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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声音轻柔地扬起,有着让人心疼的颤栗,沈漠不忍再逼她,反正这样的生活既是骆海棠自己选的,那么旁人如何再多赘言?
骆海棠以为她只要继续装傻、继续装做不在乎,那么她就可以活在幸福里。但是,她错了,因为稍早的恶心反胃轰碎了她的梦。其实她不舒服已经好几天了,只是她一直认为自己的身子不弱,所以也不在乎这些天来的反胃、不舒服。直到了今天,有个丫头说她最近像是丰盈了许多,她惊觉到自己忽略了某些重要的事。她屈指算算日子,赫然发现她的月事竟然迟了两次!她告诉自己:不会的,不会的,她不会是怀有身孕,因为每一次与文阔交欢过后,她都有喝汤药,所以她不该——不该吗?每一次吗?骆海棠突然想起了两个月前,卫文阔在西山上要她的那一次,她为了赌气,就没依他的话喝汤药;莫非是那一次不!怎么可能那么巧,她不过是赌气一次,怎么可能就让她给碰上了!骆海棠拒绝承认那次的任性真让她尝到了苦果。她试着想漠视这个问题,但日子渐渐过去,她的月事还迟迟不来时,她的斩钉斩铁、她的信誓旦旦全崩溃了。为了理清自己的不安,海棠骗家人说她去寺里拜拜,实际上她是到了郊外,一个没人认识她的地方,找了大夫看诊。大夫把了脉,恭喜了她,说她有了两个月的身孕。顿时,她的世界支离破碎!她明白卫文阔不会要这个孩子的
她怎么办?她该怎么办?骆海棠在大街上漫无目折地游荡,每当她想起了她的无助与徘徊就 那样站在路边,悄悄地流泪
“海棠!”
骆海棠挨着角落站,突然她的身后传来卫文阔的声音。她以为自己太想他,所以才有了幻觉,所以她还是使劲地哭,直到身后的人扳住她的手臂,转回了她的身子,她抬起眼,才看到站在她眼前的人不是幻影,是实实在在的卫文阔。
看见了他,她的心像是有了依靠。倏地,她扑进了他的怀里哭。
“怎么了?为什么哭得这么伤心?”他轻声细语的问她,心里牵挂着一丝对她的不舍与关怀。
他的温柔像股暖流,流进了骆海棠的心里。禁不住,她心里燃起了奢望,奢求文阔会谅解她在无心下怀有他的孩子的事实,于是她不断地自问:她可以告诉他吗?他会要这个孩子吗?她抬起眼看着他。虽然他的眼中有放纵的柔情,而她却还是无法信任他,因为她明白他的温柔是惯性,并不单单只是为她而绽放。
她推开了他的身子,抹抹泪,告诉他:“我没事。”最后,她还是选择了欺瞒他,她没有办法拿自个儿的亲生骨肉去跟卫文阔的良知赌。她好怕,好怕自己会赌输的呀!
卫文阔用手勾起她的脸,让她带泪的容颜正视他的眼。
“真要是没事的话,你怎么又会流眼泪?”他知道她有事在瞒他,不愿让他。因为依海棠的个性,她不是那种动不动掉眼泪的姑娘家,除非事情是真的严重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他拉住她的手,将她拉离了热闹的大街,转往偏僻无人之处。“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他的声音由柔转冷不过是一眨眼的工夫。事实再次证明,在面对她骆海棠时,卫文阔永远有办法将理智摆在情感之上。
他不爱她,所以他可以对她很冷、很无情。这样的认话虽是早已明白的,却仍旧很伤人。骆海棠悲哀地发现她转身离开的脚步再也无法坚定,双腿是开始发软。她的模样无疑告诉他,她企图隐瞒的那件事与他有关。
他扳正她的身子,不让她逃离问题。“我再问你一次,你欺瞒了我什么,我要知道。”他几乎是用吼的在吼她。骆海棠紧紧咬着跟唇,却止不住颤抖。她好冷、好冷,好害怕,为什么他不饶了她一回?为什么他要这么逼她?她的眼泪啪答啪答地掉。
卫文阔见她噤口不语,气愤地张手钳住她的两颊,威胁她:“如果你不说出你到底瞒了我什么事,那么今儿个我会让你我的事传遍城里各个角落。”骆海棠的脸被掐住而无法开口,只能瞠大了眼瞪他。
“你以为我不敢?”他嗤声冷笑。“我在城里是没有任何名声可破坏的了,但你骆姑娘可不是。”他贴近她的耳边喷气,要胁她。“别忘了,你爹娘可还是一厢情愿的认为你是个乖巧的好女儿,如果让他们两位老人家发现他们的女儿早让给开了苞,那”卫文阔没有说完的机会,因为骆海棠在打了他一巴掌之后,连带的也打掉他的笑脸。
他愕然地看着她,他在乎的不是他脸上的疼痛,而是——海棠她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对他一向逆来顺受的她今儿个会气得掴了他?他张眼瞪着她。
她嘶吼着:“为什么人要这么可恶?将我带进万劫不复的地狱里对你能有什么好处?为什么你就看不得我有好日子过?为什么要逼我入绝境?”她扯住他的领口,瞪着他。“你以为我一个人背负着这个秘密很好过吗?你以为我自个儿承担了一切,我不累吗?你要知道我欺瞒了你什么是吗?好,我告诉你,我怀孕了,是你的孩子,怎么样,你开心了吗?”她咄咄逼人地欺近他,看着他的面容由愤怒转为震惊、转为不信,既而目光一寒。
她竟然怀了他了孩子!
