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对不起,相爷我不能跟你走,我我骗了你”
“你说什么胡话!吴攻!说你自己的心!告诉我你真实的想法!”单纯的吴攻要欺骗他,他怎么可能不发觉!
“总之我不能跟您走!”
若是教郁忱鸣发现自己的秘密,他也许立刻就会是最想手刃自己的人
“唉你们还在这蘑菇啊”芙蓇悠悠忽忽从门廊那头走来,像是听厌了老生常谈似的揉着耳朵。
“你怎么把这个男人带上来的,再怎么把他给我带走!”凭这个凡人怎么可能找到来颢昱门的路,还不是芙蓇捣乱。
“唉你跟我凶就算了,你看人家,苦情难离地,何必棒打鸳鸯呢?”
“你在颢昱门搞的鬼还嫌少么”
“哇你还记得我以前的事好感动”芙蓇摸住心口道。
舍沁别过头不去理会他,怒指郁忱鸣——
“立刻滚出颢昱门!”
“不带着吴攻,我绝不走!”这是他对自己、对吴攻的承诺,他认定了!
“是啊是啊,好不容易来一次当然要双双把家还。”
“你闭嘴!”
三妖一人越发混乱的场面,原本在周围的颢昱门弟子早都识相地回避开,忍无可忍的舍沁毫无迟疑地对芙蓇挥掌而去。
劲风将吴攻和郁忱鸣都猛力弹到一边,芙蓇却嬉皮笑脸地一副任凭风浪起稳坐钓鱼船的摸样。
“前些日你送我火荷吃,助长我不少功力,现下试我身手来着?”
芙蓇像唱戏一般,挥挥左袖、甩甩右手,除了头发被舍沁的掌风吹起几丝来,根本无恙。
“要玩?好啊,我陪你!”芙蓇当下卷起袖子,冲上去就跟舍沁比划起来。
一见练家子们开打,郁忱鸣有点慌了,一把将吴攻搂在怀里怕伤了他。
“吴攻,快跟我回去。”现在那两个打得热闹,正适合跑。
“相爷,您快趁乱走吧我师傅发火了,还不知要怎么对你,相爷对我的好吴攻记着只求来世报答”
“哪学来这种不吉利的话!什么来不来世不世的!我要是等得来世,还用的着上山来找你么!”郁忱鸣握紧了他的手腕,管叫他跑不了,找人变成了抢人
“吴攻!你要是敢跟这个男人走,从此便不要再叫我师傅!也不得再踏进颢昱门一步!”
和芙蓇过招的猞猁,警告着不听话的徒弟。
“喂,你烦不烦,千把年过了还是这调调!人家小俩口爱怎么着怎么着,你啊——看招!”
芙蓇趁他说话,甩手就连劈带抽地攻过去,舍沁挡了几招,站定在一棵树上。
“前辈,我对吴攻是真情实意,天可明鉴!我与他虽同是男子,但我绝无戏弄之意,只请前辈成全我们!今日我定要和吴攻一同下山,请恕我冒犯了!”
郁忱鸣话音一落,拉起吴攻就往山下跑!
“混帐!”舍沁见这男人竟敢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抢人,扔下芙蓇就冲上去。
芙蓇也不糊涂,冲上前一把抱住舍沁的腰,死缠着不放:“好好好!你快带小蜈蚣跑!能跑多远跑多远!”
“师傅我我下次再跟您请罪!”
本文由腐化地带(httpsqsqsbbs)私藏,本文版权归作者所有,请阅读完毕后24小时删除,请及时购买正版表示对作者支持
“你们!”猞猁精快被活活气死!
芙蓇只觉一阵寒意,抬头看,舍沁的瞳孔缩成一条金线——
“不好!”嘻皮笑脸的表情立即收了起来,松开了钳着舍沁的手,避让到一边,运气护身。
只见天边一道金雷,映着舍沁的金瞳,直直地朝着芙蓇当头劈下来——
芙蓇妖力深厚,动了真气死顶住,硬是将雷击弹了开来。
金雷被他的妖气一撞,四散地裂开,像出了笼的野兽,在周围乱窜。
眼看郁忱鸣正带着吴攻快要跑到山门了,吴攻忽觉背后煞气猛烈,连忙集注妖力,从郁忱鸣身边跨过去——
郁忱鸣只觉脸旁一道金光闪过,回头看,却见吴攻硬生生地从背后替自己挡了一雷。
青翠山间,一驹飞驰。
郁忱鸣心焦地搂紧了怀里的人,另一手不断甩鞭加速。
吴攻中招后,当即口喷鲜血数尺,摔倒在地抽搐不止——
“吴攻!”
