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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吗？想吗？
毕生说：“不想。”
罗博叹气：“毕生，一个人过年太孤单了，大家热闹点不好吗？”
毕生沉默。g
话题僵住，罗博不知该怎么继续下去。
半响毕生站了起来，罗博笑：“毕生，还是来吧！”
毕生抬起脸：“我还是不去的好。”然后走进大楼
毕生穿着件白色的羽绒服，慢慢地下了出租车，目送着车子离开，之后往医院里面走去。
一只手抓紧他，他一怔，本能地想挣脱，但是那双大手抓得紧紧的，他挣脱不了
“放开我！”他叫，冲着丰一喆叫。
“罗博说你明天不肯来，为什么不肯来？”
“病还没好，还要继续留院观察。”天知道他没撒谎。
“来，有罗博在，没事的。”
毕生看着他：“哥，你不在乎吗？我在那里你不在乎吗？”
丰一喆笑：“不在乎！”
我不想孤单一人，我不想被抛下
毕生摇头：“哥，我不去！”
“我说过叫你来了，混蛋小子！”丰一喆在毕生头上打了一拳
毕生吼：“我喜欢新年一个人过，让我自己呆着！”
丰一喆轻轻一拽，毕生跌进他怀里，他把他搂紧：“毕生，别这样，我不在乎，只要有你，我什么都不在乎！”
毕生愣住：“哥，你说什么？”
丰一喆说：“还不懂吗？毕生，十二天没见你，我想用这十二天的每一分每一秒把你忘记，为此我花了整整十二天，结果，我惨败了，我忘不了你。是的，我是混蛋，随便你恨随便你折磨，我不在乎，我爱你！我再不想跟你分开。只要有你，我什么都不在乎！”
毕生抬起头，看着丰一喆那双坚定的眼，那么漂亮：“狗改不了！”
话没说完，丰一喆的唇已吻了上去，骂吧！毕生，随便你骂
毕生没有骂，他流泪了
毕生跟丰一喆的脖子上有一条铁链，连接着彼此，那是毕生强行让丰一喆带上去的。他呆在医院，忽然觉得倦了，于是他想解开那铁链，让那一头变得虚缈空荡，他想，或许这样，自己不会太累，太恨自己。在医院，恐怕只有在医院他才会冷静地去思考，只有那股消毒水味让他感到心神宁静，清楚自己不过是个人，别的什么都不是。
凭什么禁锢一个人呢？他没这个资格。
把自己的痛苦强加在别人身上，他凭什么这么干。
于是他想，出院了，去跟丰一喆说清楚，给他一百万，大家两不相欠，至少在物质上。
结果丰一喆来惹他，他竟然跟自己说他爱他！毕生哭了，彻底崩溃了。
丰一喆抱住他，惊惶失措：“毕生，毕生，我又说什么惹到你了？我道歉。别哭了，别哭了。”
毕生的泪珠滑过脸颊，丰一喆的心不由得揪紧，痛，感到痛。
毕生咬牙：“丰一喆我恨你！不要管我，你离开我，你离开我吧！我放你走。”
他想走的时候他死活不放，他决定跟他厮守终生他却让他滚！
丰一喆双臂收紧：“毕生，还要折磨我吗？不走！你让我走我就走，你以为我真的是你的狗了？”
他亏欠他的，他还不了，还不起，他累了，别再招惹他！
“我喜欢女人，你会忍着吗？你会考虑我的感受吗？”
丰一喆吼：“我爱你！”
“即使我不爱你？”毕生狠狠地说。我不想伤你，这是你逼的。
丰一喆笑：“即使你不爱我。”那么淡淡的语气，仿佛早有预料，早有心理准备，早已决定承受。
“好吧！”毕生看着丰一喆的瞳眸，那里面映出他无奈的脸，他妥协：“给我办出院手续！我要回家。”
一辆奥迪在路边很远处停着，毕生透过车窗望，丰一喆说：“不是！”
“那人后来找过你没有？”毕生皱眉
丰一喆笑：“这是爱的关心吗？”
毕生一拳敲在丰一喆手臂上，车顿时往车道边上偏，丰一喆赶紧踩急刹车，才避免一场交通事故。
“你小子想死啊！”丰一喆大吼
毕生从口袋里摸出个银行卡：“他再找你要钱就给他，我不在乎再养一条狗！”
丰一喆笑：“我在乎！如果只能当狗，我也要当你独一无二的狗！”
毕生一愣，笑出声来：“哥，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隐忍了？”
丰一喆摸摸头，想了片刻：“想跟你生活，我要戒骄戒躁。别以为我是一时冲动，我是认真的，毕生。”他身子向毕生靠过去，“我要学会忍痛。”
“生活会变得更好！”毕生笑。
“没错”机子重新发动，丰一喆吹起口哨，欢快的音符
“哥，你变了。”毕生看着前方，忽然说
丰一喆笑：“人终归是会变的。人为什么可以在地球上以这种地位生存？明明没有猛兽的爪牙，没有飞鸟的翅膀，但人懂得忍受，懂得随着变化而变化，人聪明，不是吗？”
毕生点头：“是啊。”或许
“所以”丰一喆斜眼看着毕生挑了挑眉。
“所以什么？”毕生问
