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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我会乖乖的,我可以学着洗衣烧饭的,我会学的,我不要待在这里我什么都会做的,求求你,不要像三年前那样抛下我”
现在的善若水不再是鄞国那个咄咄逼人尖酸刻薄的六王爷,脆弱的如惊涛骇浪中的一叶浮萍。
苏应麒最受不了这种要死不死要活不活的揪心了,一把拥入怀中,单薄的身体在衣服的包裹下看似正常,抱上去整整小了一圈。
“不要说了,你不需要做任何事,只要乖乖的把身体养好,我就满足了。”苏应麒扶起抽噎的人,坚定道,“我们走。”
善若水抬头,眼里刚露出笑意,笑容就僵在了嘴边,随之浑身止不住的颤抖起来。
苏应麒若有所觉的扭头去看门口,正如他所猜测,鄞王回来了。
何洛云被一群鄞兵里三层外三层拿剑指着,朝着屋里的苏应麒吐了吐舌头,很没诚意的表示抱歉。
“摄政王不是身体不适所以没有参加晚宴吗?如果你不能给一个合理的解释,恐怕我会把你误以为是带了人皮面具的刺客,夜闯使馆图谋不轨,事态紧急仓促之间,可以先斩后奏哦~”鄞王扫了眼惊恐的躲在苏应麒后面的善若水,心里冷笑,脸上不改和善。
“本来本王想到要和一头披着羊皮的狼同桌共餐,胃里就犯恶心,听说使馆里有一帖良药可以治疗这种疑难杂症,所以我就来看看。果不其然,这药才闻一闻,本王的病就不治而愈了。”苏应麒握紧善若水颤抖的手,一派从容镇定。
“你以为你可以带小若离开吗?别忘了,他是鄞国的六王爷,他生是我们善家的人,死是我们善家的鬼。”
“没错,不过这句话从今天开始就要改了。”
“你敢带他跨出这里一步试试看?我的大军驻扎在城外一百里,只要我一声令下,别说是你们,拿下整个京城都犹如囊中取物。”鄞王下了最后通牒,却见苏应麒失声笑了出来,这种赤裸裸的鄙视让他不禁怒火中烧,“你以为我不敢?”
“你敢,但是你不会。你师出无名,这么做是纯粹的侵略,把战乱的罪名都扣在善若水头上的你不会轻易摧毁自己仁君的面具,又或者,你希望我在你王者的历史上添上一笔‘史上第一个为争风吃醋抢夺自己弟弟而出兵侵略他国的帝王’呢?”顿了顿,苏应麒悠然自得的缓缓道出最后一句,“我拿整个京城的人命赌你不会。”
“”鄞王沉默了。
这一仗,他败。但是不代表苏应麒就赢了。
“就算你们今天侥幸离开,往后的日子长着呢,谁也不能保证会不会有什么‘意外’发生。”鄞王特别强调了‘意外’两字。
对前者的宣言,苏应麒似乎并不意外。他回身给了善若水一个安心的眼神,走到鄞王身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生意说道。
“你不就是要这个天下吗?我给你一个名正言顺的出师理由。放过你弟弟,作为这个世上最关心他的人,你最清楚他内心的痛苦。你要做个千古流传的仁君,我给你民心。”
第五十一章 家和万事兴
晚宴一结束,尚玄和楚怀风就自宫中赶回,一齐早早等在了门口。
寂静的大街上终于传来辊轴声。
车轮碾过地上的白雪,留下两排悠长的轮印,停在台阶前。
苏应麒解下自己的裘衣披在善若水身上,打横抱起人,走下马车。
尚玄上前,把手上早有先见之明另外拿的外衣给苏应麒披上。楚怀风虽然摆着一张冷脸,却破天荒的给两人打伞,挡去又开始飘落的雪花。
“晚宴怎么样?”边走苏应麒边问道。