“小蜈蚣!”
从后赶赴的芙蓇与舍沁,却见郁忱鸣怀抱面无活色的吴攻,而地上、二人身上、吴攻口颚,全是鲜血。
见此惨状,舍沁当下呆了——他的金雷已被打散,若以吴攻的道行,散余的力道不足以伤他如此之重,但吴攻若要以己之力,兼护住郁忱鸣这个毫无功底的人类,无疑会遭重创。
“这下你满意了!他妈的你个万年死脑筋!你不敢去面对自己感情,还要逼你徒弟一起当傻瓜啊!颢昱门改名叫和尚门算了!滚开!”
芙蓇冲过去,一掌托起吴攻,运功稳住他的气脉。
“我不带吴攻走了!求求你!求你救他!”郁忱鸣转向舍沁哀求——他怕与吴攻分离,但他更怕永远地失去他。
为什么为什么他们都不懂?
一人一妖怎么可能相爱又怎么能够相守
情这东西情这东西怎么可能说来就来说爱就爱
舍沁茫茫然地看着紧抱吴攻嘶喊着想唤醒他的男人难道,真的只有他不敢面对感情
重伤的吴攻,艰难地睁开眼,蒙胧中望着郁忱鸣
“相爷带我走”
“吴攻,你现在应该待在这里治——”
“快带我走我只想去有你的地方”吴攻沾着血迹的嘴唇,扯出了他一贯的开朗笑容,“我决定以后一定要跟着你了”
目送郁忱鸣抱起吴攻离开颢昱门渐行渐远,芙蓇狠狠地瞪了眼舍沁。
“懦夫!”
芙蓇消失了,只留下空荡荡的一人,不断地在数千年前就问过自己的问题中徘徊着思绪
驾马疾行到最近的小镇里,郁忱鸣要了间客栈房间安顿两人,路赶得急,他想尽快回京城请郎中治疗吴攻,且他跟皇帝要的假也没多少时日了。
“吴攻,有没有哪里痛?”郁忱鸣用湿巾擦拭吴攻的额头,用手一摸,冰冷冰冷的。
“没有只是好累我想睡了”吴攻强忍着刀绞斧割般的满腹满身的剧痛,微笑看郁忱鸣。
“那你快休息,明天一早我雇辆马车,免得颠簸着你难受。”
话语间,吴攻已经闭上眼沉睡而去。
郁忱鸣一夜未眠,守护在吴攻身边,吴攻的手也一直在他的手心中被握着。
实则吴攻并不是睡眠,而是将元神敛在体内,死死以人形护住——如果此刻他想疗伤,就必须抛弃人形,集中精力运功通气,可那意味着
所以,即使要耗费他此刻宝贵的点滴功力,他也要以相爷所喜爱的“吴攻”的形象存在着。
郁忱鸣担心车夫不知行车轻重,最后决定买下马车,亲自带车赶路。
抱起吴攻上车,感觉他身体又在发烫,已经整一夜的忽冷忽热了,郁忱鸣将他安置马车上,让吴攻的头枕在软枕上并确认不会在路途中磕到他。
“我们马上就回家,吴攻”
将唇印在吴攻滚烫的额头上,郁忱鸣扬鞭起程。
“小蜈蚣你可得撑住啊”
一直在暗中跟着二人的芙蓇,站在一棵树上,望着疾驶而过的马车。
被虚假的皮囊包里起来的灵魂,挣扎着忍受煎熬。
每一丝毫的本能,就是要冲破任何这个身体的空隙,渴望呼吸与自由。
但是他不能。
用尽全力,不是为了治疗自己,而是抑制每每要失控的真身。
这样会死吧
可是,即使是死,也要这样像“人”一般死去
一个个郎中被请进了相府,有名的没名的、本地的外地的,出来时却都是一样的一张张苦脸,快把这些人熬白了头急煞了心。
“吴攻,看你,又出了好多虚汗,快把汤药喝了。”郁忱鸣端着盛有药汁的精致瓷碗,坐在床沿。
相爷不会明白,无论是什么人采来多么名贵的名药珍果,对自己都毫无用处。
可是,就这样,他却觉得,幸福得就好像,他从来都是个普通的人。
看见郁忱鸣青黑的眼袋,下巴上放肆地乱冒的胡子茬,吴攻心疼得想伸手去摸他的脸。
“啊!”
