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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么时候回杭州?”
孙立白不在意何田田突然改换话题,反正他就是想听她说话。他想了想,实话实话。
“今天。”
他看着何田田诧异的表情解释道:“团里其他人先走,我因为一些事留下来。”
还因为那些“事”闹得不愉快,何田田斜睨着孙立白那双薄薄的唇,想起下午未完的话题。
“跟你师兄有关?”
“嗯。”孙立白点点头,放在何田田背上的手往上滑,揽了揽她的肩膀。
他是不好说还是不愿说?何田田又多心地琢磨起来,没注意孙立白已经大大方方地将她半搂进怀里,而她的左手仍小家子气地挂在人家衣兜上。
“你什么时候走?”
“本来是想待两天的,”何田田低下头又抬起来,定定地看住孙立白的眼睛,“你明天走的话,我能和你一起吗?”
“好。”孙立白不假思索地答,左手继续往上,摸了摸她的头。觉得手感很好,摸起来没完。
这算是……进展吗?何田田狐疑地仰首看他,顶着一头被蹂躏过的乱发。
谁来教教她,她该进还是该退?他们到底是纯洁的肉体关系,还是不小心滑向了暧昧的深渊?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九章 文思如尿崩
作者有话要说:
回去的路上何田田顺道退了旧房间,孙立白站在旁边看她办手续,何田田一个不留神,大袋子加随身小包都落到他手里。那亮粉色的小坤包何田田背着的时候也不觉得如何小巧玲珑,被他的长指捏着,却像大人手心里的儿童玩具。
孙立白左手揽着她,右手捏着包,何田田空出双手有点无所事事,走了一段路,终于乍起胆子摸向他的细腰。
她刚一动作孙立白便发现了,他静静地等了一会儿,何田田那只手先是悄悄碰了碰他的衣摆,就像不知深浅的小动物胆敢对猛兽试探撩拨,而猛兽懒洋洋地睁开一线眼皮,等她自己作死。
不作死就不会死的何田田同学垂涎孙立白细腰窄臀的手感,不但真的摸上去,还把红烧豆腐清蒸豆腐白水煮豆腐都吃了个遍。
“……”
孙立白默默在心里记下一笔笔账,面上仍是没什么表情,只把放在何田田背后那只手挪到肩上,像捏着那只坤包那样,五指张开,包围住她小巧圆润的肩头。
两人心猿意马地乱逛了半天,也不看招牌,尽往僻静角落溜。何田田那颗一点不纯洁的老心在胸口欢蹦乱跳,禁不住想,如果孙立白提议“野战”,她是欢呼雀跃说好呢,还是欲拒还迎说好呢?
左拐右拐,穿过一条潮乎乎黑漆漆的狭道,两人眼前骤然开阔,出现一片足球场那么大的空地。深蓝近黑的天穹倾斜着覆盖下来,像是椭圆形的玻璃罩子,罩着四周围葱笼林木、静默流淌的河水、影廓深浅如绘的连绵屋脊,白莲塔鹤立其间,通体被灯光照得剔透,就像支持着玻璃罩子的琉璃柱子。
空地上星罗棋布着数不清的座位墩子,横成排竖为列,每一个长方形的座位墩子底下都透着莹白的微光,映着不远处河水粼粼、歌声缥缈,似极了……坟场。
原来他们误打误撞闯进了没有开放的水上剧场,何田田吐槽欲狂涨,假装见鬼,夸张地捧住脸嚷嚷:“哎呀,怎么这么多人!怎么办,人都坐满了,我们要怎么办?”
“……”
孙立白收紧了握在何田田肩上的手,带着她走过去,免得她自个儿蹦得太欢乐掉进河里。
事实证明,对像何田田这样每天都在作死的女人,孙立白怎么未雨绸缪都不为过。两人几乎是擦着那块“水深三米,禁止游泳”的牌子经过,何田田好奇地往没有护栏的坎边移了半步,孙立白一点空子也不给钻,手上加力,她便身不由己地回归正道。
走近了看,夜晚的水上剧场依然很像布满墓碑的坟场,何田田彻底high了,大笑道:“赞!这是乌镇我最喜欢的景点!”
