红的双颊。
  玉莹故意不做反应,接着说:“她爱慕过你表哥,不能成为事实,也绝无非礼行为。有一次她是让霑哥上天香楼去,但是并无幽会的意思,也许是想跟他诉诉苦衷,说说心里话,连十三龄都这么认为,是啊,无凭无据,单靠一些蛛丝马迹,怎么就能认定人家是淫丧天香楼呢?”
  “对呀!”嫣梅一时激动,以掌击案。
  “可咱们的意思他不知道,歧路东西,岂不越走越远,越写越错吗?”
  “这”嫣梅寻思片刻,“有了,今天晚上,我陪你夜访悬香阁。”
  “不妥,不妥,深更半夜的,万一再让老爷遇上,那可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啦。”
  “这样吧,你给表哥写一封长信,把意思说深说透,我给你送去。”
  “这倒是个好主意。”
  “快!说写就写,我来给你磨墨。”嫣梅移动图画,往砚台里倒了不少的水,取墨研磨。忽然听见楼下有人在喊:“嫣梅!嫣梅!快下来!”
  嫣梅一愣,望了一眼玉莹:“是我大爷。”
  “好像有什么急事儿,快下去看看。”玉莹说着推了嫣梅一把,二人先后下得楼来。
  李鼎迎到楼梯口,一把抓住嫣梅:“孩子,出事啦!快跟大爷走吧。”
  “怎么啦?”
  “那天你去庄亲王府,给和硕格格拜寿,不是遇见那个该天杀的世子弘普了吗?他今天找上我说,三天之内非要纳你为妾不可!”
  “啊!”嫣梅闻言一阵晕眩,恰好玉莹来到一把扶住,刚才李鼎的话,玉莹也都听见了,她自己喃喃地说了一句:“果然不出霑哥儿所料啊!”
  这时吴氏也匆匆赶到:“表哥,你们爷儿俩要走,这种事儿我也不能拦着,可是,上哪儿去啊?霑儿他阿玛又没挨家。”
  “两江总督尹继善尹大人,跟曹、李两家都是世交,几回捎信来让我去,答应给谋份差使,咳!都是因为在江南伤透了心,也吓破了胆,就没有再下江南。可如今别无他途,就只有这条道儿可走啦!”
  “大爷,咱旗人不是不许无故出城四十里吗?咱这一走,不是犯了逃旗的罪了吗?”嫣梅问。
  “故此只有投奔尹大人,他跟当今万岁爷是儿女亲家,封疆大吏海外天子,若非如此,怎么能庇护的了咱们。再一说,眼下庄亲王府跟理亲王府过从甚密,弘普把那对金狮子也送过去了,还听说理亲王已然设立了内务府啦,老爷子!这不是蓄意谋反吗?是非之地也不可久留,三十六计,还是以走为上吧!”


  “事不宜迟,嫣梅,你快收拾收拾,我给你们爷儿俩打点些盘缠,表哥,您跟我来。”吴氏说完转身离去。
  “好,好。”李鼎走到门边,转回身来嘱咐嫣梅:“你可得快着点,别磨蹭,孩子!”
  李鼎走后,嫣梅抓住玉莹的手:“我想去跟表哥辞个行。”
  “快去吧,我来帮你收拾东西。”
  “哎!”嫣梅答应一声,转身跑去。
  玉莹也走出楼门:“墨云!墨云!小红!小红!嘿,都上哪儿疯去啦!”
  在悬香阁的院内,曹霑与嫣梅隔窗而立,两个人紧紧地拉着手,陈姥姥坐在一旁,以衣襟拭泪,三人无语,只闻欷殻в猩�
  过了一会儿,嫣梅泪眼扑簌地说:“表哥,我走了,多少年来,有一句话,我总想跟你说,可是思来想去,寻思千遍万遍,又不能说。”
  “如今你就说吧!”
  “如今就更没有必要说了,你多保重吧。陈姥姥,您多照看我表哥吧,拜托啦!”