“鄞王半途有事离席,舒太师对你没有出现颇有微言,估计明天早朝你又免不了被他点名数落了。”尚玄看了眼被前者抱在怀里的人,淡淡道。
“我知道了。”
回到屋里,又是加火盆又是烧热水,王府里一下子忙得不可开交。把一个暖炉塞到两颊冻得通红的善若水手里,苏应麒吹着参汤,小心翼翼的递到前者嘴边。
“小心烫。”
“”善若水手足无措的坐在椅子上,看了看旁边围观的人,没敢喝,眼里的惊恐并没有因为顺利逃离而有所减少。
“怎么了?还是太烫了?”苏应麒试喝了一口,温度正正好,疑惑的看着善若水不安的眼神,终于明白了,好笑的捧起他的脸,“放心啦,没人会欺负你的。”
“”善若水咬了咬下唇,抿了一口参汤,稍稍心定。
席青被何洛云扶着站在门口,确认了善若水的安全,就要请辞。
“谢谢。”善若水微微颔首。
“如果知道是你通风报信,鄞王不会放过你的。”苏应麒开口挽留。
席青释然的一笑,转身而去的身影坚定不移。
“不用劝了。”善若水轻声道,“席青是个孤儿,是二哥把他带回来给他吃住教他武功,虽然他在我十岁的时候被派来保护我,但他绝不会背叛二哥的,即使他向你通风报信。他是个有原则的人,你劝不了他的。”
苏应麒费解的皱了皱眉,对于没有原则的他来说,这还真是个难以理解的人。
待人走远,尚玄看着一心放在善若水身上嘘寒问暖的苏应麒,开口道,“你不用去跟语冰说一声吗?他从昨晚把自己关在房里就没有出来过,毓官现在还在门口劝他吃东西呢。”
闻言,苏应麒叹了口气,理了理善若水凌乱的发丝,对他安心的笑了笑,转而对尚、楚两人道,“帮我照顾一下。”
走过躺在太师椅上事不关己的何洛云身边,苏应麒一手抄过前者手上把玩的玉佩,“你啊,别欺负他!”
“我看起来有那么可恶吗?”何洛云无辜的看向嗔怒的苏应麒,后者翻了翻眼睛,把玉佩塞回对方手中,往院外走去。
等苏应麒一走远,何洛云立刻从椅子上跳下来,凑到善若水面前,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好好打量了一番,唏嘘不已。
“啧啧啧,原来是病西施啊~这个杀伤力就大了!”捅了捅安静站在旁边的楚怀风,何洛云不怀好意的调侃道,“刚才那么担心。诶,楚大侠,你猜是不是他一晕,苏二少什么事都会答应啊?”
“无聊。”楚怀风很不客气的送了个白眼。
“我说的是实话嘛~语冰被他整的那么惨,有这么一只披着羊皮的狼在,我这么善良的人一定会被吃的骨头都不剩,我看我还是走吧,免得到时候把命都赔进去,可划不来。”
“你也算善良?”
“我说楚大侠,你别老针对我。比起把毫无反抗之力的情敌送到变态手里,我可善良多了。”
“杀人也算善良?”
“真是了解我。难道你不觉得一刀解决比起暗无天日永无止境的折磨,已经算是施舍了吗?”
“你们别太过分了。”眼见善若水脸色越来越难看,尚玄开口阻止道,“何洛云,你忘了刚才应麒跟你说的了?”
“尚玄,你知书达理善解人意是你的事。我同意苏应麒去救他,不代表我接受他。只有是有一点人性的人,都会对他的所作所为不耻。”
“对不起”怯懦的声音自三个大眼瞪小眼的人的下方传来,善若水拽着衣角的手微颤,紧咬的下唇印出一拍齿痕。
“你对不起的人不是我们,跟我们说有什么用。”何洛云翻了个白眼,这样的善若水让他想起曾经任性妄为的自己,他不能接受的不是咄咄逼人的善若水,而是无法原谅同样曾经犯下难以饶恕错误的自己;比起愿意认错的善若水,他甚至都不敢承认楚母的死。
善若水一咬牙,起身向外跑去。
尚玄捡起被遗落的裘衣,摇头叹气,“既然你想帮应麒,干吗一定要用这么尖酸的话去激他向语冰道歉呢?”