她甩手就跑,孙立白不提防被她甩开,突然空出了臂弯和掌心,愣了愣,隔了片刻才慢慢地跟过去。
何田田毫无所觉,她一个人开心地在座位之间乱蹿,简直像一只停不下脚的跳蚤,举着手机不停拍照,又数着座位号找她的“墓碑”。孙立白则耐心地在她各个落点之间徘徊,往往是人还没到她已经再次换位。
她寻到了二排第四号,站在上面比个v字自拍,孙立白慢吞吞地刚接近二排三号,何田田回头冲他笑:“弟弟,姐姐替你找到十二排二十六号了哦,跟我来,在这边——”
她转身又想跑,孙立白怎可能再给她机会,猿臂轻舒,准确地拎住她衣裳的后领。
何田田双脚离地还没明白怎么回事,直到被旋了半个圈,面前重新出现孙立白那张面无表情的淡定脸。
他把她从空中放下来,右手仍扣在她颈后风府穴上,长指缓慢地摩挲这致命的穴位。何田田被他摸得打了个哆嗦,却依然毫不设防,瞪大眼睛懵懵懂懂地看他。这让孙立白感觉颇受信任,心情慢慢恢复愉悦。
而何田田忽然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想了想,脑中浮现出半裸着上半身的孙立白和粉红点点小团子在游泳馆的画面,每当小团子试图逃跑,孙立白便是这样拎她回来放到自己身边,仿佛一只控制幼仔活动范围的雄狮。
这么说,她满头黑线地想,她现在是幼仔的待遇?或是——已经被纳入他的势力范围?
没等她想出个答案,孙立白的唇已经围堵上来,舌头翻搅,瞬间抽空她所有的氧气与思考余隙。
睡到半夜何田田猝然惊醒,她躺在床上挣扎良久,到底按捺不住,轻轻搬开孙立白环着她的胳搏,蹑手蹑脚摸下床。
她披上一件外套,从大袋子里摸出mac,双手捧着钻进洗手间。
何田田坐到马桶上,几乎是迫不及待地翻开笔记本盖子、打开文档,十指立刻像有自我意识般行云流水地敲击起键盘,一个个流畅的词句段落毫无滞碍地出现在屏幕上,其舒畅通快不压于便秘之后一泻如注。
她一面打字一面习惯性地从外套口袋往外摸烟,刚把烟叼进嘴里,点着,上方伸来一只手,直接从她唇间将烟抽走,
孙立白皱眉看着她,用两根长长的指头一夹,烟头的火星立即熄死,而他指头上皮肤的颜色甚至没变色一点。
何田田莫名心虚,一时间竟没想到她抽烟关孙立白屁事,只顾得哀号:“不要啊,没有烟我一个字也码不出来!”
“别在厕所里抽,”孙立白不为所动,“空气不好。”
她眼巴巴地看着那支烟,又眼巴巴地看了看被他收到胸前口袋的烟盒——这混蛋居然连打火机都收走了!
“我周末要交稿~~~”何田田悲愤地拿头去撞笔记本,“开天窗会死的,编辑会杀了我的~~这次她一定会杀了我的~~~”
她像死狗一样瘫了一会儿,突然闻到香喷喷的烟味儿,“噌”一声抬头,孙立白将那支烟衔在唇角,深吸一口,呼出,动作虽然有些笨拙,亮蓝色的烟雾却将那张本就英俊的脸衬得神秘性感。
何田田怔怔地看着,连他用长指拈着烟递过来都没发觉。
孙立白干脆把烟塞回她嘴上,她条件反射地抽了口,差点呛到肺里。
“咳咳咳咳……”
孙立白又皱了皱眉,无奈地把烟拿开。
“你怎么样?”
“没事没事,”何田田咳嗽着双眼放光地抬起头,“我算是明白什么叫‘文思如尿崩’!”
“……烟?”