“谁允许你的?”他的声音像是让冰给封了一般,既冷又伤人。“我问你,是谁允许你怀有我的孩子的?”他禁不住地大吼,却完全不晓得自己为什么会发这么大的火。
骆海棠被他的怒气给惊醒,霎时,她才知道刚刚自己在激动中做了什么!她全告诉他了!她竟然不经考虑地就将事实全都跟他说了!她踉跄的身子退了退,却又被他抓了回来。
“你再说一次!”
她摇头,拚命地摇头。不说,不说,这事她死都不能再说一次。
而他却气疯了。“怎么会有这样的意外发生?每一次,我都差府里的嬷嬷给你熬药,你又怎么可能会有孕?那”他突然想起了那一次的意外,他目光转为冷鸷。“是不是在西山的那一次?那一次你是没有听我的话叫丫头熬药给你吃?是不是?”他吼她,又细数日子,算一算如果海棠真的在那个时侯怀有他的骨血,那么此时她已有了两个月的身孕了。
“该死的!你知不知道你做了什么事?”他大声地吼她,迈着步伐,大步大步地拖着她挣扎的身子往回走。
骆海棠慌了。“你要带我去哪里?我不要跟你走,你放开我、放开我!”她拚命地想止住步伐,但却敌不过卫文阔的力道,只能任由着他拖她走。
卫文阔将骆海棠带回了他府邸,她听见他吩咐下人去抓药。抓药?他怎么能叫人去抓药!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这可是你的骨血呀!你真狠得下心肠打掉他吗?”
“不要跟我说狠心的问题,我早就叫你喝汤药的,是你欺瞒了我,所以才留下这个不该有的孩子,所以,狠心的人是你,不是我!要不是你,那么今天不会有这场残忍!”他不理会她的哀求,要知道当她忤逆他的话那一刻起,她的心就背叛了他,对一个背叛他的,他不需有怜悯、同情之心。
他眼中的阴冷彻底打碎了她的心;但为了她的孩子,为了还能爱他骆海棠曲膝跪了下来。“好,是我不对,这全是我的错。我跟你道歉,跟你赔不是,但我求求你,求求你别不要这个孩子。”
她的泪,她的求情触动了卫文阔感情中最细弱的神经,心微微地抽动,有了恻隐。他几乎就要相信她,认为海棠怀有孩子是真的出于意外,并不是有心挑衅。他伸手想扶起她,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少爷,药熬好了。”
丫头的敲门令他缩回了手,收回了他的恻隐之心。骆海棠转身,看见丫头端着药盅进门。
她忽然歇斯底里地对他直磕头:“求求你,求求你让我生下他!我保证我不会拿他来烦你,不会让他对你的生活产生任何的影响,我发誓我会一个人独立扶养他长大成人,不会给你带来任何的麻烦!”