“所以人都是在变的，每个人。”
毕生看看他：“每个人？”
“包括你！”
毕生没作声
有一天，丰一喆想，我会让你改变，不再倔强，不再难以接近，不再伤痛，而且，爱上我。他为此，什么不可以忍受呢？为了那一刻，生活变得更美好
丰一喆打扫屋子，一层尘土，看来又要累死了他忽然痛恨这房子，为什么这么大？
毕生从背后抱住他：“哥，洗澡！”
丰一喆转过来，差点没喷鼻血，毕生只穿了件宽大的白色衬衫，微微挡着下身，竟然，没穿内裤！
丰一喆无奈地笑，毕生又整他，整到了，他现在浑身起火
毕生拉着他往浴室走：“哥，帮我洗澡！”
妈的小鬼，你干吗不直接说，哥，来强奸我吧！
进了浴室，毕生关上门，坐进浴缸里，眨着眼睛：“哥？”
丰一喆给他解衬衣扣子，手抖动得厉害，毕生轻轻地笑
嫩白的皮肤，这么诱人，丰一喆紧闭上眼睛
毕生敲他：“哥，难受吗？”
你小子试试啊！混帐！他紧咬住唇，往他身上抹浴液，滑腻腻地涂在毕生柔软的皮肤上，传来淡淡的薄荷香气
“哥”毕生用满是泡沫的手臂环住丰一喆的脖子，唇贴上他的脸颊，软软的凉凉的，充满蛊惑力
第一次主动投怀送抱
丰一喆脸上一层冷汗，他忍无可忍了，已经到达极限了，他笑：“毕生，我好感动！”
“感动什么？”毕生往丰一喆耳朵里吹气
“不管怎样，你现在是温柔的。”丰一喆把开关往边上一撇，顿时滚烫的水流了下来
毕生一声大叫：“啊！”抓紧了丰一喆的头发
痛，好痛
丰一喆把毕生抱起来，看着毕生后背一片红
“没事，冷敷下就好，不会起泡的。”他知道分寸
毕生笑：“哥，还要逆我而行吗？”
丰一喆摇头：“傻小子！我是你的监护人，照顾你是我的责任！”
毕生气得咬牙切齿：“讨厌！我讨厌你！”
小孩子受欺负就喜欢哭着说讨厌，毕生说的是讨厌却不是恨
丰一喆轻笑：“毕生你越来越讨人喜欢了。”说着唇吻上毕生的额头
我们都在改变，不是吗？
半夜三更，丰一喆睡得正酣，忽然觉得身上一阵凉，他一摸，好滑，顿时一个激灵跳起来“毕生，你干吗？”
“哥，我做恶梦，想跟你一起睡！”毕生笑，笑得超淫荡
“你个猪，给我滚！”
“不要。”毕生抱住丰一喆的脚踝，“我要跟哥一起睡！”
丰一喆把毕生的头拉住往棉被里面压：“小鬼，求饶！”
棉被里含含糊糊地叫“饶了我，饶了我，饶了我”
“闭嘴，混蛋！闭嘴。”他讨厌听到毕生求饶，那求饶太轻浮
“嗯”毕生身子往外挣，扭啊扭。
丰一喆无奈地叹气，撒开手，下床，惹不起我还躲不起么？“睡吧！扰人清梦的小王八蛋！”
毕生抬起头：“哥，我怕！”
“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毕生扑过去：“别恨我了，哥，求你别恨我了！”
“真做恶梦了？”丰一喆一呆，小孩开始讲胡话，“小鬼，我不恨你，我爱你！”
毕生一下把他推开，撇撇嘴：“哥，别爱我，也别爱我。”
视你不存在么？忘了你么？你做得到，但是我不能，丰一喆哑着嗓子：“毕生！”
“哥，我知道你是好人，所以求你，别爱我。我是混球我是王八蛋我是婊子我是贱货，我不配，我是真的不配，为了我这样一个人渣，值得付出吗？值得吗？来吧！我们来做爱吧！”
丰一喆苦笑：“毕生，你不爱我，我就是在凌辱你！我不能。因为我爱你。不要再在我面前羞辱自己摧残自己，我心痛，真的痛。”
毕生摇头，小人站在那里那么孤单落寞，像是迷了路的孩子
丰一喆俯下身子把他抱上床，盖好被子：“毕生，我等着，不急，我们慢慢来。”等你的伤好，不再痛，可以接纳我
早晨醒来，丰一喆发现毕生睡在自己身边，小小的身子蜷着，脸上挂着泪痕，被子就只盖了一个角。
他苦笑，把被子往他身上拉，毕生惊醒，惶恐地看着四周。丰一喆敲他脑袋一记：“笨蛋，小心着凉！”
毕生挺起身子：“哥，别对我这么好！”
丰一喆摇头，笑：“为什么？”
“我不会对你好的。”
“没关系，我不在乎。”
“为什么不在乎！人付出总是希望得到回报吧。”毕生咬了咬唇
“当初你留下我为了什么？”丰一喆笑，“你的付出为了什么？”
毕生一惊：“哥，我只是想整你，我不过想高高在上。”
“只是为了整我方法有很多，为什么虐待自己？为什么用虐待自己来整我？”
“因为哥是自由的，而我只想把人留住。”我不想被人再次抛下，我怕。
毕生苦笑，“傻子的想法。”
“不管是谁？”
毕生点头：“觉得倒霉么？”
丰一喆搂住他：“觉得幸运！”
“知道了，就离开吧！”毕生叹气，那叹气是无奈的。
丰一喆用下颌顶住他的额头：“毕生，这样子我更要留下，你付出这么多不就是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