一刻不停地沸腾着的苦痛,缠住他抬起的手,重重地将他按回床上。
“相爷我我想先喝点水”吴攻僵硬地把手藏回被下。
“好,我去倒,你可别偷偷把药倒了哦,良药苦口的。”
郁忱鸣转身去,吴攻偷偷望了望自己的手,指甲都发黑了指头尖青得就像死人
攥紧了拳头,耐着每个部位都翻江倒海的疼
“吴攻,我得去上朝了,不然皇上真罢了我的官我们就得喝西北风了。”郁忱鸣微笑着端起那药,“知道你讨厌苦东西,可还是要喝药哦。”
不能伸出手来吴攻感到有什么东西从手指尖悄悄泄漏出来
“吴攻?”
“那个相爷喂喂我吧”会让相爷误会也没办法了
“你啊”以为吴攻在跟他撒娇的郁忱鸣,很是服贴地举起碗来咕嘟咕嘟喝进嘴。
这是哪个混蛋郎中开的简直不是人喝的
“相爷?”
郁忱鸣皱紧了眼,喉咙往下一使力——
“太苦了,你肯定不喜欢,还是别喝了,回头我叫人弄点甘口的药,我先去上朝了,你好好休息,我叫他们都别来打扰你。”
宰相也来不及处理下巴的胡茬和一脸倦容,匆忙出门了。
终于,房间空静了下来,吴攻再也无法控制地一把撕开身上的薄被,从床上滚落下来,以人所不能达到的骨骼弯曲程度,严重地扭曲着身体。
“呃”他张口想呼痛,却涌出了一股苦水,一口喷溅到地上。
吴攻的视线模糊不清,更不知道该怎么移动失控的“身体”。
生理在哀求自己,不要再硬撑着想要当一个“人”。
“小蜈蚣!”
芙蓇进房,就看见一地的黑水,和身体扭结着痉挛着的吴攻。
他一定忍了很久
“变我要变不要变我不”
吴攻语无伦次地,芙蓇连忙上去扶他,见他紧闭着眼,用力推开他一枚眼皮——“眼白”已经没有了,和吴攻吐血一样呕出的黑水,如泪般淌出来,眼眶中汪汪着乌黑的眸瞳。
“你傻啊!”芙蓇大骂着,吴攻真是那只猞猁最失败的徒弟如果他有他一点点的狠心
“芙芙蓇我我想像人一样死有尸首”吴攻伸出手捏住芙瞢的一缁头发,芙蓇看到他的指甲完全变黑,从指甲的缝隙里,钻出了很细微尖利的深红色物体。
“我我不能变回蜈蚣我是吴攻不是蜈蚣”
“你别多话了,我和颢昱门的帐还没算呢,别给我死不死的假正经!”
芙蓇将他拉起来,抱回床上,撕开他胸口被染黑的白衣。
张口咬开吴攻胸膛,那黑苦的液体立即向他口中冲刺。
尝到那滋味,芙蓇皱起眉头,若是吴攻早些回真身修神疗伤,本不会伤重至此那些苦水可都是他真身的内脏被无处可散的逆法活活烧灼化了的
从舍沁那拿到的火荷,还没被自己为练功而完全分噬掉,芙蓇试着放出了用火荷中和了的功力,匀进吴攻的身体。
从被芙蓇破开的胸口开始,疼痛渐渐止住了没有任何感觉的肢体,开始能受控制
“我只能救你一次,你若再这样胡乱折腾自己,一百个天王老子也回不了你的命。”芙蓇挥挥手,屋子里那些墨汁一般的痕迹便消失了,吴攻胸口被咬开的地方也立即愈合起来。
“能在他的身边死去,不也是很令人期待的经历吗”吴攻的话语吐露他的灰心。
“笨蛋”芙蓇用食指点他的额头,“难道你就不能往好处想想,活下去,和那个人在一起?”
“师傅说的对,我是妖奢望什么”
“老东西的洗脑心经把他自己都洗成了个大木瓜,你还真会听!”芙蓇嗤之以鼻,“你可得给我好起来,不然我的大道理又得输给那只猞猁了哦!”
吴攻笑笑,佩服着芙蓇的乐观。
李殷看着郁忱鸣霜打茄子一样的脸色,摇头叹息:“你们究竟是怎么了吗?莫名其妙地搞得你们俩人不人鬼不鬼的,他真的会拳脚?我认识的江湖中人也不少,颢昱门倒是从没听说过。”
“别提了,不管怎么都不见好”
“你说他是被他师傅打伤的,可我上次去看,没觉出他像被武力所伤,内伤外伤都不像”
李殷挠挠头,百思不得解。
“他师傅使的功夫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