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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敦当然不肯休兵,钱凤劝他道:“司马邺在内宫还有禁军二万人,你要是把他逼急了,他要是亲率禁军来与你死战,你是打还是不打呢?不如暂且退兵,反正现在朝廷已经在你的掌握之中了。”
王敦这才退兵回到石头城。元帝按照王敦的意思颁诏大赦天下,以示庆祝。然后封王敦为丞相、都督中外诸军事、录尚书事,封武昌郡公,以前那些有实权的官位当然照样当着;又命文武百官去石头城拜见王敦。
王导也在百官之内,见了王敦劝道:“你不要做得太过分了,差不多就行了。”
王敦大笑道:“贤弟为何这般胆小?刁协和刘隗虽然不在了,可他们的同党还在朝堂,我还要一块儿除去呢,怎能罢休。而且司马睿这个皇上还不是咱们兄弟推上去的,就算是我不把他弄下来,朝中的事也得我说了算!”
王导道:“只要朝廷不再猜忌你我就够了,何必要得到那么多。”
王敦暗笑王导迂阔,并不理他。皇上不好废掉,先废个太子立立威也不错,于是便问百官道:“皇太子有何德望?”
温峤挺身而答:“皇太子以孝闻于天下。”
王敦呵斥道:“古人言:‘事父母几谏。’皇上有过错,太子却不谏阻,算什么孝子?”
温峤再答:“钩深致远,非浅见所能窥。据我看来,太子实在是太贤孝了。就是你来到这里,你也没听过有人说东宫不好的话吧。你凭什么说他没有谏阻过皇上呢?”百官也一起附和,都称赞太子是个孝德之人。反倒把王敦弄得无话可说,只好把废太子的事放在一边。
但王敦还不服气,又问戴渊道:“前日咱们打了几仗,你现在还有力气打么?”
戴渊叹道:“哪能有余力啊,我的力气根本不能和你比!”
王敦又问:“我这次举兵,你认为天下会怎么看我?”
戴渊道:“看见表面的人要说您是逆臣,但体会您内心的都会说您是忠臣。”
这个马屁拍得非常精彩,王敦得意大笑:“你可真会说话。”
又走到周面前,指着他道:“伯仁啊,你有负于我!”
周冷笑道:“是啊,你带兵来打皇上,我虽率六军保护皇上却不能胜任,使正义之师失败,让你背上欺君的名声,所以有负于你!”
王敦正在兴头上,却被周讥讽一番,当时又想不出什么精彩的话来对付周,只好愤愤而去。
王敦回到府中把刚才发生的事跟钱凤一说,钱凤道:“周和戴渊这两个人都不是善茬子,不如早点除去。”
王敦又向王导问主意“周和戴渊,分别著称于北方和南方,应当升任三公之位是无疑的了。”
王导不置可否。
王敦又说:“如果不用为三公,只让他们担任令或仆射的职位如何?”
王导仍不回答。
王敦再说:“这两个人既然连小官吏都不能胜任,那我就杀了他们吧!”
王导还是默不作声。
王敦遂派遣部将邓岳拘捕周和戴渊,把两个人杀了。戴渊虽然拍了马屁,仍然没有能够免灾。而周则继续保持了他的硬气,在去刑场路经供奉晋朝历代君王牌位的太庙时,大声喊道:“贼臣王敦,顷覆社稷,枉杀忠臣;神祇若有灵,当速杀之!”刽子手用戟戳他的嘴,血一直流到脚上,周仍喊不止,路上行人见了无不流泪。
后来王导去中书省办事,偶然见到周为自己求情的记录,这才知道周那日之事。王导拿着这封记录,痛哭流涕,悲不自胜。回来之后他对他的儿子们说:“我虽不杀伯仁,伯仁由我而死。幽冥之中,负此良友!”
晋元帝派王敦的堂弟,侍中王彬犒劳王敦。王彬先去凭吊了周,然后才去见王敦。王敦见他好像刚刚哭过,觉得奇怪,便问他是怎么回事。王彬据实说:“我刚才去哭吊了周。”
王敦不高兴道:“周伯仁是自己找死,再说了,他把你当做一般人看待,也没对你有多好,你为什么哭成这个样子?”
王彬道:“伯仁虽然对我一般,但他并不结党营私,却在大赦天下后遭受极刑,我因此伤痛惋惜。”说完这句话后突然大声斥责王敦道:“兄长,你违抗君命,有违顺德,杀戮忠良,图谋不轨,灾祸将要降临到咱们王家了!”言辞慷慨,声泪俱下。
王敦厉声道:“你疯了么?你以为我不敢杀你吗?”王导正好在座,急忙劝王彬跪拜谢罪。王彬说:“我脚疼,不能跪拜,再说了,这又有什么可谢罪的!”
