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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哦。”莲少卿在心里擦了一把汗,没想到这次碰上的竟然是血腥场面,冷逸杰啊冷逸杰,我对不起你了,你家的小豆丁可把一切都看到了,拜托你千万手下留情啊!
低头看那小豆丁,居然连眼睛都不眨,好像被眼前的这一幕惊呆了似的。该不会是吓傻了吧?
“说。”冷逸杰微一蹙眉,看一眼手表,“我没那么多耐心。”
“我……我说……”男人虚弱无力,如同烂泥一样再度被拎了起来,“他们……他们用热水浇……用……用鞭子和烙铁……最后他们用刀剜了他,剜了他的心……”
“恩?”冷逸杰忽然站起身来,两步跨到他面前,“那么,他到死都没有说出我交代的事情,对不对?”
“没有……冷先生!求你饶了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真的——真的是有苦衷的!”
“你害死了我的人,你知道下场是什么。”冷逸杰眼中闪过一丝寒光,那是动了杀心的眼神,莲少卿见状,心里不由“咯噔”一声,伸手就去捂夏惟夕的眼睛。
可到底是手不及冷逸杰快,还没等莲少卿碰到怀里的小豆丁,寒芒一闪,一把匕首已经直挺挺***那人额头正中央,鲜血飞溅而出,他僵直着倒地。
倒地的一瞬间,他翻了个身,夏惟夕一不留神看到他圆睁的双眼和额头上那触目惊心的伤口,鲜血覆在他整个脸上,那血甚至流进他眼睛里,嘴里,一股血腥味顿时弥漫在整间暗室中,直向那道门缝袭来,铺天盖地。
那人……死了?
夏惟夕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的确从未见过这样的大叔,他眼中的冷冽和陌生让自己害怕,然而隐隐的,他杀人的原因又让她觉得热血沸腾。那一刻她觉得大叔并不是坏人,大叔是为了自己人而战,他一定是有自己迫不得已的选择,她懂,所以她一点都不害怕,只觉得震惊和崇拜!
“处理掉。”冷逸杰将匕首从他眉心中央拔了出来,带出一记血溅,他用绒布擦去匕首上面的血痕,夏惟夕这才注意到那把匕首,让她意外的是,那匕首竟然也是通体金黄,和丽莲的那把黄金匕首竟有几分相似。
这是怎么回事?
心跳得依旧如同擂鼓,夏惟夕直勾勾盯着大叔手里的那把黄金匕首,连眼睛都不眨一下。莲少卿后悔万分,立刻拉着她往后退去。
“他们快出来了。”他小声在她耳边道,“你……你别害怕,你大叔不经常这样。”
拜托,别把她吓出个好歹,冷逸杰回头不要了他的人头才怪!“不……不会的。”夏惟夕摇摇头,虽然苍白的小脸上毫无血色,可那却是因为被大叔精准的手法所震撼,并非因为看到大叔杀人。
她甚至希望大叔什么时候也能把这帅气的招数传授给自己,那她就可以做大叔的小保镖了!
说话间,忽然听到房门外传来叩门声,眼疾手快的莲少卿忙一推将暗门合上,拉起她就往屋子另一端走。
在那面写字台和那张转椅之后还有两个藏品橱架,他启动橱架上的机关,拉着夏惟夕闪身而入。
大叔的办公室里怎么会有这么多暗室?夏惟夕环顾着自己藏身的地方,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像个小贼一样东躲西藏,不过看起来这里的条件似乎比那边的暗门好,这里应该是一个迷你型的会客厅,有沙发和茶几,角落里还立着一只保险箱。
“冷先生,夏小姐正在外面等您。”
说话的应该是站在门外的特助,这里的门被关得死死的,好像只要一进入那面橱架就会自动闭合似的,万般无奈之下夏惟夕只能竖着耳朵听,一面听一面诧异——夏小姐,那是谁?
“你老婆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她一脸同情看着莲少卿问。
“少来,她才不会这么无聊。”莲少卿摆摆手,示意她听下去。
听不到大叔的声音也看不到外面的景象,不知道那具尸体会被运往哪里也不知道大叔有没有同意让“夏小姐”进来,可是片刻之后,夏惟夕就猛然听到自己再熟悉不过的厌恶至极的说话声!
那不是夏惟雪吗!她怎么会来这里!
“冷少!”她娇滴滴的声音让夏惟夕作呕,她攥紧拳头听着门外的动静,想到讨厌的姐姐会用各种方式色。诱大叔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这是谁?你认识吗?”莲少卿见她情绪激动不由一脸诧异,“这声音听上去好令人毛骨悚然!”
