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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前,曾经那样亲密的和自己欢爱着,尽管对于男人来说那只是几场逢场作戏的性爱游戏,可是对于他来说却是那样甘甜幸福的回忆
但同样一双眼,同样的一张脸,同样还是这个人,此刻,却是如此愤怒的对着自己把他想的那样不堪
好无力
被男人那几句话伤的,他此刻只觉全身的力气突然间被完全抽走了。
幽绿的眸子霎时变得无光,之中溢满哀伤绝望
看着眼前男人的脸突然由狰狞扭曲渐渐变得平静绝望,一味愤怒的韩霁臣只觉自己突然被那双哀伤的仿佛连心都拧疼了的眸子吸去了所有的注意力。
他看着男人那张英俊的脸慢慢的朝自己靠近过来,以为男人终于抵不住诱惑准备蹂躏自己而咬紧牙关的瞬间,那人却只是用柔软的唇轻轻的亲吻了自己的嘴唇,那样的小心翼翼,那样的温柔仿佛在触碰着一个无上至宝,生怕碰破一点那样的爱怜
“我只是想好好爱你而已”叹息一般,又如痛到极点的呢喃,男人轻轻一吻后倏然抽身,放开了他的双手,然后头也不回的步出这个房间,高大的背影,此刻却显得那样的脆弱
他只是想要他的身体?
不,如果只是身体,他根本无需废那么大的力,人类而已纵然对方再有本事,他要是想用强,这世上不可能有人类是他的对手
他要的,是他的心,他这个人
奈何两人纠缠了这么久,对方竟然不懂自己要的是什么。
苦笑溢出嘴角,刑风厉走出魅夜,漫无目的的在大街上走着,脚步虚浮,跌跌撞撞宛如喝醉酒一般。
“我只是想爱他为什么这么难?”
错了吗?是他错了吗?他这样保护自己错了吗?
男人一走,韩霁臣突然被一股无形的压力给压垮了,脑中被自己封印许久的记忆霎时间如破了提的洪水般迅猛的涌出,血腥的一幕幕,疯狂扭曲的黑影犹如一个个狰狞的噩梦涨得他的头就快要炸裂掉
怕自己承受不了再多而精神崩溃,他下意识的封闭自己的思考,强迫自己切断回忆,呼吸不自觉的变得粗重而急促,男人紧紧的将自己的身躯蜷缩起,将脸埋进自己的臂弯,嗅着那人留在他手腕上鲜血的味道,奇异的,脑中剧烈的疼痛暂时得到了缓解。但稍稍平静下来一些,此时他唯一能想起的,满满全是男人临走前那无比哀伤的眼神
我只是想好好爱你而已
那样无奈又卑微的语气,让他的心痛的厉害
无声站在门口,关切的看着那侧躺在床的男人,贝尔吩咐达伦他们不要去吵韩霁臣,然后出去给某人打了个电话。四十分钟后,慌慌张张赶来的龙云雷在男人的带领下出现在了房间内。
紊乱的呼吸来不及调整,在看到那个一动不动躺在水床上的身影,龙云雷踩着满地的碎玻璃走进了房间,来到男人身边,将自己的外套脱下包住男人后又将他打横抱起。
他在电话里曾大概了解了一下状况,虽然心里做好准备却还是被男人这副无神的样子刺激的怒火满腔。
又是又是那个男人!
直到被龙云雷抱起,韩霁臣才缓过神来,他无声的挣脱了男人的怀抱,双脚一落地突然对他露出了个笑脸问了句:“你怎么跑过来了?”
看着眼前强装笑脸的男人,龙云雷只觉自己的心疼痛的都要抽搐了,他不知道那人说了什么话做了什么事刺激到了男人,可是从一进门看到男人那无形中蜷缩起的身形,他就知道臣受伤了
他不说,可是他了解。因为他只有在受伤时,才会把自己蜷缩的像是回到了母体的婴儿那样,十几岁那样,二十几岁还是改不了那样的习惯。
“臣我们回家,好吗?”暂时压下心中的怒火,龙云雷将自己的声音放柔,劝着好友。
“啊?哦那走吧。”韩霁臣像是恢复了正常,他在龙云雷的搀扶下慢慢走出了魅夜。直到上了车,回了家,躺在了床上,他还是在不停的思考那个问题
他错了吗?
他误会了那人?