王敦道:“脚疼和脖子疼比起来哪个更疼?”抽出佩剑就要去杀王彬。
王彬这回脚也不疼了,跑得飞快,一边跑还一边喊:“你从前杀害王澄兄,现在又要杀弟弟了吗?”王澄就是那个自大无能,逼反杜彛脑V荽淌贰
王敦在后面紧追,王彬在前面紧跑,院中卫兵见是哥俩个闹矛盾,既不敢劝王敦,也不敢拦王彬。正在这个时候,王敦的亲哥哥王含走了进来,满面灰尘,衣冠不整,十分狼狈。王含本来是驻兵镇守王敦的老家武昌的,突然出现在这里,王敦知道一定是武昌出事了。当下也不再追王彬,只听王含大哭道:“武昌已被甘卓夺占去了!”
平叛
原来王敦举兵之后,湘州刺史、谯王司马承便要起兵去攻王敦,手下谋士虞悝道:“湘州这个地方要兵没兵,要粮没粮,要讨王敦的大军根本不可能。不如先固城自守,然后找个厉害的人物去攻王敦。周访和祖逖都死了,能打得过王敦的现在只有甘卓和陶侃了。”
司马承于是以虞悝为长史,虞悝的弟弟虞望为司马,总领湘中诸军。然后请零陵太守尹奉、建昌太守王循、衡阳太守刘翼、舂陵令易雄等一同举兵。又请主簿邓骞赶往襄阳,去请甘卓发兵;又修一封书信,派人去请陶侃。
这时王敦也派南蛮校尉魏乂带兵两万来攻湘州。
甘卓接了司马承的信,犹豫不定,邓骞再三请求,甘卓仍拿不定主意是攻王敦还是按兵不动。
参军李梁道:“我看将军还是该按兵不动,坐待事态发展。如果王敦成功,您还是梁州刺史,没什么损失;如果王敦失败,朝中无有良将,朝廷也会重用你。这叫做不战而胜之谋,何必去打那个生死存亡之战呢?”
邓骞听罢仰天长笑,笑得几乎喘不过气来。李梁生气地问道:“我出的计策可笑么?”
邓骞收住笑声道:“的确很可笑。甘将军现在这个地方,并非险要之地。如果王敦攻克刘隗后,回师武昌,然后切断荆、湘二州粮道,转攻梁州,将军将何去何从?我还从来没听说过,天下大势掌握在别人的手中,还大言不惭地说自己处于不战而胜地位的。何况作为人臣,国家有难,坐视不救,这说得过去吗?”说罢又对甘卓道:“将军要么就跟王敦一块反叛,要么就帮朝廷平叛。你现在这个样子,当断不断,祸事已经不远了!我知道你之所以犹豫不决,不过就是因为你怕打不过王敦,反遭其害。我告诉你,现在王含留守武昌的兵力不过五千;而您有数万兵马。再加上你的军事能力,还打不过王含么?如果王敦要救援,他必须逆江而上,速度肯定不快。那时候您已经攻下武昌了,武昌一旦平定,你就掌握了王敦的大后方,控制了王敦的粮草接济,以利用勤王的名义招纳反叛的士卒,使他们离开王敦。王敦的军心必散,一定会不战而自溃。”
甘卓听得眉开眼笑,拉住邓骞的手道:“先生说得好啊!”便点了精兵两万,直取武昌。兵到武昌城外,甘卓不说攻城,反说是助战,王含信以为真,派人出城犒军。城门刚一打开,甘卓之兵立刻杀入城中,夺了武昌。王含这才知道上当,赶紧乘船逃跑。
王敦见大本营丢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就要发兵杀入宫城,打算以建康为根据地,挟天子以令诸侯。钱凤阻拦道:“皇宫城墙坚固,一时难以攻下,如果甘卓率兵又到,咱们便是腹背受敌。不如派人去安抚甘卓,把情况说明,就说仗已经打完了,您已经占了建康,让甘卓回去,甘卓不敢不听。”
这时又有情报送来,说广州刺史陶侃也已举兵,以参军高宝为前锋,率兵二万北上勤王。王敦急忙按照钱凤的主意去与甘卓说。甘卓听说周和戴渊被害,大哭一场,因为王敦已经占了建康,自己若继续前进,王敦必以建康为根据地,以皇帝司马睿为筹码与自己对决。形势对自己比较不利,所以退兵。王敦这才得以回兵武昌。高宝见甘卓和王敦都退了兵,一想也没自己什么事了,于是也将兵马撤回广州。
