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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兄弟六人,如今还剩四个,大哥是裳妃所生,六弟脾气不大好,是许嫔所生,而三哥早亡”
皇上排行第二,已亡。宋容在心中补充道。
第三天,简王端原简,也就是左落言的大哥,果然在府中为左落言办了场接风宴。左落言带着宋容、宋凌秋两兄妹,以及一个叫做魏敦的谋士前去。
临去前,左落言特地对宋容说道:“勿要冲撞六王爷。”
先皇死去时,皇位继承人还未定下。若按长幼之分,大皇子端原简该继承皇位,然而二皇子端琛却是皇后亲子,两人当时势同水火。而恰在那时,左落言的母妃猝死,左落言自请去西南封地,及时脱离了这场皇位之争。
所以在大皇子眼中,左落言胸无大志,胆小怕事,并没提防的必要,于是也表现得当真如同一个负责体贴的大哥。
就在端原简携着左落言的手关怀之时,六王端湛来了。
彼时宋容正盯着端原简握着她家主上的手默默吐槽,端湛走到近前她才注意到,一抬头,看到那张脸,明艳这个词立刻蹦到了她的脑海中。
她很少见到有男人长成这样,也许还算不上男人,端湛看起来不过十七八岁,处于少年与青年之中。
带给宋容明艳这个印象的,是他的眼睛。又大又亮的双眼中,尽是天下唯我的张扬与傲气,但秀气的双眉和微挑的眼角,又给了他几分女孩子的妩媚。
并不女气的美丽。
不过宋容对他没有好感,因为他甫一过来第一句话就嘲笑了左落言:“五哥一副病怏怏的样子,快进屋吧,小心被风吹出了这王爷府。”
怪不得左落言要她不要冲撞他,说话也太冲了些。
左落言极为习惯地温和地回答道:“好久没见,六弟的口齿更尖利不饶人了。”
他口吻温和,说的话却有几分针对之意。端湛脸色一变,哼笑道:“我看五哥也不输于我嘛。”
他眸光一转,便将目光停在了宋容身上。宋容觉得背脊一寒,当即觉得不妙。
果然端湛接下来的话,令宋容、宋凌秋和左落言都微微地变了一下表情。
他说:“听说五哥不近女色,这个丫鬟却跟在五哥身边伺候,想必是五哥的人了。”
他眼光滴溜溜地绕着宋容转了一圈,嘲讽道:“连胸都没有,五哥口味可真是与众不同啊。”
端原简轻咳一声,说:“六弟说话不可如此粗鲁。”
“粗鲁?我只是说事实而已,她就是没胸。”
被他指着的宋容暗自咬牙,毛都没长齐的屁孩竟然瞧不起她,她还在发育好吗!
她挨着宋凌秋,已经能感觉到他的手正微微颤抖,她偷觑他一眼,他面色如常,可眼神却沉得吓人。
宋容忙勾住了他的手指,在他看向她时眨了眨眼。
左落言何许人也,他微微一笑,说道:“六弟还是小孩,很多事还不懂,大哥就别教训他了。”
端湛年纪最小,心气最高,最讨厌别人说他是孩子,左落言一句话,极精准地戳中了他的爆点,端湛立刻气红了脸:“别把我当小孩,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
令宋容瞠目的是,端湛只不过情绪失控了一下,马上便收敛住。他阴测测一笑,冷哼了一声。
就在气氛有些诡异时,端睿来了。虽然他面色浅淡,却很奇妙地让这里的氛围变得轻松起来。端湛也不再放冷气,倒很和善地向他打了招呼。
端原简笑道:“四弟来晚了,可要罚上一杯。”
四位王爷上座,宋凌秋和魏敦作为侍从坐在下面,而宋容就只能在左落言一边伺候了。
毕竟是新皇初丧,也不敢太过张扬,这场宴会也就喝喝酒,歌舞都无。
左落言忙着应付他的几个兄弟,没大动筷,宋容也就帮他斟斟酒,然后便垂着脑袋眼光在那三个王爷脸上转来转去。
端原简笑意融融谦逊可亲,端睿垂眉敛目波澜不起,而端湛——正瞪着她!
宋容吓了一跳,忙调回视线老实看地。
端湛眯起眼,端起杯子喝了口酒。
端希言入京时,手下人曾报,左落言带了五十余人,只有一名女子,便是现在在他眼前的这个了,想来她对左落言而言必定是有些特殊的,否则不会特地带上。
他本以为她是端希言手下的人,可今日一见,年岁不大,相貌倒是清丽,看起来没什么能耐,估计是他的女人。
一开始他还有些失望,但现在一想,端希言身边甚少女人,这一个对他而言应该是挺合心的,要是他把她要走呢?