“我姐。”夏惟夕又羞又恼地瞪了莲少卿一眼,示意他不要再说话。
橱柜外的那个世界很安静,等了半天都听不到大叔的回应,莲少卿不由有些担心,搞不好别真整出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来,小豆丁一定会崩溃不可!
“冷少,你为什么不说话嘛?”
良久沉默之后,夏惟雪似乎是按捺不住了,莲少卿和夏惟夕相视一望,眼底满是诧异——难不成就这样把她晾在那里半天,一声不响视而不见充耳不闻?
冷逸杰,你都能出家了!
“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终于等到一声回应,两人激动得都要飙泪了……
“为什么?我没有这项特权吗?”听上去说话的人好像很不高兴,夏惟夕心里不由一凉,特权,什么特权?
冷逸杰再没有任何回应,又是长久的等待,这种感觉让人心里发慌,莲少卿越发心虚起来。
他是不是要出去看一下,免得两人突然爆出什么苟合的内幕来吓到这小豆丁?
可还没等他手触碰到墙上的机关,冷逸杰就突然又有了回应:
“什么事情,讲。”
依旧是冷冰冰不带任何感情的句子,听的人没被这块千年寒冰冻上,这真是个奇迹。
夏惟夕不用想就知道姐姐现在是怎样一副窘态,她一定会不死心地黏上去,各种色。诱,各种撒娇,不知道大叔能不能扛得住……
“冷少,人家的生日快到了嘛。”
“你想要什么?”
听到这句话,夏惟夕简直要郁闷得七窍生烟了,他们两个究竟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大叔会像宠自己女人一样说出这么宠溺的话,还问她“想要什么”,难道她想要星星也会帮她摘下来吗?
“想要你,可不可以?”夏惟雪娇俏一笑。
“别开玩笑。”冷逸杰不带丝毫感情的回答。
“冷少!拜托,别这么冷漠好不好?我们不是说好了吗,你不许赖喔!”
“不要把毫无关系的事情混淆在一起。”
“真的没有关系吗?在我看来,想要你和能不能过一个完整而又幸福的生日,有着决定性意义的关系呢。”
莲少卿眼看着小豆丁怒火焚身,小拳头攥得咯吱咯吱响,他擦一把头上的冷汗,忽然启动墙上的机关。窄小的暗室里猛然涌入一丝光亮,他叮嘱着身后的夏惟夕说:“躲起来,别让他看到。”
就在橱柜分开的一瞬间,夏惟夕透过自己所在的位置看到姐姐的样子,她正叠交双腿坐在大叔的办公桌上,脸恨不得要凑到他身上去,那双爪子竟然不老实的想往前攀爬妄图碰到大叔的身体!
她立刻一个箭步窜上前去,可那扇门竟然无声无息关闭了,又将她关在这暗室之中。她懊恼地扒在门上,听着外面的动静。
莲少卿的出现仿佛从天而降,冷逸杰一扬眉毛,对着不请自来的他说:“你在?”
夏惟雪还以为他在同自己说话,正纠集全部智慧想要说服眼前的男人,忽然发现他视线似乎是越过自己正盯着自己身后,她立刻谨慎地回头看去。
“您……您是谁?”
这无声无息就冒然进来的男人险些吓得她魂飞魄散,她立刻从桌上跳了下来,拍着胸口,状若淑女般小心翼翼询问。
“装!刚才怎么不见你矜持!”夏惟夕在门后恨恨地想。
“我有客人,你出去吧。”冷逸杰正疲于应付她,见莲少卿出现,立刻拿他当盾牌,下了逐客令。
见冷少脸上没有丝毫回旋的余地,夏惟雪一跺脚,恨恨看了一眼这该死的男人,一甩头发,气鼓鼓走出两人视线。
“新女人?”莲少卿笑笑,在他面前坐下,一脸“我懂了”的表情。
“夏家长女,夕夕的姐姐。”冷逸杰将视线投向眼前这叠文件,“你听了很久了,不觉得无趣吗?”
夏惟夕抵在门框上,当她听到大叔重新提及自己名字时,激动地差点泪奔,夕夕!大叔居然还会在别人面前提起自己,用这么亲昵的称呼,她以为他早就把自己忘到九霄云外去了呢!
