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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娃那一天穿着原本属于侍妾的桃红衣服,淡淡地道:“新月姑娘,努达海将军是一个伟岸的男子,他是每个女人都会喜欢的人。努达海能给我一个体面,我现在只是侍妾,日后我会成为他的如夫人。新月姑娘,你为什么不能将你那美好的爱情分我一半呢?就像当年你对雁姬夫人所说的那样,我们可以分享努达海啊?”
“不!海是我的,是我的,是我的!”新月在望月小筑里咆哮着,她散开自己的头发,在风雨中不停地甩头,摆出一个又一个诡异而扭曲的姿势。在闪电的照耀下,新月的表情是那么的狰狞。
“来人啦,新月姑娘疯了,将她好生看管起来,明日里寻个大夫来瞧瞧。也算全了我们的一份情谊吧。”
努达海跟云娃都没有听到新月的哭喊,她的眼泪再也不是无往不利的大杀器了。努达海此时的眼睛里只有云娃,无论多少次,努达海对云娃的身体还是不厌倦。他们在新房里玩着你逃我追,追到就要脱件衣服的小游戏。玩着玩着,他们爬上了床,他们要去探索世界上最最美好的东西。
他们路过森林,路过沙漠,路过人们的城堡和花园。路过幸福,他们路过痛苦。路过一个又一个女人的温暖和眼泪,路过生命中漫无止境的寒冷和孤独。(改自朴树的《旅途》)
在就要攀上顶峰的时候,努达海的身体抽搐起来。云娃原本以为这是努达海兴奋的表现,但是没想到努达海这一抽就抽了半个时辰,伴随着努达海的抽搐,云娃发出放肆的尖叫。一瞬间全京城的狗也跟着叫了起来。
但是渐渐地云娃发现努达海的身体冷了下来,她这才发现努达海居然死了。因为缩阳而死,这努达海再次成为京城的一个笑话。而新月在得知这个消息之后,苦笑了一声,她想起了她曾经遇到过的一个奇女子,那个奇女子教会了她一句话,“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新月沉沉地睡了过去,半梦半醒之间,她想起那个奇女子要她去问皇上,“你还记得大明湖畔的夏雨荷吗?”但是新月没有时间了,她要死了,要去找她的海了。
——新月格格卷?完结——
梅花三弄风波起,云烟深处水茫茫。 遇刺。思密达。义务教育。
一辆马车奔驰在北京与天津之间新修的驰道上,话说这弛道是最近才完工的一条道路。这路比寻常的路要宽,要平整,马车跑在上面是异常的平稳。京津的百姓都知道,这条弛道是海关司修建的,主要是方便北京城跟天津港口之间的联系。如今天津卫里经常能看到一些洋人带着一些新鲜的洋货在贩卖,甚至有几家洋行已经悄悄地开业了。这一切都跟一个人有关,他就是八阿哥——永璇。
如今坐在这辆马车里的正是永璇,这辆马车虽然没有什么奢华的装饰,但是北京城的人都知道这马车的主人是谁。毕竟四九城里第一个用橡胶做轮胎,第一个用弹簧的就是喜好新鲜玩意的八阿哥。你别说,那橡胶跟弹簧一装上去,这马车就一点都不颠了。只不过橡胶这东西太稀罕,只有皇家才用得到,所以寻常的权贵装的都是那弹簧。这弹簧就是京郊皇家铁器工场做的,那铁器工场做的东西是又好用有便宜,而且听说工场的月薪非常高。只不过铁器工场极少招人,招了人的话就要全家搬进去住,寻常也不许出来。
永璇正就着车厢里的马灯看着各地送来的文书,依靠着招商局,永璇组建了“经济顾问司”,主要只能是分析全国的经济形势,当然也偶尔起到一个密探的作用。如今永璇看到的消息是说白莲教似乎有些不太平了,而自己再刑部当差的哥哥永珹也说了,白莲教似乎有从山东蔓延到直隶的趋势。永璇可不敢小看这群人,毕竟他们可是在日后的嘉庆朝还打进了紫禁城。这不知道这令妃生的十五阿哥怎么如此的没用!
“快到了吗?”几个黑影在低声交谈着。
“天津的消息说,那个小鞑子今夜里就要进城,算路程的话,快到了。”
“哥几个把招子放亮点,干掉小鞑子,圣母会大大有赏。”
永璇将文书放到一边,看着一直候在一旁的乔东亮。永璇笑道:“可是想你堂兄了?”