端湛恶意满满地想着。他一直便看端希言不顺眼,可是一直不曾压过他去,这次他到要看看他会不会生气。
他唇角一挑,端起酒杯举向左落言:“五哥”
作者有话要说:
☆、端湛
端湛向左落言举起酒杯,笑道:“去年大哥大婚,五哥你也没回来,礼物可是要补回来啊。”
“这是自然的。”左落言微微一笑。
“以五哥的水准,拿出来的礼物一定不同凡响,不知道五哥能不能说说,让大家也长长见识啊。”
他怎么一直针对主上?宋容低着头,心想,他这明面上挑衅倒显得心机不足,有点像青春期小孩的叛逆作风。
而左落言自然是没准备什么礼物的,毕竟是一年前的事了,他只做谦逊状:
“只是些南地的特产,并不重贵重,重在心意。”他话题一转:“大哥,听端睿说,入春以来,南方至今滴雨未下”
端原简露出一抹恰到好处的忧虑:“新皇突逝,朝中都乱成了一团,南方之事”
端湛自不愿话题就这样转开:“今天是给五哥洗尘,别谈国事了。”他冲端原简笑道:“你看五哥也该成家了,身边还没个女人。”
扭头对脸色平淡的左落言说:“五哥你真看上这个丫鬟了?”
宋容心中一硌噔,怎么又扯到她身上了?
端湛继续说:“我说大哥还是帮五哥挑个大家闺秀吧,丫鬟什么的玩玩就得了。”
端原简笑着不吭声,若是左落言的婚事由他主导,说不定能将这个弟弟拉拢过来。
左落言看了端湛一眼,嘴角的笑容有些讽刺:“多谢六弟关心,不过我这个丫鬟在我身边时间不短了,很合我心意,六弟你就不用费心了。”
“那怎么行,她身份低微,哪配得上你。不过既然五哥喜欢,我看这样好了,大哥妻子是崔丞相之女,端庄知礼举世皆知,不如就让那丫头留在大哥府里,让嫂子教教她礼节,免得以后丢了五哥的脸。”
端湛得意地看到左落言面色微动,而宋容已在心中暗骂开来了,混蛋,她什么时候给左落言丢脸了?
这时一直沉默的端睿开口道:“大嫂不是刚查出有孕么,应该好好休息,就别拿这些小事劳累她了。”
端湛立刻道:“关系到五哥终身,哪能是小事。”
端原简冷眼看了端睿一眼,对左落言说:“你嫂子一直跟我抱怨说没人说话,正好让你这丫鬟陪陪她吧,我看她能合你嫂子的眼缘。”
宋容使劲埋着头,眉毛皱成了一团,话里能听出,端湛是误会她与左落言的关系,故意气他,而端原简这么配合干嘛?
端原简既然这么说了,左落言也不好驳了他面子,饭吃完,宋容就留了下来。
她有些惶恐,宋凌秋以帮她带留住于此所需物品的理由,留下来和宋容多说了几句话。
“现在端原简正想拉拢主上,留你也不过是想表亲近,你不用担心,也别做多余的事,过几天就能回去了。”
宋容苦着脸抓住宋凌秋的衣角不放:“王爷王妃的我怕我应付不了啊。”
宋凌秋笑道:“你一个小丫鬟,不会太关注你的,你只要老老实实的就没问题。不过”
宋凌秋拍拍宋容脑袋说:“端湛可能会来找你麻烦,不过是些孩子脾气,你多多退让,他觉得没意思了就会算了。”
宋凌秋说得没错,确实没人针对她,端原简一堂堂王爷,放下身段和她说了几句话,还大都是问的左落言的事,然后就将她托付给了王妃,崔细细。
令她大松一口气的是,这位王妃果然和端湛说的那样,端庄知礼,对她很是和善。
崔细细怀孕才两个月,肚子还不显,只是反应比较大,端原简又对他这第一个孩子比较重视,崔细细一有不舒服,就立刻请大夫来。
正巧这天宋容坐在崔细细这里,很尴尬地拿着个绣花绷子。作为大家闺秀,刺绣似乎是一种基本技能,崔细细身边的几个大丫鬟拿到现代那都是大师级的,可是大师做老师,仍没激发她的刺绣潜能。
就在她一针扎进手指头时,崔细细忽然哇地吐了起来。
宋容忙放下花绷子走过去,她身边的一个丫鬟急道:“夫人这几天吐得厉害,饭都没吃几口,这样下去可不行啊!”