  “唉,姑娘,您就别说客气话啦。”
  嫣梅慢慢地把手退了回来:“表哥,我得走了,免得大爷等着着急。”嫣梅说着,转过身去意欲离去。
  突然,曹霑喊了一声:“表妹,你等等。”说着,他从项间取下碧玉麒麟锁:“嫣梅,这件碧玉麒麟锁我也戴了十几年了,倘若睹物可以思人的话,你想我的时候”曹霑一言未了,一阵急火攻心,“哇”的一声,一口鲜血喷洒在锁片之上。
  “表哥!”嫣梅双手捧着这带血的麒麟,一时不知所措。
  曹霑向嫣梅一阵苦笑:“不要紧,不要紧,既然是出走逃亡,就别耽误着了,你放心,快去吧!”
  嫣梅横下一条心,用一方手帕包上麒麟,两眼噙着热泪跑出了悬香阁。
  玉莹抱着为嫣梅收拾好的包袱,等在九曲桥头。稍顷,嫣梅从远处跑来,一把抱住玉莹:“姐姐!今日一别难说再见啦!”
  “不!不许说这种不吉利的话,万种惆怅、千般烦恼,都别放在心上,吉人自有天相,愿你一路平安!”
  李鼎这时也正好来到她们身边:“走吧!”
  “表大爷。”玉莹给李鼎请了个安:“您要把半生坎坷都丢在九霄云外,顺风顺水早到江南。”
  “好孩子,你,你们也善自珍重吧”李鼎欲言又止,“唉——”一声长叹,一跺脚,挥泪抢步过桥。
  “玉莹姐,我真舍不得你呀,我的好姐姐!”嫣梅“扑通”一声,跪在玉莹脚下。
  “别!别这样,好妹妹!”玉莹伸手去扶,嫣梅一跃而起,磨头就跑,当她跑过河对岸以后,突然止步回身,遥向玉莹高呼:“有件事我刚才没敢告诉你,表哥急火攻心,吐了一大口鲜血,玉莹姐,你得多照看他呀!”
  “啊!我”玉莹一阵晕眩,她狠狠地抓住一棵小树干,没让自己跌倒。
  此时嫣梅已然跑得无影无踪了。
  “一大口鲜血!一大口鲜血!可叫我怎么照看得了他呀!”玉莹喃喃自语,哀极痛绝悲不自胜,她强自站稳身躯,意欲返回榭园。
  “姑娘!姑娘!”这分明是墨云的喊声,从榭园内传出。这喊声是那么焦急、那么慌乱,不由得玉莹一愣。她定了定神儿,急忙走回榭园。不意墨云拉着小红气喘吁吁地,从榭园后门内跑了出来。一见玉莹劈头盖脸地喊道:“姑娘!真是想也想不到,霑哥儿跟广储司陈老爷家的姑娘陈如伞ㄇ桌玻 �
  玉莹先是一惊,但是马上又镇静了下来,胸有成竹地嫣然一笑:“傻丫头,胡说什么,哪儿会有这种事。”
  墨云急得额边挂着汗珠儿:“千真万确!千真万确呀姑娘!老爷在陈家吃定亲酒都吃醉啦!不信,您问小红。”
  “嗯!是真的。”小红连连地点头。
  玉莹犹自将信将疑:“能有这种事吗?”
  “老爷跟太太说,马上就上榭园来。”小红怯怯生生地说。

  “啊?”玉莹的眉宇间立时掠过一丝惊诧。
  曹满面春风,真的颇有几分醉意,走在前头,吴氏满面愁云,紧跟在曹的身后。曹被一块石子绊了个趔趄,几乎跌倒,幸被吴氏一把扶住:“老爷,过量啦。”
  “啊,没有,没有。是这块石头绊了一下,没事儿,没事儿。”曹说完了要走。
  吴氏伸手抓住了他的衣袖,鼓足了勇气:“老爷,今天不能不说吗?嫣梅她们爷儿俩刚刚走,她心里也怪难受的。再说,您又喝多了酒,酒言酒语的”
  “哎——我知道她正在伤别,所以才来报个喜信,让她好高兴高兴嘛。”
  “唉——老爷!”吴氏今天才感到曹的心肠太欠善良。
  “走吧。”
  吴氏站着没动。
  “好啦,走吧!”曹强行拉着吴氏直奔榭园而来。
  曹进了榭园的院门,便高声的喊叫:“玉莹!玉莹!”
  玉莹和墨云、小红早已等在楼下,听见喊声玉莹率先迎了出来:“给叔叔请安。给婶娘请安。”
  吴氏急忙上前扶住,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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