乔东亮忙躬身道:“奴才既然跟了八阿哥,就不会想家里的事情了。”
永璇看着乔东亮略带稚嫩的面孔,摆摆手道:“你也被拘束了,你堂兄乔家富跟我关系交好,既然你堂兄将你托付于我,我自然要保你一身富贵。”
乔东亮是永璇在天津与乔家富碰面的时候认识的,岁数比永璇差不多,今年虚岁十三岁。按照永璇的构思,乔家富将银行的班子基本搭建完成了,但是这第一家总行开在什么地方让乔家富有些头痛。永璇认为既然银行要开下去,肯定要找个洋人多的地方才能有业务。澳门不是自己好插手的地方,倒是天津居然成了华夏第一个国际都市有点出乎永璇的意料。而且永璇手下的海关司刚好也驻在天津,于是永璇就跟乔家富说,将第一家银行的地点选在天津。这一次永璇来天津就是处理银行的一些扫尾工作,然后就是要回京说服乾隆通过《商业银行法案》了。
正当永璇依在车厢里,有些迷迷糊糊的时候,忽然感觉到车厢像是被什么重东西撞击了一般。然后就听到德克济克大吼道:“保护好主子,有人劫道了!”
永璇立马清醒了过来,从自己坐垫下拿出一个匣子,里面是新制的左轮手枪,永璇将上好膛的手枪揣到怀里,然后又抽出两把陌刀了,一把递给乔东亮,一把放在自己手上。
乔东亮虽然是乔家三房庶出的小子,但也是被乔老爷捧在手里长大的,初见这般景象居然有些吓蒙了。永璇笑着道:“不妨事,总会有些宵小之徒来觊觎爷的东西。这车厢之间夹着两层精钢做的护甲,寻常的弓箭是无法穿透的。外面的侍卫也是皇上跟前得力的,尚且用不着咱们动手。刀你拿着,权当是玩玩吧。”
果然没过多久,德克济克在车厢外回奏道:“启禀主子,外面共击毙六个毛贼,还有两个活口落在咱们手里。”
永璇出了车厢,看了看地方,冷冷地道:“也不用劳烦顺天府尹了,带着这两个活口,一路向铁器工场去。爷倒要好好问问,是谁这么看得起爷。”
德克济克没有异议,虽然他的一个任务是保护永璇,另一个任务是监视永璇。但是永璇这个要求并不算过分,而且德克济克也很有兴趣知道是谁对当朝八阿哥起了杀心。
铁器工场,在后山的地方有个叫巡检衙门的地方。平素里只是负责工场的安全,但是没有人知道,这里还有个任务就是防止有人来偷窥大清朝最秘密的武器。乾隆曾在年前来过一次,对这里仿制的火枪赞不绝口。由于永璇跟负责工场的安徽曾家提出了标准化生产,因此产量提高得非常快。根据海关司的情报显示,目前铁器工场的枪炮水平不比洋人差。既然有这么好的东西,自然要担心有外人来觊觎。于是就有了这巡检衙门。
巡检衙门的人个个都是刑讯高手,几套程序一走,那两个人就交代了自己是白莲教的。白莲圣母发出了白莲令,要求务必诛杀永璇,只是他们却死活不肯交代直隶地区的白莲教堂口。永璇没有太多的时间陪他们耗着,便冷冷地道:“我去看看他们。若是今天撬不开他们的口,我看他们就没必要再开口了。”
巡检衙门的牢房其实很干净,如果不是那斑斑血迹,你还以为你是进了一个小康家庭的厅房。永璇看着挂在墙上的那两个人,道:“我便是永璇,你们杀我是为何?”
那两个人瞧着这小孩子,心想这就是圣母口中无恶不作的小鞑子?虽然眼神有些疑虑,但是他们还是骂道:“你们这群狗鞑子占我江山,弄得民不聊生。”
“满汉之争我不想多说,这本就不是谁对谁错的问题,但是‘民不聊生’这四个字恕不能接受。虽然这两年天灾还是不少,但是起码饿死人的事情比起前明崇祯年间是少了许多。”
“你以为吃饱饭就可以了?若不是你个小鞑子蛊惑人心,那些百姓怎么会去那些个工场做活?男女都去干活,有伤风化!呸!”