“我去找胡大夫来!”另一个丫鬟立刻说做就做跑了出去。
不一会,一个灰白头发的大爷就被那丫鬟拖着进来了,他摇着头说:“我这一天三趟的被你们请过来,干脆住在这好了!”
“好呀,胡大夫要是愿意的话,我就去禀报王爷。”
“小清,又犯傻了。胡大夫是名医,外面还有多少病人等着胡大夫救治呢,怎么能一直呆在咱们这儿呢。”
胡大夫点点头:“就是这个道理,我待会还要去李太尉那。如果照料得当,你们夫人应该无大碍,不用这么紧张。”
被遗忘在一边的宋容盯着胡大夫,双眼亮了起来。
听起来这位大夫妙手仁心,请他为阮森看看吧。
大夫一走,宋容就向崔细细告辞:“王妃身体不适,我就不在这打扰了。”
她急急跟在胡大夫身后,崔细细身边一个丫鬟送他出去,宋容不好直接上前,就等着那丫鬟离开后再去问那大夫。
快到门口了,她远远看着那丫鬟行了个礼离开了,便忙冲上去,然后——肩膀一下子被人按住,她收不住力,反而往后倾去。
“不知廉耻!”
宋容刚觉得背后抵住个身体,就又被往外推去,她踉跄了一下,仓皇扭头一看。
端湛?
他拍拍身上,很是厌恶地瞪了她一眼。
喂,又不是她要碰到他的,这是什么眼神啊!还有,不知廉耻这个词会不会重了点?!
虽然心中不忿,可宋容外表还是一副喏喏的样子。
端湛上下打量她一番,哼了一声:“你这种水平的我见得多了,顶多算个清秀而已。”
宋容使劲埋着头任他对她挑三拣四,端湛瞥着她,看起来没什么胆识,也很容易揉捏。眼珠一转,便翘起了嘴角。
“我哥对你怎么样?他性子闷,又比你大了起码一轮,跟他在一起挺没意思的吧?”
他突然走近了宋容。
咦?
她心生疑窦,暗自提高了警戒。
“其实我也没娶王妃,”他突然轻佻地笑说:“我也对你挺有兴趣的。跟你直说吧,我五哥是不可能娶你的,在他身边也没什么前途,你还不如跟着我。”
宋容顿时呆住了。
是她理解的这样吗?他想收了她?
她猜疑地看着端湛,他极有信心地等着她的回答。
宋容灵光一闪,哥哥也说他是小孩心性,他好像觉得左落言喜欢她,不会是想利用她来打击左落言吧?
宋容顿时啼笑皆非。认真地行礼回道:“奴婢跟在王爷身边并无所求,只为报答王爷再造之恩。”
她不欲和这个说话刻薄没长大的小孩多说,不待端湛从被拒绝的震惊中反应过来,便匆匆告辞离开了。
宋容很快忘了这回事,因为这一茬,胡大夫早就离开了,她又不想直接问崔细细,下一次请大夫也说不准是什么时候,想来想去,她决定出去找他。
在端原简这里,她还算是个客人,说要出府一趟倒也没受阻拦,崔细细还要她带着一个丫鬟,被她婉拒了。
本以为会有些困难,但没想到胡大夫意外地好找,她在路上随便找了个人一问,便给她指明了路。
胡大夫是个好脾气的老头,听宋容说阮森毁了容而且因此自卑,很是遗憾地说:“可惜啊可惜。”
然后便答应了宋容去看看。
宋容大喜,忙和胡大夫走出了药堂,然后她就懵了,左落言的王府在哪儿来着?
“小姑娘,怎么不走了?”胡大夫停下来问道。
“您知道五王府怎么走吧?”
胡大夫愣了一下,哎呦了一声:“在京城里可真是走三步就能碰见一个非富即贵的。五王府我虽没去过,地方在哪儿我却是知道的,姑娘跟着老朽我走就行。”
路上宋容还有些忐忑,不知阮森在不在府里。她忘了,现在的阮森并不喜欢外出。
左落言和宋凌秋都不在,在阮森房中找到他时,他坐在房间的角落里擦着剑。宋容不知道,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