银蝴蝶跟在刑风厉的身后,看着那个昔日谈笑风生根本不拿人当回事,总是置身事外冷眼旁观的好友为情所困的颓废样子,心里多少还是很担心的。
两人一前一后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穿过条条街道,熙攘的闹市区,逐渐走到僻静的海边,也不知走了多久。
“蝴蝶,是我错了吗?我连爱他都不行吗?”刑风厉无力的靠上一旁的围栏,声音中难掩疲惫的开口询问。已经渐渐恢复常色的眼虽看向深邃的海面,眼前闪现的却是不久前看到男人的那张怒颜。
想起在相似的地点,不轻易暴露弱点的那人曾用毫无防备的表情给他讲述自己的事,那时的他以为,他已经靠近他的心了
哪料经今日自己这一搅,对方是不是又会拒他于千里之外,而他,又该不该继续对那个人用情?
“没有什么人有那种权利阻止你爱他,威尔,爱一个人本身并没有错。在我看来,你爱他的方式也没有丝毫错误,是他戒心太重不好接近而已。”
刑风厉是个什么样的男人,作为他的朋友他非常清楚他的为人,也很清楚男人有多大本事,如果不是认真了,他不会那样小心翼翼的对待那人。
银蝴蝶的话,多少让刑风厉刺痛的心好过了点,但一等他抚上自己微肿的腮,感觉到胸口、腹部火辣的疼痛,他摊开已经止血开始结痂的手掌,看着上面那道狰狞的疤痕,不无嘲讽的又开口说道:“他不接受也就罢了,但为什么他感受不到?甚至对我给他的爱那么不屑一顾”
想到男人刻意的在他面前抱那个少年,想起两人交缠的身躯,他就无法抑制那阵滔天的狂怒,右手狠狠的握成拳状,刑风厉努力压制却还是浑身震颤不已。
银蝴蝶见男人现下一副大脑无法进行思考只顾着惦记表面上那点破事的呆傻模样,认命的叹了口气。
好像只要是人,都无法在深陷爱中的时候进行理智的思考。
这是他这个从没谈过一场认真恋爱的心理医师所无法理解的,刑风厉虽然头脑身手都异于常人,可一旦陷入爱中还是和常人一样塞住了视听,变成了盲目的傻子。
“并非是不屑一顾啊,正是因为他已经感受到来自于你深沉的爱的压力,你已经开始深入他的内心,他才会选择用如此激烈的方法妄想切断你们两人之间的联系,实际上他是在害怕啊,怕面对如此真诚的你,怕自己动情。”
银蝴蝶入情入理的分析,凝炼简洁却一语道破这混沌关系之中的重点结症,刑风厉听闻男人的话只觉脑中混成一锅粥的思绪豁然间变得清亮的犹如明镜,他经男人提示,回想二人之间的种种,刑风厉只觉就是这个理,之前塞住思绪瞬间通透了!
此时他脸上的表情也不再晦暗绝望,而是放松了许多渐渐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银蝴蝶知道男人已经看到希望了,悬着的心稍稍放下了些许。
但紧接着,眼中兴奋莫名的男子突然想到了什么,转眼之间又变了脸,拧着眉头一副惶恐模样的抓住他的双肩,快把他揪离地面似的摇晃。
“但是我刚刚伤了他!我这个笨蛋!蝴蝶,怎么办!?我、我伤了他!我这双该死的手!我竟然亲手伤了他!”刑风厉显然已经慌乱的不知如何是好了,银蝴蝶一听男人的话顿时有种想死过去的冲动。
“放手,你这个蠢熊,你也想把我电焦啊!”男人此时情绪这样起伏不稳,他可不想亲身试试他那超过人体承受极限的雷电滋味。
想到这银蝴蝶又不得不再狠狠的佩服韩霁臣一把了,面前这愣家伙的异能在正常状态下释放足可以在瞬间电昏一头大象,想起刚刚男人失控的样子,那种失控下的状态释放出的电流非但没致死对方,竟然都没能电昏男人。想想估计八成是男人曾经接受过这方面的训练,才有着这样异于常人的体质。也是多亏如此,刑风厉才有功夫在这烦恼,不然早捧着心爱的人的尸体悔不当初了。
当真是怕自己再误伤好友,刑风厉迅速的放开双手。见好友落地后不冷不热的瞟了他一眼,然后整理衣襟,他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对不起有点急了,放心,正常状态下我还是能控制的。”
银蝴蝶嘴角抽搐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心底暗暗叨念,废话,要是他时不时的乱放电,他早远离他了,还能跟他做什么朋友?
“你大可不必那么那么紧张,他不是没事吗,还能生龙活虎的跟你吵架,估计两天可能就没事了,你这两天不要自己上门找不自在就行,不过话又说回来,你能粗略估摸出自己刚刚嗯放出的电流数吗?”