“你若生下他,那么你将如何跟你爹娘交代这孩子的身世?”他开口质问她。
骆海棠一愣,她根本没想到这个问题,她一心一意的只想留下她的孩子。
她抬起眼看他,眼中尽是无助与徘徊。这令他更是确定他的决定是对的。
“海棠,听话,将药给喝了,你的日子会比较快乐。”既然他无法给她所要的爱与家,那么她腹中的胎儿就不该存在。
“如果我不要快乐,只要孩子,那成不成?”她小小声地反驳他。
卫文阔没了耐性。“不成!”有了孩子之后,他势必就得为她负责、给她爱。但,她要的,早在多年前,他已给了聂四贞;他早已给不起了,所以那孩子万万不能存在。他坚决地唤人将药拿了过来,凑近她面前。骆海棠瞠大了眼看他。
他的面容仍拧着,不见有任何的遗憾。他的模样就像——就像他根本不在乎,不在乎她,不在乎孩子,不在乎他自己是否因此成为个刽子手。
好冷,好冷,她真的觉得她好冷!为什么在她所爱的人身边,她却感受不到丝毫的暖度?她昂起头,希望他抱抱她,主动地抱抱她,让她觉得她待在他身边会有希望。她用眼神祈求,但他却视而不见。这样的感觉像把刀,将她对他的爱刨出、丢在地上践踏,令她忍不住问他:“如果今天怀有你的孩子的人是你的前任妻子,那么你仍然会这么执着地想将这个孩子拿掉吗?”他的身子因她想到了聂四贞而颤了下,拧着面容挑高了眉。他的表情明显地写着厌恶。他不喜欢她拿自己跟聂四贞比较,因为她不配是吗?骆海棠听见了自己心碎的声音。忽然,她觉得她再也不在乎任何事了。于是,她端起了碗,沿着边缘将药汁缓缓喝下,咽入咽喉。她发现她真的很悲哀,因为事到如今,她却连恨他的勇气都没有。骆海棠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到家的,她只知道她一进门,大厅上坐着盛怒的爹爹,还有直掉眼泪的娘。爹一眼看见她回来,提起他的龙头杖便往她的身上打。
“我打死你这个不肖女,省得你净做些败坏门风的事情来丢咱们骆家的脸!”
她听见娘来劝,听娘直哭着说:“老爷子,你慢些打呀!你好歹也先听听咱们女儿是怎么说的,她要真是做错了事,你再来打也不迟呀!”
她爹将龙头杖重重地掼在地上。“好,我倒要听听看你是怎么说的。一个清清白白的姑娘家为什么让街坊邻居传得那么难听?为何在大街上跟卫文阔打打扯扯?且又为了什么让人给带进了别人的府邸?你说,你说呀!说你是为了什么做出这些伤风败俗的事情来?”
“爹,你别这么说妹妹。”骆子玄觉得他爹太生气了,以至于将话说重了,更何况家里还有沈漠这个外人在。
“别这么说她?那她自个儿也得洁身自爱,别留下难堪的事给人说嘴去!”想到现在大街小巷流传着他有门风败坏的事儿,骆老爷又是一肚子火,真恨不得自己就从来没生过这个不孝女。“说呀!你别以为你不说话,我今儿个就会饶过你。告诉你,你今儿个要是不将事情给我说个清楚,那么老子我今天就跟你耗上了,看看是你的皮硬,还是我的龙头杖硬。”骆老爷这下是将话给说绝了。
骆海棠抬起了头,茫然空洞的眼瞪着她爹、她娘。突然,她说:“女儿在大街上同人拉扯,是因为女儿跟卫文阔之间不清、不白。”她像是被掏空了灵魂,说这话时,早已没了情绪。
刹那间,大厅内的空气冻结住了,所有的人是被骆海棠这句“不清不白”给骇白了脸。
首先晓得要发怒的是骆老爷,他提起了龙头杖又往女儿身上打。
“你们都听清楚了,她自个儿都承认她与那浑小子之间有着不清不白的关系,我今儿个要是不打死她,我还对得起咱们家列祖列宗吗?”话才说完,又是三记结实的棍子。
骆海棠是闪都不闪地任由她爹将怒气发泄在她身上,现在她心里只有千万个对不起,对不起她的爹娘,对不起她的孩儿。
然而儿女受了苦,最受不了的是骆夫人。
她跪爬到女儿旁边,求女儿。“海棠,你别赌气说这傻话呀!你老老实实告诉娘,你是不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所以才说这谎的?你别怕,你告诉娘,天大地大的事由娘为你撑着,你别傻傻地一肩扛起呀!”
“娘,你别管我,是女儿该死,做错了事,败坏了门风,你让爹打死我吧!”她跪走到她爹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