永璇一听,笑道:“你们跟翰林院的腐儒有的一比了。我且问你,那些去做工的人收入如何?那些男女同工的地方可有发生何等鸡鸣狗盗之事?我看你们什么都说不出来。‘反清复明’?我看是你们那个圣母想当皇帝吧?想当的话就光明正大地扯旗子出来干啊,如果是那样的话,我还当你们是个对手。——德克济克,别审了,直接处死吧。”
永璇看着那惊恐的两个人,笑着说:“莫非你们认为我觉得你们还有利用价值就不杀你?说实话,我对你们的堂口没有一点兴趣。我只知道,只要老百姓能吃上饱饭,就没人愿意跟着你们这群脑袋被门板夹了的家伙造反。”
永璇带着一行人等回到京城,德克济克将所有的事情都禀奏了乾隆。乾隆听后并没有说什么,只是下了道旨意斥责顺天府尹办事不利。
是年三月,盛京传来消息,说是朝鲜军人越过界线击杀披甲人。朝鲜国君甚惧,特遣使臣前来请罪。乾隆找军机处大臣及永珹、永琪、永瑢、永璇一同在上书房商议。
永琪道:“启奏皇阿玛,既然朝鲜国君声明乃是误会,这朝鲜又是我朝藩属,儿臣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揭过去就算了。”
其实永琪的提议是大部分朝臣的想法,毕竟事情已经发生了,朝鲜又上门道歉了,难不成真的还打过去?清朝也曾经跟朝鲜打过一仗,但是只惨胜,随即两国便言和,朝鲜自认自己为藩属。如果再开战事的话,怕是占不到多少便宜。
永璇没有说话,他深知永琪在上书房师傅的管束下,又有福伦在一旁辅佐,已经隐约有了储君的气势。永琪的想法跟做法都成熟了许多,不再是当年那个只会跟自己做意气之争的五阿哥了。
乾隆看着永璇没有说话,便问道:“老八可是有不同意见?”
永璇道:“儿臣没有。只是儿臣奏请皇阿玛,海军衙门成立已快两年,儿臣希望皇阿玛能让这些海军出去演习下,看看战斗力如何?”
“哦?”乾隆来了兴致,“那老八觉得什么地方适合演习?”
永璇淡淡地道:“黄海,平壤附近海域便不错。”
是日,海军衙门全军开至黄海平壤海域,一顿狂轰滥炸之后,得意洋洋地开回天津港。从此以后,再也没有发生朝鲜军人越境击杀披甲人的事情发生。
永璇在安排了海军演习之后,再度呈上一份厚厚的奏章。乾隆看完之后,令翰林院、礼部及国子监一同商议。永璇的新折子乃是兴建现代教育体制,从小学到大学,还包含职业教育在内。乾隆其实不是很理解这份奏折,但是他从永璇描述的前景来看,这对强国还是有所帮助的。但是翰林院等却提出反对意见,反对意见就是他们反对“算术”这种商贾学问以及“常识”这样的奇技淫巧,同时他们对允许商人子弟读书也有意见。
于是永璇在上书房内问道:“昔日孔圣人提出‘有教无类’要‘教化世人’,莫非诸位大人认为商人就不是世人了?如果诸位大人真的有本事的话,难道还怕教不好商人子弟?”
永璇这话听得其余人非常火大,他们自认为学富五车怎么可能教不好几个商贾子弟。于是这条辩了几下便通过了。但是算术跟常识要归入到教学内容让夫子们都有点不高兴。
永璇却道:“既然圣人们认为数乃‘六艺’之一,为何我们不能教导世人学算术?至于那常识,不过大部分是农业技能,不是所有的人最后都能通过科考。与其让他们蹉跎一辈子,不如替他们寻个一技之长。须知基础教育不是为了什么具体的目的,只是为了提高百姓的民智,以求他日重现上古之风。”
在上书房吵了一整天之后,最后一个妥协版的现代教育体制总算是建立起来。教学内容还是以国学跟语文为重,常识跟算术为辅,允许适当教一些职业技能。永璇看着这有些不伦不类的教育法案,觉得有些好笑。不过这第一步总算是走出去了,那以后只能慢慢摸索了。
不过为了让六年义务教育能实行,永璇费了不少口舌终于说服朝廷通过了允许商贾筹建学校的提议。商人可以通过捐款获得名誉校长或校董的职位,但是不得干涉教学内容。同时朝廷每年表彰一批捐资助学的大商贾给予“太平绅士”的称号。
“老八,你费了这么大的力气就为了这不讨好的事情?”永璋有些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