看着听了他的话暂时放下心来,像个熊似的舔弄自己厚实的熊爪子疗伤的刑风厉,见那伤口以非人的速度正在愈合,银蝴蝶每次看都感慨万千。
魔裔族人,还真是个方便的族群。
刑风厉一听男人的问话,霎时僵硬住了,舔伤的动作一顿,铁青着脸回忆了一下,大概报出了个数,“大概20mA左右吧”
银蝴蝶一听好悬没晕过去,20mA韩霁臣还真够能忍的!
换常人早失禁昏迷了
他抬头看向仿佛意识到自己犯了多大错误呆愣住的男人一眼,不屑的哼哼了句:“我看你最近还是离他远点的好,省的让他刨出你的身份后对你彻底死心我记得你们魔族体质特殊还有很关键的一点,就是那个命系之约什么的,这个你最好别让他知道,不然的话他只会躲你躲的更快。”
想到族人的特殊体质,刑风厉没有选择的郑重的点了点头,但经男人提醒,刑风厉突然想到一个困扰了自己好久的问题,“那个臣他他,他无法做0号,你说我该怎么办?我们今天发生争执其实有一半的原因是因为这个”
银蝴蝶看男人吞吞吐吐、吭哧半天竟然吐出这么个问题来,聪明的脑子一转个,联想到男人近日来的一些表现,看着面前这张当真很是困扰的脸突然忍不住强烈的笑意,当场毫不客气“哇哈哈”的笑场,一边笑还一边给男人出馊主意:“你呵呵他既然不愿意被压那换你被他压啊噗哈哈哈”
想到这壮的像个熊似的男人被人压在身下OOXX的样子,银蝴蝶简直忍不下去了,捂着自己的肚子趴在一旁的栏杆上笑得浑身抽搐无力。
刑风厉真后悔一时嘴顺拿出这种事来跟这个男人讨论,一张俊脸憋的通红,看男人笑了半天还不止他恼羞成怒的冲着男人大吼了句:“被他压了那我哥怎么办!”
在这当头扯出另一个人来,让一时没反应过劲来的银蝴蝶下意识的回了句:“关你哥屁事!”什么贵族气质的优雅都不要了,跟刑风厉混太久说话都变得粗俗了。
看对方脸上的笑意还没退,刑风厉可没那么好的心情被对方调侃,他一手抚着额角耐着性子提醒对方一句:“你忘了?风冽是我胞兄,我们二人随时都能感知到对方的【状态】”
没等他解释完那笑起没完的男人噗哧一声又乐了
“我靠!我说你今天发什么羊癫疯!怎么我说那个恶鬼你都能乐成这样!!”实在是忍无可忍了,刑风厉像个狮子似的冲男人暴吼出声。
“没,呵呵,大脑一时思考过快我不小心想到要是你被韩霁臣上了那你哥”
顿住话头,银蝴蝶的笑突然僵在了脸上。
经他话头提醒刑风厉一不小心也想到了一副恐怖的画面
两人顿时额角黑线一排排,后脑勺汗滴犹如瀑布唏哩哗啦
头皮发麻,不敢继续深想。
“嗯——咳咳!”被那恐怖画面一吓银蝴蝶立马恢复正常,“果然行不通,唉,同情你,我看你也只能等了。”
想到刑风厉若是妥协,那不但他自己本人会遭到恐怖兄长的追杀,韩霁臣肯定也要跟着倒霉,他可不能把那样一个美人往火坑里推
但不往火坑推也只能往虎口里送
看看眼前这个虽然凶暴但还算可爱的“老虎”,银蝴蝶觉得两者相较之下还是虎口比较安全
想到此不得不为韩霁臣掬把同情泪,招惹谁人不好偏偏招惹到魔族这连体婴体质的两兄弟,小攻的路他怕是走到头了
“等??你、你也知道!我们的体质不动情还可以守它几十年上百年,一动情那欲望根本无法控制!!你让我等?这不是想活活折磨死我吗!?”刑风厉瞪大眼珠子捏着拳头冲着银蝴蝶哀号道。
“那又能怎么办?今天的状况你比谁都清楚,你要是强要了那个男人,我不用脑子想都能知道你最终的下场是被他生吞活剥喽,同归于尽他也会毫不犹豫。威尔,反正你等自己的伴侣都等了N多年了,也不必急于这一年半载了,要是实在忍不住你还可以像以前那样找个人帮你”
“除了他我谁都不要!”
男人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