“原来你早就发现我了啊?”莲少卿耸耸肩,“你和那女人是什么关系?人家过生日,你就打算给人家送座金山银山?”“我只不过是觉得她很烦,这么说可以早早打发掉她,没想到——”
“没想到节外生枝?女人就是这样,总有一个又一个不合理的要求等着让你崩溃。”
冷逸杰抬头看了他一眼,忽然面无表情道:“夕夕不会。”
“拜托,那是女孩,不是女人!喂,昨天圣诞节过得怎么样?有没有——”
“我回家的时候她已经睡下了,这没什么好说的。”还没等他八卦结束,冷逸杰便不耐烦地岔开话题。
夏惟夕在暗室里听得都快要抓狂了,那句“夕夕不会”让她不争气的眼泪瞬间便涌了出来,原来大叔回来时自己已经睡下了,可恶,为什么要睡觉那么早!少睡一会能死吗!她在心里恨恨咒骂着自己。
屋子里忽然陷入安静之中,一切声响都不复存在,夏惟夕还以为出了什么意外,屏息静听了好一会,才再度听到大叔的说话声。
“夕夕最近似乎和宗世勋走得很近。”
这话虽然看似不经意,夏惟夕却已经悉数听到自己耳朵里去。她不由大惊失色,难道大叔看到了什么听说了什么或者误会了什么吗?
“为什么这么说?”莲少卿好奇地问道。
“没什么。”冷逸杰面无表情地回答。
这算是什么聊天方式!饶是早已习惯他风格的莲少卿此刻也有些吃不消了,拜托,是你挑起的话题好吗,话说到一半剩下一半放在这里勾。引人,很不厚道的好不好!
夏惟夕在暗室里惊慌失措,直觉告诉她她得出去解释一下才行,然而她不知道开关到底在哪,索性将墙壁上所有地方都摸了一遍,慌乱中她手心无意中按到什么东西,只觉得眼前一道白光,倚在门上的她冷不防连滚带爬摔了出去,重重跌倒在地毯上。
“夕夕!”冷逸杰立刻大惊失色,“你怎么在这!”
“大……大叔……”夏惟夕结结巴巴站起身来,瞟一眼面色青一阵白一阵的莲少卿。
“是你干的好事?”冷逸杰立刻将目光投向莲少卿,怒气冲冲地问。
夏惟夕揉着摔痛了的胳膊站起身来,垂着头直勾勾看着脚尖不知所措。她分明感觉到大叔已经站起身,正朝自己走过来,脑海中猛然想到那个头上被插了一刀的家伙——大叔该不会也这么对自己吧?
“摔疼了吗?”冷逸杰在她面前站定,拉过她的手臂,捏在手心中仔细查看。
还好,因为地毯的缘故,她倒是一点都没伤着,只是好像被吓到了,一时间有些呆滞。
“你跑来这里做什么?”见她无碍,他终于想到了最重要的事情,冷眼看着她,厉声说,“过来!”
夏惟夕颠颠跟在大叔的身后,可怜巴巴地站在他桌旁,莲少卿大喇喇地坐在沙发上,叠交双腿,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环着肩膀看好戏,他倒要看看冷逸杰如何处理他娇滴滴的“小娇妻”。
“你都看到什么,听到什么了?”他冷声问。
夏惟夕心惊肉跳,心想该不会是要杀人灭口了吧?
“什么都听到了……什么都看到了……”她老老实实回答,声音小得如同蚊子哼哼。
所有的事情吗?难道连他……冷逸杰忽然紧张地回头看一眼书柜,难不成连那件事也看到了?
“你……”
“大叔,你要杀我灭口我不挣扎,可是拜托你千万别用你的匕首扎我,那很难看,你还是让我吞安眠药死吧!我想死的漂亮点……”没等他说完,夏惟夕就一股脑道出了心里的话,她瑟瑟发抖如同一只可怜的小羔羊,明知犯了错要接受惩罚却还毫无抵抗之力,乖乖待宰。
“扑哧。”莲少卿笑出声来,晃一晃腿说,“你吓到她了。”
“还不都是你干的好事?”冷逸杰瞪了他一眼,心里却再无半点要责备夕夕的心情,反倒觉得她又傻又可爱。
“谁说我要杀你了?”他拉过她,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么说,你姐姐生日的事情,你也听到了?”
“大叔不要送她礼物好不好?不然我会吃醋……她一定会拿来炫耀!一定会让我难堪!我不想让姐姐觉得大叔对我不好,对她有求必应……”她急急地哀求着,晃着他的手臂,那楚楚可怜的神情竟让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