“你又知道我在想什么了!”何洛云挑了挑眉,翻身掠上墙头,消失在雪中。
“那我也走了。”楚怀风微微点头告辞。
“这么快?你不是因为担心才赶不及来这里等的吗?”
“猪才担心他。反正他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尚玄目送着楚怀风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收起裘衣,好笑的感叹道,“都是不诚实的人啊~”
房门口,毓官一手端着热气腾腾的饭菜,一手轻轻扣门,由于长时间待在外面劝说,冬雪把他的小脸冻得通红通红,还不是要用身体挡着寒风以防饭菜凉的太快。
“语冰哥哥,你吃点东西吧,我刚又让厨房热了一下,你开门好不好?不管怎么样,你不要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我们都很担心你,语冰哥哥!算毓官求求你了,要是你倒下了,少爷会心痛的。”
“毓官。”苏应麒走近,接过毓官手上的饭菜,心疼的握紧了冰凉的手,“快回自己房里去,嘴唇都冻得发紫了,生病了我可不管你!”
“可是少爷,语冰哥哥他”
“这里我来就行了,乖,回去洗个脸睡觉。”
“恩。”
看着毓官弱小的背影渐渐远去,苏应麒觉得天真纯良的小兔子真是老天爷赐给他的礼物。
回身推了推门,被反锁了,看来不是因为小兔子礼貌不敢进去而是语冰真的生气了。
“语冰,我知道你能听到我说话。原谅我,没有跟你商量就把善若水带了回来。他的确曾经伤害过你,但是他知道错了。他现在的处境也很痛苦,被最信任的人背叛,那种滋味我尝过无数遍,真的不好过。想当初你、怀风、尚玄、洛云那样做的时候,我觉得自己是天下第一大傻瓜,如果不是我懦弱,我索性想一死了之。何况那个背叛他的是他最信任的哥哥,那种痛就像是在伤口上撒了一把盐。人无完人,给他一个机会好不好?就当给我一个面子,我相信他不会再向从前那样了。”
月色冷清,雪花飘扬,一片寂静。
苏应麒沮丧的转身,一声‘吱呀’立刻让他惊喜的回头。
“只要对方一示弱,不管他做过多么过分的事你都不追究了是不是?”语冰愤慨的站在门口,怒视前者。
“语冰,得饶人处且饶人。”
明明气不打一处来,偏偏对着苏应麒真诚的笑脸无以反驳,语冰一瞪眼,扑上去,狠狠在前者的上唇咬了一口。
摸上刺痛的嘴,苏应麒无奈的看着指尖的血,“何必呢”
“这只是小小的惩罚。小心我让你明天上不了朝!”
所谓的‘上不了朝’,对于发情像三餐一样稀松平常的语冰就只有那一种可能。
“那,语冰美人,要不要跟本王赌赌明天是谁下不了床呢?”苏应麒轻浮的抬起语冰的下巴,在下巴处轻轻啃了一口,一手把人带进房,一手关门。
正当苏应麒拉下语冰肩头的衣服,后者贴在苏应麒大腿外侧的脚顿了顿,轻轻推了推人,‘喂’了一声。
苏应麒扭头,见是善若水,有些尴尬的放开语冰,瞧着外面的雪有下大的趋势,把门口傻站的人拉了进来。
“进屋来,别冻着了。”
苏应麒忙着去关门的时候,善若水对着脸有愠色的语冰犹豫的开口道,“你可以说话?”
“怎么,很失望吗?”语冰坐到桌边翘着腿,支着下颌,连正眼也不瞧来者。
“不是。这真的太好了我,我是来跟你道歉的,对不起”从来没有受到这种待遇的善若水显然不知所措,甚至都不敢抬头。
“说完了?”
“我,好像打扰到你们了”善若水窘迫的给自己找台阶下。