“不不,不是因为烟,”她快手快脚地打开一个新的文档,又抬头在他叼着烟的唇角狠狠地嘬了口。
“因为你。”
☆、第二十章 老光棍对不起
凌晨五点,何田田眼睛都睁不开地摸回床上,六点,孙立白叫醒她又做了一场。
何田田困倦欲死,所有知觉都迟钝了,浑身上下没有一处能动弹,只能像块膏药那样粘搭搭地贴在孙立白怀里,随着他动作的频率摇晃。
晃得她有点想吐……她勉力睁开一线眼缝,迷迷糊糊地看着咫尺间的孙立白,他沉浸在快感中的脸有点扭曲,神色有点狰狞。
没关系,她想,我不嫌弃你。
孙立白又深又重地顶进来,何田田带着哭腔哼出声,仰高了脖子,j□j的感觉仿佛隔着防弹衣给了她一枪,她恍忽看到死神在白光那头招手……
这绝对是报复!何田田想着,迫不及待地昏睡过去。
细算来何田田足有一周时间没有好好睡过,先是用脑过度,然后又是频繁的“重体力劳动”,她那小身板儿终于撑不住了。
孙立白十点起,留她继续睡着,洗完澡换好衣服,收拾了自己的东西,又替她把外放的洗面乳、毛巾、晚霜等杂物都归拢,方便她等下装进袋子。
十点半,他拉开窗帘,推开一扇窗,发现外面又下起了细细绵绵的小雨,金银花藤在这季节竟然又抽了一茎嫩芽,沾着雨水鲜亮亮的在风中颤抖。
新鲜空气随风侵入,将房间内积攒了整晚的沉滞粘腻一扫而光,孙立白神清气爽地走回床边,想把她叫起来。
“何……”他皱了皱眉,改口道,“田田,该起了。”
何田田毫无反应,他们订的是大床房,床大被子也大,她整个人被两米乘以两米的被子裹得严严实实,只有一丛既厚且黑的头发搭在雪白的被面之上。
孙立白有点好笑地伸手去挖她,搬开两个鼓囊囊的枕头,左手从被子筒的一端顺着她的头发摸进去。
摸到满手湿润。
孙立白脸色一凝,右手抓住被筒边缘往上一提一抖,宽大松软的棉被瞬间呈板状平平整整地在半空中展开,露出被子底下的何田田。
孙立白随手把被子抛向床脚,就像变魔术,棉被离开他的手以后又变得软塌塌,在床脚窝成一堆。
何田田还没有醒,她半趴着蜷缩成团,半边面颊潮红,头发湿漉漉地贴在额头上,仔细听,还能听到她发出的不规律的抽气声。
孙立白直愣愣地盯着她看了许久,伸出手,手指都在颤抖。
何田田的病况并没有孙立白想象中那么严重,疲劳过度引发高烧,挂上水眼看着就降了下来。
她披着孙立白的大外套,下摆垂到大腿,洗得泛白的袖子也长出一大截,卷了又卷,累赘地堆在手腕上,愈衬着那段腕子伶仃细弱,像是迎风都能折断。
孙立白交完费拎着一大袋药回来,何田田已经出了急诊室,满头乱发衣衫不整地站在走廊上,还要可怜兮兮地自己举着吊瓶。
他一阵火气上涌,沉着脸就要找麻烦,何田田连忙拦住他,小声说:“别,不干医生的事,是我自己想走走,我受不了那个味儿。”
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消毒药水味,确实算不得好闻。孙立白沉默了,他低头看着何田田的样子:高烧烧出来的不正常潮红已经退去,她变得既苍白又憔悴,还有些邋遢,眼睫毛被分泌的秽物乱糟糟地搅在一起,眼睛都眨不开,嘴唇上尽是干皮。
他在药袋子里翻了翻,找出一瓶眼药水,用牙咬开,一只手扳过何田田的脸,另一只手挤出眼药水细细地为她清洗眼睛。
何田田毫不反抗,安静地站直了任他动作,还不忘举高那只吊瓶。长长的走廊上只有他们两个人,耳边听到彼此的呼吸、心跳,吊瓶内药水滴落的声音。
孙立白用拇指替她揩干净秽物,低声道:“我去洗手,你就在这里等我。”
他走出两步,不放心地回首,何田田正看着他的背影,他又道:“哪儿也别去。”
何田田点头,他这才快步走到长廊那头的洗手间,匆匆忙忙洗了手,又小跑着出来。
她果然听话地留在原地等他,只是从他衣袋里找到了被没收的烟,刚点着,还没来得及塞进嘴里。
孙立白皱了皱眉,何田田夹烟的手指就定在空中,看看他又看看烟,眼睛里尽是哀求。
他默不作声地抽走那支烟,自己叼着,又从烟盒里抖出一支,就着前一支烟点着了,递给她。
两人并排坐在走廊的长凳上抽烟,孙立白一手举着吊瓶,另一只手充当烟灰缸。
“对不起。”孙立白没头没脑地说。
“别说‘对不起’,”何田田笑,“‘对不起’是条老光棍,好不容易交了个女朋友叫‘谢谢你’,你要我说‘谢谢你’吗?”
孙立白转头看她,她也看向他,微笑着续道:“‘对不起’还有个前女友叫‘没关系’,后来他们分手了,因为对不起有事儿没事儿老说‘对不起’,没关系每次都得回他个‘没关系’,她觉得累。”
“我生这病纯属自己作的,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她咬着过滤嘴含混地说:“就算有那么点关系,朋友之间也没必要说‘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