王敦回到武昌,一想甘卓在自己上游,很容易就能出兵到达武昌。而如果自己再去攻打建康,要回师相救,必须逆流而上,时间上赶不及。只有除去甘卓,才能解决后顾之忧。于是暗中派人收买了襄阳太守周虑,让他暗杀甘卓。周虑知道甘卓喜欢吃鱼,就找个机会对甘卓说,我发现有个地方鱼多,在某某处。甘卓便派身边的侍卫去捕鱼。周虑遂带人乘虚杀入甘卓府中,把甘卓杀死。这是让人很奇怪的事,以甘卓这样的身份,身边至少应当有一个警卫营,数百号人抓回来的鱼那应当是相当的多,甘卓要吃多少顿才能吃完呢?他根本没有必要派那么多人去抓那么多的鱼啊。那个时候也没有冰箱。甘卓遇害的日子又是五月乙亥日,正是南方最热的时候,吃不了的鱼很快会烂掉。鱼就在湖里,什么时候都能抓几条回来吃,随时都可以吃新鲜的,派几百人去抓鱼的事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但《晋书》和《资治通鉴》都是这么记录的。我想可能周虑所说的这种鱼不是一般的鱼,大概是一种很大的鱼。
杀掉甘卓后,王敦遂以周抚(周访的儿子)为梁州都督,又命部将李恒出军,帮助魏乂继续攻打湘州。司马承已经连战连败,虞望战败被杀,司马承困守长沙百余日。魏乂在城下劝降,司马承大骂:“我贵为宗王,为天子守城,宁可战死,安肯降贼?”
魏乂和李恒联兵攻城,数日后城陷。司马承拔剑自刎而死。虞悝率余兵突围,但敌兵太多,无法出城,最后全部战死。
王敦从此把持了东晋朝政,越发的骄慢专横,凡是给皇上的贡物他都要分出一大半给自己留下,各地官吏的人选都要他说了才能算,基本上把朝廷的百官都清洗了个遍,换上他自己的亲信,被他罢官贬官的人数以百计。而朝廷毫无主权,东晋长江上下都是王敦的势力。晋元帝名为天子,也就只能在宫里做主,天下之事皆由王敦说了算。
此时,祖逖的弟弟平西将军祖约,因为才能不济,与后赵石勒交战,屡战屡败,一直退守到淮河、汉水以南,丢失了大片土地。
而晋元帝也因大志未图,反受权臣辖制而忧愤成疾,一病不起,于永昌元年(322)十一月闰月己丑日病亡,时年四十七岁。太子司马绍继皇帝位,是为晋明帝。次年三月戊寅,改元太宁。
晋元帝刚刚病亡不久,王敦便问钱凤,自己想当皇帝,现在是不是时机。钱凤道:“江东基业本是你们王家所创,天下人都知道‘王与马,共天下’,现在元帝驾崩,就应当禅位于您。现在长江上下都是您的地盘,再无后顾之忧,现在正是好时机啊。”
王敦听了很高兴,先把自己的将军府移到姑孰城(今安徽马鞍山当涂县),这样就离京城相当近了。
钱凤又出主意道:“温峤很有谋略,是司马绍的左膀右臂,你得先除掉他。”王敦便要求晋明帝任命温峤为左司马,派到自己身边任职。司马绍没有办法,只得让温峤前去。
温峤到了王敦那里,装得十分勤勉,对王敦很是恭敬,治理王敦府事井井有条,所出的主意也很合王敦的心思,竟然得到王敦的信任。温峤又主动和钱凤交好,常常对人说:“钱凤是个充满干劲,富有朝气的能干的人。”温峤素来有知人的名声,所以钱凤听了很是高兴,渐渐也和温峤交上了朋友。王敦问起自己要入京的事情,温峤也主动说,你快去吧,京城里的百官都盼着您去呢,其实现在天下就是您王家的天下,你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呢?把王敦听得是心花怒放。
正好丹杨(今江苏丹阳)尹的职位空缺,温峤对王敦说:“丹杨尹守备京城,这种咽喉要职您应当自己遴选人才充任。恐怕朝廷任用的人有的不会尽心治理。”
王敦便问温峤说:“谁能够胜任?”
温峤说:“我认为没有谁能比得上钱凤。”
钱凤也推举温峤,温峤佯装推辞,说跟在王敦身边就挺好。两个人推来推去,王敦最后还是决定让温峤去,还对二人道:“你们两个都是我的心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